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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小狼鱼的腹部

林宇和茉茉一跳进小狼鱼的腹部,腹部马上自动合上,一条狭长的半圆隧道仿佛正恭候两人的踏入。茉茉喜出望外,环顾着用屏幕嵌镶的隧道墙面,墙面正在放映茉莉花风景片。头顶的茉莉花如雨般纷纷飘落,茉茉感觉被茉莉花雨淋遍全身,似乎拂一身还满。茉茉低头扫了几眼身上,身上没有茉莉花,只好去抚摸左墙里即将下落的茉莉花。茉莉花随风飘动,茉茉追着它们从左墙跑到右墙,又从右墙跑到左墙,林宇也微笑着跟着茉茉向前跑。

两人跑了一小会,一扇银色的铁门堵住了去路。林宇推开铁门,一套漂亮的屋子呈现眼前:屋子一厅两房,家具配备齐全,装饰奢华,金光闪闪,墙面还贴满茉莉花墙纸。

“茉茉,喜欢吗?”林宇一脸满意的神情,这里已经成为他的家。昨天他第一次住进来时也大呼惊讶,感慨高进替他想得真周到,尤其是茉莉花隧道和墙纸,高进仿佛都了解他的心思。

茉茉兴奋地跑到墙边想要抚摸茉莉花,可是指尖一触摸到冰冷的墙面,马上缩回了双手,神情变得低落,心想墙纸和刚才的屏幕一样不是真正的茉莉花。她把沮丧的目光转向林宇,吐出低沉的声音:“不,雨哥哥,我闻不到花香,这里的茉莉花毫无生命力,它们没有灵性,无法和我交流。我们家的茉莉花都认识我,都喜欢和我说话!”

“它们不和你交流,那就和我交流吧,难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愿和我交流?”林宇虽带着风趣的意味反问茉茉,但他说的是真心话,他希望茉茉把他当作真正的知心朋友。他看了看表,上午十一点了,十一点半他就要去完成高进交代的任务。茉茉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噘起可爱的小嘴回答:“对啊,我就是不愿和你交流,你管得着吗?”

林宇猜测茉茉是向往桃花源哪一类型的人,喜欢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也许是因为茉茉没读过书,她才不知道桃花源的事。等到了桃花寺,他再告诉她,不过在这之前,他必须完成高进交代的任务:打砸“背刺毒蛇”贺师傅的武术船。“背刺毒蛇”是卧底警察,高进认为“背刺毒蛇”的武术船是卧底警察的摇篮,对自己不利,毕竟是自己人枪杀“背刺毒蛇”,终有一天“背刺毒蛇”的徒弟会找上门报仇的。

林宇又看了看手表,把挂在胸前那件蓝白格子的衬衫扔进衣柜里。茉茉不喜欢他穿那套衣服,他要重新换过另一套。刚才茉茉贫嘴的样子令他忍俊不禁,他想再次确认茉茉真的喜欢桃花源,换成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茉茉,现代社会只要拼命努力地赚钱,不择手段地达到目的,吃什么都可以,住什么都可以,穿什么都可以,玩什么都可以,想怎么样都可以,你应该多见见世面,说不定你会喜欢的。”

“不要,牺牲我的茉莉花和小狼,我才不要呢。你根本就不知道茉莉花上的雨珠有多好玩!和大地说话多有意思!”茉茉双手叉腰,严肃地冲着林宇嚷道。林宇转过身去想要脱下裤子,背后传来茉茉甜甜的声音:“雨哥哥,要不要我帮你脱裤子?”

“好啊,茉茉,我就喜欢你这样。”林宇不加思索地回答,心跳正在加速。茉茉慢慢地靠近他,直到紧紧地贴近他的后背,并且亲吻着他左背的一朵茉莉花纹身。茉莉花是昨天林宇刚纹的,右胸也纹有一朵。茉茉双手解开林宇裤子上的纽扣,林宇享受着茉茉酥软的身体、温柔的动作和轻柔的湿吻,嘴角现出一丝邪笑。茉茉忽然掐了一下他腋窝的毛肉拔腿就跑,林宇“啊”的一声转过身去,缩着又痒又疼的腋窝。“呵呵呵”茉茉一边大笑一边跑到卧室的门口,不忘回过头来戏谑他:“雨哥哥,我才不帮你呢,你是个懒鬼!”

