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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线索出现

月历2057年4月4日

一年的辛苦找寻全部白费,连一点关于“卡特林恩”的传说都没有进入我的视线。难道这一切还真如霜心所说——“活着的人都是健忘的,就算你曾经拯救过一个陷入巨大危机的大国,也顶多被人们称颂50年,然后就会被忘记。更不要说一个小国了。所以,我的名字大概也早已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了吧。”我失望地走进一个小店,向粗壮的老板娘打听传奇奥术法师卡特林恩。老板娘一边擦着酒杯一边粗声粗气地说:“没有,我们这没有叫卡特林恩的奥术法师。”

“那以前有没有?”我问。

“没有没有!”老板娘似乎是嫌我多事,语气中明显有些不耐烦,她嘟囔着说,“老娘在这几十年了,天天听那些法师剑客谈论一些狗屁的传奇人物,从来没听说过卡特林恩这个人!”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苦闷地要了十瓶酒。

虽然说巫妖是不会喝醉的,但是十瓶酒下肚还是让我感觉有点不太舒服。估计要是我的消化系统还存在的话,肯定要吐出来了。

小酒馆的楼梯有些倾斜,踩上去吱嘎直响。看来我真是喝得太多了,要不然,以精灵的轻盈之身是不会把楼梯压成这样的,虽然这楼梯本身的稳固性也有待商榷。

我正在小心翼翼地踩着楼梯向楼上走,最终终于走到了那个脏兮兮的房间,我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床上,盯着摇曳的烛光发呆——为什么一点线索都没有呢?真的是因为时间过去了太久了吗?嗯,也许应该到古籍里寻找答案。那么,明天去图书馆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答案呢。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我突然听见结实的老板娘高声训斥着他的小儿子——“你这孩子每天就知道看这些没用的书!你说你能看出来什么,以后能养活家里人吗?”

“这些才不是没用的书!”那个小男孩心疼地捡起被他妈妈扔在地上的书,小心翼翼地拍了拍粘在封皮上的灰尘——“这本书上写了关于英雄奥术法师卡特林恩的故事,很好看的。”

英雄奥术法师卡特林恩?!我立即来了精神——这可真是太巧了,真可谓是——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不顾吱嘎乱响着抗议的楼梯板,急忙跑过去问:“孩子,你这书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家的老仓库里,被堆在最下面了。”孩子嘟哝着盯着那本书,说,“好像很老了。”

“嘿,你还跑到仓库去乱翻东西,看我不打死你!”老板娘更加生气了。

“这位女士,我想买你儿子的这本书,你看可以吗?”我拦住老板娘问。

“买?”老板娘挑剔地看着我,问,“你能出多少钱?”

“四十个金币怎么样。”我说,“这是我能出的最高价了。”

“好好好!”老板娘高兴地直点头。

“可是,可是我不想卖。”那个小男孩红着脸低下头说着,脚尖不停地挪动着。

“嘿,你这小子还反了。”老板娘生气地瞪着小男孩。

“孩子。”我俯下身,抚摸着那个小男孩柔软的金发,真诚地说,“我真的很想知道英雄奥术法师卡特林恩的故事,那一定是一个很棒的故事。我很喜欢卡特林恩这个英雄呢,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

那个小男孩的眼睛里闪出了光彩,他高兴地把书交到我的手中,说:“那我就把这本书送给你吧。”

“谢谢你。”我笑着说,顺便把钱袋塞到了脸色越来越难看的老板娘手中。

晚上,“哦耶,哦耶,哦耶耶!!!”我在酒馆的小房间里像喝了兴奋剂一样抱着那本泛黄的旧书又蹦又跳。过了好长时间,等到我跳累了的时候,才捧着那本古旧的书,在烛光下细细研读这本书的前言:

“奥术法师卡特林恩,出生于西元前56年,半光明精灵半人类血统。四岁开始修习奥术,七岁时进入奥数学院开始专业修行。天赋秉异,十二岁即击败西岭首席奥术法师卡尔莱姆,获得首席奥术法师的殊荣。为人严谨,善良,谦虚,具备一切人们可以想象到的美德。

西元前20年,西岭国遭到兽族和娜珈族联合部队的进攻,卡尔莱姆战死。卡特林恩浴血奋战,在消灭兽族首领后不幸牺牲。卡特林恩死后一天,一个自称霜心的巫妖前来助战,最终消灭了入侵的敌军。后来此巫妖被问及身份时自言为卡特林恩之友。

卡特林恩死后,西岭国为其修建了一座小型的陵园,并将其遗体置于水晶棺中,以防止其遗体腐烂。每年前去瞻仰卡特林恩之遗体者众多。

卡特林恩的挚友光明精灵瑟尤多波利长年看前往陵园探望卡特林恩,经常在陵园里一边喝酒一边对着卡特林恩的遗体叙说发生在西岭国的事情。

……

是这样啊,那么,这个国家的名字叫“西岭国”,我思索了一阵,实在想不出有哪个国家叫这个名字。我又翻了翻书,除了关于卡特林恩的事迹以外,并没有任何关于西岭国所处位置的信息。西岭国,西岭国……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破西岭国!我恨恨地把书拍在桌上,没想到那桌子过于脆弱,竟被我直接拍烂了。那本珍贵的书也“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我慌忙将书捡起,没想到,一张古旧的地图竟然从书的最后一页探出了四分之一。太好了,总算有点门道了,我高兴地笑了出来——霜心,看来还是有人记得你的,不过你也太能吹了——“自言为卡特林恩之友”,我大笑了起来,想起霜心一本正经地对那些一知半解的人郑重地解释“吾乃崇高的奥术法师卡特林恩之友——霜心。”时,就觉得十分滑稽。看来,霜心也很会开一些一本正经的玩笑。好,我高兴地搓了搓手——从今天起,开始寻找西岭国!

