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的声响中分辨着有趣事来。
“……这江湖上素来有‘一教两盟三魔,四家五剑六派’的说法,但单说起这一教来,本来指的是那搅得整个中原武林动荡不安的明教,只不过是得罪了天子,便被那天策府赶到了西域,这一教的名头就落在了红衣教上。”
“如今这红衣教众已达数十万,六圣女的武功超凡绝伦,教主阿萨辛更是神秘莫测,怕是比起当年的明教也不多让吧?”
“话虽是如此,不过听说这红衣教触了忌,圣上又派了那宣威将军来剿,怕是也撑不了多少年头了。”
“宣威将军?可是那天策府中唯一的女将军?听说前些年出西域平叛,一人一枪一马便穿了敌阵,连圣上都破格封了她做将军。”
“正是如此,昨个我还在再来镇瞅见了她,好似是在招什么新军,那身段,啧啧……”
再往下茶馆边角坐着的两位江湖人士口中,便尽是些下流话了。
歇了歇,见也听不到什么新鲜话题了,于是招呼小二来收拾碗筷后,将吃剩的粗面窝窝打了包,拎着就向这扬州城南不远的再来镇走去。
风雨欲来,天边仿佛染上了血色,将再来镇这勉强带着几分江南风光的青石白屋印上一层哀色,虽然依旧是春时风吹,但仍然不可避免的感到一丝凉意。
折了个弯,向着小镇西南人烟稀少方向走去,路上还看到了那宣威将军招新军的地方,只不过好似是收了工,看不到几个人在。
又走了一阵,到了座荒废的夫子庙前才停了脚步,顿了顿,我开口道:
“陈月姑娘?月姑娘?小月?月儿?亲爱的?达令?”
嗯,大概是不在吧。
径直推了门进去,才发现连那位采药姑娘的东西也不见了,找寻了一阵,才在蒲团下面找到了封没封口的书信。
把信纸抽了出来,皱着眉头辨认着眼前娟秀的字体,又把还给语文老师的东西要回来揣摩了一阵,才感觉小月的意思大概是听说稻香村的故人似乎是遇到了危险,于是等不及自己便先走了。
想着记忆中那位性格冷清的姑娘,以及信中千交待万嘱咐道要自己在这里等她,终于还是放下了追过去的想法。
又在信中记载的地方刨出几枚铜板与本装订精美的小册子,算了算了小月的私房钱,又有些担心对方会不会半路饿死。
“至少带上把油纸伞啊……”
虽然心里明白对方没了自己这个不懂世事的拖累,反而应该会轻松不少,但心中却还是有些不爽。
堵着气翻开册子,才发现这好像是本高深的武功秘籍,就着月色看了看,里面尽是些看不懂专业术语与似乎有些门道的指法,最后就弄懂了名字好像是什么百花拂穴手。
对着上面的图样比划了几下,没人指导着也不敢练,最后只好贴心收起。
要是穿越的时候带来把火麒麟就好了。
雷神也行。
带着这样有点异想天开的想法,把小庙门锁好,将剩下的粗面窝窝吃掉,决定明天一早去什么宣威将军那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混个书记官什么的当当。
实在不行就去卖火药配方。
怀揣着对未来的不安进入了梦乡,睡梦中把白日里那位恶言恶语的多多小姑娘折腾的够呛,第二天一早,反复告诉自己矮子是没人喜欢的之后,才神采奕奕的起了床。
去河边洗了洗脸,漱了漱口,连忙向着再来镇中赶去,等到了招收新军的地方,远远的,便觉得眼前的景象似乎与昨晚不太一样。
人声沸腾,推搡拥挤,在里面过了一圈好像又倒退了几百米?
扯来旁边的人问了问,才知道被选上新军的人一天管两顿饭,其中一顿还能吃上白面馒头。
我睡你大爷的觉啊!
眼看就问话的功夫又被挤退了几十米,觉得今天赶不及了,于是便脱了人龙,到了镇南,一振玄白二色的古旧道袍,又支起了算命小摊。
春风微熏,与昨晚感觉大不一样,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眯着眼睛打着盹,忽然掠过一抹杏黄衣角,撑开眼睛一看,才发现是昨日那位假公子正坐在身旁客栈摆出的长凳上嗑瓜子呢。
薄唇张合,依旧是那份杏黄衣衫,长长的头发用发绳束了个马尾,显得有几分英气,环顾四周,却不见了那位多多姑娘。
似是发现了自己,公子哥遥遥抱拳招呼了一声,便是做过。
回首报以笑意,顺着公子的目光看去,才发现街道对面的小巷中有几个穿着红衣的鬼祟身影。
隔得有些远,也听不到在说些,只不过看起来却像是在给人看病的样子,只不过最后端出不是什么药物,而是一碗有些污浊的符水。
微微皱眉,却不巧被旁边公子哥捕捉,便立刻蛇上,蹲在了我的身边,好奇道:
“道长,这符水真的能治病吗?”
“当然能了,我这里还有颗九转金丹,吃了不仅能治病,还能蜕凡升仙呢。”
见我说的有趣,公子折扇轻抬,抵住了尖儿下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随后又面部一整,叹气道:
“如今那宣威将军正在镇北招收新军,这镇南却还有红衣教众在此妖言惑众,如此下来,怕是已成尾大不掉之势。”
瞥了眼这位好看的公子哥,暗叹对方不去祸害良家小姐在这操什么皇上的心,但嘴巴里还是说道:
“红衣教虽然治不了病,但也能求个心安;宣威将军那跟着耍耍棍子就能混个半饱,这人啊自然是饿了去镇北,病了去镇南咯。”
“可是家国天下……”
“这道理在这里大概也就你懂我懂,可能还有那位宣威将军懂了。”
微微动容,随即复那幅浅笑兮兮的模样,一摇折扇,阵阵香风袭来,这位好看的公子哥又说道:
“不过你这求心安的说法也有意思,若是让我那位神神叨叨的多多妹妹听到,说不得又要与你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