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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分别在即

“晓芸——晓芸——”

远远地还未到家,叶玄便已经忍不住一边狂奔,一边向着家的方向大声叫喊道。

虽然他从陈启德那里已经获悉晓芸已经完全康复的消息,但无论从陈启德那里听到多少有用信息也不如亲眼见证一眼让人来的心安。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此时这样迫切地渴望见到自己的妹妹过,他迫切地想瞧见妹妹活蹦乱跳的样子。

叶玄无疑是叶晓芸的依靠,而叶晓芸何曾不是叶玄的依靠呢?

叶玄难以想象,倘若没有妹妹的话,自己会是个什么样子;他也难以想象,倘若没有自己的话,妹妹会是个什么样子。幸运的是,妹妹和自己都还活着,都完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活着,真的比什么都重要!

“哥——哥——”

一道穿着邋遢的瘦弱身影从房门中冲了出来,看见不远处同样穿着邋遢的身影后便感到一阵激动,直朝着叶玄的方向飞奔而去,眼眶里噙满了喜悦的泪水。

一见到不远处女孩活蹦乱跳的模样,叶玄也不禁颤抖,忍不住让眼泪打湿了眼眶,朝着女孩的方向以更快的速度飞奔过去。

此时此刻,两个人的心情是完全一样的,动作也是完全一致的。

最终,两道身影就这样紧紧地相拥在了一起,任由激动的泪水肆意地流淌。两个人都抱得格外用力,似乎想把对方直接给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又似怕自己一松手对方会从自己的面前消失掉一样。

他们各自嗅闻着对方身上那熟悉的气息,感受着对方身上不断传来的体温,体会着对方拥有和自己一样激动的心情,仿佛对方就是自己的全世界一般,只要在对方的怀抱中,自己仿佛什么也不怕了。

时间仿佛停止在了此处,似乎整个世界都因他们而安静了下来,这一刻两人的心因对方的存在而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

他们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即使心中都有千言万语都难以表达完的情感想向对方诉说,他们有的只是眼神上的交流。他们的眼神中包含了太多太多心中的情感,他们真的不愿将此时此刻这美妙的氛围破坏掉。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最终一声咳嗽打破了这美好的气氛。不知何时一个精神奕奕的老人伫立在门间,让愿此刻永恒的叶晓芸不开心地哼了一声。

叶玄也被老人的咳嗽声惊醒,抬头看到站在门间的老人之后,便拭去叶晓芸眼眶中的水雾,拉着她的小手朝老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来到老人的面前,叶玄恭敬地向老人作揖道:“小子叶玄拜见前辈,前辈应该便是那个救了舍妹的人吧。前辈您的大恩大德,小子无以为报。”

说完叶玄又郑重地向老人鞠了一躬,以示对老人救下自己妹妹的感谢。

“你就是小娃娃的哥哥?”老人也没有阻止叶玄的道谢,只是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

光看他清秀俊美、细皮嫩肉的模样倒真像个小白脸,但看他眉宇间透露的英气以及方才的谈吐举止,如若不是事先知道了他的底细以及那破破烂烂的衣服加以证明,自己还真会以为他是那些个大家族、大宗门培养出来的人呢!

自己都差点被骗了,那些不知道他底细的无知少女岂不是更容易被他的外表所欺骗?

“咦,六星玄者?不是说还未入武道吗,怎么就……”

刚才光看外表了,一探查男孩的境界真把老人吓了一跳,因为老人从女孩那里了解到她哥哥是个普通人,未进武道一途,可眼前的男孩明明已经是六星玄者了。

“侥幸侥幸,晚生在云阳山上有点奇遇。”

听了叶玄的解释,老人点了点头也不继续追问,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人会幸运地得到这样那样的奇遇,因为奇遇突破六个小境界那也不是不可能。但老人依旧不怎么看好对面的男孩,到了这个年纪还要靠奇遇才能成为玄者,这足以证明了他的资质实在不怎么样。

“哥,你都已经到六星玄者了?”叶晓芸惊讶地看着叶玄,她没想到自己哥哥竟然因祸得福了,去了一趟云阳山不但成就了武道,还直接突破到了六星玄者。

“嗯。”叶玄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就知道哥哥才不是废物。哥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现在看谁还敢说哥哥你是废物?”叶晓芸由衷地为哥哥感到高兴。

面对所有人一口一个废物来称呼自己,虽然叶玄自己从来不说什么,但她清楚地知道哥哥是多么的苦闷与愤恨,哥哥是多么地希望自己能够进入武道,而如今这个武道之梦终于实现了。

“我们还是进去说话吧。”说完老人便率先进了屋。

此时,叶晓芸将俏脸贴近叶玄的耳朵,悄悄地说道:“哥,我发现你去过云阳山之后变了好多。”

“那当然了,变强了嘛。”叶玄理所当然地答道,一点儿也没听出妹妹的弦外之音。

“我说的不是这个。”叶晓芸白了白眼睛道。

叶玄伸手宠溺地摸了摸妹妹的螓首,笑问道:“那你说说你哥哪里变了。”

