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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爱的情怀(2)

列车开动了,“听你如雨”趴在车窗的玻璃上,一只手还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帕。而我,高举着一颗心。没有对话,一如从前……

躲藏的眼睛

和李心相识,也许是偶然。大四的一天,我无聊的逃课,在寝室猫了一下午,上网打麻将正玩的不亦乐乎,一阵强烈的咳嗽声打扰了我。点开小喇叭,身份验证上赫然写着“你也叫李欣吗?呵呵,真巧,我们同名。”原本从来不加陌生人的我,好奇心驱使着看了一下他的资料:浪漫樱花,男,20岁,大一学生,真实姓名,李心,和我在同一座城市。真的假的?我上网这么久,还从来没碰到过和我同名的人,而且,和我一样,也把资料写的这么详细。我放弃了麻将,选择和他聊天。

和他打招呼的第一句话就是:“乖,叫姐姐。”他说:“就因为你比我大一岁,你就注定是我的姐姐吗?你以为,比你年纪小的男孩子,在生活中就不会体贴人了吗?”我无语,他打过来一个笑脸:“呵呵,你还是叫我哥哥吧,樱花哥哥。以后,你就是我的石头妹妹啦。”我无以对答,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叫了一声“樱花哥哥。”他又扔过来一个鬼脸:“乖喔,石头妹妹。”

那一下午,我们聊的好开心,几乎是无话不谈,就象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室友们下课,我视若无睹,她们一个个夸张的摸着我的脑袋,抓我的手腕,象我这样以学习至上的学生,居然也会逃课。直到上晚自习,我才依依不舍的下线。一向对上网聊天嗤之以鼻的我,怎么会对一个比自己小一岁的网友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呢?仅仅是因为我们同名吗?我想我一定是病了。

以后每天放学回到寝室,第一件事就是先把电脑打开,挂上QQ,有时看着灰暗的头像,我只好在一边看电视,心里却焦急的很,为什么浪漫樱花今天还没有来呢?是学习忙了吗?还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呢?等他一上线,我马上又活泼起来,就好象他的头像、他的文字能给我力量一般。

转眼期末考试了,我和樱花哥哥相识一个月了,他们也要考试了吧。每天我在寝室学习,依然挂在网上,隐身,可是思绪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室友们都监督着我,不允许我聊天,我知道她们是为我好,可是看着浪漫樱花亮在上面,却不能说话,真是煎熬啊。头像动了,我急忙点开,上面写着:“石头妹妹,好几天没见你上线了,挺想你的。学习忙了吗?要考试了吧。一定要努力考个好成绩。好运。”那几个字“挺想你的”,看的我脸红红的,刚想回复消息,猛然想起自己在隐身,只好等到他下线,才能做个简短的留言。

期末考试在我的心不在焉中度过。放寒假的前一天晚上,我在寝室收拾行李,电话响了:“喂,请问李欣在吗?”我心里疑惑着,很阳光的男声,会是谁找我呢?但是嘴上却脱口而出:“是樱花哥哥吗?”电话那边一阵笑声,问:“石头妹妹怎么知道是我?”我惊叫:“真的是你吗?你怎么知道我的寝室电话?”“你忘了?你不是和我一样,在QQ上把资料写的很详细的吗?”

第一次听见樱花哥哥的声音,我好开心,那天晚上我们聊了两个小时,一直到他的手机没电,临挂电话之前,我问他:“樱花哥哥,你能送我一张照片吗?我想知道你长什么样子。”“明天你就放假了吧。下学期你回来,我一定给你寄照片。至于我的样子嘛,可以先透漏一下。我比你高一点,虽然1米78,但是有点瘦。我也戴副眼镜,和你一样。”

