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棕翀觉得现在的每天都是煎熬,好几次他控制不住想要对辛以可坦白,无论辛以可是走是留,他一定成全她,可临了开口又屡屡反悔,一个叫做懦弱的小人在庄棕翀的心上扎营安寨,每每把他撩拨的临近发狂,嘲笑着他假装的不在乎。
庄棕翀觉得自己真的要不正常了,有这种想法的时候,他正在搜索栏里输入汉语词汇,他看着那些熟悉却陌生的组合词语,有些不可思议,竟然是他输入的。庄棕翀摁下按键,竟然真的有这样的网页,他一条条看,心惊胆颤却又有种莫名的舒畅感,仿佛找到了同盟,告诉自己是正常的。
其中一则帖子,是一女装爱好者发的帖子,故事从他与妻子的相爱开始讲起,很温馨很浪漫的故事,这位男子喜欢看妻子穿丝袜和短裙,最初以为是出于男人的审美,后来有一次,趁着妻子不在家,他不知怎么动了把衣服穿在身上的想法,他真的穿了,而且在镜子前欣赏了许久。后来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他觉得这是不对的,也曾私底下找心理医生咨询可效果不明显。妻子后来发现要离婚,这位男子一个劲的强调他很爱他的妻子……杀了她是失手。而嘲讽的是,妻子的死亡被定义为意外死亡,这位男子是在妻子去世四年之后,才发帖出来。
还有一帖子,庄棕翀看了前面几楼,有些手脚发汗,说的情况和他的竟然有些相似,婚后丈夫身体不好,妻子知道之后抱怨许久,婚姻生活十分不好,做丈夫的发帖的目的,是为妻子猎艳。
庄棕翀一一往下看,真有不少留评的,有些是调侃的话语,有些是联系方式。庄棕翀鬼使神差拿起手机把其中一个拨过去,竟然是通的,对方很直接问多少钱地点之类的话,庄棕翀赶紧把电话挂了,他摸摸自己脑袋上,一层汗,他在做什么。
庄棕翀一笑了之,把这些奇奇怪怪的窗口关掉,想了想在搜索框里输入:怎么让女人不能怀孕。
庄棕翀很快忘记这件事情,可有一天他找浏览记录时候,又打开了曾浏览过的网页,又看到了这个帖子,庄棕翀抱着好奇和带着莫名其妙的嘲讽感点进去,这位为妻子猎艳的男子,坦然地分享现在的生活,妻子不再抱怨,家庭和睦夫妻关系良好,一切都在正常的道路上。
庄棕翀看着页面许久,脑子里竟然在想:这样真的有用吗?
庄棕翀认真考虑了这件事情,他在那个帖子下面跟帖,说了要求,有不少回复的,其中不乏是玩笑态度的调侃,庄棕翀把那些人发来的资料看了一遍,其中有一个条件看起来还不错。
庄棕翀和那人敲定时间地点,情人节那天,堂皇520房间。
庄棕翀知道辛以可最近一直对某些事情开始起疑,在他说情人节已经在外面订了位置时候,辛以可是高兴的,她的情绪表现的很明显。可辛以可的期待对庄棕翀来说却是煎熬的折磨,他知道她在期待什么,那是他不能给她的。
庄棕翀在车里给辛以可打电话问她到哪里了,辛以可那时候正握着手机站在堂皇的门口,她今天特意化妆和穿了套十分符合今天气氛的衣服。庄棕翀坐在车里远远看着她,“路上堵车还没到,你上去别等我了。”
辛以可甜甜说好,转身走进旋转门,庄棕翀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可可……”辛以可停下脚步,轻轻地问,“怎么了?”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像她的人一样,软绵绵的性格。
庄棕翀说,“没事,我很快到。”
“嗯,我知道。”辛以可握着挂掉的手机往大厅里走。
庄棕翀见了那位网络上约好的人,并没有简历上那么好,庄棕翀有些失望,敷衍几句让那人走了。其实是庄棕翀后悔了,他疯魔了一样,心智被恶魔控制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怎么能这样对辛以可。
庄棕翀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庄棕翮,在今天这样的节日,庄棕翮出现在酒店并不意外,庄棕翀好奇的是庄棕翮脸色不佳,手臂上挂着外套,一脸阴郁大步往外走。三个兄弟中,庄棕翮身材最为挺拔,又因为平时总锻炼的缘故,越发显得身材健壮,修长有力的长腿,肌肉蓬勃强壮的胸膛,粗壮的手臂……
在想为什么之前,庄棕翀已经出声叫住庄棕翮,庄棕翮寻着声音望过来,看到是庄棕翀,他把脸上的不悦收起,“你怎么在这里?”
