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突如其来的声音使媚儿一惊。接着又恢复了那种无精打采的样子。女孩再也忍不住眼底的泪水,泉水般的涌出。
潮黑的牢房传来踢踏的脚步声,哗的一声铁索被打开,几名面目狰狞的捕快上前拉起蜷缩在地上的媚儿。毫不怜惜的向外拖去。任凭手中的人儿如何挣扎。
明亮的大堂正上方高高的挂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媚儿跪在坚硬的地上,两跟大腿粗的棍子交叉的压在媚儿的身子上。
李太守,原名李德水,右丞相马飞的得意门生,全进六十的他膝下只有李程一子。据捕快交代,当时他们正跟着主子李程在山间遛食,看见媚儿两人在树下哭泣便好心询问,谁知媚儿谋财害命,强过侍卫的佩刀,一刀将李程杀害。
“好你个妖女。还我儿命来。”太守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三步并作两步从堂上冲下,双手紧紧扣住媚儿玉颈。左右摇晃,媚儿欲扒开缠绕在脖子上的双手,可任凭怎么用力依然不动分毫。
百姓满满的挤在府衙外。想看看谁那么倒霉又要成了李太守手下的冤死鬼。两旁的捕快急忙上来拉开太守。
“咳咳……”得以自由的媚儿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一张小脸涨的通红。
手指因激动而不住颤抖:“把她给我拉下去,三天之后正午给我砍了。”
被人提起双臂抬出牢房的媚儿现在又被人用同样的方式抬了回来。
“姐姐,姐姐你有没有怎么样……”见媚儿回来,一直跪在牢房门口的小云,一脸担心的问道。
捕快将媚儿狠狠的抛了进去,媚儿吃痛的跌倒在地上。“对不起姐姐,是小云害了你……”泪珠顺着小花脸滑落,深深的自责缠绕着使她几乎快要崩溃。
“你叫小云。”媚儿惨白的脸上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你别哭啊,姐姐没事……”
小云张大了双眼,努力憋着泪珠不让它掉下来。“飞空,你看见媚儿了吗。”不知为何皇甫凌今天总会隐隐感觉不安,一回来不见媚儿的身影,使这种不安的感觉越发的强烈。飞空一无所知的摇摇头。送给皇甫凌一个你白痴的眼光。我可是和你一块出去的,你不知道我哪知道。
恰逢掌柜的摇头叹气的走进来。“唉,又多了一个冤死的人呐。唉……”皇甫凌急急上前询问:“掌柜的,您看见和我们一起住店的那个女子了吗……”
掌柜的一件来人是皇甫凌,脸上忙摆上迎客的笑容。“哦,您是说洛姑娘啊,您刚走不久她就出去了……”
见皇甫凌低头不语,掌柜的转身准备进账房,突然猛的想起什么,忙道:“皇甫公子,今天衙门抓了两个女子,说是杀了太守的儿子,其中一个女子长得与洛姑娘十分相像。”掌柜的当时挤在人群里,恍恍惚惚看见那位女子与洛姑娘十分相像却看不真切。
语毕,皇甫凌转身向府衙跑去。
此时的衙门大门紧闭,门梁上,门口的石狮上都挂上了层层的白布。
皇甫凌绕到府衙后门,施展轻功飞身而上。
府衙内家丁丫鬟忙紧忙出,管家指挥着家丁在院里高高挂起白绫。李太守一脸愁苦,坐在书房前,对着那几个保护不力的捕快大发雷霆。但这比起杀人的罪名要好得多。侍卫们心里暗暗庆幸。
房顶上的皇甫凌看到这不对劲的一幕,可是一时又找不出。
没准媚儿现在已近回客栈了呢。皇甫凌安慰的想着便飞身返回。
“姐姐,你说的皇甫公子真的会来救我们吗。”小云担忧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会的,一定会的……”其实媚儿也不确定,可是心地善良的小云把两人的牢狱之灾全部归罪与自己的头上,认为是自己害了媚儿。为了安慰小云她也只能这样讲。
“嘿嘿……”单纯的小云破涕为笑。其实小云是个很漂亮的丫头,只是由于营养不好而面黄肌瘦,皮肤暗淡,一双小手由于过多的劳务而变得粗糙干燥,甚至掌心长出薄薄的一层茧子。
“姐姐,如果将来小云能够活着出去,一定为奴为婢报答您……”
客栈中
“公子,您别急,我们慢慢想想办法,您这样也解决不了问题啊……”一脸焦急的皇甫凌在房中直转圈圈。一向沉稳的他为何一遇到媚儿的事就会方寸大乱。脑子中除了媚儿还是媚儿。飞空看着却无可奈何。他也十分着急,但与皇甫凌比起来,他此时更多了一份理智。
“飞空,我们去把媚儿抢出来……”飞空意见皇甫凌风风火火的样子暗道不好,忙将其拦住。
“公子您冷静一点,您那样做反是害了媚儿……”到底是否是害了媚儿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如果真的去了,那绝对是害了皇甫凌,甚至是整个天下。
冷静下来的皇甫凌细细的思考着,这个案子的漏洞太多,捕快解释的每一件事都很不合逻辑。对了,表情。就是捕快的表情!
第二天一大早,皇甫凌和飞空来到李程被杀的悬崖。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顺着悬崖的坡往回走有两条路,一条是皇甫凌刚才来时经过的,还算是大路较为平坦;另一条小路两遍长着密密的小树,穿过一不小心就会被树枝划伤。皇甫凌踱步走了过去。有些细小的树枝被挂断,根据折痕可以断定是最近。顺着小路往前走。出现一片空地,被尘土遮住了的片片血迹暗暗发红。不远处的杂草丛中一具腐臭了的尸体,周围不知名的小虫。显然是还未来得及清理。
根据死者的服饰,应该是附近农家的。周围最近的一个村子名叫和堡,寓意希望永久着和平。听村里乡亲介绍,李程经常带着捕快来骚扰小云。那天几名捕快强行拉着小云回府衙,老爹前去阻拦,便再也没有回来。
一路上又吵又闹,基本全村的人都看见了。经核对那尸体正是小云的爹。两天后的斩首有好戏看了!
日值正午,夏日的阳光火热毒辣。街道两旁满满的站着百姓,囚车上一名美的像妖精的女孩傻傻的坐着,眼睛空洞无神。为什么皇甫凌不来救她,他不知道她被抓了吗。一双美眸泪光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