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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发现玻璃

得到了裴元庆的效忠,杨昭打从心眼里高兴。本来准备逛西市的目的也就此打住,出了大白楼叫上在外面看守马匹的叶开等人,就欲打道回府。

朝着大白楼三个大字望去,想着自己在这收了裴元庆,准备感怀一番。突然,在大白楼三个字正下方因为光的折射亮了一下。杨昭的眼睛瞬间睁圆,嘴巴张开,显然是吃惊到了极点。是的,没错,这时候的杨昭的确吃了一惊。因为在大白楼三个字的旁边,他发现了在二十一世纪普遍应用于军事和民用的玻璃。那玻璃正好把大白楼下面,而玻璃的颜色和墙体的颜色相仿,如果不是光折射了一下,杨昭也不会发现。

砍到杨昭吃惊的表情,薛世雄笑问道:“太子殿下可是吃惊这‘大白楼’三个字?”紧接着不待杨昭回答,他又接口道:“这大白楼的第三任主人,也就是李大白的孙子李子安当时和‘书圣’王羲之是好友,这大白楼三个字正是他请王羲之所题。也因此这大白楼能够传承到如今,远近驰名。”

“不是,书圣的字虽好,但是我发现一样比它更有价值的东西。你看看那下面,是什么东西?”杨昭指着那块玻璃说道。

“那玻璃只是装饰品罢了,岂能和书圣的亲笔相比。”薛世雄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

听到薛世雄的话,杨昭差点要跳起来了。“你说玻璃,你也知道玻璃?”杨昭急匆匆的开口问道。

“这有什么,玻璃是我们老祖宗发明的东西,作为后人,岂有不知之理。玻璃是很常见的,制作工艺也比较简单。据说手艺精湛的制瓷匠人已经把无色玻璃应用到了瓷器上,那瓷器倒是好看和精致的多。”薛世雄摸着颌下的长须满是骄傲的说道。而一旁的裴元庆和薛万均薛万彻两兄弟也是一脸的感同身受。

“殿下怎的如此大惊小怪?”薛万彻咧开大嘴道,说完还一副看白痴的目光看着杨昭。

其实这倒不怪杨昭,中国的玻璃制造技术虽然比外国晚一些,但是发展速度很快。公元前1000年左右,中国就已经制造出了无色玻璃。只是由于玻璃的制作工艺以及它的实用价值并不是太高,一直很少出现在那些达官贵人的府中,更多的保存于民间。东汉以来至魏晋时制作的青瓷,表面施有一层青色玻璃质釉。隋朝时候,一位瓷器匠人将目光盯在了几乎算是废品的无色玻璃上,将它弄在了瓷器的外面,不仅好看,而且光混顺手,引领了新的时尚。而隋唐之后,由于制瓷技术再度发达,玻璃又成了废品,之后制作技术渐渐失传,这也是杨昭在这里砍到玻璃会大吃一惊的根本原因所在。

杨昭身为太子,皇宫之众的装饰品以更为尊贵的琉璃为主,又岂会发现玻璃。而薛世雄的都督府里,由于他是武将,因此装饰品不多,有的话也以金银为主,也不曾出现玻璃,这也是让杨昭出丑的原因。

“你刚刚说无色玻璃?”杨昭并没有在意薛万彻的话,而是盯着薛世雄问道。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他不由得为老祖宗深深折服,想不到先民的智慧竟如此之高。“营州可有制作玻璃的匠人?”杨昭接着朝薛世雄问道。

“怎么,殿下很需要玻璃吗?这个平日里我们根本不太在意玻璃,所以有没有铺子和匠人,末将倒是不知道。”薛世雄朝着杨昭解释道,“你们几个知道吗?”他又朝着薛万均薛万彻、裴元庆、叶开等人问道。四人也都摇了摇头,薛万均薛万彻和裴元庆都是将门出身,这玻璃还入不了他们的眼。而叶开更是杨广身边的侍卫,此次被派来保护杨昭。整日里在皇宫里值守,倒也不曾得见。

听到几人的回答,杨昭倒是有点失望。

“殿下,何不找人问问。这大白楼竟然用上了玻璃,那肯定就知道哪里有的卖啊!”还是薛世雄人老成精,他朝着杨昭建议道。

对呀,我咋这么笨呢,杨昭心中暗自骂着自己。随后抬起腿,又朝着大白楼踏了进去。薛世雄等人一见,也跟了进来。

“再往前走一条街,那里有一个玻璃铺子,铺子外面有一杆旗,很好认的。我这玻璃就是铺子的东家孙大匠做的,孙大匠祖上就是制作玻璃的。”这是大白楼掌柜的答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杨昭招呼一声,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前走。

拐过街角,几人越走越是感觉到无语。地面上一层积灰,稀稀落落的脚印彰显着这里的荒凉。一杆破败的旗子插在一家铺子前,依稀可以辨认出正是玻璃二字。

杨昭停住了脚步,看来大白楼掌柜说的就是这里。杨昭朝身后的叶开示意了一下,也开点点头,走上前面去叫门。约有两三分钟,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的有些破落衣服的老者探出头来。

“你们找谁?”老者看见外面是几个陌生人,看他们的衣服显然都是非富即贵,他开口问道,声音中有一些惊惧和慌乱。

“您可是孙大匠?”杨昭朝着老人家善意一笑,接着说道。

“我就是孙大海,你们是来找我的?”老人看到杨昭的笑容后,心中稍微镇定了一下,接着大胆的问出话来。

杨昭点了点头,手指着那杆破败的大旗,朝老人问道:“老人家可是会做玻璃?”

听到杨昭的话,孙大海这才放下了心,原来是来找自己做玻璃的。“不瞒几位贵客,老朽祖祖辈辈都是做这个玻璃的。最早的无色玻璃发现者正是我孙家的祖宗。”孙大海傲然说道,“只是到了我这辈,由于玻璃太过便宜,加上瓷器的冲击,只能艰难度日。老朽婆娘也曾劝我改做其他营生,但是老朽没有听她的。这制作玻璃的技术,是祖上传下里的,我可不能让它在我这断了根。”他又接着说道,只是声音明显的有些低沉,显然这些年过的并不如意。

听到老者的话,杨昭心情有点激荡。中国的文明需要传承,就需要一大批像孙大匠这样矢志不渝的传承者。想起后世许许多多原产于中国的发明,却被冠上了外国的牌子,他就一阵心痛。既然重生来到了隋朝,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去为中国文化的传承做些什么。

“老人家放心,玻璃的制作工艺不会丢的,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到您这里来学技术的!”杨昭朝着孙大海斩钉截铁地说道,眼中满是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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