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大楼里面就是暗暗的没有灯光,好不容易走到有玻璃窗的位置有光线照进来,我问王探长:“这么暗,怎么不点灯啊?”
王探长叫苦说:“我们主要是靠地热能和烧煤来发电,现在能源部门的发电量跟不上需求,于是上头说要节省能源,最上层的地狱当然不能省了,于是从我们下层的地方着手了,你要是再往下走,那些人就更可怜,他们甚至连电都没机会用上。”
王探长停住脚步,继续诉苦说:“其实以前我们也算是地狱的大部门,鼎盛时就有十几万人,岗位都很吃香,但是现在自从有了灵魂捕捉器之后,我们的工作量大减,再也不需要这么人了,也很少有什么案子发生,我们由以前的第一层地狱一直降到第八层,现在最吃香的变成能源部门了。”
我一直以为王探长做了一方的地方官,离上头又那么远,肯定是是在这里前呼后拥吃香的喝辣的活得跟皇帝一样,看来我错怪他了。
王探长郑重的拍拍我的肩,说:“现在就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这次阎王非常重视这件事,只要我们干的好,升层就指日可待了。”
听他这么说,又给我平添了许多压力,他说“你们这些年轻人”,现在就我一个在这里,我又不能代表所有“这些年轻人”,显然叫我要做表率作用,本来我还想着到这里来混日子,等他们帮我破案就行,看情形还要我帮他们,看样子我必须提高自己,做一个合格的侦探。
我进入里面经过前台竟然没有人向王探长和我打招呼的,这在以往我死也不会注意的小细节,但是我现在就要提出来,就问王探长:“那前台怎么在弄自己的指甲,不理我们?”
王探长说:“那没什么,我们全局上下都是很随意的,规矩不能定太死了,不然他们就会罢工的。”
“罢工,罢工就辞退他们,现在不是很多人在等着要工作吗。”我说。
王探长无奈的说:“不可啊,不可,要是他们都罢工传到阎王那里,到时‘罢工’的就是我了。其实我们是有两个分支,一个负责鬼魂和人的部分,一个是负责妖怪的部分,下面7层负责妖怪部分,员工大多是妖怪,上面8层是负责鬼魂,所以就比较难管理,有些妖怪是不会人类所谓的礼貌的,有些事他们会认为理所当然的,比如随地大小便,我们认为不雅观,有些妖怪他们就没有这种规矩,比如狗妖猪妖,所以你不能强行要求他们,其实他们也是有很大改观的。”
听完之后,我就感觉心中不妙,怪不得王探长在第一层地狱时笑眯眯的,回来的路上就闷闷不乐的,这还真是烫手山芋,到谁手里都是不好管理的。
“你说那前台长的很漂亮的女士她也是妖怪,不像啊?”我想缓和一下紧张的心情,问道。
王探长果然愁眉一展,说:“那是狐狸精,不要被她表象骗了,她是变成美女的。”
我恍然大悟,王探长和我相对一笑,难道他在暗示我其实被她的表象迷住其实也不错。
我们上了电梯来到最顶层,本来我还指望一大群人欢呼鼓掌的,没想到只有一大班人没有生气的坐在电脑前无事发呆,与我在人间到大型公司去面试看到的办公区情况无异,我突然心中有点后悔:“早知道就跟陈靖回去了。”
一个女秘书发现我们,走过来热情的说:“王局长,您回来了!”我刚要高兴一下,终于碰到一个活人了,那女秘书说:“我先吃饭去了!”
王探长看了看表,说:“小丽,你给我回来,还没到吃饭时间,你现在快去叫淑楠来见我。”
那女秘书有点不情愿,说:“看到我去吃饭就故意找我茬,你自己不是有电话,干嘛一定叫我打电话。”
王探长推推小丽的纤腰,说:“你快去啊,你是我助手,我不要你叫谁,没看到我今天带了一个重要的人吗,等下我要介绍给大家。”
那叫“小丽”的女助手撒娇说:“那好吧,下不为例。”
这也太明显,他们两人肯定有暧昧关系,但我在一旁还要假装看不见,直到那个女孩跟我握手,我才转过头说:“幸会!”
