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杀不是我们要的选择，只是我们不得不做出的选择——执行命令的壁垒族士兵
罗牧野本以为这些不是战士的地下族村民会有一丝的犹豫，冲出来送死的只会是他们当中的寥寥几人，却没想到的是几乎是话音刚落，地下族就有接近半数的冲动村民向四周的壁垒族战士扑去，并且蛊惑的声音还在村民中传播。“大伙，咱们没得选择了，这些壁垒族要杀光我们，跑不出去都要死，大家和我冲啊！”“对，冲出去咱们找光复会的人给我们报仇！”“大家一起啊，分开更是死，想活命的跟我上啊。”有那么些根本分不出来源的声音不断的在暴动的地下族村民中传播，有了带头攻击的人再加上罗牧野刚刚下达的残忍命令着实刺激到了这些地下族村民，就是在这么一个蛊惑中带着胁迫的环境下，那一半还有些犹豫的地下族村民也纷纷嚎叫着冲向了周围的壁垒族士兵们，企图夺取他们的武器或者冲出包围圈谋求一条生路，如果说刚才壁垒族的士兵对于攻击这些手无寸铁的村民命令还有些抗拒，然而当满目狰狞的地下族村民近在眼前的时候，他们只能无奈的举起了武器，“退后！再过来我不客气了！”一个年轻的壁垒族士兵朝地下族的村民吼道，却迎面收获了一个硕大的拳头，将他向后击退了几步，并夺走了他的武器，眼看着武器武器已经被倒置，随时有可能作为袭击这个年轻士兵的武器，不，地下族已经狞笑着将武器对了过来，这个年轻的士兵已经看到了袭击者那嗜血快意的眼神，正处绝望之时际，一根短小的弩箭临危受命般的击中了袭击者的咽喉，直接将那个袭击者打的一顿，随后撞到了身后好几个地下族村民，没有惨叫，只有水袋被刺破的声音，以及袭击者双腿拍打地面的挣扎，但这样的挣扎仅仅是过了几秒钟就只剩下了胸口的偶尔的起伏和面颊的抽搐，看着咽喉处还在微微颤动的弩箭和那具还在抽搐血流不止哽咽的地下族村民，对峙的双方一时间陷入了短短的凝滞，但这样的凝滞并不会保持，一秒过后反应过来的双方便似没有了退路般的怒吼着，碰撞在了一起。
尽管村民们已经拿出了他们全部的勇气，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仍旧显得极其渺小，一个逾百人的村落，只是在几分钟过后就丧失了全部的精壮男子，就连妇孺也损失了过半，就剩下那么十来号人畏惧的蜷缩在一起，在这十来号人当中大部分都是孩童，仅剩的几个地下族妇女站在最外侧张开着双臂，冲着围过来的壁垒族士兵声嘶力竭的喊叫他们听不懂的语言。看着孩童那无辜害怕的眼神，地下族妇女那祈求中又带着无畏的眼神，举起的武器最终还是在距离这些最后的地下族仅剩下几步的位置停了下来，虽然没有放下武器，但是执行命令的壁垒族士兵，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很多士兵更是面色复杂的回过头颅看向罗牧野眼神似请示，此刻他们有些犹豫不定长久以来的价值观让他们迷茫是否应该举起手里的武器。“大人，这..”弗莱面带痛苦的在罗牧野身旁提醒道，“杀！”罗牧野的回答只有冷冷的一个字，“可是格鲁，他们已经没有威胁了。”焦急的弗莱已经顾不得称呼，焦急的提醒道，“杀”罗牧野眯了眯眼回过头仍旧是冷漠的一个字，神情上已经显得颇为不耐烦。“格鲁！”弗莱喊道，“弗莱！你看到刚才的那件青袍了么？那是光复会督查官！督查官！你还需要我说什么！你以为这个命令我心里很舒服么，屠杀很有意思额？但我没得选择，我不能拿着你们的生命去赌他们不会出卖我们，只要有一个人，只要一个人泄露了我们的消息，我们都会死，他们都会死！”