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凡尘就是复杂,这般算计来算计去,隐瞒来隐瞒去的,如今我这脑中都是有些许混乱的,近日这些事情牵扯的人还真不少。嘭!飞刀直袭正站在一旁还有些愣神的馨宁,此次这飞刀的是下足了力的,若不是那龙玉凌在前面挡着,这般下去当真是可要了馨宁的命的。
薄闪闪看了看那被摔在地上的飞刀,怒看着周围道:“那个鼠辈!躲躲藏藏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就给本大爷滚出来,看本大爷怎么收拾你!”
正说着,有一把飞刀袭向薄闪闪,馨宁一急,飞身就将那飞刀踢到了地上,生生的嵌入了那石板路里 。
当薄闪闪用诧异的眼神看着馨宁之时,馨宁才反应过来,眼中有些惊慌的看着薄闪闪:“子羽大哥!我!”
“龙玉凌!你为何要三番五次的帮她!她老是破坏我的行动!你为何要帮她!今日你们是想去哪!还盗走了我的玉珏剑!若不是有人与我报信,我还不知你竟因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丫头背叛了我呢!”说话的是项浮安,只见她是从天而降的,也不晓得到底是怎么降的。
“够了!浮安!明明就是你的错!你还要如此,你就这般与九言过不去!”龙玉凌怒道。
“你不是叫馨宁么!怎么他叫你什么九言!”薄闪闪有些糊涂的看着馨宁道。
别说薄闪闪糊涂了,连我与刘启也糊涂了,本来刘启倒是想让那些个跟在身后的暗卫去搅搅的,结果这项浮安不知怎的就从天而降了。若不是会法术,那便是她轻功实在是了得,连那些个暗卫也没发现。此时正是晌午,这城门口的人并不多,几个看守城门的亦有些慵懒,只以为是几个市井无赖的在那边打架。
刘启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四人,转头看着我道:“我怀疑暗卫队出了内奸!或许此事还与贾若离脱不了干系!”
我有些吃惊,暗卫队出了内奸!还与那贾若离脱不了干系!如此看来,这事情是越发的混乱了,光那几人的关系就够凌乱了,如今这暗卫队还出了内奸!
此时,那项浮安拼命的想杀了馨宁,馨宁则也是毫不客气,薄闪闪又不分青红皂白的便要与龙玉凌对战,几日便打作了一团。路人见这四人个个武艺高强,自是不敢惹事的,既无人看热闹,亦无人劝架。
这几人打得正不可开交,也不晓得龙玉凌和馨宁盗了那项浮安的玉珏剑是做什么,我晓得那玉珏剑锋利无比,与刘启的玄青剑不同的是,那玉珏剑只限于对付凡人,而刘启的玄青剑仅是用来对付那些个山精鬼怪,神仙道长的更管用。
玉珏剑一出鞘,必定是要见血的,也难怪那日项浮安会伤了龙玉凌。
刘启静观前方几人对战着,淡淡道:“若是那玉珏剑出鞘了,这三人一同上也是打不过项浮安的,不过此刻那剑却是在龙玉凌手中!”
我看了看馨宁,转而对刘启道:“龙玉凌与馨宁怎么能扯到一起去了,且这项浮安还说馨宁三番五次的破坏她的行动。我见那龙玉凌好似是两边为难,既不愿馨宁伤了项浮安,也不愿项浮安伤了馨宁!薄闪闪在其中显得有些多余的,真不晓得薄闪闪那脑子怎么就那么不好使。”
“项浮安!今日便将你我之间的恩怨做过了结。”我如今才晓得,馨宁原是擅暗器,只见无数银针如箭一般朝着项浮安飞去。
银针的来得快,项浮安也躲得快,转而直袭馨宁。俨然是招招致命,馨宁亦是一样,我瞧着这二人的招数怎么好似是一样的。那边薄闪闪与龙玉凌打得可真真是一团乱,薄闪闪与人打架向来是胡乱打,那招数全然是乱的,却也是因此才致胜。龙玉凌好似并无与薄闪闪动手之意,只是应付而已,眼睛不时朝着这边拼命的两名女子。
刘启眉宇间略有些忧虑之色,他平日里擅隐藏,他人自是看不出来的。本以为不过是项氏后人作乱,未曾想过暗卫里还出了内奸。若这项浮安是与那些个心中有所想法的藩王合作,暗卫中又出来内奸,再让他们找到地宫中那龙脉所在,那这天下必然大乱。
半晌之后,刘启微微道:“他们暂时还弄不出什么乱子来,我们先回宫中去,宫外之事就先交给窦婴。”
其实我也是这般想的,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先将那内奸抓出来,那些个暗卫知晓的许那些个朝着大臣也不尽然晓得。若是那内奸不尽快查出来,还不晓得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事呢,如今看来那王夫人许是为他人所利用了,后宫女子为争宠让他人利用的也不少,最后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我瞧着那龙玉凌好似也无伤谁之意,亦不会让那项浮安取了馨宁性命的,窦婴自也是不会让他们胡为的。他们这些倒也都是小事,怕的是他们皆是遭了他人利用,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渔翁又是谁呢。
