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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开始的开始

永远不要对打开你心扉的人沉默不语。

如果世上有一个你想守护的人你便再也不会孤独

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

或许是不知梦的缘故,流离之人追逐泡影

朝着阳光和花香飘来的方向。

仿佛心中不可能的泡影

也成了真实的。

如圣天使般的幻想,光芒万丈。

照亮了,他们黯淡了16年的梦..

“唉,我完全是被人民币扔进来的!”致羽想着,嘴里吃着腊一样的飞机餐,“假如我没有了这几亿资产我会受到怎样的待遇?假如我只是一个领社会保障金的穷小子呢?”致羽想着千万个假如。他写完了意大利斜体的英文日记,{注;致羽有一个习惯,在中国用中文,在国外用英文,意大利斜体是因为他1——6岁在巴塞罗那居住}他正在飞往英国的UA087航班上。

致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皇宫贵族”他住在上海浦东中粮海景,那房子150000每平方,每天穿着“阿迪达斯”特别款,量身定做。早饭吃的是米其林三星餐厅,就算是去800米外的超市买东西,车库里也会停着满油迈巴赫。学校是私立的贵族学校,建立的校董是他妈妈——汪蕾。

可致羽并不领情,他已经16了,自从他十年前搬到上海开始,司机几乎没上过一天班,保姆从三年就停工歇业了,致羽每天骑着山地自行车上学,但学习成绩似乎并没有致羽早餐的开销高。初中老师经常对他说:“汪致羽你属秤砣的吗?你一个人把我们的平均分拉低了2分,我现在体会到买菜的说的那句话‘秤砣虽小,能压千斤’,你家厉害,考不好,能出国去。”可成绩唯一够得着开销的是英语,像他这样的混血种,英语说的和母语一样流利,但这不值得致羽骄傲,因为他本身就有英国签证。

对于致羽来说,没有一样值得他骄傲。在别人眼里他只是一个“拼爹派”,他只是个踩着父母上去的人,每天扮演着同样的角色——落魄的皇族,唯一不同的是这个“赤字王子”{赤字对应着法国路易十六的妻子,表示花钱像撒传单}没有王妃,同学们入对出双的,走在落叶纷飞的大道上,但致羽仿佛一台机器,没有任何反应。

这个晚上,致羽一如往常的埋头研究着《圣经》一个“不速之音”来到了,致羽很惊奇,虽然这个声音是致羽的手机铃声,但致羽的手机等于一个摆设因为他的手机里只有4个号码,是中国联通客服。中国电信客服。淘宝客服和保姆林阿姨的手机号。客服人员谁会那么敬业,10点钟还向致羽推销套餐?致羽接了电话,听到了他十年没听到的熟悉的声音,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他的妈妈——汪蕾。

“致羽,又在玩电脑吧!”

“你说的是7岁时的我”

“我要回国了,你来浦东接机吧!我想一下飞机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儿子”

“好啊!哦,提醒一下你下飞机一般看到的不是我。而是海关检查站的人员,对了估计过几天又回来个越洋电话说,致羽,妈妈,又有个股东要抛售股票。等,我把股份收购了再去看你,后来这个股东一直在抛售股票,你也一直在收购,所以你的回国计划,延迟了十年。我从巴塞罗那搬到上海,是你说和爸爸打完官司,吞并了爸爸的公司,就来上海我们母子俩团聚,其实你是为了不要我去法庭作证,说我正在上海做手术,你就是用这种手段让爸爸败诉了,有了18层的写字楼和2亿资产,爸爸就失去了一切,家庭、事业、亲人,也让他获得了不该有的癌症,你把钱像扔垃圾似的扔在病床前,可爸爸还是去世了。”

汪蕾似乎怒了:“汪致羽,你给我听着,不管,你从哪里听到这个消息。这次我回国要好好管管你的烂脾气。放养了你十年,也该收收了。”

“你在乎过我吗?”

“当然”

“哈哈,这个笑话最好笑了,我的出生日期是1998年12月30日,罗马时间12:30分,我在这个世界上活了5930天,在巴塞罗那生活了2042天,每天我见到你的时间,大约是6小时,因此我们见面的时间大约有12252个小时,可我活了近142320个小时,离开你的时间有130068个小时,相差117816小时,相当于我离开你了13年,你说你在乎我这不是个笑话吗?”