罗牧野一把扯过了已经愤怒的没有尊卑的弗莱的衣领，让他的脸和自己仅剩下不到10公分的距离，同样愤怒的吼着，全然不顾唾沫星子已经喷的弗莱满脸都是，还指了指那些站在场中同样茫然的壁垒族士兵，听到了罗牧野的怒吼，弗莱咬着嘴唇似是做着内心的挣扎，过了好一会，他脸上的愤怒才略有平息，但脸色还是很难看，半晌他才摆过首不去注视罗牧野的眼睛，轻推开了罗牧野，不再多言，“攻击！”见此传令兵面带痛苦的重复之前的命令，地下族仅剩的几个妇女已经绝望的闭上了双眼，而那些孩童也用哭声表达着自己的恐惧，仿佛下一刻命运已经被决定，等着死神的亲临，“等一下，大人，求您等一下！”一个还带着颤音的声音响起，壁垒族的士兵心中一松，机敏的没有将武器递出去，而是后退了一步，罗牧野见此皱了皱眉头，没有点破只是狐疑的看向了说话的人，说话的人正是之前的地下族村长，或许是因为刚才站在台上的原因，所以在攻击伊始后他只是被周围的壁垒族挟持而没有被攻击道，此时已经老泪纵横的他还是颤抖着走到罗牧野的面前跪了下去，“大人请听我说完，求您了。”说着重重的将脑袋向下磕去，罗牧野回答的声音冷如寒冰，却让磕头的老者欣喜若狂，“你最好说出一个我不杀的理由，你知道我为什么屠村？”“咕嘟”老者轻吞了一口口水平复了下心情缓缓说道，“大人，想必是怕泄露你们存在的信息，可如果你把整个村子都屠杀干净了，一个无人的村庄那才是最才是最大的疑点，一个再也没有人外出的村庄，一个突然不与人交流的村庄恐怕很快会有人调查，而光复会的能量，，想必大人您比我更清楚。”“有点道理，但在一段时间内，没有活口的村庄对我们来说也是安全的。”罗牧野回驳道，“是，可如果您有几个可靠的地下族始终帮您和外界保持着联系，那么大人您安全的时间恐怕可以持续更久。”老者低头小声的说道，“理由不够，因为你们并不是我我可以信任的地下族。”“大人，我们虽然不是被您信任的，但是我们却是可以被胁迫，有牵挂不会反抗的群体啊，你看到了在刚才的反抗中她们根本没有参与，始终守护在孩子们身边，从这里就可以看出相比光复会，相比较大义，这些妇女眼中孩子才是她们的根本，所以如果让她们外出采买物资，但却把孩子们控制起来，我想您根本不用担心消息的泄露，再者请您从一个母亲的角度对调的想一想。”老者说到最后已经痛苦的将头伏在了地上等待着罗牧野的回应，听到最后关于母亲的说辞，不知怎么的罗牧野就想到了那个世界，那些扛起一吨重水泥的母亲，那些压弯变形的脊梁，那些孩子永远在身下，那些跑出了百米五秒的伟大身影，抽了下鼻子，眼角的余光瞥了瞥绝望却不肯撒手离开的地下族妇女。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头对老者说道，“把头抬起来。”老者仓惶的抬起头，罗牧野分不清老者的眼中究竟是浑浊还是精明，但他还是叹了一口气缓缓问道，“告诉我，你还活着，你怎么办，我把你摆在一个什么位置？”老者想了下，虽然面上出现了挣扎神情上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谢谢您，大人！”言毕便重重一头磕在了地下，血流如注，很快便没有了呼吸自绝于此，罗牧野轻叹一声喃喃道：“你保住了他们的命，你是个明白人。”“好了，你们的村长用他的命换了你们的命，从现在开始你们可以活下来了，但是你们要为我们服务，士兵！将他们分开关押在两个地方，每天允许4个祷时的望风探望的时间，作为代价你们这些活着的地下族要担负起替我们才买物资的任务，听懂了么？”没有人回答，不过罗牧野也不在乎，很快便做出了相应的安排，保住了性命的地下族侥幸的拍了拍胸口，被壁垒族的军士一一登记分开。“一队，做好警戒任务，二队去布置简易陷阱，了解清楚周围的情况，三队负责村庄内部的警戒。执行任务的队伍每4个祷时轮换一次，其他人找地方休息，队长级别的人都给我过来！其他人解散！”罗牧野吼了一嗓子，随后转身朝最大的屋子走去。
