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区之旅
开课没多久,毕竟年龄还小,有的开始想家。为增进了解,班里组织了友好宿舍联谊活动。双向选择中,我们幸运的与308的六朵金花互动,因为当时有一天她们都没有带钥匙。幸好当时的客房门上都有顶窗,那种可以上下扳动的,我仗着身材灵活,从上边钻了进去,赢得了她们的好感,也看到了一些以前没见到的,就不多说了。当然也许是我自作多情,毕竟我们宿舍的男孩比较帅,尤其社长最帅,因为护士班里只有这几个“宝贝疙瘩”。
宿舍几个人一般都会有排名,多数是按年龄的,个别是按报到先后。还有的按威信,排出老大老二、老七老八,中间不怎么排。308的排行挺有意思,唯一会织毛衣的无忌是老大,根据学会织毛衣的顺序依次排下来,依次是韩梅梅、林末、晨阳、李梦和李芳。
其实按正常的宿舍都是八个人,现在记性不太好,想象仅有的情节六个女生也够了。尤其是后来的老区之旅,我也没参与,只能杜撰或创作了。结友好宿舍以后生活就丰富多了,女生有什么搬箱子抬床的活,可以理直气壮地找友好宿舍。男生偶尔会收到手工织的围巾或手套。尽管是残次品,也让没收到的人羡慕不已。渐渐的有了两对半相互走近的迹象,那是后话。
想要了解一个人,就一起去旅行。又到周末了,两个宿舍一拍即合,决定到李军的家乡,革命的老区去玩一玩。那时候没有空调大巴,多数是那种四处漏风冒着黑烟的老爷车。考虑到已是初冬,早晨会有些冷,决定周五下午就出发。前半程一路欢歌笑语,大家像刚出窝的鸟儿一样,笑啊、闹啊让周围的乘客侧目不已,我们全当没看见,慢慢的已经看到远处的山影。
大家多数生活在平原,平时连石头都少见,公园里的假山是那么的秀气,雕塑又多了人工的痕迹,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大山还是很震撼的。随着海拔的升高,大家开始有耳鸣的现象。无忌突然兴奋地指向窗外:大山,真正的大山!窗外一侧是高耸入云山峰连绵,大面积的石壁挑战着我们的眼球;一侧是蜿蜒曲折的洺河,虽已进入枯水期,汩汩的流水在石鼓般的卵石间依稀可见。我们都安静下来,浏览着虽然萧条,却不失风骨的风景,不知大家在想些什么。
车到县城,我们又赶到李军家乡所属的乡镇,车在凹凸不平的乡间路走了一个多小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原计划在镇上住一夜的,只是出了一点小变故。原来想着借住的两间镇政府职工宿舍,其中一间联系不上主人。一间四张床,却有12个人,只好挤挤了。女内男外,中间隔着三斗桌,一张床三个人挤着嘻嘻哈哈真开心,打会扑克聊会天,陆陆续续都睡着了。第二天,无忌说小李的和李梦居然说着梦话一唱一和,我们开始还不信,后来发现他们俩说的事根本没发生过,我们就笑了。李的有说梦话的习惯,难道李梦也有?
早晨确实有点冷,加上美丽冻人的女生穿的薄,大家都哆哆嗦嗦的,一到室外就全身运动起来。
记得少无忌穿的很厚,但依然冻得上下牙打架。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上下牙打架的寒冷。留到现在的全是快乐,穷乐呵!我们准备出发了,今天要去一个水库玩。李军到父亲的同事那里借了一个筐,把女生的包包,连同水果、食品、生活用品也一同放在箩筐上,几个男生轮流背。先是一段平缓的路,然后开始坎坷不平。再过一会,女生开始让男生拉着走。这时候,李军和春海都在说,我们开始上山了。虽然还是很冷,大家身上都热乎乎的。
经过一条几乎干掉的河沟或者说小溪,旁边有几栋房子,山里人好像住得很散。我抬头望了望,近60度的山,上面云雾缭绕,看不到顶峰在哪里。为了尽快赶到水库,我们一口气走了一个小时,晨阳说休息一会吧,得到大家一致赞成。休息时回头一望,半山的房子已经过了,由于山比较陡峭,刚才的小溪依然可以看见,只是离我们好远了,对面的山腰有几间房子。此刻,我心里有非常强烈的震撼,我们爬会就这么累,山里人生活该多不方便。大家都问李军和春海,你俩小时候天天在这里出入,是不是大山锻炼了你们坚强的性格,对我们十分费力的攀登山,在你俩那儿根本不是问题。顺便补充一下,这里不是简单地登,有时还要手脚并用地爬。不记得他们怎么回答的了。
韩梅梅有点医学常识,说不要休息太久,落汗会感冒的。接下了的山越来越陡了。我们都不敢大意,希望给自己留下更多玩的力气,眼睛不自觉地望上看,之字型的山路不知走了多少圈,最后这段路让我们精疲力尽了,这又应验了一句话:“最难的也是最后的”。
虽然我没看见水库,我猜应该会到了吧,渐渐地,看见了一片梯田地,看见了房子,我感觉这里是美丽的世外桃源,在山顶往回看,一些梯田不规则地错落在斜坡上,整个山峰周围好像都给收获过的玉米地包围着。翻过最高峰,站的位置可以从三围角度看见左右山上的房子,还可以远看更高不可攀的太行山脉,这是中国历史上与王屋山脉比肩的崇山峻岭山,一山还比一山高。低头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看不到远处与山接壤的的水面,就在我们的下面。哇塞,群山环绕中,像是王母瑶池、隐隐约约,像是一块巨大的翡翠掩映于乱石之中。不过冬天没什么好玩的,远远的看看就行。
我们又累又饿,找到一个类似古代山寨的地方,把吃的喝的都摆好了,开吃!我还用鸡蛋火腿面包片做三明治,还冲了奶茶。呵呵,算是西餐呢!在这荒郊野外!这里有从前防止敌人入侵坚固的旧城墙,有几百年的历史,我们爬都费劲,不知道那些巨大的石块怎么运上来砌在一起,挡风还挺好的,透过垛口看外面的景色,别有一番风情呢!看到大面积的梯田,感叹半天愚公的精神。也不知是就今天的天好,还是这里天气一直这么好,天特别蓝,与下面的湖水相映成趣。反正今天的天空,白云美极了!吃完了饭。大家慢慢往下走,到山的这一边,发现山下干涸的河床边有没有摘净的黑枣树,男生就忙活着爬上去去摘,韩梅梅、林末也来凑热闹,非要加入到里面,差点掉下去,结果林末不小心把脚扭着了!