电话被无情地挂断了。

友谊从爆米花开始

致羽第一次碰见苏哲欣,是在学校东门的小吃街。她穿着干净的天蓝色校服,背着袋子长长的帆布背包,在拥来挤去的人群里,欣喜地将视线攒成坚定的一束,投向一小袋一小袋还冒着热气的爆米花。那是致羽小时候吃过的爆米花,在巴塞罗那的唐人街,常在“轰”的一声中炸响,常有留着鼻涕的小孩呼啦一下子围上去,抢拾爆米花,致羽曾经也是其中之一,这样的场面,致羽早在10年前彻底告别了,偶尔在一些角落碰见,也是冷冷的看了一眼,便远远的走开了。

可这一次,他却被这个衣着朴素的女孩子吸引住了,她睁大着眼睛,焦急地等着她定做的爆米花出炉。随着“轰”的一声响,女孩子欢呼着挤上去,把散落在外的爆米花一粒粒捡回去。致羽不由自主地也过去帮忙,全然不顾弄脏了新买的价格不菲的手套。

捡完了,女孩郑重的把2元5角放在爆米花老头手里,又拿出了一个袋子,倒出一半,朝致羽一扬:“送你的。”致羽没有拒绝,微笑着接过来。他觉得在这样纯洁、开朗的女孩面前,任何客套都是多余的。

“我叫苏哲欣,高一2班的你呢?”女孩很幸福的嚼着酥脆香甜的爆米花,微笑着问道。

致羽一下子有点眩晕,因为他从未和这样的女孩谈话,许久才回答:“我是高一4班的,我,我叫汪致羽。”

如致羽想象的,苏哲欣很女侠气地伸出右手来,握了握他带着手套的左手,说:“早知道你是我的顶头上‘室’,我早就和你男女合作了。”

致羽第一次把“冰封”了好久的心情释放了——他笑得直不起腰来。

致羽和苏哲欣的差距

致羽就读的中学,是上海市最好的学校,所以便会有许多高干子弟或富豪之后,跨过父母用金钱铸成的后门走进来。也有家庭贫寒的学生,靠着骄人的成绩,考进这所学校。致羽属于前者,苏哲欣属于后者。

致羽班里的学生,大多都是和他一样的高价生。所以一切活动,都会顺理成章地和钱扯上关系。老师讲课不好的,会毫不留情的将之赶下讲台去。还振振有词说:“顾客就是上帝,既然我们是花钱将你们请来的,服务不好,上帝当然有权将其赶下去。”致羽讨厌他们那种渗进骨子里的高傲与自大。似乎只要有钱,他们甚至可以雇人把地球翘起来。所以当他们游手好闲的在课间站在走廊里,对过往同学的衣饰穿着,用金钱般锐利刻薄的视线一一度量时,他从来都是远远的走到阳台上去,戴上耳机,用清透的音乐阻挡他们的高声的喧哗,填充自己迷茫困惑的心。

那天他刚在阳台上站定,便听到苏哲欣在楼下阳台叫他的名字。他的手里,还晃着一本书。那是他前几日借给苏哲欣看的莎士比亚的《李尔王》。他知道,苏哲欣要还给他,可不知为什么,他却冲她慌慌地摆了摆手。苏哲欣没有明白他的手势,只一会功夫,便站在门口喊他了。致羽还没来得及摘下耳机,直到门口那群空虚的男生,附和着苏哲欣一声一声的喊起来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要闯祸了。

果然苏哲欣在那些男生颇为壮观的叫喊声里,脸早已羞红。有尖酸的男生竟指着苏哲欣的天蓝色校服,展开了评论:“瞧,人家这才叫时尚,都加入吝啬族的行列了。”致羽觉得每个字,都像是一根针,刺向苏哲欣,可是疼的是他自己。在暧昧的起哄声中,致羽把苏哲欣带到楼下,长吁一口气说:“苏哲欣,以后有事你在阳台上挥挥手,我下去好吗?这些男生实在是”苏哲欣侧歪着头,在阳光下微微眯起双眼,嘴角依然是一抹纯美的笑容;“为什么?”致羽本想说“这样会伤了你自尊”之类的话,可是看着苏哲欣明亮的眼瞳和一尘不染的微笑,终于什么话也没有说,拿别的话题岔开了。

不卑不亢的苏哲欣

致羽每天放了学,都会在校园门口的梧桐树下等苏哲欣。尽管他们其实只有不到200米可以走。可致羽已是心满意足,他觉得一天里似乎只有这个时候才是快乐知足。他可以尽情地和苏哲欣谈谈自己老爱带口头语的语文老师,谈谈上体育课的时候自己抢球抢了个嘴啃泥,或者,只是一道数学题争得不可开交..

