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力强忍躯体痛意,喘着粗气,大吼一声,“人来,将城卫诸将领请出来!”
话音刚落,只听身后脚步之声嗵嗵作响,不绝于耳,那四合院鱼贯而出诸多亲卫。
帝文看到情形,立时色变。因为他看到十多名身着城卫军装的将领被亲卫从四合院中一一押了出来。
那些被俘的将领身旁皆站着两名亲卫,其中一名亲卫站在他身后,双手紧持被俘将领的绳索,而另外一名亲卫身持利刃则架向将领的脖子上。
帝文和万无箍对望一眼,眼中满是忧郁和无奈之色。
慕如力则宛如看戏一般,欣赏着帝文和万无箍惨淡的表情,得意地问道,“对面那位将领,可是禁卫军的帝文都头吧?”
帝文不由讶然道,“慕如总管,帝文拙名你是如何得知?”
慕如力眼中射过一丝淡淡欣赏的光芒,旋即迅速隐去,赞叹道,“帝文将军,身为禁卫军第一高手,大名赫赫,天下军人谁人不知道呢?”
帝文哈哈一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高声笑道,“慕总管此话,颇有不服之意,可是想与我一战?”
慕如力却不受帝文所激,不屑道,“诸位将军在我的中,我一言可决众人之死,你有什么资格与我一战?”
万无箍啐道,“败军之将,还敢如此嚣张?”众骑士怒骂着。
慕如力脸上毫无羞色,“帝文都头,我知道你的来意!”
帝文故作讶然道,“唔?”
慕如力目光转冷道,“哼,你们不就是想救这些城卫诸将领吗?我偏不如你们愿!你们进入慕府时,我就已发觉有点不妥,你们根本不是慕统领的部队,可笑的是,你们还以为奸计得逞呢!”万无箍讶然道,“难道那令牌是假的?”
慕如力冷冷地道,“令牌不假,也就是那令牌险些将我骗了!你还记得吗,我刚才问你的身份是什么?”
万无箍张大着嘴巴,想要说什么,却没敢说。
慕如力看着万无箍的猪哥脸,得意地谑笑道,“亲卫速援军骑兵营第三营营标,我认识,却不是你!”
帝文暗自心忖,想不到慕府还有如此厉害人物,哎,难道今晚营救任务就此功亏一篑吗?
慕如力看也不看帝文诸人,转身向身边卫士大声高吼道,“人来,将各位将领押入密室中,我们从密室中离开!”
万无箍怒叱道,“狗贼,你敢?”
慕如力保持着背影状态,静静地答道,“我也何不敢,你们现在投鼠忌器,我会怕你们,哈哈哈!”状极兴奋。
帝文和万无箍面面相觑,束手无策之间,竟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帝文怒睁双眼,眼中射过狂热的光芒,狠狠地说道,“慕如总管,你这是自寻死路,难道你不怕我率诸军将你等全部杀死吗?”
慕如力淡淡一笑道,“量你也不敢,那样,你什么也得不到,得到的将全是城卫将领的死尸!这与你何益呢?哈哈哈!”
慕如力再也不看帝文诸人,对着众亲卫高喝道,“退入密室,据险而守!”
眼见众亲卫渐渐退走,帝文和万无箍却是一点办法全无,只能任诸亲卫退走。
万无箍急色道,“帝文都头,这便如何是好?”
帝文没好气地道,“已是如此,我怎么知道?看来我们只有强攻了。”
万无箍急忙答道,“帝文都头,如果我们硬攻,他们势必狗急跳墙,铁定杀了诸将领呀!”
帝文也是心头乱如一团麻,平日智计百出的他,这时却没一点办法。
突然,空中竟隐隐传来悠扬远扬的美妙笛声。那笛声似有似无,含着淡淡的思乡之意,含着淡淡的忧愁,似在倾诉军人离家之情,思念家中之境之意。在场之上听到那美妙的笛声之后,竟不知为什么,大部分之人想到家中之事,不由行动为之一滞,想要继续聆听那笛声。
笛声是愈飘愈近,竟至诸人皆清晰可闻。笛声宛转一变,竟又起淡淡绵绵之意。众人心中竟升起幻觉,宛如一个凌波仙子,正婀娜向众人行来。雪花飘飞中,一出尘美女约二八年华,双眸如春水一般荡漾,不转目也有风情万种,正笑着向众人行来。
慕如力也如坠其中,但好在心灵修为比诸人都要强了许多,怒吼一声,咬破嘴唇,借那股强烈的痛意,使身躯一震,眼中竟渗出血珠来,暴喝一声,“大家不要听笛声,那是幻觉!”
