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雅致一个侧身,让开这一击。慕如缨龙枪一挥,连连刺出,皆指兰雅致的要害之处。兰雅致却不与之相斗,只是以小巧的功夫闪躲挪移,总是能在龙枪攻击的死角之处,堪堪险险地躲过慕如缨的龙枪。
慕如缨嘿嘿一笑,“兰相,你不是只会躲吧!”说完,龙枪又是刺出,这次却不取兰雅致身上命门,而取的是兰雅致头上尺余之处,似龙枪刺错位置一般。
兰雅致看到这一枪,不由一惊,再次向左横移,企图躲过这一枪。那知慕如缨随影附身一般,竟然从中横移向他的腹部,去势急速无比,似欲当场将兰雅致挑刺在枪下。
兰雅致终于献出赞许的笑容,“好枪!”说完,右手举起小剑质朴无华地击向那团枪花之中,其势却是缓慢之极,只听“当”的一声,那小剑居然击中那团枪花的真身,击中了枪尖。
轰然之力传遍兰雅致之上,兰雅致急举左手小刀砍向那龙枪之上。慕如缨感觉到龙枪之上传来一阵巨力,以排山倒海之势扑向身躯一样,不由全身一阵巨颤,枪势一滞,再也无法从容刺出。
兰雅致趁势刀剑齐举攻向慕如缨。只见兰雅致双脚顿地一使劲,跃向空中,左刀击向慕如缨持枪的右手,右剑挑向慕如缨面门,这刀剑之快捷无比。慕如缨也是久历战阵之上,虽然失了先机,还是伸出另一手抓牢龙枪,横向一扫,躯体向后一靠,险险地躲过兰雅致那攻向面门的一击。
兰雅致则在空中一个翻滚,再次举刀剑迎向慕如缨的枪尖之处,连续四声当当之声传来,兰雅致皆以巧劲化解了慕如缨那庞大无匹的龙枪劲力。
慕如缨终于色变,“兰相,这就是你的嫁衣神功吗?”
兰雅致哂笑道,“正是,慕如将军看招。”再次挥洒小巧的近身功夫迎向幕如缨。慕如缨也是毫不似弱,展形细腻的枪法,挑刺抹拼,一时间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但慕如缨却是有苦自知,对方的小巧功夫却不是自己擅长之为,他乃冲杀大将,最习惯于大开大合之力,对兰雅致此等近身小巧功夫他暂时也是莫奈何。
叛军终被兰雅致等人稳稳压在第四道防线,却是片刻不能前行,双方在第四道防线中投入了巨大的人力,形成了非常残烈的肉博战,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局势暂时僵硬起来。
连续与兰雅致交战七十多回合,慕如缨终于找出兰雅致攻击中的一丝漏洞,将兰雅致攻退,正待提枪冲向防线时,兰雅致突然说道,“慕如将军,你看天上……”
慕如缨蓦地抬头望天,但见黑漆漆的夜空中,爆出一片熠熠生辉的光芒,不由一惊,喃喃道,“这是……”
兰雅致哂然一笑,“慕如将军贵为城卫府副总统领,难道不记得城卫府花讯箭了吗?”
慕如缨如梦噫状,“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囚禁了古额图,怎么会有城卫府来援呢?”
兰雅致哈哈一笑,“你忘了一个人。”
慕如缨厉声问道,“谁?”
“国师灵智上人。”
慕如缨一拍脑袋,作无比后悔状,旋即恶恨恨地道,“早知道,但是我就应该将古额图处死,也不会有此等之事发生。”
慕如缨双目乱转不休,似在衡量利弊,终释然道,“兰相休要得意忘形,现今之势我方兵强,你方守弱,我这里有四万多大军包围你那残余万余人的部队。”慕如缨放眼望去,玉城门此时也是战火纷天,但他留守的万余部队仍将玉城门扼守的稳如磐石,城卫军队急切之间是无法攻击来的。“我军后营支撑一个时辰应该不是什么问题,我倒是看你如何用万余兵马抵挡我方四万大军?”想通此节,慕如缨收拾心怀,死盯着兰雅致。
兰雅致哈哈一笑,“你的前军现已为我所阻,而侧翼的左冷明黑鹰军团也有左大统领所滞,通过后崖袭入我方后方的小股部队正在索尼尔西所阻,你能奈我如何?”
慕如缨怒吼一声,“那你我就摆明车马,看到底是我方先活捉弗雷拉大帝,还是你方先攻入我后营,灭我大军?”
