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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尘埃(1)

有一家鲜花店正在营业。各色花朵挤满了门面,仿佛一群千娇百媚、倚门卖笑的女人。它们并没有什么新鲜的气味,它们甚至还比不上假花的明亮。一些盛装的并且裸露的女人来来往往,脸上的神情冷漠庄严,一如赶赴盛大晚宴。她们之中的许多人其实缺乏气味,不具备真实性,又很脆弱。她们不过是那些盛装花朵的花瓶。

尘埃经过这家花店。看见花朵之后他停了下来。他还略微思索了那么一会儿,在考虑是否要买上一束。他最终挑选了一束玫瑰。玫瑰看上去湿润新鲜,有一点挑逗的气味。还像是一个小小的无须隐藏起来的阴谋。而实际的情形,鲜花之于阴谋只是一种清淡肤浅的点缀,仅此而已。也就是说,鲜花于阴谋无补,不过既然路过花店,买一束也算是虚应风景。

鲜花之谋。

尘埃拿花在手,忍不住大笑。天气很好,自己又有享受天气的时间。哪一位路上的女子,只要她有好的容颜,又惊异于简洁的快乐,尘埃就会把这束鲜花送给她。拒绝鲜花的女人其实寥寥,而尘埃也很少有不相信自己的时候。有一个叫若蝶的少女此刻隐逸于窗户之后,读一本精致鲜艳的时尚杂志,或者在注视窗外阳光照耀的路上的人群。她的日子无聊、有趣、简单、快乐。有可能她已经看见他了。尘埃举在手里的鲜花令她多么意夕卜。鲜花之于他们,彼此都感觉到了奢侈。

简单说一蝶。

若蝶其实就像尘埃经营的这份报纸。报纸追逐着时尚,其间又透露出公开的媚俗,充斥了裸露、迎合的气味。编辑部人来人往,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混乱。什么样的人都会有。什么样的可能都会出现。若蝶就是其中的一种情形。然而若蝶又似乎与别的人不很相同。不是质地,而是速度,这多少令尘埃有一点特奇。

正好是尘埃一个人在编辑部的一天,若蝶走进来。若蝶穿了一件紧身的牛仔裤。她的身体看上去很适合这样的紧张状态。她还带来那么一些跳荡的骨感。她有一双很有意思的眼睛,清澈、傭懒、睡意蒙昽。尘埃看到若蝶之后,大笑说,我见过你。

若蝶说,怎么可能?

尘埃说,有什么不可能的一你为什么认为没有可能?

若蝶说,你就是尘埃吗?原来你长得这样嘛。

尘埃又大笑。他说,你是认为我长得很龌龊吗?

若蝶大笑起来。若蝶的嘴唇张得很圆,有几颗大大的门牙,类似于一只温顺的猫忽然在一个时刻发怒:可是这只猫其实是温顺惯了的,所以它的这种姿态更显得有趣和可爱。若蝶说,你觉得我是这么认为的吗?

若蝶把她的几首诗拿给尘埃。她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总是在不停地扭动。她的弧线和姿势就仿佛是一种随时都要张开的植物。那些纷乱的诗歌却像是与她无关的一点背景。尘埃很快地翻了一下她的诗句。那些零乱的句子很可笑,仿佛一群混乱的、无意之际登上舞台的演员。

很好,很好,可以发表。尘埃说,他取出烟卷,递一支给若蝶说,抽一支吧。

若蝶说,我不抽烟的。

尘埃说,你肯定抽,你信不信我们可以打赌。

若蝶笑起来了,她接过烟卷。她说,我抽烟不过是偶尔为之。我发现你挺有意思的啊。

若蝶就是那种漂亮然而又禁得住细细琢磨的女子。她抽烟与大笑的姿势令人浮想联翩。尘埃的语言里有恰到好处的暗示与挑逗。而若蝶既不像别的女人那样做出懵懂无知的表情,又不像另外一些谙熟风情的女人那样露骨地迎合。她只是在那里大笑,抽烟,扭动她的身体和臀。若蝶说,你说的意思我不全明白,你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啊。

报社已经下班了。他们的谈笑显得空旷起来。有一种裸露的气味弥漫在房间里。尘埃下楼去提了两份快餐来,他的柜子里还有一点酒。等到他和若蝶在那里吃完,他们已经熟悉得像一对老朋友。尘埃说,跳个舞吧。尘埃打开铺在另一张桌子上的音响。若蝶听见音乐,仿佛很吃惊。她说,这首曲子我很喜欢的,你怎么矢卩道的?

