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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样的船

我靠着栏杆,遥望着远方,心中有点莫名的小激动,可能是第一次坐船的原因,到处都透着一股子新奇,我甩甩头,海风和内陆的确实不太一样,感觉柔柔的。

大头拿着他的土豪机在人群中大吹特吹,搞得周围笑声不断。

“是不是第一次出海?”

一扭头看到连衣裙在我旁边,心中一顿狂喜,不过还是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刚才好像没看到你上船嘛,你该不会空降下来的吧。”

连衣裙甜甜的笑道:“本来打算下个月去的,但是发现船上帅哥比较多,还是不能错过机会哦。”一听这话,在看那调皮的微笑,迷人的眼睛,感觉吊丝的春天来了,完全失去了抵抗力。

只觉胃中一阵翻腾,一扭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连衣裙格格的笑出来:“我有那么丑吗?看一眼就能让你吐了啊。”

我赶紧想解释一下,耐不住狂吐的速度没有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以至于最后只记得银铃般的笑声,怎么回客舱的都没有印象。

睁开眼的时候外边已经天黑了,大头光着膀子低头玩弄手机,我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

大头看我起来笑道:“在船上还练倒栽葱啊,要不是老哥拉住你,这会儿你就在海龙王那里做客了。”

我无力的靠着墙,不经意间看到大头后背的胎记,那是一个菱形胎记,中间还套着个小菱形,大头见我望着他的后背,耸耸肩道:“这可不是纹身啊,正宗娘胎里带出来的。”

我好奇道:“我后背也有这样的形状,不过是两个。”说着撩起衣服让他看看后背。

“乖乖,这都有撞衫的,两个菱形挨着这么近,看起来像是翅膀,你不会是天使转世吧。”大头啧啧的说着。

我还没反应过来,大头眯起眼睛凑近我,坏笑着说道:“我们很可能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啊。”说着就要向我抱过来。

我稍稍往后一闪,一脸厌恶的说:“兄弟就算了,看你也有天使的潜力,不会是鸟人转世吧。”

大头哈哈的笑起来“这不是挺有幽默感的嘛,甭老装深沉,搞得跟个大爷似的。”

我微微一笑,忽然想起连衣裙:“大头,我旁边那个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有没有看到?”

大头一脸严肃加迷茫的看着我,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又和船下的时候一样,突然消失吧。

难道会遇到鬼?不能啊,怎么说也是白天,况且自己阳刚之气十足。

“导游小姐也是蛮不错的哈,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可以发展发展嘛。”我白了他一眼,心道,早就被格式化掉了。

大头摸摸肚皮,悠悠的说道:“我说,大学生,那个白裙子你就别想了,在船下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人家早钻进宝马车了。今天要不是她叫我,你还在那彩旗飘飘呢,况且别人是这家旅游公司的千金,做做梦就算了吧!”

听到这话,心中一阵失落,尤其‘宝马’二字刺痛了一个吊丝的心。

第三天,晕船才算恢复过来。

晚上和大头一起去餐厅吃饭,点了一桌的荤菜,这两天一直喝粥嘴巴都淡出鸟了,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听大头介绍船上的信息。

来旅游的有十八人,加上导游、船员有二十几人,预计明早就能到达目的地。

大头点起一支烟,顺手递给我一根,我摇摇头遭来一顿鄙视的眼神,他压低声音神秘的说:“自从发现咱俩的胎记差不多,我就感觉有点蹊跷,这两天专门了解了一下,除了女的和老弥勒三人没问,船上还有四人有胎记的,都是来旅游的。”

我正往嘴里塞着食物,听他一说差点噎住:“你是说我们的不是巧合?”

“屁,以我在部队的经验,这里面肯定有猫腻,而且不是什么好事,我观察过那四个人,身边都有人在监视,咱俩这边没看到可疑的,但也备不住藏了摄像头,所以,以后说话做事要小心,这回真上贼船了。”

对于他说的危险,我基本没什么感知,主要这家伙有点不着调,对他当兵倒是有点兴趣,问道:“听你说的这么专业是不是侦察兵啊?”

大头来了个刀切案板的动作,擦,厨师啊,还真是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伙夫。

“这两天好点了吗?”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看着她的招牌微笑,心中的落差感反倒越来越大。

“恩,基本好了,这不鱼肉都不在话下了。”说着拿起个鸡腿大嚼起来。

“我说小妹,这几天看不到你吃饭啊?是不是有小灶,要不拿出来分享下呗。”

连衣裙格格的笑着道:“不喜欢人多,都拿到房间去吃了。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慢慢吃。”

大头和她挥手告别,看着我意味深长的说:“刚才太做作,以前是美女爱野兽,现在是美女爱吊丝。”

听这话心里虽然不爽,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喜怒哀乐很容易表现出来。

走廊的脚步声突然嘈杂起来,大头喊住路过门口的人,问出了什么事,对方只说有座岛,具体还不清楚,我和大头对望一眼,不是明天早上才到吗?在提前也没这么快啊。两人前后脚跟出了舱外。

船头站满了人,放眼望去远处有两座大山,准确的说是一大一小的两座山,大的估计有几十层楼那么高,小的及其一半。由于离得比较远只能看到山体黑色的轮廓,山顶上层层叠叠应该是岩石一类。

这时候,游客纷纷拿出手机、相机不是拍照就是摄像,随着客船的逐渐靠近,但是两座山却越来越模糊,我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周围起了雾。

