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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鸟人

第二天,我一觉睡到了十点钟。要不是蝶若叫我,可能会醒得更迟些。

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蝶若,那一刻的美妙感觉,我不知期盼了多少个日夜。天气很好,明媚,和暖。蝶若还穿着前一天黄昏时穿的那身衣裳,头发没有扎起来,而是自然地垂在肩上。她站在我的床前,脸上的笑容恬淡、干净。

我直起身,“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好半天了,”她咯咯地笑着,“看你睡得很香,就等了会儿。”

“你笑什么,我说梦话了?”

“没有,是你的睡相好笑。”她说,“你做什么梦了?”

“好像没有做梦。”我摇了摇头,好让自己更清醒些。

“没做梦?那你睡着了还叫我的名字?”

她这样一说,让我蓦然窘促起来,我不好意思告诉她真相,虽然对她朝思暮想并不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好在她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岔到了别的话题上。

“我准备把东西给桀若送过去。”她晃了晃手中的布袋,“你不是让我去之前来叫你吗,你忘了?”

我们走出木屋,我掬起一捧清溪里的水洗了脸,没有回家去吃早饭,就和蝶若一起踏上了那条通往蝶若舅舅家的小路。不多时我们就走进了蓝山上的密林中,四处都是鸟的叫声,居然还碰到了一只野兔。看得出来,蝶若比上回和我上蓝山时轻松快活了许多,她一心想着去见哥哥桀若呢。桀若被送到舅舅家好几天了,她还是头一回去。桀若会有些变化吗?希望见到他时她还能像现在这样快活。

一路上我都在默念,桀若,你一定要好好的,最好是你的病情能有些起色,别再学鸟叫了,也别一时兴起,又开始胡言乱语。

蝶若一只手伸进袋子里,掏呀掏,掏了好久,后来掏出一个煨熟的洋芋给我。“吃吧!”

“我不要。”

“你连早饭都没吃。”

“我不饿。”

“没吃饭哪有不饿的。”她把洋芋硬塞到我手里,“我本来是给桀若带的,但现在你比他更需要,就分给你一点。”

“还是留给桀若吧。”

“还有呢。”她说,“今天我一大早起来煨的,还有十几个。你吃完这个我再给你。”

“一个就够了。”我拿在手里,却不好意思吃。煨洋芋的外壳有些焦,硬硬的,却香气扑鼻。

蝶若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从布袋里又掏出一个,剥掉煨焦的部分,自己先吃了起来,“你也吃呀!”

我们边吃着煨洋芋,边往蓝山上爬。洋芋的香味让人忘记了身体的疲惫,不知不觉中我们已走了很长的山路。大约正午时,我们爬到了蓝山顶上。这里没有多少树木,一块块大石星罗棋布。凡人没有气力搬运这么多石头到山顶上来,村里的老人们说这都是古代的仙人所为;而我们的地理老师却说,没那么玄乎,蓝山在很久很久以前,还是一片深海,后来由于地壳运动逐渐隆起,那些巨石也随之到了山顶。我们听了都觉得好笑极了,蓝山在海里?那我们的村子该在哪儿呢?村子里的人,还不成了王八和鱼!

当文明进入乡村,免不了会被当作笑话。

关于这个问题,人们争论了一阵子,也就兴味索然了。这里倒成了走山路的人歇脚的地方。走累了,在石头上坐坐,或躺下小憩一会儿,枕着自己的胳膊,听鸟叫,看流云,时有清风拂面,不能不说是件惬意的事情。

我们到达蓝山顶上时,我选了一块光洁的石头坐下来,准备好好享受一番这自然与心灵的契合之趣。但蝶若却一再催促我,虽然她又累又热,脸蛋通红,直喘粗气,却不肯多作休息。

“小阿羊,我想快些到舅舅家。”

然后,她拉着我的手,几乎是一路小跑,来到蓝山的阴坡。阴坡的树没有阳坡那边长得茂盛,小路上一直都是明晃晃的,阳光踩在脚下,风在耳边。下坡路其实并不比上坡路好走,也可能是由于蝶若太心切,跑得太快,有好几次我都险些摔倒。

我和她兴冲冲地来到她舅舅家时,房门却紧闭着,看上去似乎没人在家。

“舅舅!”我们上了阶沿,她朝屋里大声地喊道:“舅舅……”

没有动静。于是她又喊:“哥哥,哥哥!”

