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劳累了一天的人们都早早的灭了油灯,安然地躺在炕上睡着了。北风嗖嗖地刮着,吹得老杏树的枝叶发出“沙沙”地声响。一个蒙面人跳过矮矮的院墙,来到院中,当他摸到厢房时,一摸上了锁,又去推窗户,一扇窗户打开了,一个窜跳进了屋子,可就在此时此刻,又来了一个蒙面人,已站在窗外,她侧耳听着,没有声音,也窜进了屋里,两个人同时向前摸着,在桌子旁两人的手碰到了一起,又急急的缩了回来。少顷,没有声音,又摸向桌子,又碰到了一起,二人打了起来。打着打着二人从腿上掏出短刀,互相砍杀。
一个钻在桌子底下,一个站在桌子上面,一动不动,听着没有声音,又走了出来,又碰到了一起,又用刀砍起来。
一张桌子,两个蒙面人各自站在一边又互相用刀比划着,差点划着对方的脑袋。徐玉枝打着灯笼到院中找一个尿盆。一个人窜上了屋脊,紧贴瓦面。一个藏在梁头。一点动静没有。
一股亮光透了进来,一尊菩萨就放在桌子上。灯光进了正房屋里。厢房又黑咕隆咚的,两个蒙面人又跳了下来,每人的手都摸着菩萨,又都拿不动。二人又打了起来。一个蒙面人把菩萨抢在手中,一窜,跳出窗户。另一个人也跳出窗户。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之中。
你见过鬼吗?没有。这就是鬼。价值数百银元的观音就这样被鬼偷走了,真是令人惋惜呀!
龙须岛的早晨,大雾迟迟不肯散去。把陆地和海洋连城一片。如果是一个不熟悉地形的人,开着汽车向前走,必然闯入大海之中,那可是危险之极。在日本海军陆战队的大门旁,仍有两个哨兵各站一边。一个身穿黑色服装的女人向大门走来,哨兵马上从浓雾中窜出来架起枪来,女人掏出证件摆了摆,哨兵又恢复原来的位置,女人走了进去。
一栋两层小楼,来来往往的人走着。前边有两个人,看了一眼黑衣女子。
远峰站在楼梯前:“你是干什么的,跑到这里来了。”女人似乎没有听见,动手打了那人一个耳光。
远峰被人莫名地打了一个耳光,心里很是窝火,心想:“我来中国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人敢动我,今天挨了这个人的打,我岂能饶了他!”他大声叫喊:“抓起来!”一些日本士兵包围了女人,而且对打着,日本兵一个个败了下来。远峰窜了过来,和黑衣女子对打着,一来一去,远峰却被打倒,被黑衣女子狠狠踩在脚下。
远峰:“不敢了,请饶命!”
黑衣女子:“你们当官的呢?”
远峰:“我就是。”黑衣女子掏出证件,远峰拿过来看着。“原来是司令驾到,小的有罪,小的该死。金司令楼上请!”金壁辉前边一步一步的跨着台阶,远峰点头哈腰随在身后。
远峰:“金司令,小心台阶。”上了楼台,远峰又急急地跑在前面打开了门。
金壁辉走进屋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懒洋洋的样子,远峰赶紧倒水端向金壁辉。远峰:“下官名远峰,是这里的少佐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金壁辉没有吱声,眼睛看着旁边站着的人。“此人名叫许永昌。”
许永昌:“下官是少佐麾下的一名参谋长,希望日后多多提携!”
金壁辉:“哦,你就是人们常说的二鬼子,汪精卫手下的伪军,日本人蜷养的一只犬!”
许永昌听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又不知怎么回答:“不——是——”
金壁辉:“哈哈哈哈!”她把一个包袱扔给了远峰。
远峰:“这是什么东西?”他打开包袱。“这是中国人信仰的观世音,要它有什么用!”
金壁辉:“关系到这场圣战的胜败,关系到我大日本帝国的命运,有了它,还怕美国在太平洋上耀武扬威吗?有了它还怕中国共产党的强硬吗?有了它将加快大日本帝国占领世界的步伐,难道这不重要吗?”
远峰点头哈腰地:“哈咿!可——下官还是不懂,就凭这个——”他感到奇怪,凭一个观音就可使圣战转败为胜,就可制服美国和共产党,就可占领世界,也太玄乎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金壁辉:“它是从德国来的,里边有制造原子弹的资料,懂吗?”
远峰:“原子弹,有了原子弹,我们就是胜利者,就能轻而易举地霸占全世界!天皇陛下,我大日本帝国有出路了,建立国际帝国大厦有希望了,大和魂万岁!”他把观音菩萨各处搜遍,仍未发现任何东西。“长官,除了这个菩萨,什么也没有了。”
金壁辉:“是吗?”。远峰看着下面旳窟窿,摇动着,还是未见什么资料。
远峰:“长官,还是不见什么资料。”
金壁辉:“啊!这是怎么回事,远峰少佐!”
远峰:“哈咿!”
金壁辉:“开路,开路开路的!”
远峰::“那里去?”
金壁辉:“龙须岛的,开路,开路!”
远峰:“长官,到那里干什么?我不明白!”
金壁辉:“我敢断定地说,一定是那个老太婆把它转移了,快!”
