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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不了思议(1)

绝对不可以原谅

我们都经历过爱情,而热恋和失恋,是爱情的轮回。热恋的时候,我们容易满足。失恋的时候,我们容易后悔。为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而快乐,因为快乐,所以满足。为背叛了爱情而后悔,后悔爱上对方,却遭背叛。对于爱情,谁都说不清楚。每个人的爱情过程不一样,但是结局,大同小异。我们都知道去爱,却不知道爱情最怕什么?其实,爱情最怕欺骗。

那天,我哭着离开单顶,他没有回头看我,我一步一回头地走掉。其实,只要他回头看我一眼,我都可以放下骄傲,原谅他的所作所为,他没有回头,我也就不会放下最后的骄傲,再回过头说原谅他,自讨没趣。我并不知道这一次分开,竟是永别。如果可以预言,我一定会放下骄傲,抱着他不离开。但是他的戏演得那么逼真,让我怎么相信他是因为爱我呢?

那天,我本来兴高采烈,满心欢喜,一脸阳光,心情超好地去见单顶。却看到他牵着一个漂亮女孩,走在那条我们喜欢牵手的街道上,是那么的和谐与自然。我手里的瓷娃娃,“啪”一声粉碎。他俩的视线被我吸引,女孩对我笑笑,我异常恼火,盯着单顶,想讨个说法。他也对我笑笑说:“淡纯,你来了?”

我怒气冲天,咬牙切齿地说;“我来得可真不是时候,我走。”

我转身离开,眼泪像水库漏水般涌了出来,嘴唇被我咬得死死的。

“淡纯。”单顶叫我。

我本能地站住。因为,我们俩第一次搭话,他就是这样叫我。我回头,和他相视一笑。后来,我们俩恋爱了,由陌生人到恋人,都缘于他叫我的名字。但是今天,他这样叫我,可能将由恋人变仇人!

“淡纯,我要结婚了,谢谢你陪我走过没有樱花的日子。如今她回来了,她才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孩。我们结婚时会请你喝喜酒。”

该死的单顶,竟然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我真是瞎眼了才爱上他这个狼心狗肺的烂人,我狠狠地擦掉眼泪,回头瞪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不知何时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我不想开口,怕声音出卖了我的眼泪,我调转头往来时的路走去,一步一回头,那个女孩始终微笑着,好象我和单顶的关系与她无关。我想,她这么镇定,一定有百分百的把握证明,单顶,的确只爱她。

我死瞪着单顶的背影,期盼他回头看我一眼,只需一眼,我就会跑过去原谅他。只要他说爱的人是淡纯,我就不会计较他背叛了我们的誓言。我们说好,任何一方都不可以单独跟异性在这条街上走动,不许在这条我们爱牵手的街道,牵上另一个异性的手,就算是握手也不行。我们发誓,要是谁违背了誓言,下辈子,就当另一方的小狗。

直到我们相隔50米,他还是没有回头。我大声吼:“单顶,你别后悔,我不要再见到你。”随后,哭着不再回头。

第二天,我收拾好行礼,辞掉稳定的工作,到离家很远的城市漂泊,偶尔会非常想念爸妈。可是我讨厌家所在的城市,有个叫单顶的男孩,我讨厌和他呼吸同一个地方的空气,讨厌那些我们一同走过的街道,讨厌他给我的回忆是那么的刻骨铭心,让我忘不掉。

在陌生的城市有太多的不习惯,有时候会一个人望着月光哭泣,一个人望着阳光忧郁,会看着陌生人神经质般微笑。直到许小百的出现,才解决了我一个人的孤寂。

许小百,一个傻乎乎的大龄男孩,喜欢夸我不真心的微笑,最美。喜欢说淡纯是中国最后一个淑女。他总能在第一时间发现我难过,在第一时间安慰我,逗我开心,而我真的就被他逗得很开心,心甘情愿地做个真的淑女给他看。后来我们两不知道是谁先牵的手,竟然能在大街上,目无旁人地手牵手逛街。我学会了赖皮,有时候没人,我就让他把我背回住处,让他煮饭炒菜,我洗碗拖地。两个人的世界还算幸福,只是偶尔心会疼,这样的生活,曾经我只想和单顶分享。

