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渐渐散去,只余几人,霓虹的灯光微微闪烁着。
“小叶啊,我送你回家吧。”李总轻声询问着,毕竟女孩子半夜独自回家终究是不安全的。
“谢谢李总,不过美丽醉的比较厉害,您送她回去好了,我自己可以的。”叶梵瞳礼貌地拒绝,李美丽是李总的侄女,大家都是知晓的。
“我送你好了,顺路……”突地,冉焉咫适宜地开口说道。
“那……就谢谢了。”叶梵瞳低声言语着,微醺。
李总觉得这建议不错,便带着耍酒疯的李美丽先行离开了。
“饭桶……”冉焉咫终于能够喊上她的名字了,天知道他多想和饭桶亲近,可是饭桶的想法他是知道的,在公司最好装作不认识,所谓公私分明。
叶梵瞳有些迷蒙,她今天晚上也喝了不少的酒,脸上酡红,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长发在风中有些凌乱,她抱紧着身子,似有些冷意。
冉焉咫上前进步,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轻轻地拍者她的双肩。
“你在这等我下,我去开车……”
“嗯……”叶梵瞳愣愣地傻笑着,重重地点头,也只有冉焉咫看出来她其实有些醉意了。
叶梵瞳把双手擦在他的西装口袋里,真暖和,然后莫名地笑了。
保时捷卡宴缓缓地停下,冉焉咫扶着叶梵瞳放在副驾驶上,那丫头还真是不安分,帮她系安全带都不肯。
“胭脂……呵呵……”还不断地戳中冉焉咫的胸膛,那力道是丝毫不客气。
“别闹,乖啊!咱系安全带……”冉焉咫小声地哄着她,似乎这招效果不错,叶梵瞳居然像个小学生一样点着头,乖乖地说着。
“哦……”那么听话,乖巧到有些不像她了,冉焉咫微微摇头,随即嘘了口气,她好歹安静下来了!而且很是安分。
“饭桶?”冉焉咫侧着头喊了句,原来已经睡着了啊!渐浓的笑意浮现在脸上,他轻悄悄地关上靠近饭桶旁的车窗,然后一路飚车回家了。
冉焉咫解开安全带,准备抱她上楼,许是这酒后劲足,叶梵瞳醉醺醺地不可合作,还手脚并用地推开冉焉咫。
“我要睡觉……睡觉……”所以说睡觉的人是惹不得的。
“饭桶,我们回家。”也不管她是否听到,解开安全带,强制性抱着她就上楼,她可真轻,冉焉咫不觉得心疼,也许得炖些猪肝,虾仁补补。
也许是冉焉咫身上的熟悉的暖意让她靠近,叶梵瞳搂着他的腰还在他怀里胡乱地蹭着,眉头轻轻蹙着,好不安生。
一辆莲花车驶过,荡起一阵灰尘……
“饭桶……”上楼的时候,冉焉咫是欲哭无泪,她就不能乖点么?酒品还真不是一般的差,手不停地掐着他的胳膊,玩得很是愉悦。
“别乱动!”冉焉咫沙哑着音。
叶梵瞳似乎是被他的吓到了,还真没乱动,不过就是更用力地抱紧他,嘴里呢喃。
冉焉咫低着头侧着耳朵倾听,却一时呆愣。
“暮迟……不要走……不要走……”眼泪浸湿冉焉咫的衬衣。
暮迟两个字似乎刺激到冉焉咫,他低着头报复似的地轻咬着她的薄唇,没想她却主动回应,那样急切又有些生涩,俩人的喘息加速,冉焉咫还以为她终于开窍了,却又被那俩个字淋得冰冷,浇得清醒,是呀,她喊得是暮迟,不是他,不是胭脂!
“暮迟……”叶梵瞳深情地唤着,暮迟,暮迟……
冉焉咫抱着她的双手微微松了下,叶梵瞳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
“暮迟?”她要掉下去了,怎么不抓紧她?
冉焉咫把她抱在怀里,苦涩地笑着却比哭还难看,在你心中,终究只有那个安暮迟吗?
这些年的坚持原不过是一个人的固执么?
银灰色的莲花车疯狂地在穿梭,像是游离的狂蛇,不安,骚动。
安暮迟眼神死死地瞪着前方,却没有焦距,城市的夜晚孤独而寂寞,唯有伤心的人才能体会,他一直怀着侥幸的心理,梵梵怎么可能会喜欢别人呢?那个男人也许只是她找来气他的,他们不过是纯友谊的关系,各种不切实际的想法都在他脑海闪过,可是当他守在她家楼下一晚上,看到的是什么?那男人紧紧地抱着她,而梵梵则乖乖地躺在他怀里被西装裹着,两人的身影纠缠撕裂。
他双手死死地握着方向盘,那刺骨的一幕却怎么也忘不了,不断地浮现在眼前……
他剑眉深锁,双眸泛着诡异的光芒,厚唇紧紧地抿成直线。
一声尖锐地刹车声划过海边,似乎与大海攀比着咆哮声。
“啊……”安暮迟站在海边嘶吼着,他的梵梵就这样离开他了吗?在他以为彼此能够重新在一起的时候走出他的生命?
也许怒吼真的能够舒解内心的怨愤,安暮迟靠在栏杆上默默地彳亍着,抓着口袋里的烟,拿着打火机,点燃,却并没有拿着吸,似乎想到什么,他甩开了烟,只因为叶梵瞳曾经说过不喜欢吸烟的男人,尤其是让女人吸二手烟的男人,因为那样的细节只能说明,那个男人不爱那个女人罢了。
海水仍旧毫无规律地拍打着岸边,远远地能够听到一声“梵梵……”那样的遗憾,那样的伤痛。
离开海边的时候已是半夜三点,安暮迟静静地开着车,烦闷得以纾解,旧爱拾回本就难,但他不会放弃,今生唯一爱着的女人。
回到家的时候,安家别墅灯火通明,华丽的客厅,璀璨的灯光,那种奢华可能是别人奋斗一生都无法奢求的,但是安家却有。
安母萧倩静静地坐在真皮沙发上,岁月似乎在她脸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仍旧是风韵犹存。
“妈,还没睡?”安暮迟换挨坐在萧倩,有些讶异。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萧倩平静地说着,但显然对他的行为很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