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选择，去憎恨一个人，亦无法选择，去强装喜欢一个人。
无论再怎么厌恶，“咳，咳，”渃澜干咳了几声，算是给正在工作的南宫凌天打了一个招呼。
可是，好像对方太专业了，没有听到她的发出的实际上有些微弱的咳嗽声。
渃澜娇嫩白皙的脸上又飞上了点点红晕，她还没怎么学会怎么吸引一个男人，虽然她不指望南宫凌天看累了奏折能抬头看到自己。
该死的！南宫凌天心里暗暗骂道，她就不会说出句人话来吗？好让他可以顺个台阶和她搭话，现在，他只能神情凝重地坐在那里，对着早就让他头疼的奏折。第一次，他觉得寂静是件让人烦躁的事情。
红晕转瞬即逝，理性还是打败了感性。“皇上，”渃澜离他几米之遥，语气坚定且清脆。她，必须忍下心中的仇恨，把父皇和母后从牢笼中解救出来，“渃澜叩见皇上。”她定了定神，提高了声调。
她的声音真好听，如绿林中的百灵，如青川中的山泉。不过，南宫凌天并不想让她知道他所想。依旧冷漠地抬起头，只瞥了她一眼，便将注意力转到了手中的奏折上，语气淡淡地问道，“渃澜公主终于肯来了？”
渃澜听出了他话里的冷淡，他看都不看自己。
是他宣她入宫的，却似乎又要来嘲讽她一番。
只是，他，现在，好像，对她，并不感兴趣。
她，反正豁出去了。她，会让他感兴趣的。
“皇上召见，奴婢荣幸之至，焉敢不来？”渃澜端端正正行了礼，恭敬地说道。
南宫凌天终于抬起了头，犀利阴冷的眼神死死地看着她。她娇俏的脸庞在乌如黑檀的秀发映衬下，越发白皙幼滑，眉似远山，丹唇红润，薄如蝉翼的轻纱半掩着她细嫩的肌肤，有清风拂过，吹起她的裙裾，她亭亭玉立站在那里，如碧水里含苞欲放的莲花。饶是再冷漠，她的不胜娇弱，绝代风华，还是让他微微心动了一瞬。
渃澜有些胆怯，她今天打扮的应该不错，也没有失礼。只是心里感觉，在有求于他人时，原来是没有任何尊严的，只要他点头，她可以奉上自己的肉体、灵魂和尊严。
“那，你可知道朕召你来的目的？”南宫凌天细长的眼角上挑，悠然问道。
“自然是皇上要看奴婢在春宵苑里是否有些长进，”渃澜并无惧于他的眼神，“奴婢谨记皇上玉言，不负皇恩。”
她，的确长进了，说话不卑不亢。
还带着一点点挑衅，澈如春水的眼眸淡然地望着他。
“是吗？”南宫凌天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冷笑。
渃澜坚定地点点头，“皇上若不信，可亲身一试。”
南宫凌天起身，向着傲然而立的尤物走去。
为什么，她在他的面前，即便是如此勾人摄魄，他还是感觉到了那份疏远？
似乎，他未曾走到过她的心里，他倒想看看，她的水晶玻璃心，是否，感念过他没有杀她，感念过他对她，比对别人更多的一份关心。
渃澜看到南宫凌天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男子浑厚而有力的气场渐渐围绕了她，心里竟禁不住又有些打颤。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波澜不惊地在粉脸上挂着笑容，而胸口如有一头小鹿砰砰乱撞。
他走到她身边，在她耳边低语，带着戏谑的语气，“几天不见，你在春宵苑，学得也很辛苦吧，比起经书来，这些，是不是很费神……”
渃澜尽量显得像个风尘女子，嘴角露出妩媚的笑容来。或许，南宫凌天好这一口？亦或者，他本来并不喜欢，但是看到她变成风尘女子，他很满足。对他来说，侮辱别人，自己就可以快乐，他一向如此对待她。
“承蒙皇上厚爱，渃澜自然要不负皇上的心意，”渃澜柔声低语，巧笑嫣然，她压制着心底的仇恨，一双美目，瞬也不瞬地转向南宫凌天。
南宫凌天，看到她无暇到能使星辰暗淡的脸上，流露出的掐媚的笑容，心底里冷哼一声。
他，终究没在她的脸上，看到那份娇羞。
他距她如此之近，近到感受她吐气如兰，醉人沁香扑鼻而来；而又距她如此之远，远到心隔天涯，怎么触摸都触不及。
他迫切需要她证明，她是属于他的，无论她的身，还是她的心。
“如此，那我倒要一试，你在春宵苑学了多少本事，可以将我伺候得，舒服……”，南宫凌天故意将后面的两个字加重语气说了出来，他剑眉轻挑，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舒，舒服……”，她在心里默默领会这句话的意思，但脸上，还是保持着轻轻浅浅的微笑，“好的……，能侍奉皇上，是奴婢的福分。”
“那，朕就看你，今天晚上的表现了……”，南宫凌天戏谑地看着渃澜，他粗大的手掌，似乎不经意的轻轻触过渃澜胸前的柔软。
她的笑容有些凝结，腮边顿时飞过绯红的红晕，羞热的感觉从耳后蔓延到整个大脑。不过，她还是挺立了自己的身体，把笑脸咧到最大，似乎是要勇敢的应战，“您一定会满意的……”，虽然，她还真不敢确定，他会不会满意。
南宫凌天深邃而凛冽的眼神，定定地望着她。她是因为他而羞涩吗？
渃澜心底有些发虚。怎么？他，他不相信自己的水平吗？渃澜尽量让自己心如止水，一双澄澈的眼睛大胆地对视着他，虽然话有些磕绊但仍然坚定，“我，我说的，是真话……”。
“是吗？”南宫凌天双臂环抱，嘴角拂过坏笑，“我，相信你。”他玩味地说。
“谢皇上信任……”，她长舒一口气，轻轻拭了拭额头上的细碎汗珠。
“吻我！”她听见南宫凌天坚毅而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正拭汗的绢花手帕差点掉到地上。
“什，什么？”她结结巴巴地问道。
“吻我！”南宫凌天加重了语气，将棱角有致的脸庞几乎贴到她的面上，一字一字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