只好收拾了,无心背着林末,我们向李军家进发,路上看到一个有特色的建筑,石墙石顶,李军说那里就是小时候上学的学校。在我看来学校是在山腰,大家想起昨天在在公路上看到过,就是峻峭的、特高的山顶。爬了一会儿,看到对面半山的房子也许就是他家了。无心和林末在前,我们在后小心的保护着。后来林末说,我不想跟无心说太多话,官居自己成为他背上的负担,不希望他说话而浪费一口气。
过一会我们又下山了,林末他们改在后面,我们在前面带路,大家很担心他们。我们要赶在天黑前到家,因为知道,天黑了山里人也寸步难行,还好在依稀看到事物的时候赶到了李军祖辈就生活的地方。
伯父母很热情,给我们切了腊肉,做了面簪子、河洛等好几种面食,好像给SX差不多,粗粮为主,从小只吃米饭的林末没怎么吃。有据说接待干部的地方给我们安排住的房间,借被子。
留下李梦照顾林末,大家都去睡觉的房子里收拾了。没有月亮,但坐在石磨上的林末看到了有生以来最美丽的星星,也许的山太暗了,也许是山特别高,满天星星象粘在特大的锅盖上,银河系、北斗七星、还有会动的又不是流星。傻傻地拿出相机对着星星拍照,根本就没有效果,黑黑的一脸,傻瓜相机就是傻瓜。
大家一直不回来,李梦带上手电出去找,又不敢走远,走出门口十几步,站在原地不动,希望他们现在出现,也许马上就回来了吧,只能这样想。事实上就这样回头走就迷路了,四周漆黑,手电的光有限,走了三次又到回开叉路口,又象又不象,没别的办法,只能每条路都走一回。总算回到了家里,看到林末,心里踏实了。
到了晚上九点,大家还没回来呢。林末说有些饿了,晚上他们还留下馍馍和面,李梦想热着吃,在大锅大灶上起火,让人苦笑不得,放一点水,一根火柴、火机、再找来一张纸,使劲吹都不行,最后找到自己的日记本,用了十多页纸,火终于着了,点着小枝杈,再放小棍,慢慢的火大了起来。后来他们说,门外面地里随便抓一把玉米梗就可以了,还说人心要实,火心要虚什么的,大概是要有空气吧,我怎么那么苯,幸好天黑,看不到脸上的灰。没有手机的生活节奏慢,大家一点也不着急。
门外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大家终于回来了。有一家村民家里添了宝宝,来了亲戚,晚上回不去,住了我们计划住的地方。大家在那儿喝了会喜酒,道过祝福才回来。伯父母给收拾了大炕,男左女右,中间放了一条褥子为界,都躺下了。山里的温差特别明显,晚上我们盖了两张被子还嫌冷,怎么好意思再要。这里的夜格外寂静,侥幸活下来的蟋蟀在房内房外叫个不停,让我们很快进入梦乡,被子拽得乱七八糟,也不知谁踹了谁几脚。
第二天,给了我们一个惊喜。下雪啦,漫山遍野只有白茫茫一片。春海朗诵起《沁园春雪》,林末一个雪球塞进他的脖子里,开启了一场雪仗混战。欢笑声响彻原野,在大山里回荡。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吃过早饭就出发了。我们要在下午之前回到小镇去,急着赶回学校,怕再耽误了课,周五已经错过两节。因为林末的脚已经没问题了,下山是走第二条路,这条路是近了些,但比较陡,倒没什么积雪。脚软了,但不敢大意,脚踏空了就可以一下子到山脚了。这里是昨天爬过得山的另一面,沿着羊肠小道往下走,就是山区的中心腹地,到山谷就到了小镇。居然根本就没下雪,好像山上是一场梦。前一天没好好看,就一条街,就是峡谷两边起了房子,冷冷清清的,再普通不过。据说现在已是写生者的天堂。石板路,没有污染的湖水,石墙石房顶,屋前房后的花椒树,山上漫山遍野的柿子、核桃和黑枣树,还有华北最大的梯田群。
这两天的行程让大家很嗨,再回到华北饭店大家都兴致不高。学校生活的三点一线已经让大家有些枯燥的感觉了,都真的喜欢那种探险的感觉,可必须回到原来的轨道。林末说,这就是生活。
韩梅梅的回忆:我的记忆挺模糊。只知道是每人花了四十多元钱,坐两元火车还逃票,去办公室挤了一宿,在李军家穿着大棉袄睡了一夜,去老赵家吃的饭,回来没赶上车步行了很久。下了雪,很冷,还钻了个很黑的山洞,居然还有人在山洞里拍照。去了娲皇宫?然后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几张不多的照片,一段美好的回忆,让同班的同学羡慕不已。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这些少男少女因为有共同的旅途而亲密地经常聚在一起,开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