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沙漠,和其他地方的沙漠一样,这儿没有一丝的水汽,更别说是洁白的如同是天堂圣水般的云彩了。
阳光焦灼地照着这片大地,沙子在阳光中发出黄金般耀眼的光彩,要不是那浓浓的焦土沙味,指不定会让人以为来到了一片黄金砂砾子堆。
人立在其中,眼睛能看到的不是幽深的蔚蓝色就是沉沉的土黄色。只是一眼,眼睛就干得发胀,仿佛就在一瞬间被吸干了水分。
虽是一片沙漠,但它却吞咽了无数有丰富行走戈壁沙丘经验的旅行者,它的胃口就像是满地的黄沙,怎么也看不到底。老一辈的人对这片沙漠讳莫如深,只是告诫子孙后辈莫要进入。
可别说这地的汉子胆子小,要是比胆的肥瘦,还真少有其他人种可以与之相比。
但.胆子再大,在经历过了百来年的试探也该知晓这片沙漠的厉害贪婪了。每年都有不听劝的,趾高气扬地进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一点消息,似乎这世间根本就不存在这么一个人。
它是一片生命的禁区,它是死亡沙漠!!!
然而在这片沙漠边沿生活的人们绝没有想到,就是在这样的死亡沙漠,它的深处竟然有着一座古堡。它孤零零地坐落其间,与周围的沙漠格格不入,甚至可以说是处在两个不同的空间里。
对,就是两个不同的空间。
古堡整体呈现银灰色,造型颇像是欧洲中世纪的建筑,周围有高大的树篱围绕。树篱繁密而又笼着一层淡淡的水汽。
整座古堡占地极广,在它的庄园里不仅有用白色,紫色和深蓝色的飞燕草划分出不同的区域,四周的藤架上茂盛的角树构成了一个诱人的步行回廊,还有一个美丽的花坛。
园中那方形的花坛是按照RS字母形状设计,虽然如此,却没有一丝不和谐的感觉。庄园内随处可见500年以上的原始树木,若有人在看到,绝对会感叹不止。
除了庄园,古堡里还有一座湖,湖面波光潋滟,天鹅起舞,野鸭嬉戏。在湖的另一面,则是无边无垠的葡萄园。
在古堡的内部有不少厅房,包括殿堂、教堂、图书馆、、室内瀑布、人造洞穴等等。
可以说,若有旅行者在这沙漠里看到这么一座古堡,第一感觉就是海市蜃楼。然而它确实就在那儿,但没有人会认为它属于这一片沙漠,它与周围的沙子完全就是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
古堡的深处,这是一间书房,说是书房,其实只有一本书。
此时,一个男子正坐在一张雕刻着美丽花纹的椅子上,静静地读着这一本古老的书籍。书籍上用来记载的文字明显不是男子所掌握明白的,或者说它不是他的世界中的任何一种文字。
这一点,男子可以肯定..
为了汲取力量,他用了许多的方式来达到他的目的。无疑,知识是他所认可的一种力量体系,为此,他曾经尝试从不同的领域来了解这个世界,来武装他的大脑。
文字是知识体系的分支,自然也被他囊括在内。
虽然仅有二十岁的他无法精通全世界5651种语言,但每一种语言他都有所涉猎。
若拿出其中任何一种文字,即使无法立即明白它的字义,男子也可以判断出它属于那种语言。
当然了,真正让男子如此肯定他的想法的,并不是先前那一点。
而是..虽然文字不通,但他却可以轻松地读懂这本书籍。
这种明显脱离了他现在所认知的发现,使得男子眼睛里充满了疯狂,如同饥饿到了极点的老虎突然看到一只肥美的白兔一般,下一刻就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
..
许久之后,那股疯狂才被男子慢慢压了下来,眼睛也慢慢重回平静,宛若井水般。
即使已经来到这座古堡有两个月了,面对这古怪的城堡,男子依旧是没有得到突破性的进展。
男子隐隐感觉到,自己的行为,也就是尝试着探索出这座古堡的玄机,就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要去学习核聚变方程一般,两者没有本质的差别。
除了之前的书,在这座古堡里,申越还发现了许多超自然的现象,例如此刻,他自己,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进食了,却依旧活蹦乱跳的。还有古堡与沙漠的如同两个世界的隔离存在,晨熄夜燃的古旧火烛等等..
这些无一不证明着他,申越,正面对着一扇,或许可以通往另一个高维度的大门,那是一个比他所处的空间要高出十几个维度的世界,或者是一个新的空间。
问题是.能否.可以借这座大门来达到他的目的——汲取更多的力量。
一丝疯狂悄悄地占据了申越的眼睛..
