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桃刚收了剑，便被一人紧紧搂住。
那人，正是文仲。
他的声音里似是隐藏着泪意：“你到底跑哪里去了？”
姚小桃怔怔道：“文大哥，这天下，怕是要大乱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文仲道。
上官澈风情万种地倚在门口，咳嗽了两声。
文仲方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松开了她。
上官澈揉揉鼻子，往街上瞧了两眼，道：“进来说吧。”
喀木看了文仲一眼，走了。他还是更喜欢宁玄歌。毕竟，来自西域的他，对中原的皇帝多少有些敌意。
等文仲和姚小桃进来，上官澈把门关上，直接进了后院的凉亭。
这庄园里并没有什么奴仆，唯一的云喜也随黄枫出去了。
金木水和金慈，只是淡淡看了文仲一眼，继续划拳吃酒。
端茶倒水这种事，也只能落在上官澈和姚小桃身上。
但是，很明显，文仲想见的人，并不是上官澈。
因此，闻名天下的鬼医，只能去沏茶了。
直到上官澈的身影消失了，文仲才道：“你还是不肯随我回宫，对不对？”
姚小桃抬眸看着他，道：“文大哥，都这么久了，我的心，你应该知道。”
文仲道：“就算慕容沧海和宁玄歌同时出现在我面前，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是对于你，我却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姚小桃说的，绝对是实话。
文仲道：“前阵子和宁家交锋，表面上看，是我赢了。可是，广寒宫的人，连宁家父子的面都没有见到。我总觉得，他们真正的实力，被隐藏起来了。如今，瘟疫正以京城为中心，向四面散开。”
“所以，如今的天下，危机四伏。”
“最近政务实在繁忙得紧。我尽量不让人打扰你，让你好好休养。可是得知你又不见了，我批不下奏折。这才决定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见到你了。这情景，是不是很像在清潭寺？”文仲一时想起旧事，忍不住嘴角弯起。
天下之事，已是让他许久未曾展颜。
姚小桃道：“文大哥，政务之事我不懂。但是，我相信，你会是一位好皇帝。”
文仲便凄凄笑了：“那又怎么样呢？”没有你在身边。天下越大，越让人觉得寂寥。
姚小桃道：“文大哥，实不相瞒，这几日，我处理好手头的事，便要去西域了。”言语之际，有微凉秋风吹进亭子，再过段日子，桂花就要开了吧。
“为何？你并不是西域皇族的后裔。”
姚小桃微笑道：“我想去那里看看，看看师父的故乡。师父这一生，都没能回故乡一日。小时候总听她说羡慕自由自在的鸟儿。回乡的愿望，便由我替她来完成。毕竟，我的身体里，还流着她的血。”一直未能替师父报仇。决定去西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是始终未能成行。
“那，你还会回来吗？”
姚小桃眼眸中藏了太多的东西：“可能会，也可能不会。如果我不回来，我会记得你们所有人。一个，都不会忘记。”再说下去，她怕自己会哭出来。
也包括你，玄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