仍然没有动静。她试图将关着的房门推开,但是没有成功。我走上前去,用手拍着门板朝里面喊:“桀若。”

我们的呼喊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不禁有些沮丧。蝶若一屁股坐在门口,耷拉着脑袋,她的长发几乎垂至地面。“真是的,”她抱怨道,“人都跑到哪儿去了!”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蝶若的舅舅从门里探出头来,瞪着一双患有白内障的眼睛,他因长年累月都待在屋里,脸上失掉了应有的血色,看上去像鬼一样。“是哪一个,哪一个?”

蝶若怕他听不见,于是提高了音量:“是我,舅舅,我是蝶若!”

“哦!”他苍白清瘦的脸上露出笑意,“是蝶若啊!”

“我哥哥呢?”

“谁?哪个?”

“桀若,桀若在哪儿?”

“桀若啊——”他指着我,“那个不是桀若吗?”

“他是小阿羊。”蝶若有点不耐烦了。

“桀若刚才还在这里呢,怎么突然就没影了?这个孩子,莫不是耍起人来疯了吧?”他把头缩回屋里,在里面嘶哑地叫喊:“桀若,桀若,你在哪里?快出来,蝶若来看你了。”

蝶若也跟着进了屋,我站在门口朝里面张望。屋子里很黑,等适应了屋内的昏暗,我看到的是一个大约十平方米的空房间。没有任何家具,哪怕是一张凳子。在靠近角落的地方,有一块一人来长的竹编席子,上面堆放着一床乌黑的被子。他们在屋里转了一圈又走出来,然后去了另一个房间,仍然没有找到桀若。桀若可能藏身的地方他们都一一找遍了,只差掘地三尺了。蝶若始终跟在她又聋又瞎的舅舅身后,其实这根本无济于事。

突然,瞎子在屋檐下站住,望着房檐的高处。我还以为桀若躲在那里呢,当然毫无可能。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对蝶若说:“哦,对了对了,前两天他也失踪了很长时间,大概也是在这个时候,我还以为他顺着山路跑回家了呢。我就托邻居去找,结果还真在蓝山上找到了他。莫不是……”

“不会,”蝶若说,“我们刚从蓝山那边过来,路上一个人都没碰到。”

“不不不!”蝶若的舅舅连连摆手道,“他不会在路上,在路上找不到他。”

蝶若的舅舅说,那天临近中午时分,他正准备叫桀若吃饭,却发现房前屋后都看不到桀若的影子。他到了隔壁的邻居家里,邻居也说没有看见。后来,邻居帮他去附近找了一遍,仍然没找到。于是,他们上了蓝山,将要走到山路尽头时,忽然听见了奇怪的鸟叫。

叫声从蓝山阴坡的石崖边传来。他们从来没听到过那样怪异的鸟叫,叫声一阵高过一阵,让人不禁想起了传说中的灵鸟。更为奇怪的是,他们看到许多鸟雀都朝那边飞去。一边飞还一边唧唧喳喳,好像为庆祝什么似的正在欢笑。

他们觉得好奇,就循着叫声往石崖边走去。快到石崖边时,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各种各样的鸟,少说也有几百只,正在崖边那棵大泡桐树周围飞来飞去,有的刚落在树上,突然又振翅飞起。它们一边飞翔一边不停地高声唱和,气氛热烈,像在上演着一出百鸟朝凤的传奇。

那奇怪的鸟叫声就从泡桐树密密匝匝的枝叶间传来。鸟儿们正是得到了它的召唤,才从远处飞来齐聚在这里。

蝶若的舅舅和好心的邻居又好奇,又害怕,不知道那树上究竟藏着什么怪物,竟把寻找桀若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数不清的鸟儿在头顶盘旋,叫声嘈杂;羽毛从半空落下来,鸟羽中还带着腾腾热气。他们走到树下,抬头仰望,发现停在树上的并不是什么灵鸟,其实根本不是一只鸟,而是比鸟儿大许多的庞然大物。当时阳光正斜照下来,晃得人睁不开眼。

树上的怪物不停地变着戏法,发出各种鸟儿的叫声,却比任何一只鸟都叫得更响亮、更诡异。他还从一个枝丫爬到另一个枝丫上,动作敏捷,轻巧得简直就像一只猴子。等他爬到背光处,他们才看清,停在树上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苦苦找寻的桀若。

“是有一半的根须都扎进石头缝里的那棵大泡桐树吗?”蝶若问。

“你说什么?”蝶若的舅舅歪着脑袋问道。

蝶若又重复了一遍。他点着头说:“是,就是那棵树。”他还想说点什么,但蝶若显然丝毫听不进去,拉着我就往蓝山上跑。

我们还没有到达石崖边就见到了桀若。他正一脸阳光地朝小路走来,笑容挂在眉梢。上身的衣裳破了好几个洞,脸上和手上也有几道血痕。他看见了我们,走得快了些。他从嘴里发出一阵白头翁的叫声,像是在同我们打招呼。但是,蝶若显然不乐意以这种方式与他见面。她愠怒地朝他喊道:“桀若,你跑哪里去了?我们找了你好半天!”

