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歌沫若对其师妹道：“师妹，别闹了，他可是你师兄能不能突破的关键呢。”说罢手中一抓，出现了一个葫芦。
拍了拍胸口，我的视线一直是歌沫若身上，这个葫芦一出现就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
“好的，师兄。”他师妹的声音传来，让我再度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歌沫若一扬葫芦，笑道：“怎么，你想喝我歌沫若的酒？我还从来没有把自己的酒给别人喝过，不过看来你应该会是第一个。”
在歌沫若自言自语的时候，我闻到了那葫芦里的味道，是酒，且不是一般的酒，绝对是上品。
“看来我应该很荣幸了，不过你这酒比起我家洞府的还是少了一个层次，那就是海纳百川。”得意洋洋的学着师父的话，大剌剌的开口道。
歌沫若一下子来了兴趣，轻哦一声道：“如何说？”
我咳嗽一声，伸手道：“你那葫芦先拿来，我得先试试你这酒的味道。”
“此等下三滥的骗酒法子也敢用出来，真让人笑掉大牙！”
乖乖，他师妹又没事插上一嘴了，“男人说话你一女的能不能别插嘴啊？要插嘴也看个时机好吗？我对你还存在着心惊胆战这个成语呢！”
话虽如此，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我发誓就看这一眼！
歌沫若摇头道：“喝酒也有海纳百川，若真有这样的事情，那你师父绝非一般了。”
他师妹很懂事的转过身，让我只看到了一个魁梧的背影，天妒英才，如此完美的声音竟然浪费在这么一个彪悍的身上！
瞎眼了……
歌沫若摆手道：“问你呢，别去管我师妹，她是难得见到一个陌生人，被师父禁足已经快五十年了。”
禁足？我微微一愣，本来想问问歌沫若为啥要禁足，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也不好去问，只能就此作罢。
“也好，海纳百川之所以形容酒，那是酒中有一种气魄，好酒就是那样。”
歌沫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你这是在和我瞎扯么？”
没有，我摇头肃然道：“不，酒能醉人心，但能否醉人身呢？喝多了酒会醉，但醉了之后呢？我师父有一种酒，喝了之后会醉的体无完肤，从此就忘记了醉之前他喝过什么酒……”
莫名其妙，歌沫若哼了一声，“你这是胡扯瞎扯好么？试试我的酒，这酒没有名字，就叫葫芦酒。”
我接过葫芦，酒香扑鼻而来，暗赞一声，仰头灌了一口！
“咳咳咳！”我眼神如牛，这酒刚一下肚就将五脏六腑烧了个遍，更是在我的唯一一条经脉上来回烧，似乎要彻底废掉才肯罢休。
歌沫若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如何？我这酒滋味不错吧？”
‘哇’，我放下葫芦，打了一个饱嗝，嘴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一样，恨不得找一桶水扎进去。
歌沫若拿过葫芦，也喝了一口，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第一次喝，多少有些不习惯。”
“这是什么酒？”
“说了此酒无名，就叫葫芦酒。”
燃烧过后，体内似乎感觉轻了许多，好像去茅厕拉了一通，畅快淋漓。
“你说我是你突破的关键，我很好奇能帮你一些什么？道行才一千七百年而已，现在因为第一劫的事情，很多高道行的猎妖师都出现了。”
这酒，非同一般，起码师父目前没有一坛能够比得上，不过师父还有几种酒我没喝过，也很难说。
歌沫若又喝了一口酒，叹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只能等师父回来才能知晓，她早就在五百年前就跟我说过我的道行会遭遇瓶颈，需要一个断了十三条经脉之人才能助我突破。”
这么厉害？空桑居士，空桑居士……
“师兄！”门外响起了一个甜美的声音，又来了…我悲愤的转过身，“歌沫若，你师妹是不是铁打的流水啊！”
响起了脚步声，“师兄，师姐说她下午就会回来了，叫你准备好红烧三色草，她回来可是要大饱口福的。”
无所事事，背对他们二人只能去一旁的墙壁上刮啊刮的，一些冰晶掉落下来，还未触地就化成了雾气消散。
咦？我来了兴趣，发现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兴趣，刮啊刮，又一些冰渣掉落。