挂了电话之后,我开始想象浪漫樱花的样子。然后自己就傻笑起来,室友们都开玩笑说:“李欣,是不是又做什么春秋大梦呢,笑的这么开心。”我装作没有听见,继续一个人陶醉。

整个寒假,我在回味中度过。在寒假的最后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樱花哥哥邀请我去看电影《周渔的火车》,我欢喜的做好打扮,在电影院门口等着,可是等了一天,他都没有出现,我在夕阳中伤心的哭了。醒来之后,我发现自己的脸湿湿的。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和疯狂的想念,只是因为整个假期没有遇到樱花哥哥开学的第一天,我打开QQ,给浪漫樱花留言,可是面对空白的对话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樱花哥哥的头像一下子变亮了,我慌忙隐身,可是他的头像已经动了,上面写着:“石头妹妹,好久不见,还好吗?”我回话:“不好。”一个惊讶的表情飞过来:“为什么?”我和他说了我的那个梦,他沉默了许久,对我说:“我今天晚上就给你写信,给你寄照片,你不要再想着一个虚幻的我,好吗?”我说:“我也不想这样的。”又是一阵沉默,“石头妹妹,你喜欢上我了吗?”我回复:“我真不知道。”然后匆匆的把QQ关掉。我害怕自己再说下去,会更难过。

两天后,我和同学去沈阳参加一个大型的人才招聘会,那一周里,我没有时间上网,不知道浪漫樱花留言给我了吗?

回到学校,樱花哥哥的信已经到了五天了。照片上的他,清秀的脸庞,灿烂的笑容。信上说他已经从上学期的学委升到了现在的班长,而且还在为入党和进学生会做准备,学习和工作都特别繁忙,他说要忙过这一段,就来看我,和我一起去看电影《周渔的火车》。

我好高兴,终于能看见樱花哥哥了,我每天都期盼着他的到来。可是一周一周的过去,他每次打电话都说太忙了,让我在一次次的希望中又不断的失望。

五一的前一周,樱花哥哥打电话说五一放假他不回家了,来看我,而且这一次绝不失约。我兴奋的在床上翩翩起舞。第二天逛街的时候,挑选了一份礼物给浪漫樱花,我开始憧憬他真实的模样。

非典肆虐着这个城市。全市所有的大学全部都封校了。我的热情跌到了谷底。每天,我都在校门边徘徊着,虽然我知道他和我一样被封锁在校园里,却依然还是隔着大门向远方张望着。

难道学校封锁了,樱花哥哥的消息也被封锁了吗?为什么没有信了,也没有电话了呢?手机也停了,我唯一的希望就放在他寝室的电话上。晚上,我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想好了很多话。

深深呼吸一下,我拨通了那早已熟记于心的号码。只是“喂”一声,我就知道那是樱花哥哥。我没有说话。那边说:“请问你找哪位?”我还是没有声音,好久没听见樱花哥哥说话了,感觉变化了好多。樱花哥哥又说:“怎么不说话?”我还是没回答。樱花哥哥叹息一声,说:“是石头妹妹吧。”我惊讶,我一句话也没说,他怎么知道是我!我说:“樱花哥哥,是我。”“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那你为什么好久都没和我联系了?你知道吗?我马上就要毕业了,马上就要回家乡去了。”又是一阵叹息,“石头妹妹,其实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的,这样吧,等你离校那天,你来我这里吧。”“真的吗?”“是真的,等你离校的时候,我请假或者翻墙出去。总之,你放心,你一定会见到我的,我不会让你带着失望离开这座城市。”

从那天起,我开始期待毕业。其实,我舍不得结束校园生活,但又想早点见到浪漫樱花。这种矛盾心情一直持续到毕业。

离校那天,天空下着雨,和同学们挥泪告别之后,我一个人去了樱花哥哥的学校。下了公车,我四处张望,不远处,有个人正笑眯眯的看着我。我飞奔过去,我们俩几乎同时叫出了对方的名字:“李心”“李欣”。樱花哥哥和我想象中的一样,清瘦的身躯,个子高我半头,戴着眼镜的他,是那么的阳光。

樱花哥哥的学校也已经解除封闭了,我们在校园里一边走,一边聊天。一整天的时间,是短暂的。我在上火车之前,和樱花哥哥勾手指,一定要后会有期。

等待工作的日子是难熬的,等待樱花哥哥消息的日子同样难熬。又是两个月没有了联系,在9月1日那天,我拨通了樱花哥哥的手机。接电话的是一个声音蛮横的女生:“你是谁?找我们李心什么事?”我惶恐,急忙说没事,挂了电话。那个接电话的女生到底是谁呢?