桀若没有理她,而是继续往前走,嘴里又变成了罕见的云雀的叫声。

“桀若!”

桀若仍没有停下,径直从我们面前走了过去。经过蝶若身边时,他的眼神短暂地从蝶若脸上一扫而过,而自己的脸上却毫无表情。

“桀若,你又要在我面前装哑巴了吗?”

桀若突然站住了,回过头来,他的嘴里发出的还是鸟的叫声,只是,一时间叫人分辨不清是哪一种鸟叫。

“你莫要学鸟叫。”蝶若说,“你是一个人,不是一只鸟!”

他好像听懂了,望着蝶若,不再傻笑,也不再学鸟叫了。

“你好好看看,你和我们一样,并不能像鸟儿一样在天空飞翔。”

“哦——”他失语将近一个月了,这是头一回讲出人话来,“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蝶若啊!我的妹妹。”

这让蝶若喜出望外,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她一只手拉着我,另一只手握着桀若的手。“你想起来了!总算又能说话了!”

但桀若似乎并不打算让妹妹欢喜太久,刚说完人话,没一会儿工夫又变成了鸟语。他好像成心要和蝶若作对,发出鸟叫的同时,还向蝶若挤眉弄眼。他独自沉浸在一种别样的欢愉中,完全不顾及蝶若的感受。

蝶若不肯罢休,抓住桀若的衣襟,反复叫着他的名字,几乎是带着哀求的口气,恳请他从鸟的梦里醒过来。

她这样说了好久,桀若才回过神来似的说:“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现在我是一个鸟人,既是人又是鸟,也可以说,既非人亦非鸟。”

“你是人,你是我哥哥桀若!”

“不,不!我能够听懂鸟叫,熟知它们的语言,还能和它们一样,发出同样的声音,更重要的是,我们相谈甚欢,像无话不说的密友。”

“你以前也这么说你和幽灵的关系。”

“我说的是真话,以前说的也是。幽灵不知道去哪儿了,但是我能听懂鸟语,一定是受了幽灵的点化。”

“好,”蝶若指着不远处一棵树上的黄雀,“那你告诉我它在说什么!”

“它在说,嘿,那不是鸟人兄弟吗!你不待在树上,在那里做什么?”

“那你告诉它,让它别在那里唧唧喳喳地烦人,叫它飞走,飞得越远越好。”

“我不能这样对待我的朋友。”

“那你拿什么证明你刚才的话?”

“好吧。”桀若向着那棵树,嘴里发出黄雀的叫声,我根本听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完全就是通常的黄雀叫。

然而,他刚一闭嘴,那只黄雀一个纵身就飞走了。我和蝶若都吃惊不小。

他说:“这下你相信了吧?为了让你相信,我伤了朋友的心。它飞走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桀若生气地甩开蝶若,一个人顺着小路往山下走,一边走还一边发出哀怨感伤的鸟鸣。蝶若追了上去,他也爱理不理。后来,他一把把蝶若推开,蝶若重重地摔倒在地。他的眼神已经完全像是禽类的眼神了,迷迷蒙蒙,没有半点人间的烟火气。

蝶若手里的那个布袋子掉在了地上,一下子散开,里面的煨洋芋滚落了一地。桀若走路的速度飞快,他一溜烟跑下山去。蝶若急忙起身去追赶他,但只追了一小段路,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把散落在地的洋芋捡起来,装回布袋里。蝶若坐在那里不停地抹眼泪,却没发出一丁点哭声。

等蝶若止住了眼泪,她没有往山下舅舅家走,而是说:“小阿羊,我们回去吧。”

于是我们朝家的方向走去。我的手上还提着那只塞满衣裳和煨洋芋的袋子。我们在蓝山顶上歇了一小会儿,然后走在蓝山阳坡的山路上,走了没多久天就黑了。走在黑漆漆的山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步履也变得越来越沉重。

走到半山腰时,突然又传来一声鸟叫。我听出了是猫头鹰的叫声,然后是两声,三声。叫声很有规律,节奏分明,不像是人学出来的。

蝶若稍稍停顿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是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抓住我的手,加快了步伐。

过了两天,蝶若又提着那个布袋子出现在我的小木屋里。我当时正坐在门槛上看书,她站在门口:“小阿羊,我们再去一次我舅舅家吧!”