春去秋来,离家已经三年。这三年里,许小百陪我过了三个春节,就算他家在本地,我不愿意跟他回家,他就默默地陪着我。当然,第三个春节,我陪他回家一起过,出乎我的意料,他爸爸妈妈都很喜欢我,把我当亲生女儿般。过完第三个春节,我们两就搬进他家,他妈妈炒的菜抓住了我的胃,我爱他们。看着许小百的爸爸妈妈那么幸福,我想以后我和许小百也会幸福的。就像许妈妈说的:“人老了就什么事情都看开了”!所以,许小百和我会幸福的,一定会幸福。

站在许小百的公司门口,我望着车来车往,决定今年带许小百回家过春节,可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的不舒服。我想,我算是个怀旧的人。

“小纯。”许小百很温柔的叫我。

我回头看着他笑。

他莫名其妙地问:“小纯,今年的冬天会不会冷啊?”

我摇摇头,不知道怎么说。我认为就算冬天很冷,但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应该会很温暖,可我不知道许小百想要什么答案。

他打趣我:“你嘛?傻瓜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就只知道折磨人。”说完把我搂进怀里。

我贴在他怀里,撒娇道:“许小百,今年去我家吧!”我听到许小百的心激烈地跳动,嘴角不自然地上扬,抬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许小百忽然把我推开,大声说:“小纯,我等好久了,今年我要结婚了。”

许小百高兴得像个孩子,而我心理也有股淡淡的幸福,荡漾开来。许小百,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直到我们都老掉,直到我们都死掉,可我还是要和你在一起。这是我想告诉许小百的,但是开不了口。

站在熟悉的街道上,家乡的一切还是那么美。老爸、老妈拉着许小百,嘘寒问暖,我在心底轻问,到底谁才是他们亲生的啊?把我撂到一旁,只说了句:“小纯,你胖了。”我是不是应该晕死。

许小百很幸福地和爸爸妈妈聊天,我走在他们身后,感觉是多余的。许小百回头冲我笑,我狠狠地瞪他,心理却很幸福。可以放下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真舒服。压得我喘不过气好久,吓担心个什么劲,老爸、老妈那么喜欢许小百,我真是自找苦吃。

晚上,许小百问我,是不是我妈生的,我回他一脚,把他踢下沙发。老爸骂我野蛮,我蛮委屈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老爸还是没有要饶过我的念头。许小百说,要熟悉他的第二个家乡,让我陪他四处走走,老爸才说,那你们去吧。到门外,我又踢了一脚许小百,骂他,没吃过我炒的菜之前,别乱怀疑,我绝对是我妈亲生女儿。许小百用怀疑的目光盯着我,我忽然后悔说错话,我从没炒过菜给许小百,他一直以为我什么都不会。我支吾着转移话题,聪明的许小百,也没再问下去。

许小百说,有个同学知道他要来,要请喝咖啡。他说的咖啡厅我知道,那是我和单顶认识的地方,我带他过去,我们手牵手,有些事是应该忘记,不能总活在回忆里。

咖啡厅门口站着一个女子,很漂亮。我觉得,好象在哪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没时间想,牵着许小百要进去。

许小百却停住脚步,对她说:“樱花。”

我也停住脚步,心跳加速,转过身看着许小百。

“许小百,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我看向那女子,她笑得很灿烂。

瞬时,我记起她来。她看着我,忽然楞住,笑容消失。这时换我笑了,我小鸟伊人般偎在许小百身旁,幸福一览无余。

许小百诧异地问:“怎么?你们认识?”我们两同时说,初次见面。然后她笑着把我们请进去,我挽着许小百的那只手,不停的颤抖。许小百心疼地看着我,他知道我有事瞒着他,我不说,他不会逼我。看到他的目光,我才安心了许多。

樱花说,要把老公介绍给们认识。坐在咖啡厅里的人不是单顶,我用诧异的目光盯着她。她笑笑说:“他是我老公,我们刚结婚不久。其实,去年就该结婚,但是家里发生了件事,才拖到今年。”

许小百说:“都过去了,开心点。”