两天后,樱花哥哥打来了电话。他郑重的说着我的名字:“李欣,你还是忘了樱花哥哥吧。

“我心头一紧:“那天接电话的,是你的女朋友吗?”樱花哥哥说:“李欣,我不求你能原谅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恨我。”

樱花哥哥长叹了一声,停顿了几秒钟,开始了他的讲述。

“寝室老四的女朋友,是和你同系的小师妹。当我知道你和我同名的时候,我觉得这是缘分,因为我以前也从来没遇到过和我同名的人。所以就要了你的网号。和你聊天的日子,也是我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你的单纯和朴实,是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所少有的,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地方,真的。当你和我说你的那个梦的时候,我心里很高兴,我以为,我们会有故事。虽然你要毕业了,可我已经打算好,要在你毕业的那天,向你做出承诺,让你等着我。可是后来发生的事,也是我始料未及的,对我来说,就象晴天霹雳一样。封校的前一天,班级有个女生,要从校外搬回到寝室住。我以为,作为班长,我应该帮助她。可没想到,我去她的房间,她却伏在我的身上大哭起来,她说她暗恋我很久了,而我却一直对她没有意思,她很难过。她说,如果我今天晚上陪她聊天喝酒的话,她会感激我的。我们喝了整整一箱的啤酒。也许酒真的是可以乱性,我和她,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等到第二天,我要后悔都已经来不及了。我不喜欢她的,真的,我喜欢的人,是你啊,石头妹妹。可是,既然我对不起她,我就必须要对她负责,这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我已经伤害了她,不能再伤害你了,所以,才故意疏远你。你来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可是看着你的眼睛,我不敢。我以为,你回家之后,不会再回来的。所以,李欣,你还是忘了我吧。

我的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下来,”樱花哥哥,我们真的是后会无期了吗?“没有回答。

我说:“樱花哥哥,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一首诗吗?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恨君生迟,君恨我生早。”依然还是没有回答。我也叫了他的名字:“李心,我给你唱首歌吧。最后一首歌。”我的声音已经哽咽了,“我的心早已经一片黑暗,再没有什么是可以点燃,我只剩眼角的一滴泪光,怎能把这世界照亮。对你的恨已经慢慢变少,对你的爱依旧无法衡量,在原谅与绝望之间游荡,唯一的感觉是伤,伤,伤……”“李欣,你不要唱了,你,你还是忘了我吧。”

电话挂了,也许樱花哥哥从此就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吧。

我的QQ里已经没有浪漫樱花这个名字了,我知道,他把我列入了黑名单里。他的手机换了号码,而且,他也从寝室搬出去和他的女朋友一起住了。樱花哥哥,就这样的离我远去了。

我又重新申请了一个QQ,换了一个名字,“夏威夷海洋”。我用这个名字加了浪漫樱花,以一个普通网友的身份。他不会知道,我在网上,用一双躲藏的眼睛,依旧在注视着他。我不和他说话,他同我打招呼我也没回应,我担心一回复就会露出破绽。我只要看着他,看着他的头像亮着,我就很满足了。至少,我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可是有一天上了QQ,发现浪漫樱花给我留言了。我担心,是他发现什么了吗?留言说,李欣,我知道这个夏威夷海洋就是你,因为你和我说过,你喜欢吃的那个冰激凌的名字就是夏威夷海洋。我之所以到现在才说,是想告诉你,李欣,你还是忘了我吧。虽然我曾经喜欢你,但是,我现在做错了事,就必须要对另一个女孩子负责,无法给你承诺什么。她爱我爱的太深了,我实在也无法伤害她。我毕业之后,就要和她结婚了。你这么痛苦,我看着你也会难过。以后,我不会再用这个号上网了。你要保重,我祝福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心黑才能追到你

2006年春节后,为公司制作FLISH的我炒了老板的鱿鱼,在北京开始单干——把做好的作品买给广告公司。为省钱,我从繁华的望京,搬到了五环外一个叫雷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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