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两位帅哥这是要去哪啊?”轻佻的、陌生的声音传入耳中,无夜与子安同时戒备起来。
只见人影瞬间跃至他们面前,抬手扼上无夜的咽喉。没了阳光的阻挠,无夜和子安才得意看清来人的面貌。那几乎已经算不得是人了,而是一具赤裸裸的白骨。扼住无夜咽喉的那只手也是指骨分明,然而却让无夜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
他怎不知这妖界何时多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妖怪?最初的晃神过后,无夜才绽放出一抹可以媲美百花的笑容,随即人已在离那白骨十步只远。
白骨似乎并不讶异,更准确的说,正因为没有容貌,才更让人心惊。看不清敌人的表情,就无法揣度他的心思,而自己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都足以出卖自己。
只见那白骨抬起刚刚扼住无夜的那只手,放在眼窟窿前仔细的端详,同时,手指也在不停地活动。那样的淡定,反倒让无夜与子安有些无措。
“你们真的以为你们能逃得了吗?”良久,白骨才又开口。
无夜将子安护在身后,拿起挂着腰侧的酒葫芦,饮了一大口酒,酣畅过后,才回到:“我们为什么要逃?反倒是你,该趁我心情好的时候赶快从我的视线中离开,否则,哼!”
白骨“哈哈”大笑,当然也只能看到它的上颚和下颚在动,“无夜,你当我需要怕你吗?”
“既知我是妖皇无夜,你还胆敢拦住我的去路?”
白骨沉吟,就在无夜以为它会离开之时,复又开口:“若非无夜,我又何必去拦!”
无夜此时真的感到些许无措,毕竟知道他的身份还有胆量来挑战他的,至今为止都未曾遇见。看来此妖对自己的法术相当自信。
“我无意取你们性命。我只是好奇,我和你到底谁的法力更高?怎么样?可否赐教?”话落,手指一点,一道白光飞向无夜。
无夜长袖一挥,那道白光便偏向别处,顿时,在他们旁边炸了个大洞。
子安看得心惊,手攥紧了袖子,按捺住心中的无力感,默默地躲到一边。索性,那白骨的攻击全集中在无夜身上,倒也没怎么波及他。
一炷香的工夫,无夜便显得有些吃力,难道这一千年果真让他成了废物?眼看又一次凌厉地攻击朝他袭来,无夜使出全身的力气抵挡,然而终是败了。他以为自己会被击中,可当那攻击接近他身体的时候却停住了。
“妖皇无夜,不过如此!”白骨把玩着它的手指,语气中的轻蔑即使看不清表情也听得清清楚楚。
无夜无力地坐在地上,是的,他败了,败得彻底,败得无话可说。他妖皇无夜,不过如此!一种前所未有的耻辱涌上心头。从他打败前任妖皇,接替了他的位置之后,就再也没有尝过失败的滋味。
“怎么?气得想杀人吗?”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再次从白骨口中传出,“这样吧,我反正无聊得很,也不介意陪你们浪费时间,随时欢迎再战。”说完,一抬手,将刚才因两人比试而被摧毁的草木恢复原状。
“你是谁?”子安回过神,凝眸而视。
白骨曲起指骨,敲着空空的脑壳,回道:“就唤我白骨精吧,或者小白也可以。”
“白骨精。”无夜起身,低低地重复。
“再不快点,你们的朋友可就性命不保咯。”白骨精缓缓走向无夜和子安,细削的指尖抵着无夜的额头,相接之处泛出点点蓝光,须臾,白骨便收回了手。“跟上。”
无夜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心想定是那白骨精用自己的法力为他续上的。这个白骨精不仅来历不明,行事也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无夜和子安随着白骨精,瞬间便找到了桃夭。两人正被一群妖狼围着,但暂时没有性命之忧,看来,是和她在一起的妖精布下了结界。只是看那妖精的修为,怕是撑不了多久的。
子安看着,心里只能干着急。即使他想英雄救美,也没有这个本事。“桃夭!”重逢的喜悦成了无奈地低唤。子安不敢叫。
白骨精却在到达的一瞬间打开杀戒,血腥味弥漫在四周,战斗结束,那一身纯白的白骨却丝毫没有染上血色。
“好一个小正太啊!”只见那白骨精迫不及待地飞向十八,食指抬起十八的脑袋,仔细地打量。
十八恼怒,却发觉浑身动弹不得。“混蛋,你想干什么?”
“啧、啧、啧,叫什么?姐只是看你这副皮相有几分姿色,怎的,愿意从了姐不?”
十八觉得这个分不出性别的妖怪真是可恶至极。他狐十八虽然修为地下,但也不能这样任人羞辱。“呸”的吐了口口水,恨恨地瞪向白骨精。
白骨精也不恼,抬起十八的衣角,将身上的口水擦干净。转而望向桃夭,“你们可想好,接下来要去哪里?”
十八心想,这妖精变得可真快。明明刚才还一幅色鬼的样子,现下竟如此冷静地分析形势。
子安与桃夭对望一眼,眼中充满无奈。当初本想着找着了无夜,一切便可迎刃而解。可是如今无夜是找着了,却发现事情比他们想的更加复杂。
白骨精也不催促,径自说道:“除了妖界,魔界、冥界,甚至神界,必然都脱不了干系。你们选吧,先去哪里?”
无夜拧眉,这妖精口气好狂妄。他承认,它的确修为更甚于他,但是说道魔界和冥界,它也未必就打得过魔尊和冥王,更遑论神界。“你这么有把握?”
白骨精将头颅对着他,淡淡地说道:“有些事,即使明知没有把握也是要做的,不是吗?又或者说,你们有把握打得赢我?”
无夜语塞,竟无法反驳。
子安看着白骨精,总有种感觉,它不会伤害他们。再想到那一团团好似蜘蛛网的疑惑,当下也只能同意白骨精的说法,沉默地点了点头。
桃夭上下打量着白骨精,总觉得十分熟悉,只是印象中,却没有这么一号人。心里对那所谓前世也更加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