“哥你变帅了好多,现在的你如果穿上好点的衣服绝对能迷倒万千女性的。”说完叶晓芸对着哥哥暧昧地眨眨眼,然后偷笑着走进了房屋。叶玄以为妹妹在调侃自己,撇撇嘴跟了上去。

进了屋,叶晓芸又把俏脸贴近叶玄的耳朵,悄悄地说道:“哥,我还有个秘密想要告诉你,你想不想知道?”她便向叶玄眨巴眨巴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嘴角勾起神秘的笑容。

“难道你找到男朋友了?妹妹啊,不是哥说你,你年纪还太小,才刚刚年满十岁,小心上当受骗。”刚才被妹妹给调侃了,现在叶玄有心报复回来,冲着妹妹不怀好意地嘿嘿直笑,仿佛叶晓芸真的交了男朋友一般。

果不其然,叶晓芸一听到叶玄的调侃后,马上便羞红了脸,扭捏地一跺脚,道:“我才没有呢,哥哥你太讨厌了,就知道取笑我。倒是哥你也老大不小了,再过个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要到十五岁,十五岁一过可就成年了,可以结婚生子了。你什么时候找个嫂子带给我瞧瞧,要不要小妹我帮你物色几个?”

听到妹妹的话,叶玄的思绪又飘向了那个俏皮灵动的黑裙少女。

“哥,哥……”叶晓芸的叫喊声终于把叶玄拉回到现实世界。

见哥哥醒转过来,叶晓芸捂嘴笑道:“嘿嘿,原来哥你心里早就已经有人啦,都不告诉妹妹我。哥你什么时候认识嫂子的,怎么认识的?嫂子是个怎么样的人?你哪天带嫂子过来让我瞧瞧啊?”

原本是想调侃妹妹的,却不料最后把自己给框了进去,妹妹的一连串发问让叶玄直接闹了个大红脸。为了不让妹妹误会,他只能无奈地说道:“别乱说,八字还没一撇呢,我也就见过她一面。”

“喔?竟然是一见钟情啊?是哪家的大小姐有幸要成为我嫂子的?”叶晓芸听叶玄这么说,对哥哥与未来嫂子的爱情故事更加感兴趣了。

叶玄越来越感觉自己调侃妹妹找男朋友了真是一个天大的错误,没想到引火烧身到了这个程度,又想想自己与穆兰清之间的身份差距,再次无奈地说道:“别胡说,我也只是单相思而已,再说以你哥的地位怎么配得上人家?”

“怎么就配不上,哥你怎么就这么没自信呢?你现在也算是相貌堂堂、英俊不凡,哪家的小姐你会配不上?等将来哥你成为一方强者的时候,我看她才是那个配不上哥哥的人呢!”叶晓芸嘟囔着嘴道,她对哥哥充满了毫无根由的信心,她相信自己的哥哥终有一天会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

看着女孩对自己哥哥的盲目崇拜,老人却在一旁撇撇嘴。

他完全不相信眼前的男孩能成为一方强者,能成为一方强者的肯定是眼前的女孩。他觉得女孩的成就会远远大于男孩,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圣体的,而且男孩的体质真的差到了极点。

不清楚男孩此刻已拥有了九尾圣体的老人,认为在女孩攀登武道巅峰的同时,男孩只能在原地踏步,逐渐衰老至死,以后的男孩和女孩的命运是截然相反的。

“别胡说,她这么好的女孩完全能配得上任何人。跟你说,她不但拥有沉鱼落雁之姿,而且还拥有一颗纯洁善良的心。你不知道,你出事那天,我当时也被人打得完全不能移动,之后便直接晕了过去。那个时候,是善良的她救了我,还给我吃的。不仅如此,在得知我还有个妹妹要照顾后,她更是塞给了我两块中品源晶。”叶玄说起穆兰清的好,就显得神采飞扬,眼中泛着花痴。

当听到哥哥被人打得昏了过去,叶晓芸芳心一急,差点忍不住要查看叶玄的身体。但当她听到是那神秘的嫂子救了哥哥的时候,顿时对那神秘的嫂子改观了不少,心中更是对那未来的嫂子充满了感激。

“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好好见见这位神秘的嫂子,看看她是不是哥哥描述的这么好。”晓芸暗暗想道,对那神秘的嫂子格外感兴趣起来。

“对了,我还没说我的秘密呢!”话题突然被绕到了未来嫂子身上,叶晓芸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说原先要说的秘密呢,顿时嗔怪地瞪了哥哥一眼,“都怪哥哥打岔。”

“好好好,都怪我行了吧,你到是快把那什么秘密说出来呀!”原本只是说说笑笑,如今叶玄见妹妹多次提及那个秘密,也被她勾起了好奇心。

“说了你肯定会大吃一惊的,你妹妹我现在也是六星玄者了。”说着,叶晓芸便挺直了自己的小身板,一脸骄傲地说道,仿佛一只胜利的大公鸡。

叶玄的确大吃一惊,用神识在妹妹身上观察了一下,果真是六星玄者,和自己一样。可他只吃惊了一会儿,便马上恢复了过来。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九转玄阴体,对此也就见怪不怪了。

