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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时光任『苒苒』

王茜 表89班

春节的时候,想念您,您是否穿着喜庆的服装在给小孩发压岁钱?

元宵节的时候,想念您,您是否吃上了热乎乎的汤圆?

情人节的时候,想念您,您是否收到了马老师火红的玫瑰?

母亲节的时候,想念您,多少人愿意有一个您这样的母亲!

儿童节的时候,想念您,因为我们是您最疼爱孩子!

教师节的时候,想念您,真想再跑到您的“课堂”偷偷听上一节课。

中秋节的时候,想念您,想着能与您一起做月饼、看月亮……

“苒苒其芳草,飘飘笑断蓬”是我对苒苒老师的第一印象,而这么多年的岁月流过,也再次印证了这句话。

拍摄《重案六组》第四部时,我们请来了苒苒老师来饰演乌教授,由于我和邢岷山都是她的学生,自然就又多了份期盼与亲近。苒苒老师的如期而至,让久别重逢的我们开心不已。虽然她的戏份不多,但她身上流露出的淡然和安稳,让我们再次领略到了她的认真与专注。她,又在这种不经意间给我们上了一课。

去年年底,《急诊室的故事》开拍,我再次邀请苒苒老师来演我的妈妈,剧中的角色是一位有点老年痴呆症的老人,最开始她对这个角色还有些疑义,觉得不一定合适她。我们极力劝说她来尝试一下。当她坐在化妆间开始试妆的那一刻,我看着镜子里她日益渐多的白发及眼角间的细纹,突然在心里有了莫名的伤感。随着时间的流逝,吃着她那双巧手炖的世界上最美味的酸菜白肉,品尝生活酸香滋味的我们,在她的教导及指引下逐渐变得成熟,懂事;而苒苒老师,却在用她的青春来指引着我们,给我们无限前进的力量。是啊,是我们偷去了她的青春,却换来了自己今天的成长。其实一直都是这样,只不过从未察觉。时间,你无情地在她的眼角刻上你的烙印,在发丝间留下了你走过的痕迹,纵使我们有多么的不舍。一时之间,心中隐痛,一时之间,却又无可奈何。时间,也同样是你,成就了她在我们心底最完美的记忆。戏中,她用她那亲切无比的笑容、略略泛驼的背影及温暖的臂弯完美地诠释了我的那位有些可爱有点糊涂却有十分热心的妈妈,令我深深的折服不已。只要看到她,我心里就踏实。

苒苒老师,曾经当我躁动的花蕾向往展示青春的笑靥,您以春雨的温柔、阳光的热烈催我争妍斗艳地怒放;曾经当我孤寂的心如一潭死水,您以渠道的豁达洞穿我的禁锢,我的心又开始欢腾雀跃,唱起激越之歌;曾经当我痛苦的泪滴滴进绝望的死谷,您架起理解的桥梁引我走向彼岸;曾经当欲念以诱惑与尘埃迷蒙我的心时,您以奔袭的惊雷轰然至给我惊醒。

“生命中一定要有所热爱。最完美的就是我们能够将自己热爱的事情作为职业,它是我们在所有人、事、物上付出时间与心力的充分理由;它是我们作出任何努力的发心所在;也是我们整个生命之流的导归之处。若没有它,我们将活得漫无目的、鸡零狗碎。”苒苒老师,您知不知道,一直以来您的这番话如同一股强大的光,要通过我,从而表达您。它来自最深沉,也来自最高极;它来自最古老,也来自最新奇;我一定要跟随,跟随您寻找它,寻找它最终要达到的目的地;跟随它在浩渺中的世界游历;我一定要允许,允许它流经我,允许它激起我内心里面的一些沉疴,一些浑浊;允许它重重地压向我,直到我不能再逃避,直到我全然地展开我自己,了达,通透,穿心如隙。一时间,您哪儿都不在,一时间,又全都是您。

现在的苒苒老师已达耄耋之年,岁月老去之后,我渐渐才发现曾经相识时,她五十多岁的人生是我二十岁时所不能设想的,就好像河边观望的人无法明白对岸一棵樱桃树的成熟一样。有人说时间是一把刻刀,但雕刻者是自己。把老师五十岁和八十岁照片放在一起,我依稀看得见她如何挥着刀削削砍砍,磨出一个复制不来的美丽女人。宽袍大袖,碎花布衣,任何简单或繁复的衣着都难不倒她。就好似她的眉毛,由平变挑,由短变长,现在又变得柔和平滑,仿佛一切是天生,其实千回百转。老师的语气中一直都有一份沉淀过的澄澈,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掩着走过岁月的惊心动魄。她的智慧来源于经历和思考,这样的女子如太极般拥有绵长到源源不绝的后劲,她的所有功力都从时间中汲取,走过的岁月越悠长,渗出的味道越醇香,她在岁月的历练下生成自己的味道,她自己的心意或是浅笑,或是皱眉和悲伤的权利,一切都是自然而然,自信而满足。

内观则自知,自知则自明,自明则不争讼。这是您给予我的最好的教导,也是我一直以来对自己的要求,其实世间的一切都如此。安之若素,如如不动。生活和表演,不是截然的两者,却也并不完全相同。我们把表演交给生活,营营汲汲却也真真切切,表演因生活而活生生;只是偶尔,我们也要把生活还给自己——清白、清朗、自在、喜悦,就像当初您把表演的生命交给我们时一样。立于幕前,念一段词,演一出戏,就是此生全部的行囊,就这样在蜿蜒的山路上前行,不须回头,直到听见辉映的第一声钟响。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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