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宫依旧是冷冷冰冰,就连摆设也是一板一眼,中规中矩的。我一直觉玄漠的性子十分怪异,平日里总嬉皮笑脸的,若是对谁冷淡前来,那比冰魄湖还厉害!
从初见玉瑶仙子之时,我便知晓她倾心于这玄漠,只可惜玄漠好似对她并无意。虽是倾心于玄漠,她却不常来这府宫,毕竟是女子,终是有诸多不便的。我也是女子啊,可我却要在这府宫住上三月,还的整日对着玄漠那张十分欠揍的脸。
想来这天宫的女子都是这般中规中矩的,因此就是喜欢也是表现得十分矜持的。这一相比,九重山的女子个个是开放的很。九重山什么都好,唯一的让我觉十分不满的便是那破规矩,说什么人男子瞧见了身子便得嫁给他,莫不然就杀了他。
九重山的女子多是厉害得很的,哪名男子敢这般大胆。整个九重山放眼望去,就这紫傲最为大胆,不过他也就只有那贼心没那贼胆的。
冰魄湖更是少有人去的,知晓我时常在那处修炼,自也是不会去的,这玄漠是第一个私闯那冰魄湖的男子。每每想起来,我只觉想一掌拍死他,他若是将此事说了出去,我该如何,嫁他,还是杀了他。
杀了他好似是不太可能的,呃,难不成我还得嫁他。若不是因此事,我会受他胁迫,我倒是十分奇怪他那日怎的就莫名的掉进那冰魄湖的。
来这天宫已有有五日之久,我实觉我是来做奴隶的。玄漠实在是尤其的过分,整日里使唤我端茶倒水,最可恶的是还让我替他补那破掉的衣衫!
他以为他是谁啊,他既不是我哥哥,亦不是紫傲,我为何要替他补!况且,我又不会补,我哥哥我都没补过,紫傲与我相识多年,我也没补过。这本是挥手施个咒就能做到的,他却非要我自己做,说是什么生存之道!
又不是那凡尘之人,无事学这些作甚,每每我有意见之时,他便悠悠道:“我闻那九重山的冰魄湖是极寒的,你每日在那沐浴怎的魂魄还在!”
以往,我一直觉凤凰一族是十分高贵的,品格高洁的。如今看来,百闻不如一见,真真是开了眼界了。
如今这名义上,他是我师父,我得唤他一声师父。自我与他相识以来,只觉他是无耻之极。在他人面前他虽是嬉皮笑脸,却是装的一脸道貌岸然,谁能想到他这般无耻。不过,唯有对那玉瑶仙子一脸的严肃,冷淡得好似比生人还陌生。
时常来串门的司禄星君十分八卦的与我说:“司命是为了让那玉瑶仙子死心,那九歌神君亦是想与凤凰一族攀亲,你瞧瞧那九歌神君,和熊打架的,谁敢与他攀亲啊!”每每说到这儿之时,司禄便表现得一脸惊恐。
每每说起玄漠的桃花债时,司禄就显得一脸兴致勃勃,那是十分兴奋啊!我自也是十分愿意听的,若是一个不小心将他那把柄听了去,自然是最好的。
说起那玄漠那些个风月经,司禄便不由的说起了那司寿星君。说是那司寿星君对那玉瑶仙子心生爱慕之情,却又死要面子不承认,就只知日日与玄漠作对。
令我十分疑惑的是那玄漠可是凤凰一族的王者,且还是功臣之后。虽我瞧着他十分不顺眼,但却不得不承认,不管是他的修为还是处事手段皆是颇为厉害的,做个万兽之王都是绰绰有余的,怎的说也不应屈才做个司命星君啊。
此刻,我与司禄正坐在府宫后院的石凳上聊着这三界的各种八卦,石桌上摆着两壶酒,这可是玄漠珍藏的好酒,我真真希望这司禄喝个干净,一点也莫要给那玄漠留。
司禄警惕的朝着周围瞧了瞧,大约是在瞧那玄漠在不在,转而悄声道:“司命原是上古神物,本不该屈身于这天宫的,他好似是因这司命一职能观未来,寻过去,好似一直在寻什么人,因此才屈身于这天宫。”
说完,又悄声道:“别瞧着司命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我好几次都瞧见他拿着那玉簪子发呆,一脸悲伤。”
我顿悟,难怪那****拿着那玉簪子时,他会那般异常。不过下一刻,他却说要将那玉簪子,那叫什么来着,好似叫玄青簪吧,说是要将那玄青簪赠予我。
这般看来,他这性子的确是怪异得很。
我一直以为玄漠从来都是嬉皮笑脸的,纵使是佯装出的严肃冷漠样子,也是为了让那玉瑶死心罢了。悠悠然的走进他那书房,却瞧见他一脸认真的批阅那些个书卷,笔杆子在他手中挥得十分洒脱。
如此一瞧,他却是长得十分好看的,凤凰一族相貌都是极好的。剑眉星目,一双桃花眼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伏案上的书卷。
都说桃花眼十分勾人,他那眉宇间却是英气十足的。
“要瞧便凑近了瞧,偷偷摸摸作甚!”玄漠头也不抬的道。
我瞬时觉尴尬之极,略有些慌张道:“谁会看一个神棍啊!你是写本子写得太多,写糊涂了罢!”