致羽经常对苏哲欣说自己的口头禅:“我是一个偶尔会发疯的人那!”致羽知道这是《龙族》里衰人路明非的口头禅,却没想到苏哲欣也看过,苏哲欣嘴角微微翘了一下:“你觉得我像诺诺还是陈雯雯”【注:在《龙族》诺诺和陈雯雯是路明非的暗恋对象】致羽愣了一下:“哈哈,我一直以为我是芬格尔”。

每每走到了路的尽头,致羽往北,苏哲欣往南,致羽都有一种想邀苏哲欣去家里玩的冲动。可是看看不远处那些窗门紧闭的居民楼,还是忍住了。直到有一次,苏哲欣半开玩笑地冲他说:“汪致羽,你真是又封建又小气的boy,竟然从不邀小女子登门拜访”致羽想了片刻,随即不由分说拿起电话,叫来了歇业近7年的司机,开着刚过磨合期的,却在车库停了7年的迈巴赫。不一会,一辆酷黑的跑车,停在致羽面前,致羽拉起苏哲欣上了车,载他们回家。

家里照例只有保姆林阿姨。致羽习惯性地叫了一声:“林阿姨”,从沙发上站起来一个人,1米7个头,穿着貂裘大衣,一双罗马高跟鞋,喝着冰酒“皇帝”帕图斯,仿佛是一位欧洲的世袭女大公。不用说他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似乎是和致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毋庸置疑这位女士就是汪蕾——汪致羽的妈妈。致羽先是一愣,很不情愿的叫了一声:“妈”苏哲欣却在门口大大方方的喊了一声:“阿姨好”。致羽见妈妈用和班里那帮男生一样锐利刻薄的视线一一度量苏哲欣,最后将视线定格在苏哲欣的白色球鞋上,便知道汪蕾是在暗示苏哲欣换上干净的拖鞋再进房间。他便故意将解了一半的鞋带重新系上,拉起苏哲欣就进了书房。没想到汪蕾没敲门就进来了,隔着两三米远的距离遥遥地问苏哲欣话,像是怕弄脏了他上万元的貂裘大衣。

苏哲欣的表现却是出乎致羽的意料。他本以为她会尴尬窘迫,甚至想逃。没想到她竟是那样一脸愉悦地一一回答了自己的姓名、住址、家庭成员、学习成绩,最后再说起父母的职业时,亦是不卑不亢的一句:“在批发市场买菜。”致羽听见妈妈淡漠地“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在苏哲欣走后,她才开口告诫致羽:“这样的女孩子,倒是聪明,可惜出身太过卑微,朋友做不得,倒是可以让她帮你补补科学,或许有利你去英国留学。

致羽心一硬,冷冷冰冰地甩给她一句:“除了钱,你还有什么?你觉得钱可以买来一切,那怎么连爸爸的心都买不回来?”他知道汪蕾必定拿“还不是为了你出国留学,将来可以继承遗产”一句话来堵他的话,

致羽横下心,转身进了卧室。她突然觉得,相比于苏哲欣,自己和妈妈是真正的贫穷,穷到除了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御寒。

苏哲欣的家,致羽始终只知道一座居民楼的背影。尽管苏哲欣很热情地邀他去玩,可他好像怕什么似的,一次次地找理由逃脱了。苏哲欣是一个没有心计和城府的女孩子,面对致羽编得并不圆满的理由,她从来都是略带失望地皱皱眉头,便呵呵一笑女侠般的拍致羽一掌,放手让他走了。

怕看见那份平淡幸福的致羽

苏哲欣开始给致羽补科学,经常去找他,渐渐地,班里开始传汪致羽喜欢上一个灰姑娘的谣言。致羽是不怕那些无聊的传闻的,可是想想可爱的苏哲欣,他还是试探性的问她,再补科学,去他家行吗?有求必应的苏哲欣又是很爽快地点了点头。

致羽说不清是什么时候,苏哲欣开始每周固定给他补三节课的。汪蕾似乎也不那么冷淡苏哲欣,有补课的时候,会端来橘子水。或聊一会话,尽管是关于致羽的科学成绩。可汪蕾的态度转变,致羽除了有一点点的疑惑,更多的是欣喜与开心。