樱花笑了笑,但我看见她眼底的忧伤,似乎失去了什么。我看了,也觉得很不安。

咖啡厅内,樱花和许小百聊了好多在国外时的生活。她老公不时看着她微笑,而我,盯着咖啡,想着单顶。音训全无三年,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忽然很恨自己,放弃了询问他分手的理由。只怪当时太年轻,骄傲得要命,放不下不可以吃的面子。违背自己的心意,远远地逃开。有时候,人真的很矛盾,明明很在乎,明明舍不得,明明放不下,却还是坚持要离开,要逃避。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回过神,身边只剩许小百。我抱歉地朝他笑笑,笑得很苦。他拍拍我的肩膀,说:“想什么呢?那么入神,我还以为你灵魂出窍呢。”

我支吾着说:“没什么,故地重游,难免心事重重。”

许小百,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不停的追问,笑什么?他没回答,牵着我往前走。谁都不说话,人来人往的街道,显得格外安静。许小百的手,一直很温暖,暖入人心。我决定,忘掉从前,珍惜现在,把握现在。回忆很美丽,现实也很美丽,回忆不能把握,现实却在自己手中。如果真要选择,我绝对选现在。

单顶,再见了,希望你幸福。我在心里,偷偷地说。

春节很快就过去完了,在我和许小百决定要回C城那晚,樱花给我打电话,约我去做美容。我本来不想去,但是,许小百替我答应下来,我只好去见她。到达和她约定的地方,我开口就问:“找我有什么事?”

樱花笑了笑,很无奈的样子。她说:“你就不想知道我哥哥的消息?”

我没任何表情地回答:“我不认识你哥哥。”

“对不起,三年前,我欺骗了你。”樱花很诚恳的跟我说。

我疑惑地看着她,她接着说:“单顶是我哥哥,亲生哥哥,他前年去世了,白血病,晚期。”樱花的眼泪流了出来,我愣住了,一时无法接受,不敢相信。我的眼泪接着也流了出来,我用手擦,怎么都阻止不了。

“臭女人,你是骗子,我不会相信你,单顶他不要我了,他死活与我无关,你干嘛告诉我?你是大巫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语无伦次地朝樱花吼。

樱花哭得惨兮兮的,不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最后,两个女人抱在一起哭。

平静下来的时候,我对她说:“樱花,你知道吗?爱情什么都不怕,就怕欺骗。遇到困难,都可以想办法解决,但是欺骗,欺骗真的不可以原谅。”

樱花说:“你这样想,最好。许小百是个好男人,他能代替哥哥照顾你,给你幸福,哥哥知道,会很开心的。”

我低下头,不想让她看见,又涌出的眼泪。泪眼朦胧中,回忆拉开了序幕。

认识单顶那年,我刚大学毕业,刚进他公司上班,对工作中许多问题,都不熟悉,经常被同事训斥。刚参加工作的人都知道,新人是受排斥的,那些资历深厚的人,倚老卖老,专拣新人欺负。在办公室,我只要做错事,就会受到打击和讽刺。有一次,单顶下楼巡视,碰巧看见我被一个老巫婆骂。他说,我不住点头的样子让他心疼,忽然想替我解围。下班后,他等在门口,看着我出来,可是我没看他,径自走自己的路。他觉得我很有个性,就叫了我的名字。

我说过,我们两恋爱,源于他叫我的名字。其实,那天我在里面,就看见单顶等在外面,在他替我解围时,我就对他有了好感。感觉他就是拯救白雪公主的王子,他是王子,我是多灾多难的白雪公主。我出去的时候就在想,要不要跟他说谢谢,打声招呼。但我又猜测,他在等我,于是我决定,不搭理他,证明证明自己的猜测。他果然叫道:“淡纯。”我便欣喜地回头,朝他笑,他也在对我笑。那个下午,他请我吃饭。一个月以后,他追我,我答应了。

