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一周时间结束了。
轩辕家二老由于管理的学校,所以在学生休假的这段时间还比较轻松,冰家二老则是第二天马上就飞回了英国。
这时,夏若安打电话给以凌,问她要不要一起去野营,同去的都是彼此认得的人,说大家非常想要去青山扎营。
以凌一听要去青山,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
于是马上拨通轩辕修的电话问他能否陪她一起,此时的轩辕修正在办公室里,助理刚对他汇报完接下来的工作,轩辕修将以凌说的后三天从刚拿到的日程表上划掉,对电话那头道:“好,一起。”
“那一言为定!”
瞥了一眼笔记本右下角的时间,轩辕修对她说:“六点半我去接你。”
“恩?”
“一起吃饭,再去买些后天需要的东西。”
“好啊!”
助理司琴待轩辕修将电话挂断,再次核实,“老大,从后天开始的三天全部取消行程吗?”
“恩,这几天有事就找玄辽。”
“我听说江总前天去了意大利,恐怕这些天还回不来。”司琴认真的报告道。
“如果他回不来,重要的决策就等我回来。”
“是,我知道了!”
司琴刚要出去,轩辕修开口叫住他,“应家的事情,查到什么没有?”
“据可靠消息,应暮已经被送往国外,具体位置不明。”
“房家那位有什么动作?”
“很安分,没有异常。”
起身,轩辕修走到不远处的衣架处将自己的灰色西装拿下,对司琴继续吩咐,“拟好一份以注资房家旅游产业为由进行合作的文件,回来交给我。”
“老大放心!”
天空飘起细雨,继而淅淅沥沥的声音传来。
以凌坐在副驾驶上,侧头出神望着被雨水打湿的玻璃。
夜色正浓。
她喜欢这样的雨夜。
“还记得那场雨吗?”以凌出声问旁边那个英俊又沉默的男子,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那个时候,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我家人了呢……”
“后来我二哥把我骂个半死,逼我发誓说再也不靠近青山一步,还好有你在替我说话!也好在我大哥不知当年那件事,不然更麻烦!”
轩辕修认真的开着车,语气淡淡,“你幼小,跌下山造成小腿骨折,算是万幸,但凡严重些,我又该怎么对冰大哥交代。”
“……你在生气吗?”
以凌探着小脑袋询问他。
见轩辕修确实没什么想搭理她的意思,她变本加厉的朝他的方向探过脑袋去,“你在生气……”
未等以凌的话结束,一只大手已经把她的小脑袋按回了椅背上,“别闹。”
乖乖的不敢再去打扰认真开车的他,以凌百无聊赖的掏出手机,乍得一看,全是斐冥恺打来的电话,回给他一条消息:手机静音,没有听见,有什么事?
立即,电话打来。
以凌盯着手机屏幕几秒钟,接起,“喂……”
“在……哪……”
语气似在呢喃,却又坚定。
“刚吃完饭,在回家的路上。”
以凌如实回答,顺便偷瞄了一眼轩辕修轮廓分明的侧脸。
“我想你。”
“……你怎么了?”
“我想你……凌,我想你……”声音听起来像是醉了,“我想见你……我想你……”
接着,是持续的呢喃声。
以凌抿抿嘴,把手机挂断,心里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车子平稳的停到冰家门口。
雨已停。
轩辕修还是将伞打开把她送到了家门里,颀长的身子渐渐远离她,以凌竟觉得温馨,只因这是他轩辕修独自的温柔。
还没等以凌脱下鞋,手机便震动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
迟疑着接起,那边人的声音透着她熟悉的音色,声音急迫,“冰小姐你好,我是斐总的助理唐逸,情况紧急我就长话短说,斐总现在状况非常不好,能不能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可是……为什么要我去?”
“因为他嘴里一直念着你的名字,还喝了大量的酒,原本胃也不好,这会状况很糟糕!”
“那你应该给他赶紧找医生啊!”
唐逸说的更是着急似火,“斐总拒绝任何人靠近,冰小姐,算我求你了,看在我们斐总平时对你那么好的份上,你就过来劝劝他吧!”
“他……发生了什么事吗?”
“等斐总醒来,让他亲自告诉你吧,冰小姐,你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就到你家!”
“恩……”
唐逸把车开得飞快。
以凌一想,这事还是不告诉家里那两位比较好,不然肯定不允许她外出。
所以,她跟黎妈交代说,如果她两位哥哥问起来的话就说米米微一个人在家想她去陪她住一晚,之后还给米米微发了短信说明情况,让她一定要万分机智的应付她哥哥的各种询问,尤其是她二哥。
米米微苦啊,要知道上次欺骗冰以善的后果是让她给他当了一个月的跑腿,米米微是那种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主儿,而且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当儿早就把之前冰以善惩罚她的事情抛到了十万八千里。
入夜深凉。
刚下过雨的空气里透着丝丝冷意。
唐逸黑色眼镜框架后一双眼睛沉稳好似那人的神情,只是那人过于犀利,也过于冰冷。
“冰小姐,恕我冒昧问一句,我们斐总到底哪里不好?”唐逸站在大厅的玄关处,目不转睛的问她。
“没有不好……”
“那为何总是拒他于千里?”他追问着,眉宇间是对面前这女孩儿的埋怨。
“唐大哥,感情这事儿勉强不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以凌面色绯红,声音里却没有丝毫犹豫。
唐逸倒是被说得一怔,“如果不能接受,不如以后别再出现他面前。”
“我又何尝不这么想。”
以凌把微湿的鞋子脱下,赤脚站在地板上。
美丽的脚趾粉嫩白皙,透着荷花般的色泽。
唐逸瞥见那双瘦小的脚丫,目光飞快离开,继而落在她脸上,不自觉出神于这张俊秀的面容上,慌神间,以凌早已走到楼梯口,纤细的手冲着楼上指了指,问唐逸:“他在楼上哪个房间?”
“我带你去。”
唐逸带她走到楼上就立马下楼离开了。
以凌叩了叩门,没人回答。
再扣了扣,还是没人应。
“你在里面吗?”以凌拧动门把手,“我进来了……”
房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斐冥恺?斐冥恺?斐冥恺你醉成烂泥了吗?”
以凌借着门外大厅的亮光小心翼翼的往床的方向迈着步子。
“你要是醉成烂泥的话我会打你的,先是卸了你的胳膊,然后再打断你的……”
这时,以凌敏感的觉察到有东西朝自己的方向袭来,下一秒她被扯进一个弥漫了浓浓酒香的怀抱里。
怀抱很紧很紧。
没试图挣脱这令人呼吸困难快要窒息的怀抱,以凌轻轻顺着他后背,“是我,我不走,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胃疼吗?”
“凌……你是关心我?还是,可怜我?”
迷醉的声音,微弱得让人心颤。
有风吹动窗帘,凉风瞬间灌入室内,更多的酒气飘散。
“关心你!”
这人,怎么可以如此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我去关下窗子,你先松开我……”
“不可能。别想离开我。”
以凌无奈的皱皱眉,耐心的解释:“既然我来了就不会走,我就是去把你屋里的窗子关上……”
见他还是不放开她,以凌不得不继续补充下去,“难道你没感觉到凉风吗?”
“你冷吗?”斐冥恺眼睛微眯,手触碰上她的手指,的确很凉,“去吧。”
待以凌回到床边发现他正盯着她看,可她读不出那眼神的含义。
手抚上他的额头,果真是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