兄弟两个面对面坐着,庄棕翀嘴巴说着话心思却已经飘远,“今天情人节,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没事。”庄棕翮左右看了一下,“你一个人?”
庄棕翀摇头,“不是,可可在楼上。”
庄棕翮点头,站起来道,“我走了。”
庄棕翀却拉住庄棕翮的手臂,像小时候一样的把大哥拉着坐下来,因为他总有奇奇怪怪的问题需要庄棕翮帮忙解决,这次是不是也可以呢,“大哥,我们好久没好好喝过酒了吧?”
庄棕翮疑惑地看着庄棕翀有点意外他突然的亲昵,庄棕翀满脸笑意脸色看起来也不错,没了今日的阴郁多了份往日里的神采奕奕,弟弟真的高兴,庄棕翮心情跟着好起来,拍拍弟弟的肩膀,“你哪天有时间,我们喝。”
“今天有时间。”庄棕翀果断地回答。
庄棕翮掀起眼皮看了眼庄棕翀,更加觉得今天的庄棕翀有些反常,“今天?改天吧。”庄棕翮没忘记今天的特殊日子,庄棕翀不是说辛以可在楼上吗?
庄棕翀难得的不依不饶,拉着庄棕翮往酒店的酒吧里拖,没给庄棕翮拒绝的机会,“我给可可打电话就好了,可可不会生气的,大哥,我们凑在一起不容易,不会是打扰你和美人有约吧。”
做出一个决定太难,如果不立即去做,决心会像破了洞的气球。
庄棕翮对庄棕翀的要求一向是百依百顺的,庄棕翀像现在这样耍赖着央求他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庄棕翮心思一软就顺着庄棕翀往前走。庄棕翮想了想这个节日该做的事情,给方方打电话叮嘱她给宋清橙送礼物,这就是他这个节日的主要事情了。
叫了酒,庄棕翀给庄棕翮满上,“大哥,我们上次一起喝酒,还是我大学毕业那天。”庄棕翀的每个重要日子里,一定有庄棕翮的出现。不去细想不会发现,原来庄棕翮真的很纵容他。
如果他做了错事,庄棕翮是不是会原谅他呢?
庄棕翀毕业已经是多年以前的事情,庄棕翮回想起来有些吃力,只记得那时的庄棕翀酒量极差,才几杯下肚就吐得厉害,喝醉之后又吵又闹的,把庄棕翮新买给他做为毕业礼物的车子里吐得稀里哗啦,“为什么想喝酒了?”在往后,庄棕翮很少再与庄棕翀喝酒,酒,常常与烦恼忧愁同时出现的东西。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奇怪,好多事情都是我跟着你学的。二哥一向不爱带着我玩,你那时候正爱玩,我跟着你和葛毅然,学会了抽烟和喝酒,爸爸知道后,狠狠打了你一顿。”
那件事情庄棕翮也记得,庄棕翮从小被庄嘉讯打过三次,三次都是因为庄棕翀,一次是庄棕翀打破了庄嘉讯的心爱花瓶,庄棕翮顶罪,庄嘉讯给了庄棕翮一巴掌;第二次是因为庄棕翀学会了抽烟和喝酒;第三次是因为庄棕翮为了庄棕翀和别人打了一架,头破血流的回到家,被庄嘉讯一脚踹翻在地。第三次庄嘉讯是真的生气,用了全力,庄棕翮在外打架耗费体力,被庄嘉讯一脚踹的摔了几个滚,庄嘉讯那次吼着让他滚,因为这个儿子让他丢进了颜面。
一样是庄嘉讯的儿子,可庄嘉讯对两个人的态度截然不同,庄棕翮知道原因,他理解可他做不到谅解,他与庄嘉讯不和已经好多年。庄棕翀以为庄嘉讯喜欢自己,是因为他从小本分,不像庄棕翊鬼灵也不像庄棕翮调皮。父母对孩子的爱是公平的,你看,顾雅隽就不喜欢他。
“你什么时候回去看看爸。”
庄棕翮哼笑一声满是嘲讽,“他不见我反而能活得更好,何必回去惹他生气。”不知不觉中庄棕翮已经喝了好几杯酒,今天下午应酬他已经喝了不少,渐渐觉得酒劲冲头,脑袋里轰隆隆的连思维都变得迟钝,“你上去吧,我回去了。”
庄棕翀却把庄棕翮杯子里加满,“大哥,是不是我要做什么,你都会帮我。”
“你要做什么?”
“如果明知道是错的,你会不会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