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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围墙第一次拜访柳家还有点周折,事情还是从有一次婉婉和欧阳杰去吃饭,结果在饭店看见了李纨,李纨把婉婉支走,剩下欧阳杰和李纨两个人,欧阳杰一下子就看出李纨的精明。不由得单刀直入的问李纨有什么事。李纨简单的把和婉婉的友谊之深的渊源说了个大概,最后陈述:婉婉是个单纯的孩子,她和你是没法比的,意思警告欧阳杰不要玩弄婉婉。

欧阳杰点着烟听着,最后非常认真的跟李纨说:爱情不是做买卖,这是婉婉告诉我的,我是比婉婉经历多,曾经想过婉婉这样的纯洁女孩我应不应该拥有,但是现在,想让我放弃不容易了。她就是我想要的女孩。办完事回来的婉婉听了一番动情的表白,抓住欧阳杰的手:我们结婚吧。

之前婉婉一只瞒着父母跟围墙交往,眼看欧阳杰就要来拜访了,头天晚上,盈盈向父母摊牌了。可想而知,爸爸妈妈立刻跳了起来,又来个先斩后奏,妈妈捂着脑袋:"还大十岁,还结过婚说出去像什么样子!"

"他太太过世又不是他的错。"

柳妈妈把指头戳到她脸上:"那难道是你的错?你好好一个女孩子,漂漂亮亮、有学历、有家世,什么人不好找,要降低标准找这样的?"

"我没降低标准啊,他很优秀。"

柳爸爸咳嗽一声,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努力让自己语气平和:"这个事情我觉得不应该操之过急,你可以慢慢看看,多几个选择对象......"

郝莲婉婉说:"可是我已经约了他明天正式来家里见你们了。"

柳妈妈叫了一声:"这算什么?逼宫啊?我不见!"

郝莲婉婉急了:"妈,你不可以躲起来!这样太不尊敬人家了。"

柳爸爸很头疼:"你们两别吵了--郝莲婉婉你今年二十四了,谈恋爱我们不会反对,可是也要找个相当的。"

郝莲婉婉撒了个小谎:"李纨见到他,也说我们很般配。"

柳爸爸说:"怎么可能般配?你的情况我先不说,人家是什么人?齐大非偶你懂不懂?商人重利轻别离,生意场上的男人有几个能忠心不二?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郝莲婉婉非常自豪地说:"欧阳杰就不是那样的人,他才不会让我哭,我会一直笑。"

爸爸马上抓住她的话柄:"郝莲婉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慕虚荣了?我们从小是这样教你的么?有钱当然不是坏事,用得好可以利国利民,但是你要那么多钱什么?你难道也和外面的那些女孩子一样,希望为自己找一张长期饭票,从此不劳而获?是,你可以从此穿华贵的衣服、住大房子、开名车,可以在你昔日的同学朋友面前显摆,可这难道就是你的人生观、价值观?"

她静了一会,轻声说:"只是我喜欢他而已,就这么简单。"

她看了一眼气鼓鼓坐在旁边的母亲,心里掂量一下,觉得还是妈妈才是家里的实际掌权者,又爬起来,往母亲身上蹭,软软地说:"妈妈、妈妈、好妈妈,我知道没跟你们商量是我的不对,可是你们见一下嘛,我真的很喜欢他,他也很喜欢我,真的。"

柳父远远望着撒娇的郝莲婉婉内心复杂,他想起小时候的郝莲婉婉为了先看完动画片再做作业也是这样,软软地哀求:"妈妈、妈妈、好妈妈,给我看动画片嘛,我保证看完就去做作业了。"

他不由得长叹一声:"好吧,明天我们在家等他--不过只是见见而已,我们可没说一定会同意。"

郝莲婉婉砰一声从沙发上跳起来:"真的么?真的么?谢谢爸爸,谢谢妈妈!你们不会失望的,他真的很棒!"

第二日欧阳杰依时前来,柳家父母估计他来时会大手笔地送些高档烟酒、补品之类,他们怕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因此两人早早商量好,不管他拿来什么都一定严辞谢绝。结果欧阳杰来时,手中除开一个黄色绣缎锦盒再无其他,倒让他们两人纳罕。

欧阳杰落了座,轻轻把那盒子推到柳父面前:"伯父,初次见面,不成敬意。"

柳父洋洋得意,觉得姜还是老的辣,自己果然没有算错,该来的还是得来,他刚准备开口说客气的拒绝话,欧阳杰已经伸手把盒子打开来,柳父漫不经心地把眼睛一瞟过去,顿时熠熠发光:"这是......宋代的孤本《锦绣万花谷》?"