那天放学,致羽碰到了苏哲欣的爸爸,是个脸上始终挂着笑意的叔叔。让致羽觉得像那些传达室的、修车的师傅们一样,有种可以与他们聊天的亲切和自由。他刚买完菜回来,一脸风尘仆仆的倦容。苏哲欣细心地把爸爸脸上的汗与尘土用手绢擦掉,又执意让爸爸坐着自行车,自己载他回家。

致羽看着这样一对融洽无隔阂的父女,突然有种欲望,想去真实地触摸一下一种对他来说以是久远模糊的叫“幸福”的东西。

苏哲欣家住的是平房,是早已被划入“拆迁”行列的,却依然被苏哲欣温柔和善的母亲收拾的干干净净。小小的茶几上,还养了一瓶葱葱郁郁的蒜苗。不是为了吃,只是单纯地为了欣赏它的一汪新绿。

致羽不想给苏哲欣添麻烦,执意不吃饭便走。他们一家把他簇拥着送到路口才留步,一路上苏哲欣的母亲絮絮叨叨地让苏哲欣多帮帮致羽的科学。致羽有些诧异,他们怎么会知道苏哲欣再帮他补课,但随即便觉得自己多心了,一句这么真诚的关心,应该感恩才对。

无价的友谊和幸福

回到家有些晚了,汪蕾等他吃完了饭,说:“快考试了,怎么苏哲欣给你补课的次数,反而少了?”致羽听了有些气愤:“苏哲欣不考试吗?她帮我补课,已经很义气了。怎么多与多少,你也要苛求?又不是你花钱雇来的!”

“当然是花钱的!否则你以为谁会这么尽心尽力地白给你补?我给他爸爸送了几万呢!不过我是给银行卡的。”汪致羽的脑子“轰”的一声坍塌了,仿佛一座坚固的城墙倒塌了,他看见一堆堆花花碌碌的钞票在朝他嘻笑。

汪致羽冲进卧室,“砰”地关了门,将汪蕾的提包拼命甩到对面的墙上去。提包里的东西稀里哗啦的掉出来,一张一张百元大钞,也随之纷纷扬扬地撒地满地都是。致羽呆呆地看看它们彩蝶一样寂寂无声地落在他的周围。许久许久,他猛然想起,从苏哲欣家出来的时候,苏哲欣的爸爸急切地去帮他拿书包,又背着苏哲欣,用力按了按书包,才转身交给他..

这位可亲又可敬的父亲,他用沉默这种最原始也最完美的方式,维护的,不仅是女儿苏哲欣与汪致羽的友情和尊严,也是自己心地美好的希望。希望女儿过一种像吃爆米花一样的简单而美好的生活。

客厅里,传出汪蕾在电话里与股东争吵的声音。致羽知道过不了多久,汪蕾就会送他去英国留学。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彻底摆脱汪蕾的纠缠,获得想要的平静和解脱。

这是大人间的事,致羽不想插手,也无力插手。。他此刻只想告诉苏哲欣,从他穿天蓝色校服欢天喜地、若无旁人地捡拾爆米花的那刻起,他便知道,如果能拥有这样一位质朴无华却又晶莹澄澈的朋友,对他,将是百万千万也难买到的幸福。

暑假来了,寒假已经不远了。寒假之时致羽就要去英国了。

致羽在期末考试结束后。不顾一切冲下楼,正好,苏哲欣从考场出来。

“苏哲欣,星期天有时间吗?”

“有啊!怎么了?”

“学校东门小吃街,下午一点不见不散”

“OK”

致羽如约到了,打算把自己在首饰店排了一个小时队,买到的限量版熊猫挂链送给苏哲欣。他确定这个挂链一定能萌化少女的心。可他坐在小吃街对面的咖啡店喝了3个小时的美式咖啡,眼睛一直看着街角却一直没看见苏哲欣。那个从不失约的阳光女孩这次失约了。

致羽此后一直打苏哲欣的手机,却一直传来客服人员的亲切的声音。致羽想“可能是手机坏了,去他家看看吧!但说什么好呢?”几个小时过后,致羽想到了理由和苏哲欣爸妈可能问的问题,怎样说,怎样回答,都想好了。

致羽来到了苏哲欣家的生锈的防盗门前,按了几次门铃都没反应,致羽掏出手机想打个电话。

一位过路的中年大妈,拍了拍致羽的肩膀:“小伙子,这家人几天前出车祸了,一家三口都死了”

致羽一愣,两眼瞬间暗淡下来,:“真的吗?”致羽明显感觉自己已经有些结巴了。

:“当然了,他们一家没亲戚,骨灰还放在居委会呢!你是他们的亲戚?”