尘埃把她搂在怀里说,不足为奇,因为我见过你嘛。我的音乐就是为你准备的。

他们在地上跳舞。他们转身的时候碰倒了邻近茶几上的一摞书或者报纸。它们哗啦落地的声音就像是某一种开局的信号。他们很快地接近,呼吸逐渐仓促,舞步凌乱,手心变湿。尘埃的一只手已经穿过若蝶的薄薄的外衣,触摸到若蝶的一只小巧然而挺拔的乳房。若蝶说,你怎么这么快呀。然而若蝶已经变得柔软和零乱起来了。旁边就是一只沙发,软弱,充满期待。尘埃把她放到沙发上。他差不多解开了若蝶的衣裳,差不多把它从身体上褪去。若蝶突然把他的手挡回去,就像是乍从梦中醒来。

若蝶说,不行。

尘埃说,为什么?

若蝶笑起来了。她看着尘埃说,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呀。

尘埃还以为她会说出什么样的言语来呢。尘埃说,那我现在问,还来得及吧。

若蝶。若蝶。原来是若蝶。

她的身体紧凑,结实,无休止地摇晃扭动,毫无顾忌地喊叫,多么合乎尘埃在阅读里和梦境里的想象。有一个时刻他甚至发现自己与这个名叫若蝶的女子密不可分。很像自己身体里的一个部分。

若蝶说,你有过多少个女人?

尘埃说,就你一个呀!

若蝶说,你撒谎。

尘埃看着她说,其实我知道你根本不介意。

若蝶说,那你就得说实话。

尘埃大笑,说了一个数字。若蝶听后也大笑,说,你很无耻。

那是一个混乱的中午。尘埃是多么喜欢这种混乱啊。

之后他们定期或者不定期地约会。尘埃把若蝶的那些零乱的诗歌发表在报纸上,他对它们经过了修改。有些句子其实就是他写上去的。若蝶其实并不懂得诗歌,但是她却奇怪地喜欢诗歌。尘埃还给若蝶写过几首诗。若蝶说,她看不懂,至少她看不出哪些句子是写了她的。

报社类似于一个集体作坊,尘埃只有一间混乱、拥挤的宿舍。所以他们的约会要么就在编辑部,要么就在朋友们的床上。若蝶倒是好像不太介意这样的问题。她像风那样来,又像风那样消失。很多次之后尘埃才知道,若蝶在城市里有她的房子。然而若蝶从来不准备邀请尘埃到她的家里。若蝶说,你缺乏理由。

那我爱你还不行吗?尘埃说。

若蝶看着尘埃。尘埃感觉到自己言语中的虚伪。若蝶抚摸着尘埃脑后的头发,说,你骗谁呢。有一次,若蝶突然说,在你们报社,是不是结了婚就可以有房子?

尘埃说,是的。

若蝶说,那我们就结婚。

尘埃停留了片刻,忍不住大笑。若蝶看着他大笑的样子,也笑起来。他们彼此的笑声浩浩荡荡,持续了很久。之后他们的话题就被另外的一些东西淹没了。他们彼此感觉到放纵的快乐。他们毫无羞耻地谈论彼此的感受。尘埃还讲给若蝶几句有意思的诗句。那些诗句表面上含蓄优美,可是在事实上又是多么淫荡和露骨啊。

新鲜的日子扑面而来。尘埃挤身其中,感觉自己就是一个不很高明然而具备了好运气的厨师。他做出的菜肴未必鲜美,然而作为厨子,却有机会事先品尝那些新鲜的部分。所以对他而言,怀旧或者重复的时刻少之又少。若蝶或许是不同于很多女孩的那一类,然而假定很多次地邂逅,无节制地放纵,她充满弹性,小巧精致的身体还会有哪些地方可以具备悬念和令人留恋的呢?若蝶把自己张开来,如此容易,几乎不需要什么过程。她在尘埃的身体下面放肆地喊叫:她的喊叫最初可以满足男人的虚荣心,可是到了后来,就会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在故意如此。她真的有那么快乐吗?她真的除了此刻的迷离和快慰而无所顾忌吗?

