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刃看看小虎,使使眼色,小虎会意,咽了口唾沫,挽起袖子,在正嘀嘀咕咕的赵德望脸上印了一记。似乎嫌轻了,小虎又甩手给了一下,“啪”,这下赵德望立刻哑火了。
“别废话,问什么说什么。不然,谁吃亏谁知道!”莫刃狠狠道。
“是我干的,我找人去杀那个过路的官老爷!”
“为什么?”
赵德望和盘托出,道:“因为我想嫁祸城主。这些年城主扶持姓韩的,对胭脂楼照顾很多,我虽然也经营着一个胭脂铺,但总是争不过。没办法,我就当上了码头船运行的掌柜,希望可以另辟途径,好让自己摆脱这第二的身份,但最近听说城主要收回船运行,我只有出此主意,除掉城主,才能保住自己的事业!”
“又是一个为利而忙的!可如今没有嫁祸成功怎么办?”莫刃接着问道。
“哈哈,那又如何,朝廷的大员已经知道胭脂楼里的苟且,就算我嫁祸不成,那城主怕也当不成了,毕竟他渎职在前,追查不力在后。
“朝廷里怎么知道宛城城主追查不力,毕竟官老爷已经走了,韩老板等被封的商铺可是在官老爷走后才解封的?”莫刃反问道。
“哈哈,赵德望虽然智力愚钝,但料想的还不会错。你们两个小哥,想必就是那两个身怀绝艺的公子吧!我之所以让你们不能登船,就是等着你们回来呢,这不就遂了心愿了?哈哈”赵德望放肆的大笑道。
“啪”,迎接他大笑的是小虎酝酿良久的一记大力神掌,直打的赵德望口唇出血。
“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你不知道谋杀朝廷命官是要判死罪的?”莫刃问道。
“哼,事情坏在刘大疤瘌的手上,要不然怎么会找到我头上!当时就该杀了他!”赵德望恨恨的说道。
莫刃叹口气,对小虎道:“小虎哥,你看怎么样,利字身旁一把刀,这家伙简直就没有拿人命当回事!”
“这种人真是罪大恶极了,咱们怎么办?要不要打他一顿,好还天下一个公道。”
莫刃对小虎的提议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的说道:“咱们不是当官的,也不能代人执法,咱们还是交给当官的去管吧。”
两个人谋划了一番,嘿嘿一笑……
第二日,宛城城主府一早就派出兵丁,将赵德望一干人等捉拿归案。
又过了几日,正当宛城城主志得意满,宣布码头重新收归官办后,宛城所在的汝州刺史巡查到此,直接提审了赵德望,紧接着宛城好像经历了一次地震,大大小小百余家胭脂店统统查封,城主也被捉拿下狱。事情闹的很大,渐至于全国都了解了此事,百姓将买到的宛城胭脂拿到公堂,申请宛城赔偿。宛城就如同经历了一次寒冬,等风波过去,曾经的商业繁华之城,行人寥寥,就像一座死城依旧挺立在汝河边上,寒风中诉说着曾经的繁华……
马蹄的的,南下的官道上,有两个少年跨着大马,在匆匆的赶路。时至秋半,北国的绿色渐渐枯黄,但此处尚有余热残留,让两个人大汗淋漓。
“小四,咱们歇会吧,这么跑路,多累啊!”小虎冲着莫刃喊道。他还只是刚刚学会骑马,还很不熟练,提着小心的走了一路,早已经是身心俱疲。
“好,前面有个茶棚,咱们去那里歇息,顺便满足你肚子里的馋虫。”
“嘿嘿,还是小四知道我。”小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两人快马跑到茶棚,早有伙计接过缰绳。这个茶棚不大,此时并没有客人,倒显得清净。
“两个小公子,从北边来?”
“是,我两个累了,上壶茶喝喝,再来点吃的。”莫刃吩咐伙计道。
“是,小店虽然小,但倒也有几种面食,公子可有什么挑的,还是我给您两位看着来点儿?”伙计客气的问道。
“这活我擅长,我去看看。”小虎跳出来,答了一句,跟着伙计向柜台去了。
莫刃左右无事,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四处看着这附近的景色。茶是粗茶,没有什么香气可言,但胜在能解渴;景色倒是有些清幽之意,虽处荒野,但附近林木葱葱,更有一条清流在旁缓缓而过,使这风景添了几分雅致。
“小二哥!”莫刃高声喊道。
“公子有何吩咐?”
“小二哥,这里是什么地界了?”
“回公子,此处仍是汝州地界,不过前面不远就到了裕州了。”
“我刚才问掌柜的了,说此地处于汝州与裕州交界的地方,前方二十里有一个小镇,叫做西牛镇,正处在两条官道的交叉口上,从那里就可以转向去裕州了。”小虎正好回来,立刻插话道。
“好,终于算是快到了。哎,小二哥,你知道到裕州城还得有多少里路吗?”莫刃追问道。
“哦,这个不知,我给您问问。”伙计回身冲柜台大声道:“爹,客人问到裕州城还有多远。”
“还有四百里,咱裕州地界广袤,还得有些工夫才能赶到那呢!”
“嗬,好嘛,还有的是路要走了。”莫刃听到这,心里有些着急。
“要不是咱们饶了个远,没准已经到了裕州了呢?”小虎也说道。
“今天已经八月二十六了,还有四天,看来咱们要加紧跑了。”
“嗯,老爷他们不知道怎样了呢。”
“您两位的烂牛肉面好了。”伙计端上面条,两个人一时吃了起来。
眼见晌午已到,两个人吃好,交了饭钱,正要出门跨马走路,一阵马蹄声响起,从林子后面转出来几十乘骑马客来,清一色的青衣皂靴,头裹布巾。最引人注目的是,这些人都带着兵器,阳光照射下,锋刃处闪现点点寒光。
为首一人生的唇若涂彩,面如冠玉,好一副丰神俊朗的模样。
“老板,上茶!”那人一下马,便迈进茶棚,大声道。
“官爷,小店简陋,只有些粗茶,还望大人不要怪罪。”伙计看这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心下有些怕,战战兢兢的小心说道。
“无妨,来就是了。”那人倒是一副爽朗的样子。那人说完,看到莫刃两人要走,立刻叫住:“两个小哥,是不是我们来了之后,打扰了两位,小哥不要急着走嘛,一起喝两杯茶吧。”
“谢这位公子相邀,不过在下和哥哥已经用过饭了,正要赶路。咱们萍水相逢,后会有期。”莫刃答话道。两个人拱拱手,走出棚子,就要上马。
这时候走过来一个彪形大汉,走到马前,扯住莫刃的马头,按住缰绳,喝道:“公子叫你两个留下来喝喝茶,是给你们面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