身后的壁垒族各个小队长和人类的骑士长对视了一眼，耸耸肩没说什么跟着罗牧野离去。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们根本没必要搞一场屠杀？”罗牧野站在门口斜了斜脑袋当所有的队长级别的基层指挥官进去后，一脚就将门踹闭合，扭过头神色阴鹫的说道，由于保下来最后十几个地下族妇孺的性命，几个队长的脸色已经不如之前的那般痛苦和严峻，但还是不太好看，此时没有人说话神色仿佛默认了罗牧野的提问，“哼，我就知道，我想你们还没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们在哪里？我告诉你们，在地下族防守最密集的核心区域，随时有可能从而遭到袭击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你们竟然还有多余的同情心和善良，你们知不知道，此时我恨不得我们都是隐形的从而来隐匿我们的行踪，你们以为我做这些为了什么？”罗牧野走到每一位队长的面前，用手指戳了戳他们的胸口诛心的说道，“那也没必要杀死他们啊，他们都是手无寸铁的村民，这么做有违骑士精神！”骑士长皱起了眉头还是不太认同的出声反驳道，“所以我并不是骑士，我从不以骑士的要求来要求我自己，我知道我作为一个指挥官必要时刻要抛弃我的良知与怜悯，我…只想活着，带着我的部下们安全的活着，你们没有深处想是吧，好我来给你们分析，我问你们这些村民有多少人？我们有多少人，假设他们当中有十个人想要逃跑或者通风报信，我们需要发动多少人去进行搜捕，你们怎么样保证能把他们全部搜捕回来？”罗牧野神色冷峻的说道，听到罗牧野的自问自答，骑士长和其他人陷入了沉默了，他们其实很清楚，人数比村民还少的他们或许可以限制绝大多数村民的行动，可一旦有心人组/织策划一场逃跑行动，他们绝对是无力阻止的，而漏网之鱼也正如罗牧野所说带来的风险非常大，现在在村民当中还发现了光复会督查官的青袍，那他们的心中就更加没有底了，“看来你们明白了，你们知道我的做法没有错，你们只是无法接受我的冷漠与残忍。”罗牧野嘲讽的笑笑，“那你为什么不把最后的那些人也杀死？”仅剩的一个矮人队长挠挠脑袋不解的说道，“我不是他屠夫，在我眼中杀戮永远只是工具，你们不会真的以为那个地下族老者说几句话我就会动摇我，改变我的想法吧，我其实根本就没打算杀死那些人，只是一种手段，老者他想到的我也想到了，我需要活着的地下族惧怕我，畏惧我，不敢出卖我，也需要有人能够为我服务，毕竟我们不好抛面，我们的特征除了我其他人都太明显了，恰好那个老头给了我一个台阶，很抱歉欺骗了你们，但我希望我说出实话后，能让你们的心里好受点。”“虽然大人我们知道你有你的苦衷，也明白你可能没有选择的权利或者更好的办法，但屠杀这种事真的不适合我们，我们的良心恐怕会一直谴责我们，我们可不是亡灵那种没有思想和心的畜生。”弗莱想了想还是小声的说道，“你知道么弗莱，如果有必要下一次我仍旧会把屠杀放到我的选项中，尤其是在敌对种族的地盘上。”“为什么？”除了骑士长和艾林其他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罗牧野答非所问摇头道“在遥远的东方有一句俚语——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一句用经验和教训总结出来的至理名言，如果你们细细想想，想想那些历史上发生的背叛事件，想想那些招降后反戈一击的部族，你们就会明白这句话有多么的精辟。”“这和我们这一次杀村民有什么关系啊？”