你能不能小声一点。尘埃说,别人都听到了。

若蝶没有料到尘埃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之后她迅速地蜷曲。她把尘埃从她的身体里摆脱出去。她的身体变得冰冷和僵硬。尘埃说,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看看你。

尘埃小心地抚摸若蝶冰冷起来的肌肤。他急迫得像一只猴子。然而若蝶的情绪已经低落,想使她亢奋起来很难。

那好吧。尘埃说,我向你道歉,可以吗?

若蝶的表情严肃,什么话都不肯说。她坐在沙发上整理好自己的裙裾和头发,之后起身,离开。

如果遵守日常生活的原则,在这种情形之下,尘埃追上前去,揽住若蝶纤巧有力的腰肢,小心地把若蝶揽到怀里,说一两句温柔的言语,再加上手的抚摸,唇的亲吻,那么若蝶或许会留下来;然后就可以自然流畅地进人下一个主题:完成他们刚才没有做完的部分一因为彼此都已经湿润,用不着重新开始,用不着节外生枝或者锦上添花。他看着若蝶从门外消失,内心居然滋生了一种奇异的舒畅。

另外的女孩来找尘埃。这仿佛就是尘埃所期望的情形。若蝶实际上是突然离去的,也正好就有了这么一块小小的虚空。

现在,尘埃发现自己对于眼前的女孩注意更多。她捎来大学里一位诗人的作品,而她又显然是一位诗歌爱好者。她小心地观察尘埃,谨慎地使用言辞,她向尘埃请教新时代的诗歌精神。她相貌平常,一双鞋子甚至有一点寒碜和陈旧。然而她的言语之间,举手之间,却有一种校园之外的女孩所不具备的妩媚和气度。尘埃忍不住把她和若蝶做一番比较。到目前为止,他其实不知道若蝶的明确身份,然而他可以肯定,若蝶不是学生。她属于另外的群体,另外的人群。

尘埃发现自己的言语十分生动,充满了幽默。对面的女生忍俊不禁,就像是一个真听讲的可爱的学生。

到了下午的时候,他们已经是一对熟悉的无话不谈的老朋友了。尘埃接受了她的邀请,去参加大学里夜晚的舞会。尘埃还在大学里找到了老梅、寒子介,另外的青年诗人和写诗的女生。那些热爱诗歌的女生聚拢在尘埃的身旁,就像是一群飞舞的蝴蝶。然后他们到大学的舞厅里去跳舞。下午的女孩出现了,尘埃把她揽在怀里。他发现这女孩舞步凌乱,身体在微微颤抖。尘埃说,你有点紧张。

女孩说,是的,我从来没有跳过舞。

这不难。尘埃大笑说,学一学就可以了。

尘埃在乐曲弥漫的舞厅里从容不迫。他发现女孩因为紧张和激动而加剧了身体的颤抖。她的乳房就像受到惊吓的兔子。尘埃不动声色,到后来他把它们完全揽到自己的怀抱中。

女孩突然跳了一下,她拼命地从尘埃的手心挣脱。女孩说,对不起,尘埃老师,对不起。

她称他为老师。这与夜晚的气味是多么不协调啊。尘埃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她已经跑到另外的一个角落里去了。

尘埃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这或许就是尘埃热爱大学的理由。

姬瑶也是在那个晚上出现的。姬瑶并没有参加他们的舞会。她到来的时候舞会已经结束。他们聚拢在老梅的宿舍里,抽烟,喝啤酒。然后姬瑶到来。尘埃其实渴望着在大学里可以遇到某一种奇迹。谁料想姬瑶竟然就是这样的呢。

我可不可以与她喝一杯酒?

我可不可以与她跳一曲舞?

我可不可以与她约会一次?

尘埃看着老梅说。老梅的脸仿佛就是刚刚出浴的。他大笑说,那你得问问她愿不愿意。

老梅又说,其实这样不行的,我知道你有办法。你得问一问我愿不愿意,她是我的女朋友啊——你可不能打主意了啊!

他们在午夜的宿舍里大笑,干杯,抽烟。姬瑶也坐在那里大笑起来了。她大笑的姿态与大学的夜晚、大学的气味和她本人的身体是多么协调一致啊。

关于若蝶,大学的舞会,还有姬瑶的故事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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