那个布袋里面还是装着上次给桀若带的衣裳,但是没有煨洋芋了。

我们到她舅舅家的时间和上次差不多。四周静悄悄的,房门照旧紧闭着。蝶若说,早知如此就直接去石崖边了。我们正准备转身离去,门吱呀一声开了,蝶若的舅舅从屋里走了出来:“外面是哪个?”

“是我。”蝶若说。

这回他的耳朵倒不聋了,蝶若只讲了一次,而且声音并不大,他居然听清楚了。

“蝶若啊,你快过来。”他脸色灰暗,眼窝深陷,看上去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僵尸。

“我哥哥呢?”

“桀若……”他突然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桀若,桀若没了!”

“‘没了’是什么意思?”

“没了,没了就是没有了,桀若不在了,他死了。”

布袋从蝶若的手里滑落到地上。我看到她的背影摇晃了一下,像是一棵挺拔的绿树一下子被烈日烤焦,彻底失去了生机。

蝶若的舅舅说,昨天上午,桀若像前几次一样,不声不响地从家里溜走,快到中午了,他才发现找不到桀若了。于是,他又托邻居去蓝山的石崖边帮他看看。

邻居到了那里,看到桀若像鸟一样停在泡桐树上,叫声比以前更为怪异,显得十分惊恐、凄凉。他刚到那里的时候,泡桐树的周围还有很多鸟,在那里盘旋,与之和鸣。但是后来,鸟儿们好像发现自己被戏弄了,停在树上的并不是鸟中之王,而是一个奇怪的庞然大物,于是鸟儿们纷纷飞走了。到最后,只剩下桀若独自待在树上,叫声已变得嘶哑,非常难听。

后来,他叫累了,便停了下来。

他又有了新的举动。人们看到,桀若弓着双腿,双臂微微张开,做出一副准备飞翔的姿势。然后,他纵身一跃,飞离了泡桐树。

他当然没能飞起来,而是像一个抛出去的重物,重重地跌了下去,直跌向深深的山崖。

在他纵身一跃的那一瞬,直接跃进了自己多日的梦里。他总算变成了一只鸟,成功与失败暂且不说,这次,他终于完全同它们一样,飞到了天上,得以去追寻他向往的自由。

邻居来到山崖下面的河谷里,想要找到他的尸体,但是那里空空如也,只有零乱的碎石和一条缓缓流过的小河。邻居感到万分惊奇,明明看着桀若从山崖跌落下来,理应摔在这里才对;就算掉入河中,以这样的水势,显然带不走一个少年。种种迹象似乎表明,桀若落至半空时,突然飞了起来,像一只鸟那样,不知飞向了何方。

我和蝶若先去了河谷,那里什么也没有。然后,我们又去了石崖边的那棵泡桐树下。从泡桐树叶间洒下细碎的阳光,鸟儿从天空飞过,悄然无声,不见一只驻足枝头。

蝶若自从听了舅舅讲述的关于桀若的事情后,就一直泪流不止,现在俨然已哭成个泪人了。我既心疼她,同时又感到自己心中的某个地方被深深刺痛。我根本帮不了她,她那样伤心,完全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恸中,我只能陪着她,尽力安慰她。

“你别这样,蝶若。他一定不希望你这样。”

蝶若仍旧只是哭。她哪儿来的那么多眼泪,她是水做的吗?她一直没有说话,仿佛痛哭是缅怀桀若的唯一方式。

远处,接近雪山的地方,我看见一只大鸟。它飞起来又落下去,落下去再飞起来,不断地重复着这种单调的飞翔姿态,像是为了吸引谁注意。我紧紧地把蝶若搂在怀里,心中突发奇想:那只大鸟会不会是桀若呢?

我没敢马上告诉蝶若,害怕事情太过突然,脆弱的她经受不起这样的大悲大喜。

其实,没有人知道,桀若并没有死,当他从泡桐树上纵身一跃的瞬间,奇迹发生了:他真的变成了一只鸟,从此与别的飞鸟一起,在天空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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