憨憨的矮人队长一时没想明白憨憨的问道，“白痴啊，你还没想明白么，大人的意思是这些地下族人数太多了，而我们又控制不来，他们肯定不会安分，更不会真心真意的帮助我们，一定会找机会通风报信迎来追兵，想要绞杀我们。”赫莫咋了咂嘴扶着脑袋说道。“对，我再补充一点，地下族和我们有本质的不同，所以对我们而言他们是异族，这不光是外貌上的，还是习性上的，信仰上的，包括对神明的认同，我想没有谁想要和这些生活在地下，暗无阳光，不喜干净的人成为亲密的战友，或是伴侣吧。”罗牧野举起一根手指举例说明道，然而在他刚说完这个例子后，在场的除了艾林就连骑士长都看向了唯一的矮人队长仿佛矮人队长就是隐藏在他们当中的地下族，“不是，你们都看我干吗啊？我们矮人是喜欢打洞，但不是喜欢住在地下，我们在地面有房子的，而且我们的信仰可是大地之神的分支。”唯一的矮人队长看着伙伴们投递过来质疑玩味的眼神，通红着脸辩解道却引来了更多的唏嘘声，“那你们不爱洗澡这事怎么说啊…”巴特莱提醒道，“你…”矮人的话还没说完，罗牧野就低嚷一声打断了矮人队长和巴特莱的辩嘴，“够了，我说的族不是这个族，精灵，人马，乃至龙族那又怎么样，我们永远都是被称作壁垒族而不是单单拿出来分开称谓，我们才是一个整体，谁都无法或缺，而人类虽然是我们的盟友但他们也自成体系，哎真是日了法内瑟斯了，还得给你们科普什么是族，好了好了都给我回去向士兵们解释一下为什么有这一次屠杀，让他们不要有心里压力，如果有你们就把所有的责任推到自己的身上？”“啊？我们自己身上？大人你没搞错吧。”本来都已经转身拉门的巴特莱一脸问号的回过头，“当然，你们这些队长要有为领导背黑锅的觉悟，我需要维持自身的光辉形象。”罗牧野撇撇嘴命令道，赫莫和弗莱翻了个白眼也不多说拉门就走，而巴特莱则是不屑的打了个响鼻，至于矮人更是假装没听到般的堵住了自己的耳朵，只有骑士长在离开的时候回头冲罗牧野摇头道，“大人，讲道理您可能在您的部下中早就没什么光辉形象了。”然后还贴心的关上了门，留下了门后目瞪口呆的罗牧野。
时光如水，匆流不止，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罗牧野和一干壁垒族战士在这个叫莱尔的小村落里整整藏了三天，必要的物资都由地下族的妇女轮翻出去进行采买，值得一提的是尽管罗牧野已经控制了这些地下族妇女的孩童，但是每一次外出他都会派遣精通潜伏的壁垒族战士进行跟踪，虽然暂时还没有发现异常，但是罗牧野总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迟迟没有撤销跟踪。至于消息的获取和信息递送也都由罗牧野独自一人完成，他会化妆过后找到伯伦提前留下的线索，来获取情报和完成信息的交换，这一日罗牧野一如既往的来到了距离莱尔村，有100公里的一座小镇酒馆探寻消息，看着酒馆老板熟练的递给了自己一个信封，他笑笑也不点破留下了2个金币，然后举起了身前的酒杯举起来仰头将紫黑色的液体全部灌进喉间，冲老板晃晃杯子，随后轻巧的将杯子留在吧台转身离去，身后老板一如既往的点了点头。
罗牧野在半道上，从胸口处掏出信封先是警觉的向四周看了看，发觉无异后才静默的掏出信封折成半个巴掌大的面积，悄悄阅读起来。“两日后西北部，断流峡谷有一支商队和捕奴队经过，运送的物资是战马，奴隶，以及军用物资。”这个消息让罗牧野一愣，随后嘴角轻轻上扬，划出一个弧度喃喃道，“是时候提醒一下某些人我们的存在了。”罗牧野再次警觉的向四周看了看，发觉没有人注意到后将信封捏在右手里随后快走几步丢在了地上，不知怎的一个微小的火苗就从信封上燃了起来，没过几秒就化成了一个火簇，只留下风一吹就开始流浪的残灰，完全看不到了上面的字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