方才闻那司禄星君说,说是他总看着那玄青簪黯然伤神。难不成,这玄漠还像哥哥那般,有一段刻骨铭心,结局却十分悲惨的风月事。
说来,却也十分像的。说这受了刺激通常是两种表现,一种是就如我哥哥那般,整日沉着脸。一种就是如玄漠这般,那叫什么来着,紫傲说那叫双重人格,大约就是玄漠这般。
长梦无痕,心有痕。有些事,纵使是过了千年万年,依旧是忘不掉的。
“今日,与那司禄都聊了些什么!”他好似没听见我方才说的话一般,淡淡道。
呃,这玄漠何时变得这般八卦了,我总不能说,我与那司禄聊了他玄漠的风月事吧!且聊得是兴致勃勃的,到现在还意犹未尽呢。
我支支吾吾道:“就是一些天宫的琐事罢了!”
他悠悠道:“那司禄是不是与你说,我整日对着支玉簪子黯然伤神的,念起了那些我所谓的桃花事,风月经?”
瞧他这话,好似那司禄时常拿着此事到处乱说似的,不过他这也太了解那司禄星君了罢。
他这话都说得如此了,我这承不承认也都是一样,便理直气壮道:“也就是些破事儿,倒也没什么好听的!”
言语间,我轻瞥了一眼那伏案上的墨色玉簪,想来,方才他又对着那玄青簪黯然伤神了。虽我看他是尤其的不顺眼,但却也是不会做那些个揭人伤疤的事儿的。
沧海桑田,眉宇间黯然。玄漠曾亲眼看着自己一双父母灰飞烟灭,那时的他尚且年幼,修为尚浅,因此看着一双父母在自己眼前消失,也无能为力。
我并未多言问他,他却凝视着玄青簪,似有些悲伤内疚道:“这玄青簪与我那玄青剑本是一对,父亲母亲去了之后,这神器便由我与小妹紫灵各自保管。父亲母亲去之前交代我好生照顾小妹,可我却没做到,让她死在了那魔君手中。那魔君大约不知,当年死在他手中的紫灵便是我那小妹吧!”
“呃,我没有父母!”我干巴巴道。我实在是不会安慰人,况且对着这玄漠我也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更莫要说那些个安慰人的肉麻词儿了!
“这玄青簪除了小妹以外,其他人皆是碰不得的!那日,你竟能将它拿在手中,却安然无恙!还有那日,我也是随着这玄青簪掉进那冰魄湖的!”他似有些疑惑道。
我顿悟,他费尽心思将我弄来这天宫,想尽法子接近我,甚至说要娶我,原不过就是因那玄青簪。
我一脸恍然大悟道:“所以,你就故意接近我,甚至将我弄来这天宫,不过就是因那玄青簪的缘故罢了!”
这般说来,我倒也不怕他当真说出那日冰魄湖的事,想来他也是不会说的,可他若是一日未查出那其中的缘由,那我还得受他威胁。
他将这些个事与我说了,就不怕我从中捣乱么?
我满脸疑问道:“为何与我说这些!”
他瞧着我笑道:“你不是一直想抓我的把柄么?如今这也算是吧!如此,你也不怕我将那日的事说了出去!”
这算什么把柄!呃,他这生意,做的还真是够“公平”的。
我靠在那案上道:“所以,你说要娶我,也是因那玄青簪的缘故!”
他凑近笑道:“怎么,你真想嫁啊!这个,却也不全是!你若真想嫁,我倒也敢娶!”
“你!”他这般一凑近,我几乎能感觉到他气息所在,虽是活了上万年,却未曾与哪个男子这般靠近过。那日,还让他瞧了个干净,顿时,只觉面红耳赤。
“你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小徒弟!”他忽然将手搭在我肩上,我只觉那脚底下好似生了根一般,顿时是木然的,动也不能动!
愣了半刻之后,我才故作镇定道:“你少自作多情了!死神棍!”说着,我故作无意的他搭在我肩上手。
故而又道:“死神棍!看你还是有几分良心的分上,本神就帮你一回!你说!要怎么做!”
听我如此一说,他一脸狐疑道:“你不记恨那冰魄湖的事了?”
我好容易扯开了,他这怎么又饶回来了。我故作出一脸十分仗义的模样道:“本神像是那般小气的么!真是!”
他端详了我半晌之后,一脸认真的点点头:“像!”
我笑的一脸阴险道:“若你将此事烂在肚子里,你便会发觉,我是十分大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