回到宫中之时,天色已有些晚了,刘启刚回宫便将那些暗卫皆聚集在一起,当年贾若离亦是同这些个暗卫一起训练的。自然亦是有感情的,许那些个男子中亦有对贾若离倾心的,奈何贾若离最终却做了刘启的妃嫔。刘启不过是利用着贾若离对他的感情,亦是利用着那些个倾心于贾若离的暗卫对贾若离的感情,大多的暗卫多是有所牵绊的,刘启利用的便是这些牵绊。为天下不择手段,他真真是发挥得淋漓尽致了。
虽我在心中觉他卑鄙,甚是觉我为何会爱上这般不择手段的男子,但他既愿将那些个事情都与我说了,那我又去在乎那些做什么!无论他是帝王亦好,是平头百姓也好,只要他是信任我的,心中有我便好。
我派去那漪兰殿的人说是那王夫人今日总是神情恍惚的,平日里向来是喜欢争权夺利,讨好那窦太后的,这几****竟全然是整日在漪兰殿中发呆。更是少与人接触,就连那王兒旬也是有些日子未见着她了。说起那王兒旬,除了近日又和栗少宜吵了几架以外,倒也无什么异常的行为。
这些倒无什么,我最为疑惑的还是馨宁与那项浮安和龙玉凌究竟是何关系,她一向是在我身边的,此次出去这般久,定然自知是遭了怀疑的。换作我是她,定然是不会回宫的,即是回来了也不会再回这椒房殿。前些日子无意间透露了她那身手,这会儿又这般久还未回宫,定晓得我是生了疑,自然是不会回宫了。
他们那些个恩恩怨怨的我不想管,只是如今却是扯上了这大汉的江山社稷,却是不得不管。若馨宁当真是碍到了这大汉江山,是否也会因此送命,馨宁与我之间已有多年的姐妹情分,若是她回宫来会丢了性命,我倒是希望她能走得远远的,远离这些是是非非。
原我是这般想的,几日之后她却回来了,这倒是让我吃惊。
看着她那苍白的脸,我淡淡道:“为何还要回来!”
“娘娘有恩于奴婢,若不是娘娘,或许奴婢早已不在这人世了!”她笑的很真实,并非是佯装出来的。
不过是将她从那永巷弄了出来,实也是有私心的,她却总记在心上。遭遇蛇噬咒之后她变了不少,唯一没变的就是那有恩必报的真性情,还有那待薄闪闪的一份真情。许就是因这些,她才会将那些事都埋在心中,从不与人说。
我笑看着她道:“还顺利么!你怎么与子羽解释的!”
馨宁脸上有些微惊,惊讶的看着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看这杯中的花瓣!它曾是经过了日晒,藏了许久的,如今喝着也还是那个味儿!就如人一样,不管怎么变,心中终究还是原来的那个人!”我静看着那杯中泡得有些发白的花瓣道。
“娘娘,您对奴婢这般信任!奴婢……”馨宁脸上的表情极为纠结,我是希望她能将事情都与我说了的,这般我倒不必那般费力气去查那些个事情了,那幕后之人倒也好查了许多,但我明白,她若是不愿讲实话,我纵然是问了,问出来的也不过是些许废话。
若是想听实话,那必须是她自己愿意开口与我说,莫不然纵使问了也不过是惘然。
烛火在白日里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可在这夜里却是能照亮一方,就如行军打仗一般,本以为不过是些小细节,不需要去注意它,到了最后却发觉,原来那小细节是可以决定一场仗的胜负。
做任何事情,都是一样的道理,若是我今日未出宫,许馨宁是不会趁着我不在便出了宫。自然,整件事情许就是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的,我亦不会晓得馨宁原与那项浮安和龙玉凌还是熟人,薄闪闪更不会半路杀出来。
馨宁闭了闭眼,静看着我:“既然娘娘都看到了,那奴婢说了也无妨。”
这些个事情,或许我是迟早都会晓得的,只是若她不说,我倒是要到了那黄泉路上才晓得吧。
此刻并无什么宫人在,索性让她与我同坐,其实平日里无他人在之时,我与馨宁多是无什么尊卑之分的。虽她一直是唤我娘娘,可我却晓得,我们之间更多的是姐妹情。在这后宫中,人人皆是攀附权贵,有几人是真心待谁的,就连我的夫君,当今的圣上待我也是有几分权力之争的缘故在其中的。
刘启待我有真心,但他却更爱天下,我如今倒也是看得开,只要他心中是有我的。他说过我是他唯一的妻,唯一的皇后,他允了做与我同生共死的夫君的。我曾觉我是理智的,不会成为那为爱付出的痴女子,但如今看来我却已是那般的女子的,我本不喜欢这深宫,不喜欢这后宫中的勾心斗角,更不喜欢这权力之争。许一开始的确是为保护身边的人,但久而久之更多的却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