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整理衣服，摆出个自以为最潇洒的笑容，莫言归走了上去。
当他走到顾飞身后时，满意地看见了女孩眼眸里灼热的视线，果不其然的已经不再像刚才一样躲闪与遮掩。
咳！
莫言归轻咳了一声。他扬了扬眉，笑着问道：“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这位美丽动人的小姐，你听过一首歌叫《最爱下雨天》的吗？”
此时的莫言归眼里没有其他人，甚至柳飞絮的两位同桌他瞧都没瞧一眼。
和柳飞絮一样，莫言归同样也是萤川郡人。但和柳飞絮不一样的是他表面上十分尊重推祟黑帝本身，然而心理却暗暗对这位女神宽广博爱的情怀很不以为然。
恩泽天下又怎样？
名扬云垂又如何？
到头来还不是眼睁地看着青帝牵起其他人的手离开，自怜自艾孤家寡人过一生？
只有牢牢抓在手里的才算自己的东西，感情也一样。至于一路上的阻碍和烦扰都不足为虑，也无需关心过问。
柳飞絮一看大事不好，赶紧把椅子向旁边挪了挪，手更是搭到了唐菲儿肩上。
听到莫言归的问话，莫名其妙的她摇了摇头，诧异地问道：“你在和我说话？”
莫言归眼里闪过郁闷，不过脸上的笑容没变。他点着头说道：“是的。我是在和美丽的姑娘你说话。”
柳飞絮继续摇头，说道：“不好意思，我没听过！”
虽然不齿莫言归，但良好的教养和窗外的黑帝让柳飞絮还不至于当面翻脸。
事实上柳飞絮是听过这首歌的。
在苏澜站唐菲儿演唱会上莫言归唱得就是这首《最爱下雨天》，毕竟这首歌是他最受好评也是最能拿出手的歌了。
不过柳飞絮也没有撒谎。
都说事有好坏，人分高低。这些好坏与高低都是相对的，一切的一切都要有个参照物。选以不同的参照物，结果很有可能就不一样。
这首《最爱下雨天》固然是莫言归最能拿得出手的作品，但那是拿他其他更惨不忍睹的歌来作参照的。一旦拿唐菲儿演唱会上其他人的歌来作参照，这首《最爱下雨天》也成了其中的惨不忍睹。
两三个小时的演唱会说长不长，说短也绝对不短。柳飞絮记不住一首一无是处的歌，很正常！
相对于长相，歌声更永远是歌手的颜面。听了柳飞絮的话，此时的莫言归脸色讪讪觉得有些颜面无存。
抛砖不仅没引出玉，反而砸到自己的脚，无疑是挺尴尬的。莫言归只好重新彬彬有礼介绍自己。
“美丽迷人的小姐，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自己。”莫言归口里说着“请允许”三个字，然而却不待柳飞絮允许，直接说了下去：“我叫莫言归。”
“莫心悔的莫，言行一致的言，问君归不归的归。是个……歌手。”
原本莫言归想在歌手前加个定语，比如著名、有名之类的词，但看见柳飞絮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后犹豫了一下，还是省略掉了。
他觉得自己是个很矜持的人。这些赞美自己的形容词该让他人自己去发现。
柳飞絮目光闪烁，哦了一句，就沉默不语。
她当然知道莫心悔。
那是云垂版本的孟姜女，千里迢迢从迷雾郡跑到雁回郡寻夫，得知丈夫早已经战死在岩锤要塞，身葬桦树林。她直接在帝国严重缺水的西北部哭出了一个辽阔的泪湖。
“问君归不归？”
“不归！”
这是莫心悔的原话，也是云垂广为流传的一首传世名曲。
看到柳飞絮的沉默，莫言归心里更满意了。
他这介绍自己的方式，虽然言简意赅，但有情有义，有专一也有浪漫。在捕获那些多愁善感的少女心上，轻而易举而且屡试不爽。
“美丽如斯，堪比这尊碧血珊瑚的小姐，不知能否有幸得知你的姓氏和名字？”莫言归深情款款地捧起手里的碧血珊瑚，朝前送了出去。
他心里高兴。很多时候只要胆大一点，用情深一点，外加钱多一点，泡个妞就是这么简单。
只是珊瑚刚送到半路就让只举起的手给阻停下了。
顾飞站起来，脸色不善：“你没看见我在这里吗？”
“看见了。”莫言归后退一步。顾飞的身高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他上下打量着这个挡在面前的男人，问道：“请问，你是谁？”
说完，他移开一步，再次出现在柳飞絮面前，深深地凝视着她。
一个文雅一个粗鲁，一个深情一个漠视，一个多金一个寒酸，莫言归觉得正常的女孩知道怎么选。
“我是她男朋友。”顾飞同样言简意赅。
吱吱歪歪，没完没了。不知道自己在污染环境吗？要不是他没有暴力倾向，否则早就一脚踹飞眼前的莫言归了。
“男朋友？”莫言归不屑，他扭头，一脸忧伤地问柳飞絮：“他说的是真的吗？”
柳飞絮毫不犹豫地点头，她说：“是！”
一个字，简单明了。任何人都听不出其他意思。
不可能！
莫言归愕然，脸上假装的深情还没散去，看上去怪异而滑稽。
旁边情不自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声清脆悦耳，任何人听起来该心情愉悦才是。可一进了莫言归的耳朵就成了世界上最刺耳的声音，让他情不自禁想要痛呼。
是谁！
莫言归愤怒地寻声望去。
他隐约记得柳飞絮身边有个妹子。长成什么样没注意，不过衣饰寻常。这种寻常货色也胆敢嘲笑自己，真是忍无可忍。
顾飞十分有眼色地让开身子，露出了身后的唐菲儿。
他站到一边，准备看好戏。对这个名满天下却莫名其妙出现的巨星天后，顾飞从一开始就没放下过警惕。
砰！
重物坠地沉闷的声音响起。
顾飞吓了一跳，连忙定睛一看。
莫言归哪里还有刚才文质彬彬风流倜傥的模样，他正颤抖地指着素颜的唐菲儿，一脸的目瞪口呆，甚至还有丝惊谎失措。
手上那朱红的碧血珊瑚已经消失不见，地上一片狼籍，枝离破碎的，不正是那株碧血珊瑚又是什么？
“唐菲儿！？”莫言归失色尖叫，他的声音怪异扭曲到变了样，乍一听还以为是个宫廷太监在喝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