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住的并不远,步行只需两柱香。
秦淮才走到屋附近,还没有靠近篱笆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骚味。
“你们可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秦淮转身看向三人。
白村长和大娘使劲地嗅了嗅鼻子,茫然地摇摇头。“没有什么味道啊,难道是鸡屎味?”
“不是。”秦淮将目光移到了道貌岸然的沂言身上。
“嗯,你的鼻子很灵。”沂言嘴上挂起一丝讥笑,目光却闪过一丝赞赏。
有了沂言的肯定,秦淮已经确定,屋内被黄皮子造访过。
她走进鸡舍,果真发现了黄皮子的毛。
只不过唯一让她觉得奇怪的是,这黄皮子一般都是当场把鸡咬死,怎么会偷走呢。而且,这鸡舍附近一点血迹都没有,也就是说这黄鼠狼没有直接动用武力。
以上种种迹象表明,这只偷走大娘鸡的黄鼠狼十有八九成精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秦淮从包里拿出一小碗朱砂,又在里面掺和了些水,手指交叉成结,低声轻念:“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凝物为血!”
秦淮刚念完咒语,手中的朱砂如沸水般沸腾起来,咕噜噜地响了。没一会,一股诱人的鸡血味便从碗中冒出。
秦淮随即转头,对着大娘和白村长道:“二位暂且回避,不管有任何动静,都不要出来。”
“好,好,我们先进屋。”
白村长知道仙人作法都是会忌讳些事情,当即配合地和大娘进了屋。恭恭敬敬地坐在凳子上,等候着秦淮他们。
秦淮将朱砂血把篱笆涂了个遍,又在院中画了一个大大的太极图。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就坐在了太极图中间,闭目养神。
“这就是你们阴阳师的做法,太粗糙了,不堪一击。”秦淮所布的阵法,只能困住些小东西,对于沂言这种大妖怪形同虚设。
“我这是请君入瓮,你就等着瞧吧。”秦淮凤眸一扫,转过头去。任谁见自己的阵法没对妖怪没产生半分影响,心里都会不爽吧。
时间不过半刻,秦淮脚下的太极图便出现了一些变化。接下来,她便看到了篱笆之下,多了一对贼溜溜的眼睛。
秦淮抑制住心中的激动,等待时机。
终于,那眼睛的主人忍受不了鸡血的美味,从篱笆中钻了进来,一脚踏进了太极图中。
霎时,太极图黑白两光交替,将那小东西牢牢困住。
秦淮定睛一瞧,如她所料,这小东西就是黄皮子,也就是人人喊打的黄鼠狼。
黄鼠狼一进院中就知道自己中计,当即现出了本形,瞬息拔高了四五丈,黑漆漆的眸子阴狠无比地瞪着秦淮。
“该死臭娘们,竟敢设计迫害于我。”说罢,它便作势扑向秦淮。
可惜的是它四肢被缚,还没有碰到秦淮,便被她一碗朱砂扫了过去,当即,变得血水淋淋。
“别急着耍狠,你是斗不过我的。我问你,大娘家的鸡是不是你偷的?”秦淮面对视同山岳的黄鼠狼也依旧气定神闲,不急不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黄鼠狼吃了秦淮的暗亏,转过头,小眼滴溜溜地转着。
“看你修行也不久了,身上的毛倒是适合做狼毫。”
秦淮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五指一紧,太极图化成的牢笼立即缩小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