他自己买了房子,很多时候,我们买好菜,就去他那里。他看着我做饭炒菜,帮我打下手,我怎么吩咐,他怎么做。他夸我,说我做的菜,世界第一流,吃到我们老去也不会厌倦。我也说,一辈子都给你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老头。那时候的我们,都很快乐,很幸福,因为彼此互相赏识,互相称赞,互相关心,互相体贴。我以为,我们会结婚,会一起见证老态龙钟的样子,会永远那么幸福。未来,真不是我以为是什么就是什么。未来的我们,只能顺其自然而已。

回忆逐渐清晰,我即将投入进去时,手机响了起来。许小百打电话过来,他说:“早知道,美容要这么长时间,我就不让你去。”他的语气像孩子在赌气,生自己的气。听到他的声音,我回到现实,看了眼还在抽烟的樱花,淡淡的说:“抽烟对身体不好,戒了吧!”

她摇摇头,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习惯了。”

我笑了笑,用很老沉的口气对她说:“习惯是养成的,可以养成,就可以戒掉,看自己怎么对待而已。”

她愣了愣,似乎释然,也笑了。

我很诚恳的对她说:“生活仍在继续,我们也要向前看。希望珍惜现实,幸福生活。加油!”说完,我站起身。

她也站起身,对我说:“加油!”

我们手挽手走出咖啡厅,外面灯火阑珊,行人匆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既然活着,无论再苦,都要坚持走下去。分开的时候,樱花说:“本来还有好多话要告诉你,现在想想,应该不必了。我相信只要愿意,我们都会幸福的生活。”

我点点头,挥手跟她告别。她说:“你结婚时,再见。”便转身离开。我目送她,心里什么感觉都有。

回到家,许小百还在看电视,我知道,他在等我,于是真的很满足。看着我哭过的样子,许小百问怎么啦?我撒谎说,我们没去美容,去看电影了,一部感人肺腑的电影,没忍住,就哭了。许小百真相信了,他拿毛巾,用温水泡过之后,递给我。他说:“真是长不大,电影就像人的影子,虽然存在,却不真实。”我点头,说很累,要休息,就走回房间,躺下,不一会就睡着了。

我们回到C城不久,就举行了婚礼。因为,我发现,现实中的我只有他,也只爱他。

如果你正在经历着爱情,你们很相爱,那么,请不要欺骗,就算是善意的也不行。遇到困难,再苦再累,也难不倒相爱的两个人。就算明天你要死去,也不要隐瞒,至少,最后的日子,你们还可以彼此拥有,彼此祝福。人有生必有死,也许一时无法接受死的残酷,但是,别担心,时间会帮助你。死了的人,会在另一个世界,开始新的生活。活着的人也要继续生活,继续向前。

单顶,我在忘记你的时候,就对自己说,绝对不可以原谅你。我要用幸福的生活来惩罚你对我的欺骗,所以,就算你死了,也绝对不可以原谅你。

千雨和千雪

1、千雨

(1)

不知道那些埋葬在葡萄藤下的梦有没有生根,发芽,开出一朵像初恋一样美丽的花。可是,不管怎样,好怀念那些被冻结了的爱情诶!

那些失去的和逝去的,每一个都让我无比伤心和难过。可是难过又如何,就算你难过到死也不会有人知道。我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像猫一样睁着我的眼睛,忧伤和难过。反正没有人知道,我猜猫一定也是这么想的。他总是在白天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是不想让人看到他还未干的泪水。

我的千雨千雪。我的爱。我们曾经是那样疯狂的爱呀。我们爱呀爱呀,我们是天底下最富有的人,我们很豪迈地挥霍着我们的爱。终于到了那天,我们忽然发现,我们爱的井里已经没有一滴水,于是我们都坐在井旁默不做声。

她说,你看,这是因为我们爱的不够透,不然井水不会干涸。

我说,你看,我们太奢侈地挥霍,所以井水会干涸。

于是我的雪带着决绝的神情,迈着沉稳的脚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离开了我们一起守护了205天的井诶。我无比虔诚地望着她离开。我笑了,因为我赢了。我们曾经手叠手,漫漫地走。我的雪跟我说,如果我们有分开的一天,我会很不舍很不舍,一步三回头。我说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会走的很坚决。是的,我的雪走的真的很坚决。她风一样的转身离开,我猜她是哭了的,可惜我没有看到,就像他看不到我的泪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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