雾气越来越大,探照灯只能找到前方几十米处,船的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到最后如果不是发动机的声音,我都分不清是否在前行。

导游催促大家注意安全,回到客舱,人群中不免有点小抱怨。

人群中一声惊叫,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前方,一艘和我们一模一样的船穿过浓雾,径直向我们冲了过来,几秒的沉寂后,伴随着尖叫,拉扯,众人争先向船舱跑去。

我还没来得及转身,一股强大的惯性就将我甩了出去,狠狠的撞在栏杆上,两眼直冒金星,听到‘扑通’、‘扑通’的声音,就知道有人落水了。

紧接着‘彭’的一声巨响,玻璃撞碎的‘哗哗’声,船体摩擦出的刺耳声以及人们的呼叫声混杂一片,船身好一阵颠簸才慢慢平稳下来。

等我清醒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探照灯也熄灭了,星星点点的光亮到处乱晃,一个拿着电筒的人径直向我走来,在自己脸上晃了晃,知道是大头过来看我有没有事。

脑袋嗡嗡直响,听不清大头在冲我喊什么,嘴里一股苦涩可能刚才喝了不少海水。我摆摆手,示意听不到。

大头带着我摸索着走到客舱,随便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然后转身出了舱外,我头晕的要命,也没问发生什么事情,手顺着墙边想找找电筒一类能发光的东西。

突然,不小心摸到一截冰凉的手臂,我心中一惊,闪电般将手缩回,脑海中全是电影中人死亡的恐怖景象。

望着尸体的方向,我一时不知所措。

不知是不是眼花了,两点蓝幽幽的蓝光在我眼前闪现,逐渐向我靠近,光亮也在一圈圈放大。

我身体本能的向后靠,这时我才发现,身体已经无法动弹,想大声呼喊,但舌头只能在紧闭的牙齿周围游离,喉咙处仅仅能发出低吼声,眼睛不受控的盯着光亮,恐惧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听着自己心脏的跳动声,大脑完全处于空白。

蓝光在离我一个拳头的距离停留了下来,看着蓝光我的眼睛有些模糊,眼球不知被什么吸住一般,一点点往外鼓动,耳边悉悉索索的好像有人说话,但又听不清是什么,与此同时后背开始有灼热的感觉,慢慢升华到疼痛感,而且还在不断加剧。

到最后眼睛、后背的疼痛感几乎要让我从这幅皮囊中钻出,我看到蓝光似乎在笑,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滋滋。。滋’

顶部传来电灯的声音,‘啪’房间突然大亮,眼前的蓝光瞬间消失。

我用手挡在眼前,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照的有点失明,心智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恢复过来,大口的喘着粗气。

等慢慢适应了光亮,我才眯着眼睛扫视了一下周围,在我面对的地方躺着个小男孩,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倒了,可我印象中,这次人群中最小的只有老弥勒的女儿。

难道我刚才看到的是鬼?被光一照就显出原形了?我望着小孩儿的方向抄起一根断了的桌腿,想捅一下看看是活物还是死物。

在我即将靠近的时候,肩膀突然被拍了下,我身上马上打了个冷战,回头一看原来是大头。

大头惊奇的看着我道:“你拿棍子干什么?人家还没死呢,只是个小孩你至于这么防备嘛?”

我没法和他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谁会信呢?我现在都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发生过,我岔开话题道:“这小孩是谁?船上应该没这个人吧。”

大头摇摇头,“你问他呗,这小孩是在另外那条船上发现的,到现在都没醒来。你现在也没什么事了吧,刚把落水的三个人救上来了,船长说一会可能会有风暴,一起帮帮忙把破损的地方能补的补,能固定的固定。”

和大头走出客舱,外边的雾已经散了,远处也看不到黑色大山,船头一片狼藉,一边的客舱整排都塌陷下去了,地上到处是碎玻璃、碎木头。

连衣裙正忙着给一些受伤的乘客包扎,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中有点说不出的愧疚感,可能是自身的仇富情节,吊丝的卑微感,让我对这些富二代、官二代确实存在一些偏见。

和我们相撞的船已经被剥离开来。这艘船除了比我们的小一圈,外观有些残破外,其它的简直就像是克隆出来的一样,据船员说,还好这艘船小,相撞的时候船头正好翘的比较高,不然的话即使不能将我们的撞翻了,也会撞个窟窿,到时候船身漏水,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大家将受伤的乘客转移到安全的客舱,破损的客舱能固定的固定起来,实在不行的直接拆除掉,风暴在我们刚忙完的时候如约来到,躲在客舱中,身体随着船的颠簸而左右摇晃,雨点打到玻璃上啪啪直响,心中回想着那不可思议的一幕,总感觉那是梦,可是疼痛和恐惧感是如此的真实。

晕船也没有再犯,可能是因为我转移了注意力,清晨的时候,我即将昏昏欲睡,忽然听到有人喊着看见岛了。

跑出舱外,的确已经能清楚的看到被蓝天、大海包裹着的绿色小岛,两座山峰,一高一低,山顶上岩石层叠,和我们昨夜看到的近乎相似,难道我们看到的是‘海市蜃楼’?

那个小孩也醒了,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们,问什么都不知道,好像失忆了一般,到最后大家只知道他的名字,应该算是个外号,‘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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