林宇哭笑不得,不经意瞧见墙上的钟表,十一点十分了,他赶紧换好裤子。当他准备穿上另一件新衣服时,捏了捏自己强壮的肌肉,没想到超人药那么快就见效。高进拥有几辈子花不完的财产,他希望自己长生不老,智力过人,为此他试过很多药,可市面上那些强脑健体的保健品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作用,最新推出的冷冻技术也满足不了他。他派人去体育界获取配方,去民间寻找高人指点,聘用科学家研发了这种超人药,不过需要有个人帮他实验。这个人必须属于社会边缘人,无家可归,一无所有,心里对社会怀有怨恨,死了也无人知晓,而且心甘情愿地加入他的犯罪集团,林宇非常符合他的条件。因为只有心甘情愿地加入他的犯罪集团,他才能在实践中考察超人药的效果。林宇明白自己是拿命换钱的,但是只要能和茉茉在一起,他什么都不在乎。没有茉茉,他早就不在人世了!

“雨哥哥,快来啊,我发现一间奇怪的小房子。”茉茉充满好奇的呼叫声终止了林宇的沉思。茉茉刚才跑进卧室后,无聊地玩起角落里的一只红白足球,她脚踢几下,手拍几下,谁知旁边的墙壁马上豁然开启一个小门来。茉茉刚抬脚走进这间透着昏暗的红光的小房子,就嗅到一股潮湿的怪味。她好奇的目光游移在一件件稀奇古怪的刑具上,怪味就从刑具里散发出来。一阵阵冷风从门口呼呼地吹进来,大大小小的刑具叮叮铛铛地响,响声异常诡异,像为死人送葬的哀声。

“茉茉,快点出来!”林宇本想抢在茉茉之前关上门,可茉茉呆有一小会了,林宇的厉声反而吓了茉茉一跳。小房子其实是一间行刑室,是林宇用来审问和拷打敌人的场所。那些刑具在交给林宇之前,是高进其他门徒使用过的,上面依然留有敌人的血腥味。林宇一边往外推茉茉一边解释道:“这里只有魔鬼可以进,你不可以,快点出去!”

“魔鬼,谁是魔鬼?”茉茉拖拖拉拉地走出去后,不满地反问道。

“就是那些打死小黑狼和毁灭茉莉花地的人!”林宇关好了门,简单地答复茉茉。墙上的钟表已经走到数字四了,他要和高进派来的人在武术船会面,没时间费口舌说大道理。他用手机查看了一下电子地图,小狼鱼已经游到武术船水下。他顺手抓起一件黑色的及地长袍套上,又用黑色的纱巾蒙好脸部,只漏出一双充满杀气的大眼。茉茉跟着林宇走来走去,不明白林宇在干嘛:“雨哥哥,你去玩什么有趣的事啊,为什么不带上我?”

“茉茉,这个不好玩。我很快就回来了,你进卧室睡一会,不要乱跑。答应我,好不好?”林宇握住茉茉的肩膀哄道。茉茉努着小嘴,显出为难的表情:“你要快点回来哦,我会想你的!”

林宇那双杀气的大眼露出几点笑意,他吻了一下茉茉的额头后,快步跑向隧道。

茉茉在卧室的床上躺了一会,上空飘荡的细微凌乱的声音令她毫无睡意,她情不自禁地担心起林宇来。随着“嘭嘭嘭”几声玻璃爆裂的巨响,她的心忽地纠疼一下,整个人马上从床上立了起来。卧室里的电灯变得忽明忽暗,周围充斥着各种物体“噼里啪啦”破碎的声响。茉茉被震得脑袋发疼,双手捂住耳朵也无济于事。她找不到床下的鞋子,只好光着脚摸黑走出卧室,害怕地叫喊着:“雨哥哥,雨哥哥。”

混乱的声音越演越烈,“砰砰砰”的打砸声回荡在屋子的上空,夹着魔鬼似的的谩骂声和小孩的求饶声,时不时一两声“啊——啊”的哭泣声。茉茉被这股声音搞得晕头转向,额头不小心撞到坚硬的墙面。她来不及捂住额头,脚又踢到墙面,痛觉顿时流遍全身。她恐慌不已,沿着墙面摸索着门口,不停地大喊:“雨哥哥,你回来没有?”

混乱的声音依然不绝于耳,茉茉感觉声音越来越熟悉,脑海里不禁跳出一个个似曾相识的破碎画面:她拿几包茉莉花茶不知去一个什么地方,一个额头长疤的虎背熊腰的男人拦住了她,男人龇牙皱鼻,一双凶恶的眼睛仿佛要吃掉她......有个和蔼的老爷爷一边拉着她的手,一边着急地说“茉茉快走啊”......她满头大汗地困在一个柜子里,怎么打也打不开柜子.....满地的血人,镜子里也是血人,血人都跑向她,想要掐住她的脖子.....她疯狂地跑进暴雨里,跑着,跑着,终于跑到了茉莉花地.....死一般的黑夜中,她全身湿冷地躺到茉莉花地,两束小小的光芒像两只仇视的眼睛正在爬近他,“汪汪汪”小黑狼和小白狼窜了出来.......

