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笑道:“我看你真是傻了,这是荞麦面啊,怎么会坏。今天是你爸爸的生日,你回来的正好,赶上吃这面。那点面就留着你们过生日,过年过节的时候吃,我还煮了几个鸡蛋呢。”
如眉有些看不下去了,只有过生日时才吃?
对身体里的那个如眉道:“你真是幸运,有这样伟大的父母,为了把你送进大学过这样的日子。”
家里简直是家徒四壁,只有几口掉漆的破柜而已。没有电视,只有一个收机音匣子。不知能不能收来台。
玉兰做的荞麦面饸饹,韭菜鸡蛋卤,还有一个拌苦黄瓜丝。如眉把她买的烧鸡,花生米,腊肉和酒拿出来,切了布盘。
家里刚好有六只盘子,都有缺损,免强能用。
“买这些东西干什么,乱花钱。”冯玉兰无比心疼。
“在城里赚钱不容易。省着点儿花。”
“我知道了妈,我现在混得很不错。老板给我假,又给我补贴,很不错的。”
“是吗?”玉兰十分高兴。笑起来很动人,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甜蜜。
“你爸爸一定很高兴。”
中午,烈日当头,柳青山回来了。赶着自家的二十几只羊。这可能是他们主要的收入来源。
当他看到如眉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也是那句:“你咋回来了?不年不节的?”
如眉接过他身上的破背兜,笑道:“您不希望我回来吗?”
“喜欢,喜欢。”他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儿。脸上却有着红黄黑白相间的胡茬儿。如眉盯着他的胡茬看了一会儿,觉得很新鲜。一个人的胡子怎么会长得象彩虹似的多姿多彩!
洗了手,柳青山很高兴。围坐在方木桌旁。
方木桌放在土地上,大家坐着马扎或蒲团吃饭。
看到一桌子菜还有酒,他高兴起来。居然给如眉也倒了半碗。
“你给她喝酒干什么!一个女孩子家。”玉兰不高兴地把碗抢过去。
“在外面都喝酒的,不信你问她自己。”
玉兰不信地看着她,如眉笑着点点头。玉兰不放心地道:“那也不能多喝,白酒有劲。”
酒被倒进柳青山碗里,只给如眉留了两三口。
好吧,留多少喝多少吧。大家图个高兴。
柳青口一口酒下肚,满足地吃了一口腊肉。
“这次回来多长时间?”
如眉想说,想呆多长时间就多长时间。可是这么说好象不太象话,会起疑的。
笑道:“三五天吧,不超过五天。”
她发现这大山里有好玩儿的地方。下午就跟如冰去玩儿。就当渡假了。
柳青山笑道:“恐怕你呆不住。”
“怎么了?”
“二姐,你忘啦,你一回来不到两天就张罗走。过年时也就住三天。更不会给我买这么多好吃的,二姐你猜你发财啦。”
如眉笑着揉如冰的小脑袋瓜子。
“是啊,二姐发财了,等过了今天二姐带你去城里好不好?跟二姐住去。”
如冰一下子从马扎上蹦下来,欢呼雀跃:“二姐,你可不许骗人噢,妈你作证,不许二姐骗人。”
玉兰按下她,笑道:“快别闹了。你二姐还租房子呢,怎么可能带你去。你二姐不过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