欧阳杰谦逊地回答:"还是伯父有眼力,这是一位朋友送给我的,可惜我不太懂这些,放在我那里实在是糟蹋了,还希望能有真正的伯乐收藏。"

柳父一边说那怎么行,这么贵重,一边已经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捧了起来,细细评读了几分钟后,他看一眼旁边始终面带得体微笑的欧阳杰,竟然直接把他带去了自己的书房。

郝莲婉婉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男人,心中大叫不可思议,她暗骂欧阳杰狡猾,自己昨天苦苦求了两个钟头,竟然比不上这么几句话这么一本破书。欧阳杰临进书房前,看见郝莲婉婉噘嘴瞪着他,于是冲她眨了眨眼睛,嘴唇微微动了动,郝莲婉婉仔细辨认,发现他说的是四个字:投其所好。

后来郝莲婉婉对书房里这场长达两小时的谈话好奇不已,她追问欧阳杰:"你们说了些什么?怎么那么久?是不是讲我坏话?"

欧阳杰笑了笑,伸手在她娇嫩的面颊上拧一拧:"这么好奇干什么,那是男人之间的谈话。"

到底什么是"男人之间的谈话",答案始终没有追问出来,郝莲婉婉只知道他们出来以后,父亲面色和蔼,吃饭时让母亲拿出了家里珍藏的茅台。

他亲自斟了一杯酒递给欧阳杰:"我们柳家你也看到了,柴门陋户没有满屋金银,唯一的小女也生得顽劣,若一定要说,总算还有几分书香,日后还希望你不要嫌弃才好。"

欧阳杰静静将酒喝下,从容说道:"哪里敢当!我这个人向来不会说什么虚文,今天既然斗胆前来拜访,想说的无非一句,郝莲婉婉对我来讲是这世上最贵重的珍宝,两位既然舍得把她交托给我,那么这世上只要有我欧阳杰一口饭吃,就绝不会饿到她。"

郝莲婉婉从饭碗里把头抬起来,瞄一瞄郑重其事的欧阳杰,又瞄一瞄父母略微动容又有几分感动的神情,她像个吃到糖的孩子,偷偷地笑了。

欧阳杰那日告辞离开以后,就连一向挑剔的柳妈妈也不得不说:"这人倒也算得上是气度不凡......"

之后的事情一切顺利,再没有什么波折,结婚事宜很快提到议程上来。

过了一会,李纨推一推郝莲婉婉:"别睡,说真的,我问你个事。"

郝莲婉婉轻轻嗯了一声。

"你......真的忘了郎云天了?"

"我跟郎云天,很小很小就认识......这么小,"郝莲婉婉用手比划了一下:"我们的父母那时候把我们抱在手上交换玩耍,也就是说我什么记忆都没有已经开始认识他。

刚开始那段时间,最狼狈也最痛苦,只要听到他的名字都会跳起来,好像被强大电压触到一样;后来慢慢好一点,有人再提起的话,心里会隐隐刺痛,但是最起码不会当众失态,要哭也是回去以后悄悄躲在黑暗的角落哭泣;现在听到他的名字,心里会怔一下,嘴上却若无其事地说:哦,他啊......是很久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十几年的情谊摆在那里,没办法自欺欺人说生命里从没有过这个人,总会有些痕迹,只不过已经不再是原来那样浓烈的爱情,而是年少时候的一个梦。

"人如果能一辈子只谈一次恋爱就修成正果,当然是天大的好事,可是不见得每个人都有这种运气,比如我、比如欧阳杰,我们就都没有,所以我想我们会更懂得珍惜彼此。虽然初恋不成功是件遗憾的事,但是我们也不能因为第一次不成功就孤独终老对不对?如果这样,那天底下的单身就太多了。"

李纨叹了口气,伸手拥抱她一下:"你呀,说你倒霉吧又觉得你运气实在不错,真是......没法说。"

郝莲婉婉微微笑一下:"或许老话讲的没错,糊涂点有福气。"

欧阳杰喝多了酒跟别人不一样,有人上脸,有人发酒疯,欧阳杰是把喝酒后的反应到眼睛上,婚礼的晚上,就剩下婉婉和欧阳杰两个人了,欧阳杰直直的看着婉婉,到把婉婉看毛了,冲口说:"没见过美女啊!"

欧阳杰:没见过你这么美的

婉婉:我给你放洗澡水,睡吧

欧阳杰:你是在诱惑我,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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