这些冰？看到落地的冰渣都化为了雾气，我抬起头盯着这顶上，一个瑰丽的图案出现；虽然我不知道这图案是什么意思，也说不清这图案具体是个什么样子，反正是个七拐八拐的样子。
这凝结成霜难道不是真正的冰雪，而是人为的？那图案很像一个‘琅环阵’，跟师父屋子里那古卷上记载的很是一样，但琅环阵是古阵，这屋顶上的顶多是一个图案吧？
琅环阵源于四千年前神州一代大儒诸葛飞天的手记，那古卷记载的也是很散乱，只有一些无关痛痒的描述，比如：此阵可看天象转乾坤，知风雨望日晨……
现在那些仿佛高人一等的猎妖师，几乎都会看…连我都能夜观星象，只是我不屑去做而已。
不过也不一定就是琅环阵，我思考着，自然而然的转身道：“歌沫若，你家顶上这图案可是琅环阵？”
这一转身，我立马感觉到不对劲，可都已经转过来了，只能硬着头皮将视线望歌沫若身上移…咦？这个姑娘是谁？
歌沫若身边站了一个非常不错的姑娘，只能用非常非常不错来形容，毕竟我也没读什么书，词穷啊……大唐的教师都是一些酒囊饭袋，一天到晚就只能叫我们学唧唧复唧唧。
歌沫若点头道：“不错，正是琅环阵，你怎么会知道？”
我来了兴趣，轻轻一笑道：“自然，我曾经在一卷古书上看到过关于这阵法的记载，方才无意抬头看到了，就想起来了。”说着来到了歌沫若身边，近距离的与那姑娘站在一起。
“师兄，那我先走了，男人聊天女孩子不方便在这里。”那妹子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什么情况？
我看向歌沫若，他摇头道：“所以说你不能以外貌论人，她就是刚才出现的，我那五大三粗的小师妹！”
栽了一个大跟斗，这走眼走的，不过也不能怪我呀……
“其实整个神州的格局差不多就是这样，你三百年来只是在大唐打转，自然很多都不清楚的。”歌沫若与我坐在冰晶上，我们已经聊了一会了，可他师父还没有回来。
点头道：“那按照你这么说，这洞府废除的事情，首先那四大神阁要同意？否则也是无稽之谈，除非至尊亲自出面？”
“是如此，且姑射仙子与至尊相交最深，当然也只是表面，至尊很久才会出现一次，每一次出现都是神州遭临大劫的时候；不过说起姑射仙子，她也算是一个女中榜样了，可惜性情过于古怪。”
“怎么个古怪法？”
“她只与男性猎妖师为伍，女性根本瞧都不瞧一眼，那些个男的对她是趋之若鹜，但她所住的姑叶山千里之外不能有男人踏足，除非是有足够的理由。”
呃，这女人不好惹，“那黑衣人你有眉目么？我遇见过他两次，都是古怪的很，最后一次竟然打算自己和自己打赌。”
歌沫若摇头道：“我无法猜透他的身份，但此人绝非一般猎妖师，不过那些厉害的猎妖师都是一些个古怪的人，不足为奇。倒是你所说的红发猎妖师，据我所知这红发曾经出现过，但距今时日太久，需要问一下我师父了。”
这一聊就是几个时辰过去了，师父从未和我说起过这些，虽然如此但我心底对师父也没有半分的恼怒，他不说应该有他的理由，就像他要我自己来寻找答案一样。
原来这神州有一个至尊，且还有四大神阁，之后才是一个个的洞府，这四大神阁立于神州四个方向，姑射仙子所在的姑叶山就是其中之一。
其余的三大神阁，一个是迁余冠所在的天荡山，一个是叫莲花洞的地方，最后一个则是叫什么五指横岭。
妖山呢？猎妖师和妖精们老是会提到的妖山在哪里？既然这神州都是猎妖师的地盘，那妖精是怎么生存下去的？
这是一个对我而言天大的疑问，包括魔精所在的魔界。
歌沫若又是盯着我，“看来你师父当真是什么都没有跟你说，也罢，我就给你说说。”歌沫若挥手拿出葫芦，喝了一大口递给我。
接过葫芦，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喝，歌沫若已经开口，“妖山是在神州之外的虚无之地，从未有猎妖师踏足，听说当年至尊去过一次，但回来了就告知整个神州，绝不要去妖山。我也不知道妖山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只知道是妖精的大本营，至尊还说与妖山划地为界，可能也是妖山太匪夷所思了。”
不知不觉，我喝了一口酒，很奇怪没有了第一次的反应，或许是已经习惯了。
歌沫若继而道：“至于魔界，则是更为飘渺虚幻之地了，至尊没有说过是在何方，应该只有那守仙才会知道了；不过我一直在怀疑，至尊如此道行就算在守仙中也是极为厉害的，为何会一直在地界神州呆着？”
开玩笑，我的三个师兄都…呃，好像关大圣还在人间呢，根本就没有做守仙。
“你也只是怀疑，但你不敢说出这个疑问是吧？”我打了个哈哈，这些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家伙能够让人猜透才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