月历2057年6月5日

“主人,我们应该这样走。”阿魂指着地图说。

“嗯嗯。”我点了点头,近乎耍赖地说,“魂魂,给我讲个笑话吧。”

“主人……”阿魂开始嘴角抽筋。

“要求不高,只要能让我开怀大笑就行。”我摆弄着头发说。

“主人你究竟有没有在认真听啊!”阿魂很崩溃地叫道,“我给你讲地图的时候你从来不听,就知道让我讲笑话。”

“因为我知道怎么走啊。”我说。

“那——那你干嘛还让我给你讲!”阿魂气愤地说。

“哦,那是因为万一我哪天把你忘在旅店里的话,你还能找到路。”我说。

阿魂彻底绝望,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我为什么会摊上这么一个没大脑的主人”。

“开玩笑的啦。”我拍了拍阿魂的肩膀,说,“我是怕你孤单寂寞,也是因为我现在孤身一人,才把你招出来开开玩笑。”

阿魂笑了笑,说,“主人,你真的很特别。”

“是吗?”我说。

“我的前几任主人都只是把我当成战争工具,从来没和我聊过天,而你却耗费魔力把我招出来,还和我聊天。”阿魂笑了笑,说,“你真的是很没谱啊。”

“嗯嗯嗯,成了巫妖以后我真是越来越不像原来那个玛维了呢。”我托着下巴说,“以前我脾气又坏又没幽默感,现在虽然脾气也不咋样,但是幽默感多少有了点。”

“那是因为你以前身为黑暗时精灵背负了太多。”阿魂说,“现在豁出一切变成了巫妖,也就自然而然地放下了负担,可以自由追求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感情了。”

“嘿,说得那么深奥。”我笑着点了点她的头说,“是不是因为阿魂你也曾经有爱过的人啊?”

“诶?”阿魂一愣,黑色的阴影样身体闪了一下,“我只是隐约记得一些事情,但是却无法回忆起爱人的面容了。”

“抱歉。”我低下头说。

“没什么的,主人。身为复仇之魂,能记得自己曾经爱过一个人已经是很幸运了。”阿魂耸了耸肩,说,“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哦,好的,明天再聊。”我摆了摆手,看着阿魂消失在屋子中央。

今晚的星光很好,让我忍不住想走出门去看星空。于是,我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今天的天气异常晴朗,黑色的夜空中闪烁着乳白色的银河,就连平时很难看到的星云都能隐约看到。

“好美。”我忍不住轻声赞叹。

“哎呦。”一个低沉的声音痛苦地呻吟起来。

我急忙停住脚步,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受伤的巨魔的脚。“抱歉。”我急忙蹲下,问道,“你怎么了。”

“救救我……”巨魔呻吟着,“我是一个雇佣兵,被阿尔萨斯雇佣去攻打不死族的基地,结果阿尔萨斯最后为了隐瞒真相,竟然要杀我灭口,我的很多同伴都死了,我也差点没命。”

“阿尔萨斯,他不是圣骑士吗。怎么会随便杀人?”我疑惑地问。

“您还不知道啊,女士。”巨魔说,“阿尔萨斯已经堕落了,他现在是死亡骑士,正带着一大帮不死族的怪物攻击血精灵的基地。”

不会吧,我暗想:这家伙以前不是挺有正义感的么,怎么变得这么快?我思忖了片刻,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我已经离开这个世界有一段时间了,所以很多事都不太清楚。

“好了,先别说这么多了,先到我屋里来吧,我帮你疗伤。”我背起那个受伤的巨魔,回到屋里。

“谢谢你。”回到屋里时,巨魔郑重地对我说。

“阿尔萨斯到底遇到了什么事,转性转得那么快。”我一边帮他疗伤一边问。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那些阿尔萨斯的部下说,好像是因为阿尔萨斯太骄傲了,又有一种近乎变态的‘洁癖’”巨魔皱着眉头说。

“洁癖?”我笑了笑,说,“你是说他很爱干净。”

“就算是吧。”巨魔说,“他甚至杀死了被不死族‘污染’的村民,只因为他厌恶不死族的气味。”

“不是吧,那他后来为什么会成为死亡骑士,这说不通啊。”我不解地问。

“这个……”巨魔想了想说,“好像是因为他受到了黑暗之王的诱惑,而且他那时追逐恶魔到达寒冰之地时也是渴望力量渴望到了发疯的程度,他甚至把他的好友山丘之王穆拉丁当作了祭剑的祭品,只为了获得能杀死恶魔的剑冰霜之伤。”

“这家伙真是疯了。”我说。

“谁说不是呢。”巨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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