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璃柔喃喃自语地重复着。
史御臣紧紧拥抱着璃柔:“对!活下去,活着就有希望!一定要活下去!”
地牢里轻轻吹进的地风,将加西亚银白的长发轻柔地吹拂着,淡淡的光芒依然还在。只是长发的主人却永远地离开了,去了另一个世界,另一个美好的世界,没有权欲和欺诈利用的世界。
璃柔用史御臣藏在身边的小刀,割下了加西亚的一缕长发,小心地用方绢包好:“加西亚,新的世界会有美丽的鲜花,会有可爱的小动物,会有一切你希望的东西,请你在另一个世界也好好地活着。”
一个雪白的淡影出现在璃柔的身边,可是璃柔却是不能看见,那雪白的半透明精灵,有着和加西亚一样的俊容。
我会的……我会在另一个世界也守望着你,凝视着你,请你带着我的祝福和我的心愿好好的活下去,璃柔,我爱你,永远都爱你……
史御臣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加西亚身上,看着手里的腰牌:“我一定会把璃柔救出去,你就放心吧!”
扶起一直跪在地上痛哭的璃柔:“坚强一点,我们一定要出去,这样才对得起加西亚的用心。”
“恩!我会坚强!”璃柔擦去脸上的泪水,“可是我们要怎么样出去呢?上面都是士兵把守的。”
史御臣轻抚着璃柔红肿的眼睛:“现在起,我会保护你。一定会让你安全地离开这里回家!来,跟着我。”说着史御臣拉起璃柔的小手朝地牢长长的地廊。
璃柔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强忍住眼眶里的泪水,在心里和加西亚道别后,跟着史御臣小心地走出地牢的地廊。
走到通往地面的石阶时,史御臣停了下来,跟在后面的璃柔一下子撞了上去,揉着自己撞疼的鼻子,璃柔哀叫出声。
“干吗突然停下?”
“嘘!”史御臣连忙捂住璃柔的嘴,可惜还是把上面的守卫被吸引下来了。
“谁!谁在那里?”守卫长拿着枪刺,跑下石阶巡查,却看见下面站着史御臣和璃柔,“你们是怎么跑出来的?”
史御臣连忙把璃柔护到身后,从容地面对着守卫:“是加西亚皇子放我们出来的。”
“胡说!怎么可能,那女的可是国王的重要人犯,加西亚殿下怎么可能会放她出来呢?你们一定是私自逃出来的!”
史御臣想去掏出先前放进腰间的腰牌:“我有信物,不信可以给你看,真是加西亚皇子放我们出来的。”
“不许动!谁知道你是不是要拿暗器!”守位长挥着枪刺阻止了史御臣的动作,他大声呼唤着上面的同伴,“来人!快来人!犯人要逃跑!”
很快的,史御臣和璃柔便被其他几名守卫用枪刺团团包围起来。
史御臣用手保护着璃柔,触上腰间,才记起,自己腰上的细剑早已经被伊司派人搜身卸下了,紧皱眉头,长袖下的手紧紧捏着拳头。“你们到底怎么出来的?”守卫厉声追问。
史御臣从腰带里拿出那快加西亚给他的腰牌,直直地伸到守卫面前:“看清楚,这个是什么?”
守位长凑近一看,那滚金的玄狮头像,两个眼睛镶嵌着血红的红宝石,没错,确实是加西亚殿下一人独有的皇宫通行腰牌,可这腰牌加西亚殿下从不离身,怎么会到人犯手里去呢?
“是你们从加西亚殿下那里偷来的吧?一定是!不然你们怎么会有这么珍贵的东西!”
“老大!一定是他们胁迫了加西亚殿下才拿到这个的!”
其他守卫纷纷叫嚷着,带头的一听连忙点头:“对!没错,一定是胁迫了加西亚殿下,你们几个进去看看,说不定加西亚殿下正被困在地牢里面呢!”
史御臣不由咽下一口口水,如果让他们进到地牢下面,加西亚中毒身亡的事就肯定会暴露,到时候别说逃了,可能直接就被就地正法了,可是自己又没带剑在身边,还带着璃柔,要突破出去,很是危险,想到这里,史御臣紧握着璃柔的手心正细细地出着冷汗。
璃柔也有点害怕地抓着史御臣的衣服,不敢松手。
几个守卫跑进地牢里去查看,没一会便慌慌张张跑了回来,每个人都神色惊恐,嘴巴开开合合竟然发不出声来。
“怎么了?里面情况如何啊?”守卫长紧张地问。
守卫们面色苍白地指着史御臣,又指着地牢里面:“不……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殿下他……他……”
“什么啊?把话说清楚了!殿下他怎么了?”
“加西亚殿下他死了!被毒死了!”守卫一下子喊了出来。
“什么……殿下他……”守卫长几乎是晃了一下那魁梧的身子,他转头看着史御臣,“是不是你们杀了加西亚殿下?是不是?”
史御臣平静地开了口:“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但是这些都是加西亚他自己的心愿,也可以说是我帮他完成了他的愿望。”
“什么是不是!愿望不愿望的!一定是你们为了逃走而杀了殿下!来人!给我把他们就地正法,用他们的血积淀殿下的冤灵!”
守卫长一声令下,所有的守卫都朝着史御臣和璃柔冲去,拿在手里的尖锐枪刺直朝着他们刺去。
史御臣抱住璃柔,用自己身躯紧紧护着他,身上没有配剑要和那么多守卫撕杀实在是没有胜算,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忽然一道蓝色的身影从地牢上面窜下,刷刷几下,银色的剑刃在火烛下反射着刺目的光泽,就像一条银蛇游走在守卫间。
“啊……”守卫们还来不及喊出声,就已经被刺中的心脏,纷纷摔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背对着光的蓝影朝史御臣和璃柔去,璃柔终于看清楚了来人的面目,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正微笑着看着她。
“蓝颜!”璃柔开心地叫起来,“是你来救我们了!”
史御臣却似乎对蓝颜的及时救驾没有感到很意外,甚至还有些不痛快:“怎么来的那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