男子名为申越,中国人,1992年在上海市出生,精神病患者。其父母是一家有近百年历史的家族企业的掌权人,于1996年因事故去世,本人也于1999年消失。
以上是申越在中国的全部档案,与其他人记录的信息相比,实在是少的可怜。
自小就是精神病患者的申越,因为具有双面人格的原因而时常处于痴呆状态。
两种人格,一种是正常人格,另一种则是单一的本能人格。
虽然外界的信息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入他的大脑,然而,他自己却无法做出有效的回应。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他四岁的时候..
那一年,他的父母在他面前被人谋害。那个时候,是夜晚,他的母亲在抱着他,而他的父亲在看着电视,之后..就是鲜血,满地的鲜血,有点甜甜的鲜血流落满地。
鲜血入眼,刺激申越的眼睛不由地泌出眼泪,没有丝毫感情的泪..没有痛哭流涕,只是痴痴傻傻地咿咿呀呀。
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没有被夺去生命,而是被送到精神医院。自然,家族企业也落入他的舅舅之手,或者说是敌人之手。他是谁,一个精神患者,也确实没有资格继承。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那场惊变对于申越的影响是如此巨大。
吸收了血与怨气的本能人格慢慢衍化,从原先散布在全身的灵魂雾气形态收缩成一个极细小的晶核,并逐渐植入到另一个人格之中,自此,两种人格开始融合。
整整三年,这种融合才完成。
复活的申越终于恢复了行动力,人格灵魂融合之后,他对于力量有种极度的渴望贪婪,这种渴望有时要远超过对于生命的潜意识保护。那以后,申越以各种方式来满足这种来自另一种层次上的渴望,甚至可以说得上为此是不择手段。
或许是因为灵魂构造有异于常人,申越对于事物的学习有着极为过人的天赋。仅仅一年的时间,申越所掌握的知识已经超过了一名中国大学生该有的储备量。
在之后,申越开始规划起自己追寻力量的道路,并在这一条路上快速地行走着,并且越走越远,越到所有的人都难以看到他的身影
十九岁时,申越的力量已然达到这个世界该有的一个瓶颈,这使得申越异常地烦躁。为此,申越动用了手中所掌握的各种权势,力量,来寻找,计算进一步的突破。
幸运的是,在两个月前,他终于来到这一座古堡。
至于迫害了他父母的凶手,早在申越十一岁的时候就被他动手灭掉了。
十一岁的申越手中已经有着不小的力量,用手中这股力量来对付一个百年的家族企业,对于申越来说,是如此的简单,不过是翻手之举。
抚摸着手中的古籍,手指尖那美妙的触感使得申越又开始有些狂躁起来,这种状态让申越有些皱眉。
在申越看来,智慧是一种他必须掌握的力量,那么,平静而又淡然地对物处事是他应该拥有的理想状态。只是,这两个月来,他已经有153次失态了,这让他很不喜欢。
虽然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抑制住心中的那股悸动,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原谅自己。
“只差最后一步了..”书房里回荡着申越的喃喃低语。
从书房里出来,沿着城堡的旋转石梯,申越朝着这座神秘古堡的底层走去。没有想象中的阴冷潮湿,也没有什么伸手不见五指的幽暗。
随着申越在这够五人齐头并进的石梯道走过,石梯上挂着的火烛也随之点燃。火光把申越的影子拉得模糊而又细长,就像一个奴仆在为申越引路,不,与其说像是在指引着申越,不如说更像是牵引着申越慢慢走向石堡最深处。
显然对于火烛突然点燃已经习以为常了,申越眼中并没有惊讶之色。空荡的石梯上除了火烛那微弱的噼啪声,就只剩下申越的脚步声。
来到石堡的底层,无视了摆在左右的诡异石雕,申越径直走到底层的最中央处,在那里,是一个古老的祭坛。祭坛是由申越不知晓的材质构成,从触感来说,倒是和先前的石雕有些相似。
这座祭坛并不算是太大,目测也就占有四平方的面积,通体显暗红色,隐约之间似乎有浓稠的红液流转其间。
那不会是血液,因为血液不会像它那样红的如此之深而又那般纯净剔透,在申越心里,这股红液似乎是拥有生命,因为他可以感到有一种奇怪的韵律随着红液的流转而发出,就像是..人的心跳声..
踏上祭坛,展现在申越眼里的是一个案几,案几上布着陌生的纹路,看起来就像是孩童随手绘的迷宫路图,交叉错乱,让人找不到丝毫的头绪。
然而当你想要放弃之时,却又有一个神秘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在暗示着这些纹路极为重要,绝不是先前所想的普通路图。
像是在看一件白纸一般,当申越再一次平静地打量着案几上的花纹,..,他依旧是毫无头绪。
那就先暂时放下。
在别人犹豫不决,进退维谷之时,申越却极为平淡地把它重新在心里放下。尽管他知道这些陌生的花纹有极大的可能就是他一直追求的突破,但如此毫无头绪地琢磨下来,并为此而浪费自己的时间,他不觉得这是很好的途径。
收回目光,回想着自己从那本书籍上得来的信息,重新整理思索,低语:“这,该是最后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