“雨哥哥,雨哥哥!”茉茉抱着头哭喊着,忽明忽暗的灯光闪现着茉茉惊悚无比的面孔:她缩着脖子,几颗豆粒大的汗珠与她眼里的泪光交相辉映;刘海乱乱地黏在苍白的脸上,半遮住额头那块小小的淤青;整个人像被恶鬼包围般害怕,身体不断地发抖。

她碰碰撞撞,好不容易才找到隧道,可隧道里的屏幕也是忽明忽暗。她往前摸索着,试图和小狼鱼交流:“小狼,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伤害你的!求求你,带我去见雨哥哥吧!”

茉茉抹了抹眼角的泪,靠在隧道的墙面上双手合十,向小狼鱼真诚地祈求道:“小狼,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和我心爱的小黑狼一样,我会和雨哥哥说,以后要好好对你!”

“吱吱”一道明亮的光芒从正前方洒进来,是小狼鱼腹部的门口正在缓缓打开。茉茉擦了擦汗,惊喜地朝上空说:“小狼,谢谢你!”

茉茉慢吞吞地跑出隧道,从门口跳到武术船上。武术船摇晃不稳,满地狼藉,半条船已经被毁掉。茉茉赤脚才走几步路,不敢再前进,只能站在原地,前面的玻璃碎片晶晶发亮,破椅破桌乱七八糟的。“嘣嘣嘣”几个黑衣人正挥舞着大大长长的圆棍子,砸碎仅剩的几件完好的木桩和黑沙袋,角落里挤满了一帮惊慌哭泣的小学徒。

明丰一双三角眼喷着愤怒的焰火,他被一个牛高马大的黑衣人反背着手,拎到半空中,但他并不害怕,大声地怒斥黑衣人:“混蛋,放开我们,你们只是一帮可怜的无赖,只会欺负小孩!”

拎着明丰的黑衣人正是黑虎,黑虎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他眼里射出一道邪恶的凶光,直接朝明丰的肚子狠踢几脚。林宇双手撑在在竖立的棍子上,虽不想欺负小孩,可他也无能为力,就一边假装“哈哈哈”地陪黑虎大笑,一边监督正在打砸的黑衣人。

“雨哥哥。”茉茉认出林宇魁梧的背影,林宇没有黑虎牛高马大,但他的身材更匀称结实,给人一种玉树临风之感。茉茉惊讶地摇摇头不敢相信,她还以为林宇去做什么有趣的事,原来在这里欺负小孩。林宇一听到茉茉颤抖的声音,心里顿时慌乱,立马转移视线到茉茉这边:茉茉的白色连衣裙变得脏兮兮的,头发乱蓬蓬的,额头多了一小块淤青,满脸苍白悲伤,眼神恐惧呆滞,像一只被狼叼在嘴里的小羊。

“茉茉,你怎么了?”林宇担心地问,他飞快地跑到茉茉面前,茉茉抽泣着,投到他的怀里祈求道:“雨哥哥,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不要欺负小孩子!”

其实林宇正打算离开,超人药起作用之后,他的力气倍增,武术船的铁门被他一撞就倒,桌椅一砸就全碎。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黑虎可以搞定。现在茉茉自己出来找他,他反而害怕别人认出茉茉。

“不会,我不会欺负小孩!”林宇安慰茉茉道,一把拦腰抱起茉茉,箭一般地冲进小狼鱼的腹部。

等手下把木桩和黑沙袋砸烂,黑虎准备率领手下离开,不过他要先解决掉明丰,牙痒痒地想道:“这小兔崽子一直对我骂骂咧咧,我已经忍他很久了,不还以点颜色,怎么配得上我黑虎的绰号呢?”

黑虎抬起手中的长棍正要砸向明丰的脑袋,忽然一记旋风腿重重地劈踹他的脑袋。黑虎躲闪不及,远远地摔到另一边去。他手里的棍子也断成两折,击倒了其他几个黑衣人。黑虎的脑袋就像被劈成两半一样疼痛无比,耳朵钻进几只蜜蜂“嗡嗡嗡”地响似的。

“师姐,救救我们!”明丰和其他小学徒们异口同声地说,他们可怜巴巴地望着从天而降的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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