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是那么难捱的,不是吗?叶梵瞳暗暗鼓励。
“累了吗?”冉焉咫关切地问着,手轻轻地抓着她的手心,蹙着眉。
“怎么还是那么冰凉!”说着极其自然地把她的小手放进自己大衣暖暖的口袋里面。
叶梵瞳一时恍惚,这样亲昵的举动曾经是她的最爱,只是那个人却并非眼前的人,而是……
安暮迟双手紧紧地握着,似乎已经不能承受,步子刚跨出去,已经换好装的落沫风准确无误地拉着他的手。
“暮迟哥,伯母说今晚让我们一起回去吃饭!”
我们?安暮迟非常不喜欢这两个字,他的我们是他和梵梵,从来就不可能是别人,可是梵梵,你呢?你的“我们”是你和他么?这样感性的安暮迟似乎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嘴边的落寞更深了。
银色的莲花车和蓝色的保时捷彼此错开,向着不同方向驶去。
保时捷内,叶梵瞳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从上车开始就不曾开口说话,安静地靠着闭上眼睛,冉焉咫微微侧脸,视线最终落在她清秀的脸上,天色有些黯,路边霓虹灯从她脸上掠过,泛着流光溢彩。
她闭着眼睛,眉心微皱,冉焉咫知道,她有心事,她心里的事情就是关于安暮迟的一切,车内一片安静,他的手微微有些湿意,冉焉咫开着车却忍不住再次转头看她,心里如针刺般疼痛,下午自安暮迟来后她就一直心不在焉,视线有意无意地寻着那个人的身影,冉焉咫突然觉得自己莫名的悲哀,两年了却仍旧不能驱除那个人对她的影响。
而在莲花车内的落沫风则内心澎湃,认识安暮迟那么久她却是第一次乘他的车。那样近的距离,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落沫风有些痴恋地望着他好看的侧脸,一阵幸福感袭来。
安暮迟轻瞟了眼落沫风,不自在地开着车,明明是不相同的人,他却会觉得落沫风有时候像梵梵,他究竟怎么了?
此时此景如果有些音乐就更美了吧!落沫风轻轻地按着键,缓缓的音乐。
“UNBREAk—MY—LOVE,SAY—YOU—WILL—LOVE—ME……”
“啪”的一声,音乐戛然而止,车内静得窒息。
“暮迟哥?”落沫风被惊吓得望着安暮迟,脸上是异常尴尬的红。
“不要随便动车里的东西!”安暮迟冷声道,丝毫没有顾及落沫风泫然欲滴的泪,眼眸望着前方,仍旧开着车。
冉焉咫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扣着叶梵瞳的房门,没有回应,他轻轻地推开虚掩的门,一眼就看到了叶梵瞳,此时的她安静地趴在书桌上,昏黄的灯光下透着平淡和温馨,电脑屏幕仍旧闪着刺眼的光芒,冉焉咫放下牛奶,小心地保存好电脑资料,随后缓缓地合上笔记本。
冉焉咫瞧了眼叶梵瞳,她安静地睡着,微微地露出半边侧脸,秀美怡然,单手抚上她的发丝,未干的发有些湿意。
“饭桶,饭桶?”他温柔地唤着,意料中的毫无反应,想来她是真的累了。
轻手轻脚地抱着把叶梵瞳抱至床上,掖好被子,随后离开,不一会而回来,手上已经多了个吹风机,把吹风机开至最小,他蹲在床前,手指穿过秀发熟练地抓着,黑色头发散落成云,衬着白色的枕头,竟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怎么会爱上饭桶呢?冉焉咫望着熟睡的小脸,陷入沉思。
恐怕年少的时候就已经埋下了种子吧!那时候的笑靥如花铭记于心。
出国后两人仍旧保持着联系,聊着各自生活中发生的趣闻,每天倒数着回国的日子,期盼着两人的再次见面,他以为一切都来得及,回国后他一定会好好爱着她,护着她,不让她受丁点委屈,可是迟了……
冉焉咫时钟都不能忘记,那个夏夜,通过视频聊天,她羞红着脸,吐吐吞吞最后终于说出了那让他心碎的字眼“我有男朋友了”,冉焉咫的脸当下就垮了下来。
“胭脂,你怎么了?”叶梵瞳沉迷幸福中仍旧不忘关怀。
“没……没事。”他用尽多大的力气才能忍下心里的伤,若无其事地说着,咽下心里复杂的心情,
“饭桶,他对你好么?”其实是很蠢的问题,她的男朋友肯定会对她好!
“嗯。”叶梵瞳毫不犹豫地点着头,眼眸中都散发着小女人的幸福。
“饭桶,我还有事先下线了。”冉焉咫在瞬间的呆愣后慌忙地说道。
“好,你忙吧!”叶梵瞳体贴地说着,虽然她感觉胭脂似乎有些心情不佳。
其实他哪里忙?直直地躺在床上,脑海里回荡的全是叶梵瞳幸福的模样以及她欲说还休的那个“男朋友”,他已经不可控制地嫉妒那个男人,少时他精心守护的女孩已经不再需要他了!
既然她的幸福已经不由自己做主,那么就做好朋友吧,冉焉咫对自己说。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老老实实地当着最好的观众,倾听他对另外一个男人的爱恋。她恼怒,兴奋,生气,幸福,这些表情或者情感都只因他人,心里已经疼的滴血,却还要做好朋友的本分,分享她的喜怒哀乐。
从叶梵瞳每天的变化中,冉焉咫开始慢慢地放下,他知道,那个男人是真的很爱她,丝毫不逊于他,只要她幸福就好,就算只能当朋友也好。
时间过得很快,他以为自己再无机会,却不料得知她失恋的消息。他不知道该难过还是该高兴?难过是因为他的女孩受伤了,高兴的是他不用再默默地守候,他终于还是有机会了!
可是再见到她那憔悴的模样,什么高兴早就消失无踪!原本明亮的双眸黯淡,整个人就像是失了魂一般,他不禁诅咒那个男人,他怎么舍得残酷地对待饭桶?那时候她紧紧地抱着他,静静地哭着,他什么也不能做,只有抱着给予她最大的安慰。
最初的两个月后,她渐渐地变回从前的样子,他也算是放下心来,两年来他寻着时间便回国陪着她,什么都在向前,但两个人的感情却还是停留在原地,他不敢轻易地吐露心声,他知道受过伤的女孩更加的敏感,他只有以朋友的身份才能好好地守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