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吧?”如果说两年前的她还可以用不谙世事来说,现在她应该都懂了吧。
“阿姨……我不会答应您的。”叶梵瞳端坐在对面,语气不卑不亢,她知道她的意图,无非就是逼她离开她的儿子,可是她以为每个女人都是为了嫁豪门而不是因为爱情吗?
“叶小姐……时至今日你也应该知道,你和迟儿……不合适。”安母听闻,有些动怒,但是良好的教养让她不能在后辈面前失礼。
“我知道……”叶梵瞳真诚地看着安母,不管她的态度怎样,她都会尊敬她,毕竟她是暮迟的母亲。
“可是阿姨,合不合适并不只是建立在经济基础上的,您可能觉得我配不上他,是的,我承认,有时候就连我自己也会有自卑感,可是这些都不会构成我放弃他的理由,如果您说的合适是家庭背景,那我只能说抱歉,但是,离开他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事到如今,她也想为他放手一搏,她希望他的母亲能接受自己,但不是卑躬屈膝地祈求。
“你是嫌害迟儿害得还不够惨吗?两年前,如果不是你迟儿就不会出车祸,也不用去国治疗!”安母越说越气愤,两年前她对叶梵瞳的意见并没有那么大,只是她伤害迟儿太重,她说什么都是不会让这个女人进安家的门。
“您说什么?出车祸?”叶梵瞳钝住,难道两年前他之所以不告而别是因为出了车祸?
安母疑惑,难道说迟儿并没有告诉她实情。
“是的,出车祸,就是因为追你,还差点双腿残废,最后只好去国外治疗。”安母说到这件事情,眼眶微红,当时的车祸几乎把她吓死,还好迟儿只是撞到了腿,因此那时公司正巧发生危机,他们只好对外宣称迟儿是国外留学去,事实上是把他送到国外复健,国外的医生也不能完全肯定能把腿上治好,直到两年后迟儿平安归来。
叶梵瞳只觉得浑身冷汗直流,车祸!是那天晚上她怒气离开,他追了过来才出车祸的么?那时候他该多痛啊,够怪她意气用事,如果耐心听他的解释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吧!叶梵瞳悔恨不已,事情的真相和她所料想的完全是两样!
叶梵瞳想起,那个清冷的夜,她独自一人在街头流浪。
眼泪,边走边落,但其实有刻意地走得很慢,她一直在等他追过来,可是没有,整晚都没有他的消息,甚至连条短信,一通电话都没有,那时候她发狠地诅咒他,却没料到一语成谶。
两人再次复合,她说不在意那件事情他的隐瞒其实是假的,哪能真的不想知道实情,可是他不说,他都不说,默默地承受她的责难,那时候他的心该有多痛?
想到所有的一切,叶梵瞳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他,想问他怎么能狠心让她在不知情的状况下白白恨了他两年,她站起身对安母说道。
“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了……”扯着包便离开了。
跑到咖啡厅门口,拦了辆计程车就走了。
随后而出的安母,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去了停车场。
叶梵瞳到安氏楼底的时候被拦住了。
“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长相甜美的柜台小姐迎着笑脸问道。
预约?她从来都没有来过安氏,也不知道居然还要预约这件事情,拿手机打着她的私人电话。
“梵梵?”雌性的嗓音在电波里也格外动听。
“我……现在在你公司楼下……”叶梵瞳喉咙有些哽咽,忍住酸涩的泪意,她平静地对他说。
“你等下……”安暮迟转身拨内线。
“叶小姐,您可以进去了,我带您上去吧!”扬着公式化的笑容。
叶梵瞳微微点头,挂了电话,跟着她上了专门电梯。
顶层,安暮迟收敛了温柔,回到圆桌会议。
“刘董,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他冷着表情,把公司的财务报表以及他挪用公司近千万的文件,那上面清清楚楚地记载着他动用的资产!
刘雄垮在椅子上,他没想到,事情明明规划的是天衣无缝,他怎么会知晓?原本是听信他人去炒绩优股,谁知道那只股票在微涨了几天之后暴跌,他损失惨重,只得挪用公款,可谁知雪球越滚越大,事情也败露了,他以为自己的障眼法能瞒天过海,原来从头到尾他都小看了他安暮迟,他辛辛苦苦那么多年的资产全部都没了,如果事情公开了,他将身败名裂,他望了眼周围的董事,希冀能有人站在他这边。
可是他们面面相觑,不敢吭声,这个时候都是明哲保身,谁还敢淌这趟浑水?就怕一个不小心被牵连了进去,他这招杀鸡儆猴的效果很显著。
“刘董,看着您是公司元老的份上,希望您能好自为之。”安暮迟看了眼刘雄,转身出了会议室,他还想给人留有颜面,希望他能主动向公安机关自首。
叶梵瞳乘着电梯上来,远远地就看到她爱的那个男人朝自己坚定的走来,在看见她后,他脸上的神情不可思议地柔和。
“怎么想着来这里?”安暮迟迈着大步把她搂在怀里,低声问着。
叶梵瞳紧紧地抱着他,没有言语,她只想永远依在他的怀里。
“出什么事了?”她的行为太失常,安暮迟焦急地问着。
叶梵瞳抬眸,想说些什么,可看见他身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脑袋来不及思考,已经挡在那人的面前,背后被重物袭击,她似乎感觉到骨头的震裂。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谁也没有想到,不甘心的刘董,竟然会动手打人!而他手里的作案工具竟是钢制的棍棒。
“安暮迟,我要和你拼了,就凭你就想扳倒我……”他的目光骇人,显然是不能接受自己身败名裂的未来,冲动之下只想害了安暮迟。“你们放开我……放开我……”被赶来的保安制止住,还不死心地挣扎。
“梵梵,梵梵……”安暮迟紧紧地搂着她,表情狰狞而破碎,她怎么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