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恋爱?他们完全可以在于振峰和我分手后,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这样我心里虽然膈应,但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于振峰没有和我分手,他们却这样在一起了,却是让我恶心!”文蓁含笑朝他看去,那眼里讽刺的目光盯得他十分不自在。生养了二十多年,文明浩还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有这样强势又坚锐的一面,但这样的她,却激得他心中怒火翻腾。
“他们那是怕你伤心!他们这样为你着想,你还这么不识好歹!”
文蓁似乎毫不在意地撇了他一眼,但眼里莫名的光亮却彻底暗沉下去,掏了掏耳朵,毫不客气地伸出手示意:“停!他们那是为我着想啊?就像你为那么为着妈妈着想一样,背着她在外面养女人是吗?就像你为我着想一样,不声不想地把外面的女人带回来做我后妈是吗?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无耻得没有底线!”
“我,我,这么多年,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东西!”文明浩面色铁青,气得脖子上的青筋隐现。柳琼秀忙在他身旁为他顺气,细声宽慰:“别生气,当心自己的身体。”
“是啊,爸,都是我不好,要不,我还是和振峰分开吧。虽然我很爱振峰,但是我们分手了妹妹也不会这么难过,也不会惹爸爸生气,不会闹得家宅不宁了。”
文语卉抽泣着,看了看于振峰,一脸犹豫又伤心欲绝的样子,说着很懂事的话。
“不,卉卉,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和你分开!”
于振峰看着她一脸着急,然后狠狠地瞪着文蓁,好似她是那个硬要折散他们的巫婆,眼里是满满的厌恶。
“卉卉,不关你的事,都是这个混帐东西!”文明浩也缓和了面色,温和地安慰。
文蓁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不,是一家四口了,这样温馨的画面,觉得异常讽刺,现在她站在自己的家里,却好像一个外人,还是一个不被欢迎的外人。看着这屋里熟悉的陈设,都是妈妈一手布置的,几个月前她在这里还是如一个小公主一般。左手紧紧地揪着袖口,心里如被扎了无数根刺,痛得密密麻麻。
她脸色微白地望着文明浩,“爸,我记得我小时候你还是很疼我的,会陪着我骑大马,会教我玩玩具,会背着妈妈给我买零食……我们这么多年的父女之情,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外人的女儿吗?”
“什么外人!卉卉是我的亲生女儿!”文明浩口气终于缓了缓,怜惜地看着文语卉,一手摸着她的头:“当年和琼秀分开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卉卉的存在,这么多年让她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现在终于回到我身边,当然要好好补偿她。你们是亲姐妹,毕竞血浓于水,以后要好好相处。”
“爸,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妹妹的!”文语卉乖巧地道。看向文蓁的目光却很是冷冽。
文蓁身体一软,向后踉跄地退了好几步,“哈哈哈!原来如此!爸,你可真是一个好爸爸,好丈夫啊,拿着原配妻子和你奋斗来的一切,去补偿你的旧情人和私生女!”的
文蓁认真地看着这屋里的每个人,文明浩似乎在气愤的说什么,文语卉委屈的声音也在耳边,她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她的脑袋里如成千上万的蜜蜂嗡嗡作响,同时扎得她浑身是伤。她的眼眸深处,涨满了恨意,似要控制不住地溢出。随即毫不留恋地转身冲出门外,这里,这个曾经她最留恋最想念的地方,此时她却一刻也不想呆。
妈妈!
你照顾了一辈子的人居然是这个样子!居然在你尸骨未寒时,带回一个女人逼我叫她妈!更可笑的是,他还带回了一个比我还大一岁的亲姐姐!原来他近些年一直养在外面的是那个女人,在你刚刚去世,却迫不及待地带着女儿登堂入室。那里,再也不是我的家了!
她心里更多的是为母亲难过!母亲和文浩明相识时,他还是一个穷小子,家徒四壁,几乎没有人愿意将女儿嫁给他。母亲和他在一起,在那个年代,为了给他省钱,连女人最为在意的婚礼也没办就这样跟着他,因为这件事,母亲被外人诟病,娘家也更看不起她。
婚后的二十多年,母亲不仅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将一家人照顾得很好,还辛辛苦苦地跟着他吃苦,一点一滴地将生意做大,最后才有了今天的容华富有。可惜,妈妈!你这二十多年的牺牲和付出,都是为他人做了嫁衣,你的女儿如今却有家难归!
冷风穿秀毛衣,侵蚀她的身体,文蓁却毫无所觉。就这样麻木地走着,温暖的阳光也驱散不了她内心的阴寒,心痛和愤恨涨满了她的心房,疼得像刀绞一样,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走着走着,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响起,一辆车挡在了文蓁的面前。
“喂,你怎么走路的!现在是红灯,你还乱闯,出了事怎么办!”司机是个年轻人,此时狠狠地瞪着车前的女孩。
文蓁此时才意识自己闯红灯,差点酿成车祸。她才有些后怕,抬手擦干脸上的泪,抬起一张苍白的脸,声音暗哑硬涩:“对不起,我没注意!”
年轻的司机见女孩哭得眼肿鼻红,一时也有些无措。这时一个好听的男声从车里传来:“怎么回事?”
文蓁这才知道车里还有一个人,从穿外仔细看去,却只能看见一个隐约的侧影,笔直地坐着。
“少爷,没事!马上就好!”年轻司机将文蓁拉到路边,“好了好了!以后走路注意点!”说完忙坐回车上。
“没问题吗?”后坐的男人皱起眉头。
“少爷,没有问题,我刹车及时,根本没撞上她。”年轻的司机此时恭敬地道。
男人抬起左手,露出了低调奢华的天峻限量版男士腕表,“走吧,还有十八分钟!”余光却看到车外女孩被风吹得凌乱的侧影,隐隐透出悲伤,不过他也没有在意,淡淡地收回视红,手指继续在笔记本上划动。
“是,少爷!”年轻的司机一边专心开车,一边不由得在心里埋怨刚刚差点撞上的女孩。他们本来就赶时间,还被她耽误了好几分钟,要知道少爷将要参加的可是和多国巨头的商业谈叛。
车消失在路的尽头,文蓁收回了视线,心里才开始一阵后怕。
她还不能死,她要好好地活着,好好地活着!
活着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让背叛自己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还有妈妈,怎么会无故血压高升,最后脑溢血而去世?她记得妈妈虽然因为年轻时跟着文明浩打拼,亏了身体,落了病根,但也不至于……
“蓁蓁。”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