“九转玄阴体果然名不虚传,聂少羽说的没错,九转玄阴体的拥有者每一次渡过劫难后都会让实力飞速地提升。”他在心中也默默为妹妹感到高兴,同时也泛起浓浓的担忧,因为妹妹还有八次劫难需要渡过。

“真没劲。”叶晓芸嘟着嘴道,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她原本以为哥哥知道自己的境界后肯定会大吃一惊的,肯定会一脸不可置信地对着自己问这问那的,没想到动静却是这般轻微,就只有在刚听完话后惊讶了这么一下下。

“这究竟怎么回事?怎么跟自己原先幻想的场景完全不一样啊?没意思,真没意思!”她心中对这个秘密带来的效果感到十分不满意。

“咳咳,你们能不能先安静一下,老夫和叶小兄弟你有话要说。”见自己再不开口,他们兄妹俩可能还会一直把自己当成空气在一旁晾着,可能还会自顾自地在自己一旁一直闲聊下去,因此老人只能出声打断了他们的闲聊。

“万分抱歉,小子见到妹妹,心中喜不自胜,因而闲聊许久,却不料将前辈遗忘在一旁,实属小子之过,请前辈莫见怪。”叶玄察觉到自己的不当之处,向老人连连道歉,之后又毕恭毕敬地说道,“前辈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小子自当洗耳恭听。”

老人对男孩的谈吐举止感到十分满意,眼前的男孩根本不像是乡下地方出来的人,反而像那些贵族子弟。

只见老人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对男孩感到满意,还是接受了男孩的道歉,继续向叶玄说道:“老夫只是想和你谈谈小娃娃的事情,要说此事还得先从小娃娃的体质说起……”

“九转玄阴体吗?”老人还在为怎么开口而整理思路,叶玄便直接跳过了老人对妹妹体质的解释,马上接过话茬道。

“你知道?”老人没想到一个小地方竟然会有人认识九转玄阴体,顿时倍感惊讶,想不明白眼前的男孩是如何得知的。

“难道是我先进门的时候,小娃娃对他说的?”老人暗暗猜测着。

叶玄解释道:“小子在云阳山上遇到奇遇时,偶然间获悉了妹妹的这种体质,知道这种体质是一种圣体,需要渡过九次劫难,每一次渡难成功之后便能让自己的修为大幅度提升。”

“怪不得在听到我成为六星玄者的消息后哥哥你都不怎么惊讶,原来是早就清楚我的体质啦。”叶晓芸听到叶玄说他已经知道了九转玄阴体,这才想明白哥哥听到自己秘密后反应不大的原因了,自己还傻瓜一样地一直期待着他惊讶的表现呢!

“哼!”

她立刻嘟哝着小嘴,表示自己很不开心:“都怪哥哥,知道我的这种体质还不早说,害得我出尽洋相。”

“既然你知道这种体质就好办了,你也知道小娃娃已经成功渡过第一次劫难了,但是她还需要克服八次磨难,而且每一次都要比前一次困难得多,没有庞大的资源辅助是难以成功的。因此,老夫想要带她回老夫的宗门,这样对她、对你都有好处,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不要!我不要离开哥哥!”叶晓芸立马否决道,仇视地盯着那老人。

而叶玄却沉默了。

虽然他隐约猜到老人的意图,也知道这样无疑是最好的结果,但真的要做抉择的时候,他犹豫了,要与从小在一起的妹妹分开,自己有太多太多的不舍,也担心妹妹一个人在未知的外面世界会受到伤害。

然而,不管内心怎样的挣扎,但也知道为了妹妹好的话,自己肯定得答应,于是只能无奈地开口道:“小子想问前辈几个问题,不知可不可以?”

老人爽快地颔首道:“但说无妨。”

“前辈所属宗门叫什么,地位如何?”叶玄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魁天派,属一流势力。”

“那前辈在宗门中地位如何,能保证我妹妹的修炼和渡劫所需要的资源?能保证她在外面的世界不受到伤害吗?”

“老夫名叫段天枢,乃魁天派太上长老,只要小娃娃跟老夫回宗门,那便是我宗的圣女,拥有宗门相应的地位和话语权,修炼资源什么的也完全不用担心。我宗也会尽力保障小娃娃的安全,如果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伤害小娃娃,只要不是八大圣地或其他超级势力的大人物,我宗一定会让那人付出最惨烈的代价。”

“小子能相信前辈吗?”问了这么多,叶玄只是想要对方一个保证,也能稍稍减轻自己对妹妹的担心。

“叶小兄弟放心,老夫可以发下重誓。”说完段天枢便真的对着天道发下了重誓,倘若他违反誓约,势必会遭到天道的严重惩罚。

“既然如此,那前辈明早便来将她接走吧。”

刚开始,叶晓芸死活不同意离开自己的哥哥,但在老人与叶玄的双重劝导下,她先是要求与哥哥同去,在遭到了老人的劝说和叶玄的拒绝之后,她最终还是同意只身跟随老人离开。

她真的不想再拖累哥哥了,她希望自己能变强,变得有能力去保护哥哥。尽管有太多的不舍,但此时她若不离开,便只能一直成为哥哥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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