众亲卫和骑士立为他那暴喝声所惊醒,待要退往秘室。
那笛声因其一声大吼,竟为一滞,那吹笛之人,蓦地再次变调。慕如力正想喝止,心中竟起了男女绵绵之情,猛觉心胸一荡,强运一口真气,护住心脉,才不致立被那笛声慑去魂魄。
慕如力心中知道,这笛声是高手所奏,意为控制人的心灵,再看众亲卫的脸色,竟是听到笛声后十分激动,如痴如醉,浑然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而帝文也是脸上现出一片茫然之色,表情也不如刚才那样平常了。
笛声愈来愈快,笛声旖旎,宛如皇宫春光,似杨贵妃出浴,唐明皇宫庭风流艳史,更似酒池肉林,陷入奢侈****之中,历历皆在眼前,各人心中更是晃荡,不见痴迷进去,再无一人能抵挡那笛声。
慕如力大急,欲要大吼。却觉心情异样,想念家中之妻之情顿生,情知不妙,忙又全神压制那奇怪的欲念。
笛声再次一转,复为哀凄迷艳之音,宛如怨女自艾,喁喁自语,初动春情,慕如力听闻此音,不由身躯一软,坐倒在此,心神再次为笛声所夺,心中再次一荡,已是彻底迷失进去。
众人只觉胸中一股热流,跃跃欲喷放出来,自是心中大惊,都知道若任这笛声吹下去,很容易迷失进去,那时就万劫不复,众人忙全力压制心神,敛神集中,力抗笛声。众人满头水汗,衣衫尽湿。这是一场无声的战斗,虽没人动手,但却比真正动手,还要惊险许多!
众人苦力争夺这笛声,但终无人可制这笛声。慢慢的,大家像被那笛声催眠一样,竟是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挨着一个,众亲卫和众骑士慢慢地坐倒于地上,竟全部昏倒在地上。
待帝文和幕如力等人全部昏倒在地,那笛声终于停息了下来。此时,屋檐之角上竟卓然而立一青衣男子,衣襟随风而起,飘飘欲飞,宛如神仙一般。那人喃喃地道,“清泉兄弟,你这曲子还真厉害呀!不用一刀一剑,一曲即可夺人之魄,看来人族第一高手,真是非你莫属呀!”
那人飘然落于帝文晕倒的地方,伸手弹指于其额门上。帝文立时从深睡之中清醒过来。
帝文睁开双眼,看着眼前之人,蓦然大惊道,“师哥!”
那吹笛之人竟赫是灵智上人!
灵智上人却是没好气道,“帝文,你还不赶快去救人!”
半盏茶过后,慕如力众人已全被捆绑在一起。
慕如力醒转过来,看着卓然而立的灵智上人,眼中闪出仇恨的光芒,旋即逝去,无奈惨然道,“刚才吹笛之人可是帝国第一高手沐清泉吗?”
灵智上人细看慕如力,轻轻一笑道,“收拾你,怕是不用沐清泉出手吧!我灵智上人就可以了。”
慕如力大惊失色,“你是国师灵智上人?”脸上尽现讶色。
帝文哈哈一笑,“慕如力你认命吧!败在国师手下,你不亏哩!”
慕如力看也不看帝文,傲然道,“狡免死,走狗烹!除死无异,今日能得国师相迫,纵死又有何不可?”
帝文看到幕如力仍是如此豪气,不由赞道,“好汉子,我不杀你!来人,给我将他带走!”
灵智上人对清醒过来的城卫诸将领吩咐道,“众位将领,随我去城卫府东营吧!古总统领在那里恭候诸位呢!”
城卫西府,那璀璨夺目的雷讯箭终于升空完毕。
那是城卫府统领招兵于城卫东营的十万火急号令!
古额图至城卫东营时,众城卫将领已齐聚城卫东营,恭迎古额图的到来。
古额图进营后只说了一句话,“诸位将领,迅速调集人马,于东营中集合,火速驰援陛下!解帝都之危!”
众将随和附声,齐声高喊道,“火速驰援陛下!解帝都之危!”
至三更时分,古额图已亲领大军有惊无险地完成了对慕如缨所余的监守之余军的围攻,只是轻轻的几句喊话以后,众城卫士兵立从被骗之中清醒过来,旋即加入古额图阵方。
不过半盏茶功夫,古额图亲手斩杀对方的死项分子――临时指挥方道。叛军没了指挥,顿时再无斗志,立时大乱,作鸟兽散,自是溃散,投降了事。
灵智上人看着古额图,皱眉道,“古总统领,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
古额图红着脸道,“没有,不过古某为实做不到!众人皆营救弗雷拉大帝,你独留古某于此,古某深受帝王抬爱,古某岂能坐视我皇为叛军所挟,况且此事因古某而起,古某不亲起府中兵马营救吾皇,实余心不忍。”
灵智上人看着古额图一脸的坚决状,遂无奈摇头道,“那古统领和我一起去吧!”
古额图喜色道,“多谢国师成全,那古某去了!”
史记,四七七八年六月二十七日夜三更,古额图统领七万大军驰援内宫,帝都救援战就此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