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以凌都被关在一开始的房间里。
每天应暮会来看她一次,早中晚都有人将饭送到她房里,甚至,每次都被询问想吃什么,是否有忌口,乍得一看,还真像被幽禁的金丝雀。
远眺蔚蓝色的天空,几只飞鸟划过,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
以凌落得清闲,没事就翻书架上的书看,只看了一本外籍书,她看书极慢,时不时会在书边写下自己当时的感想,也会画下自己喜欢的句子。
“你的耐心和冰老大学的?”应暮出现在她旁边,见她读的专注,还是不禁打扰她。
这三天的相处,应暮发现她性子很稳,与同龄人相较之下,乃处于上风。
“恩……”以凌淡淡的看着书,直到看完当页的最后一句,才接着道,“不是。”
想到那人,以凌心间一股暖流,她大概在隐约的期待着,见到他。期待着想被他抱在怀里,以最珍惜的姿势,问她可安好……很温馨的感觉。
修,我突然好想你。
“这几天过的可好?”应暮抱臂瞅她秀美的侧脸,“别到时说我虐待你。”
以凌身上穿着应暮带给她的衣服,很合身,一条藏青色裙子透出她婉约的气质,肌肤吹弹可破,黑眸清澈明亮。
“应少照顾甚是周到,只是我劝你收下冰家给出的条件,不然日后定麻烦不断。”
应暮将她从座位上拉起,大手力道不轻,“哦?你已经料到了你大哥对我们要做什么是不是?”
“是。”以凌正视他,不卑不亢,眉宇间萦绕起寒凉,“我知道你现在受到的压力非常大,你不仅要对付我家,还要对付另一道人马,所以我劝你放我走,为了你好。”
“呵!没想到你被这么重视!”
应暮把她丢在床上,双手抓住她手腕,眸中的血丝清晰的映入以凌眼中,这个男子憔悴了,相对于前几日,憔悴了。
“我不知道你受什么人指使,但那人与我的恩怨,着实不用牺牲你。”以凌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仍然一字一句道,“冰家给你的,远高于你雇主吧,应少想坚守信誉,可曾想过你的手下们,他们必然是抵抗不了冰家的追究,那么你呢?百分之百赢得过吗?
“据我所知,应家在几年前就一蹶不振,正因为有你才得以存在。本就岌岌可危的势力在绑架我之后很可能毁于一旦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字字入耳,字字戳心。
以凌的手腕被抓的麻了,应暮却发狠的更加用力抓紧她。
“对我求饶!”
应暮的话使她嗤之以鼻,不屑的瞥他一眼,她冷了声,“不可能。”
一股劲道的风冲破以凌和应暮之间狂风暴雨般的氛围,应暮被打下床,瞬间以凌落入一个清冷怀抱之中,这怀抱熟悉的让她心安。
轩辕修身后的江玄辽却是一脸要哭的表情,这还真是戏剧化……
“还好?”一道清凉的嗓音问以凌,以凌望着他担忧的眼,在他怀里点点头,“恩。”
应暮眉头紧锁,瞪着轩辕修的眼下一秒看到站在他身后的白衣男子时一顿,声音复杂,“玄辽?”
“别动气,别动气,都是一家人,别动气啊,别动气啊!”江玄辽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峻性,要知道轩辕修一生气那可不得了,但看样子貌似不像生气,也就稍稍松了口气。
“介绍一下,这……”
还未等江玄辽说完,轩辕修就打横抱起晕倒的以凌大步出了房间门口,留下一句,“轩辕修不容应家。”
江玄辽张大的嘴吃了鸡蛋一般,结结巴巴的迅速追上轩辕修,“别别别,修大少,咱们不能这么冲动啊!冲动是魔鬼!你好好想,你思考一下,可千万不要被一时的怒气……”
留应暮一人在室内,这里似乎还残留了她身上的味道,淡而雅。
不料玄辽和轩辕家大少认识,此般是否会牵连江家?应暮不知道,可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后悔,本就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思及此,眉头深锁,应暮大步跨出了房间。
话说轩辕修抱着以凌刚出应家,迎面而来的斐冥恺铁青的面色使得跟在轩辕修身后的江玄辽一阵恍惚,这神情……
“修少,速度还真快。”斐冥恺一袭深黑浓稠阴冷,语气不善,“有些时候还是别太勉强自己比较好。”
“劳你费心,轩辕修自认从不做勉强之事。”
“这敢情好。”斐冥恺目光落在以凌一张雪白的小脸上,“过几****再去看你。”
冰家大宅。
冰以呈一脸肃穆的坐在沙发上,指尖燃着一只香烟,更显冷意,“这时他应该已将丫头带回,想必江家那位公子该是会和他求情放过应暮,就算他肯松口,斐冥恺也会出手断了应暮的后路,所以不管怎样,应家也就到此为止了。”
“大哥,既然都在你的掌握之中,那时不如让我直接去救丫头,也不知她受没受苦。”冰以善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深眸微敛。
“对于轩辕修和斐冥恺这两个人你怎么看?”
冰以呈指尖的香烟慢慢殆尽,烟灰落入烟灰缸,却一口未吸。
“要我看,轩辕修比斐冥恺先救出丫头,实力定是不可小觑,相对于大哥你将近十年虽稍逊些,不过确实值得称赞他的人力。”冰以善闭了眸子,“斐冥恺这个人我搞不懂,他总是不由人去看清。”
勾唇一笑,冰以呈将香烟熄灭在烟灰缸里,动作优雅,“他们二人几乎同时查出丫头的所在,只是轩辕修一直在巧妙的隐藏实力,所以你看到的并不是完整的他。而斐冥恺虽然也有保留,更多却是受到家族的限制,不能随心所欲。”
“你的意思是,他们是因为大哥你的介入,没发挥真正的实力?”冰以善幡然大悟,“该死的!我真想把他们两个都大卸八块!”
“那你也要将我大卸八块?”冰以呈靠进沙发里,“我在以保障丫头安全的前提下进而试探他们二人,他们有所察觉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聪明人的做法,相对的他们也确定了丫头的安危。”
顷刻。
冰以呈手机震动,对面男子的声音沉稳至极,“冰大哥,阿凌与我在一起,过后送她回去。”
“好,注意安全。”冰以呈顿了一下,“好在丫头没事。”
“请放心。”
冰以呈放下手机起身对冰以善一挑眉,“去应家拜访下,最好收为己用,实在不行,斩草除根。”
寒凉视线扫上茶几上的文件,“若我记忆不差,房于敏便是房威独女,生性奸诈,完全继承了她父亲的本质,我于黑白两道中行走,也听过不少房威的事迹,近来听闻十年前叱咤风云的斐家就遭过房威的打击,所伤惨重。”
“难不成斐冥恺就是斐家的长子?!”
“不错,斐冥恺就是当年令人闻风丧胆的斐介远长子。当年的消息被封锁得密不透风,我也是查了很久才得知的这些,恐怕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事情始末。”
冰以善接过冰以呈递给他的文件,翻看起来,不禁屏住呼吸,“原来幕后黑手是房于敏!”
“她做事鲜少路出马脚,此次这般必是有备而来。我们还是小心为妙,我已通知下去,彻查房家。”冰以呈微叹一口气,“不论这是对我还是对轩辕修的挑衅,亦或是对斐冥恺,她做的都太惹人注目。”
“她这是想死!”
冰以善额头青筋爆出,竟敢动他家小妹以达目的,该死!
“她是嫌生活太平静,但找错了对象。”冰以呈寒冰般俊美的面容布满邪冷,“给你三日,先解决掉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