“诚如你愿。”兰雅致也是无比坚定地答道。
双方再次投入到残烈的肉博战中。
一时之间,双方都是士气高涨,帝国军队听闻古额图的大军来援,致士气大涨,而叛军也因为后营正被古额图攻击,也没有了退路,遂破釜沉舟,势死也要攻破防线,在防线前拼死反复争夺,不时有将士倒于第四道防线前。面对洪水般的攻击,帝国军队发挥了大无畏的精神,用手中武器和别人争斗,武器没有了用石头和擂木和人争斗,没有了石头和擂木则用躯体和人争斗,甚至一些高级将领用秘杀提升了自己的战斗力,不畏生死与叛军决斗,双方来回在第四道防线进行着拉踞战。
此时已至当夜凌晨三更时分。
灵智上人和古额图看着正蜂拥而上的城卫部队,又被对方阻止退了下来的城卫部队,正面攻击那道玉城门显是没有作用。
灵智上人古波不动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古城府,让霹雳战车强行轰开城门,这样攻击不是办法。”
古额图看着眼前壮观的攻城场面,眼中散放出无比复杂的光芒,终下手道,“传令,让霹雳车强行轰开城门。”
话音刚落,后阵中霹雳车就被推到了前沿阵地,顿时巨石被霹雳车扔出去,在空中滑过了美妙的曲线,狠狠地砸向了玉城门方向。一时之间巨石破空的时音,对方军营中鬼哭狼嚎的声音随即传来。这次轮叛军享受霹雳车的威力了,叛军被那百余台霹雳车砸得车仰马翻,巨石滚滚,不时有叛军大面积的死亡。
而攻门部队则将冲撞车用上,冒着箭雨,用冲撞车撞向城门。不时有战士被箭雨射成了刺猬,倒地而亡,而后紧跟着的战士则前仆后继,抬着冲撞车猛攻城门。城门前死伤狼籍,就是靠着这不要命的攻击方法,冲撞车终于撞向了城门。“轰轰轰”如大地惊雷般的声音,撞击着那厚实的玉城门。玉城门也因这剧烈的撞击时,开始悲鸣,开始哭泣。
叛军军中传来一名将官的声音,“守住,坚持住。”说完这话,叛军中后方跃下几人,对从城门后向正在用冲撞车攻击城门的士卒进行人身阻击,而帝国军队似早已料到对方会采用此种方法毁坏攻城,也分出几人迎向那几人。
城门继续悲鸣,巨石滚滚从天而降,箭雨如蝗虫般地射向叛军,叛军阵中满是将士的惨叫声,显见混乱异常。
终于轰然一声,城门不堪重负,在吱呀呀一声中,轰然倒于地上。帝国军队看到城门已破开,士气是为高涨,顺城门一涌而入,自此玉城门终于被帝国军队暴力轰开。
帝国军队扑入城门后,遭到了叛军逐房逐屋的对抗,叛军逐寸逐尺的积极防御,显而易见,叛军打算与帝国军队进行巷战。于是,轰轰烈烈的巷战就此展开。
帝国城卫府的军队则将大队变成小队,小队变成几人一组,顺着那窄小的宫道,搜寻叛军的残余,不时之间,有叛军为城卫军的搜索小队所猎杀,也有叛军依靠房舍的优势袭杀帝国军队的情形发生,战场非常惨烈,一时之间敌我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冲撞车、霹雳车等大型攻车武器无用武之处,战势遂形成僵持局面。
古额图和灵智上人看到战势呈僵持局面,皆不由脸上一黑,相互对望一眼,古额图终下令道,“传令,在此留下步兵和辎重兵,骑兵和我一起冲击,不理四周的暗袭,我们去包抄叛军的后路。”
说完,自引一队人马杀死前方。
灵智上人看着远去的古额图,不由赞叹道,“古将军真不愧慕如飞所语,能忍常人不忍,成大事不居小节。”环目远顾,用神识感受对方军中的行动,突然脑海中无比清晰地出现了一个黑袍法师的身形,不由一惊,“雷克法师?”
那微弱喃喃语声似乎被那黑袍法师听到,那黑袍法师立即车转身形,向他望来,顿时两人双目精光散射,犹如圣斗士一样,双方皆锁定对手,那执着的眼光似能穿透对方躯体般,若眼光能杀死人的话,双方估计各中千数眼刀,早已毙命。
雷克法师相握手中的法师杖,遥遥徐指远方的灵智上人,“灵智上人,别来无恙?”
灵智上人一拱手道,“我很好,雷克法师,你也别来无恙?”说完,双脚猛地一使劲,挺直腰身,人立而起,双脚踩实坐下座骑,一个起落,跃入旁边一间民房的房顶处,卓然而立,从身后拿出一把法师杖。
雷克法师也跃离地面,居于民房之上,几个起落间,迎向灵智上人。
至灵智上人身前三丈余处,雷克法师才停止了身形。
灵智上人古波不动道,“雷克法师,多年未见了哩!”
雷克法师叹然道,“唉,自上次与你师傅一战后,我们是多年未见。”
灵智上人眼中闪出复杂仇恨的光芒,旋即隐去,恨意十足地道,“雷克法师,当年你偷袭我师傅的情形现在我仍历历在目。”手下却是不敢有任何疏忽,相握手上的法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