这真是赵小二娶亲,白跑了一趟,他们带着两个卫兵,一共四个人,一踩油门走了。
小时候,常听人讲这样一段故事:赵小二说了个媳妇,订下了大婚的日子,就等迎娶过门了。女方家后来打听,赵小二是个傻子,于是就想毁婚,反正也未收聘礼,也未花赵小二的一文钱。当赵小二来迎娶时,女方告诉说:“你回去吧,这门婚事我们不干了。”赵小二就这样回到家中。有人问,媳妇怎么不见了?赵说“人家不干了”。后来就盛传:“赵小二娶亲,白跑了一趟。”金壁辉是日本特工,一生精明的很,又是文武双全的一个人物,怎么会犯这样的伟大错误?这里暂且不说,读了下面的书页也就明白了。
东海宾馆的三二三室,今天特别的肃静,一派古铜古色的家俱显得屋里肃穆而昏暗,迎面的墙上挂着一张蒋介石的画像,墙下放着一个长沙发,另一边的墙下是一个文件柜,大厅的正面地上是一张办公桌,桌上放着电话和文房四宝,桌子的另一端放一个茶杯,桌后坐着戴墨镜的戴笠,罗维明跪在地上。
罗维明:“昨天白天,以收古董的形式找到了那个卖菩萨的人,我出一百元,有个女人她出二百元,我出三百,她出四百元,后来价码提到八百元,结果,主人不卖了,谁也没捞着,那个女的暗通主人,给她十万,我马上跟进,给她二十万,主人还是不卖。昨晚上,想趁夜黑风高偷过来,我刚刚进屋,又去了一个人,我们便在黑夜里摸呀,摸呀!我的脖子差点吻上他的刀,好险啊,这脖子差一点就掉了下来。后来,那老太婆着灯笼到院里干什么,照亮了桌子上的菩萨,结果让她给抢走了。
戴笠:“你个草包,这么多机会不能把菩萨弄到手,结果让别人抢走了。”“嘣,嘣”两脚,踹着跪在地上的罗维明。
罗维明:“长官,我知道我的无能,请饶命,下次一定好好表现,下次,下次……”
戴笠:“下次,什么下次,没有下次了,永远也不会有的,气死我啦!脱下裤子,娘希匹!”
戴笠是浙江江山市人,蒋介石是浙江省奉化市人,为什么他们的言行举止如出一辙呢?因为他很早就在蒋介石手下共事,学会了蒋介石的一言一行。所以,他骂人也是“娘希匹”,又因为他常挨蒋介石的棍子,对于手下也采取了蒋介石的手法,脱光了衣服,享受着棍子的滋味。
罗维明:“戴老板,我不能脱裤子,我知道,让我脱裤子是打我,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打我的屁股。”没等说完,“乒乓”两个耳光打来。打得罗维明两眼直冒金星。
戴笠:“娘希匹,我叫你不脱,脱!”罗维明慢慢吞吞地脱着裤子,“快!”他脱下裤子无可奈何地趴在地上,戴笠举起手中的拐棍狠劲地打下。
罗维明:“啊”!又是一棍打下。“老板饶了我吧!”又一棍打下。
戴笠:“饶了你,谁饶我。为此事,昨天我挨了蒋总统的棍子,今天我也饶不了你!”棍子不停地举起,又落下,举起,落下。
罗维明:“戴……老……”
戴笠:“娘希匹!看能不能打死你!”一点声音也没有了。他停下手中的棍子,用脚踹了两脚。见罗维明不动了,端起茶杯,一杯水倒在他的头上。罗维明慢慢醒了过来。
戴笠:“娘希匹,装死,起来,给我起来!”罗维明动了动身子并未站起来。“你以为我从重庆几千公里来此是游山玩水的吗,要不是为了那份资料,我才不会来的。”
罗维明:“那天,还有个女人。”
戴笠:“女人,怎么又出来个女人,她是谁,长得什么模样?”
罗维明:“长得很俊,粗眉大眼的,高佻的个头儿,穿一身黑衣,包着头看不太清楚。”
戴笠:“那一定是金壁辉,就是清朝恭亲王第十四个女儿,她从小就在日本生活,接受日本武士道精神侵泡,。此人长得很美,人常说倾城倾国的相貌,她也算的上美人中的美人了,她还有一个名字,日本名字,叫什么川——川岛芳子。此人参加过皇姑屯事件的策划,参加过“九一八”事变,煽动起上海的“一二八”事变,是一个风流间谍,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今天她也来了,棘手呀!”
罗维明:“长官,不能是共产党吧?”
戴笠:“共产党,共产党现在和我们搞国共合作,不能,绝对不能是共产党,你这奴才,你知道这菩萨里装的什么吗?
罗维明:“不知道装的什么?”
戴笠:“里边装的是可用来制造原子弹的资料,如果日本搞了去,造出原子弹来,我们就完啦!就没有了中国,整个地球将彻底毁灭,你小子就没命啦,你的那个漂亮的小娘子——赛春花,也将变成一把黄土,没用的东西,要叫总裁知道,可怎么好,不光你死,我也活不成,活不成你知道吗?我枪毙了你!”他从抽屉里拿出枪来,打开机头。
罗维明:“戴老板,别——别枪毙我,一定是那老太婆把东西转移了,给我时间,我带人去把她抓来!”
“嘀——铃铃!”电话铃声响起,戴笠拿起话机“我是戴笠。”他静静地倾听着电话里的声音。
戴笠:“先不要动,掩蔽好,条件成熟,马上枪毙!”他放下电话,恶狠狠的看着罗维明。
罗维明:“戴老板,把那个老太婆抓来,严刑拷打,就一定会有线索。”
戴笠背向罗维明,一抬手:“明天,继续扮作收古董的,那几个村详细侦察,有情况,速速报我,我在重庆静候你的佳音。”
于得水身穿长袍,头戴礼帽,俨然一副商人的模样,手提皮箱向外走去。
店小二:“先生早安!”于得水点点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