“不是,只是同学”

“哦”大妈提着菜篮子走了

致羽一直在忍着,因为鼻腔充斥着巨大的酸楚,他觉得脑子像凭空被打了一拳,他坐在苏哲欣家门口蜷缩着把头枕着膝盖。若无旁人地抽泣起来,这是致羽一生少有的,为数不多的几次哭泣。却没有哭得像这次那么撕心裂肺,致羽哭的时候,哭声像蚊子叫。他不会向别人展现自己的脆弱,这次他像一个被抢了爆米花的小孩,但这次他确实失去了这“爆米花般一样的简单而美好的友谊。”致羽确实有理由痛哭,永远不要对打开你心门的人沉默不语,现在打开这道门的人早已离去。致羽哭得仿佛不是为了友谊。他在苏哲欣家的门前看着落日最后的余晖逝去。他把熊猫挂链挂在门把手前。

唱着忧伤的歌词

“你陪了我多少年,穿林打叶,过程平平淡淡,花开花落,一路上起起跌跌,春夏秋冬泯和灭,幕还未谢,好不容易又一年..。”

终究,致羽哭干了泪,哭干了自己的憔悴。

人生其实很短暂,有谁能陪谁多少年?致羽屈指算来却只有苏哲欣一人而已,准确的来说是6个月零15天但现在也却成了公墓的一座新坟。

落日与水中的倒影成了一个完整的圆。

高一下半学期,致羽做了很大的改变,假如说成绩是一个称猪肉的天平秤,致羽以前是最重的“秤砣”变成了秤的那一头最重的“猪肉”。以前是后3名居高不下,现在是第1名居高不下。老师不止一次怀疑致羽作弊,致羽心想“真是嘲讽,现在只能用疑邻盗斧来形容我的处境了”不仅如此,同学处处挤兑他。致羽更加孤独了。

冬天来了,回想去年致羽与苏哲欣好像也是在初冬之时相遇了吧!

“又是那个美好的季节啊,但是美好的你已经离开了”致羽喃喃道,心不禁触动了。

每当致羽走过那棵梧桐树和遍布石子的小道上,心里总会涌现巨大的悲伤。

每天,校园里总会出现关于汪致羽与苏哲欣的恋爱经过,汪致羽总是歇斯底里的澄清。到了最后他也懒得再去辩驳了。

可他心里早已承认了这个结果。

致羽艰难的度过高一的下半学期,寒假来了。致羽无奈的坐进自家的迈巴赫,迈巴赫的引擎轰鸣,窗外的画面早已变得模糊。致羽仿佛听见雪花敲打车窗。

“也许晚年之时,翻开16岁时的日记,可能现在心中的那个女孩的模样,像胶片一样泛黄开裂”致羽想着,可他不愿承认这个还没开始却早已没有结果的爱情。

“回忆是最痛的,我可以不在孤独,可以不在乎卑微,可是那有你的记忆,像在脑海中扎了根一般,时时涌起,而当你的容颜再出现在我的眼眸中,那是无关心痛,无关难过的,只是,我很伤心,很伤心,那个在斜阳落下时的女孩,那个从不言语却胜似一切言语的女孩,就这样不在了,而下一次的泪流与狂风骤雨,这个屋子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把你铭记。我们悲戚了时光,在无言中的美好,在想岁月给了我们什么?是在一场盛大的狂欢中,落寞的独自离去,还是在时光中独自凋零。其实你不必对苏哲欣说“对不起”,没有人要求你,苏哲欣已经成为耀眼的恒星,你依旧只是那孤独而坚强的孩子,你需要的,只是走出曾经,学会珍惜。可能有些离去的东西,在很久以后都会已另一种形态回归。”致羽的脑子凭空跳出了一大堆,他听见了一个声音仿佛来自荒芜的高原

“哥哥,交换吗?.。。”

致羽很奇怪自己并没有一个弟弟,转念一想可能自己太累了,致羽觉得刚才自己很像个诗人,确实苏哲欣已经成为耀眼的恒星,自己依旧只是那孤独而坚强的孩子,自己需要的,不过只是走出曾经,学会珍惜。

雪花把车窗映得发亮,迈巴赫笔直向前,仿佛要把致羽带入一个新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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