原来这一层的人都是做文职工作了,他们现在没事可做,就只好在电脑前打瞌睡了。
我问:“阎王会不会时常来这边巡查的?”说实话我现在有点想念阎王了。
王探长:“阎王他日理万机,怎么有空到我们这里来巡查,反正我每个月要去阎王府一次向他汇报我们这里的情况,要是真有大事要案发生,他就会派一个人过来核查一下情况,打我们搬到第八层地狱他就从来没有来过。”
我不禁一阵失望:“以后我要找什么借口去最上层地狱玩玩呢。”
“阎王也从来没有请我吃过饭,我还要多谢你了,让我有机会跟你们这些大人物一起吃饭。”王探长这样说,说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王探长马上振奋精神,拍拍手提醒大家:“开会了,马上开会!”
不少人就抱怨说:“现在都快吃饭,还开什么会,等吃了饭再开不行吗。”
王行一也觉得不妥,自己也有点饿了,到了办公室,对着广播说:“喂喂喂,我是王局长,下面有一则通知,大家提前去吃饭,吃完饭后1点钟,全楼上下都到一楼的大礼堂集合,我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突然听到一声“咣当”的摔门声,我心中一惊,就听一声清脆的女子的声音:“什么事情,一定要马上见我,我还有很多事情再忙呢。”她穿着一身粉红的制服,面容雪白,找不到任何瑕疵,像是清纯可人的邻家女孩却撅着嘴,摆出一副生气野蛮的样子,我也不禁被她气势所摄,向后退了两步,同时又有种想迎难而上的感觉,想要让她注意我。
但她的眼睛却懒得向我这里看一眼,直接奔向王行一,我不禁有些失落,“你好!”两个字硬生生的卡在喉咙边。
王行一赶紧教训道:“不要每次总是没大没小,太不像话了,这不是在家里,在单位里就要像单位的样子。”然后指着我说:“这是小女王淑楠,让你见笑。”
原来是她女儿,我心里突然踏实了,我还以为又是和她有暧昧关系的女同事,看来我是想多了,看样子王探长也没有我想的那么“人不可貌相”,没有我想那么“精力旺盛”,为什么我每次都要想那么多呢,难道我已经开启了我的侦探模式,对事事开始怀疑了,这样真的不好,我还是希望自己知道的少一点,天真一点。
王淑楠没注意到我就站在旁边,有点不好意思,又回来把门轻轻关上,对我说:“你好,我是这里的副局长,主要负责查案的。”她又恢复她那严肃认真的表情,似乎在官场已经历练了许久,似乎习惯了做别人上司的威风凛凛,但对我来说却有点可笑,因为我在人间接触这样的女孩子要不就是羞答答的要不就是甜美可爱善解人意型的,我可从没想过这张脸会搭配这种性格,我不禁有种想逗她笑或者引她脸红的冲动。
“幸会!”我拉着她的手不放,突然俯身下去吻了一下她的手,冰凉的,她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温度,果然紧张起来把手一缩,可是我终究还是没看到她脸红。
王探长说:“这就是阎王最新任命的探长,也是我们的副局长,以后除了我就他官职最大,你也要听他管。”
王淑楠看了我一眼,一种不屑的表情,似乎在说:“凭什么?”王探长马上说:“陈汉声他以前可是玉帝身边的红人,天庭第一大侦探下凡,又是阎王的好朋友,他这次是专门受阎王聘请来做我们的顾问协助办一件大案。”
我被王行一吹得这么漂亮,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有这种称号,但确实如此,我心里不禁一阵自豪,这时再看王淑楠的表情,果然没有之前那么警惕了,对我说:“幸会!”
王淑楠说:“爸爸,现在能告诉是什么事了吧?”
王行一不明白,说:“我要告诉你的事情都已经说过了啊。”
王淑楠不耐烦的说:“你不是有什么大案子,你还没有说呢。”
王行一这才反应过来,说:“急什么啊,我们先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