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无事,本来晚上莫小四想着可能自己还要见老爷,所以没有按往常早睡,只是左等右等,始终没有人来叫自己,也就睡下了。原来老爷回来听说莫小四后,虽然有意见上一见,但夜已经很深了,不忍心再叫醒孩子,也就没有去叫莫小四。只是这一耽搁就是五天,当莫小四见到老爷时,已经是五天后的一个下午。
五天后
“小四!小四!”远远的声音传来,让正和李婶择菜的莫小四一激灵,“明有哥哥怎么叫的这么急,不是说好了傍晚才去的吗,怎么现在就来叫我了?”莫小四心里想着昨天和明有他们商量的事,几人要买只鸡去外边找个地方烤着吃,这可是莫小四的绝活。莫小四心里一阵纳闷,不知道明有怎么现在就来叫他了。
“哎呀,这孩子,人家叫你,你怎么不答应呢?”李婶在旁边推了莫小四一把,责备他。
“哎!在呢,明有哥哥有什么事啊,我和李婶择菜呢!”莫小四故意将“李婶”说的大声,在提醒明有注意。
“老...爷...叫你去呢,说...想见见你。”明有从门外进来,扶着门,气喘吁吁的说。
“哦,老爷回来了啊!”莫小四有些惊讶,自己来了都有五天了,始终没有见着老爷,听说老爷很忙,每天都很晚回家,不想今天天色还早,老爷居然回来了。
“回来了,在前厅呢,小少爷也去了,听说教书的先生已经请来了。刚才郭管家扯着脖子喊,让我将你和小虎叫去,见见先生。咦?小虎呢?不是还睡觉呢吧!”明有两眼到处乱看,寻找小虎。
“没有,今天早晨小四教小虎编蝈蝈笼子呢,这会儿在里屋自己拆了编,编了拆,正学习呢,都练了一中午呢!这会儿还编呢。”李婶笑着对明有说。
“现在编这个有什么用,又没有蛐蛐。让小虎赶紧出来。小虎!出来啦,去见先生了!”明有没等李婶去叫,自己先嚷嚷上了。
莫小四起身,整理衣服,并洗了洗脸。看见小虎没有答应,立刻向屋里走去,想是小虎怕见生人,这会儿装听不见的呢。
李婶本来看明有叫小虎了,就没有起身,这会儿看小虎还没有出来,也着急了,立刻跟着莫小四进了里屋。
一顿叫嚷、打屁股、劝说的声音后,小虎和莫小四已经收拾好了,跟着明有去了前厅,只是小虎的脸上还残留着一道道泪痕。
片刻后,莫小四和小虎,连着小少爷思远规规矩矩的站在前厅的屋子中央,前边太师椅上有两人分宾主坐在桌子两旁。一个脸颊清瘦,留着山羊胡,两个丹凤眼炯炯有神,正是此间主人,兵部孙侍郎;另一个则身着布衣,样貌不奇,但一股文人的书生气却时常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这两个小家伙就是你找来的书童?少爷的资质很好,很聪明,就是不知道这两个小家伙行不行。读书也要看资质的,太笨了还不如去做粗活,否则也是白耽误时间。”
“呵呵,刘兄尽管测试一下就好了,我本来就是想给孩子们一点机缘,鞭策思远只是一部分原因,还是想着让这些孩子能成才。”孙侍郎微笑着说。
“我知道你心善,也懂你的意思,否则我也不会来的。这样吧,我出个题目,如果两个孩子让我满意,那么我就教他们读书,如果不行,那就只能是少爷一人了。”姓刘的先生对孙侍郎讲完,也不待回话,就看着两个孩子,说道:“听好了,我一会儿写十个字,你们要看着我写,我估计你们不会认识,当然,如果认识也不要紧,我写完后,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去玩,没有说错,就是去玩,而且还不能不玩,一会儿回来检查,我就知道你们到底怎样了。好了,我开始写了。”
刘先生说完,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笔墨,在三个孩子面前写了起来,而且为了让小孩子看见,特意搬了一个低矮的茶几,让他不得不躬着腰。
“龙虎奔腾,横扫八荒六合!”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十个大字规规矩矩的呈现在纸上,方方正正,笔墨饱满。
“呵呵,看清楚了吗?去玩吧,一会儿让明有叫你们。”刘先生微笑的说完,立刻吩咐明有把几人带到外面,而且还吩咐明有看着几个孩子,包括思远少爷,不让他们练习。
“玩什么,他们又没有说?”小虎一脸不知所措。
“还管玩什么,先生叫出来玩,就是想看看咱们的记性如何。一会儿回去,准是让咱们写字的。”莫小四回答。
“先生写的字,我倒是认识几个,要不要我写给你们看。”思远对两个伙伴说道。经过几天的相处,几人从敌对早就变成好朋友了,主要是莫小四有些手艺收买了少爷。
“思远,你不可以教给他们,否则我会打手板的,你爹不会拦着的。”刘先生从门口叫道。接着走过来又对两个小家伙说:“你们可能不知道该干什么,好吧,你们看来看,我这里有三个球,你们三个一人一个。”刘先生蹲下来,在地上挖了一个小洞,又迈出五步,画了条线。
“听好了,站在横线外,把自己的球丢向洞子,一人一下,交替着来,谁的球先进洞,可以抵押一次错误。如果你们你们成了我的学生,将来犯错误,我会打手板的,今天谁的球赢了,赢一次,以后就可以免一次处罚。现在开始吧,一炷香的时间,能赢几次就看你们的了。”
几个小孩儿一听还有奖励,顿时有些兴奋,赶紧站好,聚精会神的玩了起来。
一炷香后,结果出来了,小四赢了两次,思远赢了一次,小虎倒赢了三次。思远有些恼,本来有些拘谨的小虎此时脸上倒是乐开了花。
三人依旧站在原来的位置上,此时屋子里摆了好多大字,一个个都和刚才的字一般大小。
“你们看见了吧,这里有好多幅字,只是没有刚才写的那一幅了,那一幅被我烧了”,刘先生指指火盆,火盆里还有着残灰,接着说道:“现在给你们一个任务,从这些字里找到刚才有的字,越多越好。和刚才一样,找到一个正确的字,算赢一次,不过找错一个,就是上面一个对的字也没有,还要扣一次。不过因为思远有些字认识,这对你们或许不公平,这样,他找两个字算一个。好了,开始吧!”刘先生才不管思远咬牙切齿的表情了,优雅的端起茶喝了起来。孙侍郎含笑的看着众人,也不说话,任由刘先生摆弄几个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