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再铁石心肠也不禁潸然落泪,“楚林,别说了,不会的,我们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啪啪!”路爵边拍手,边从办公桌后面走到前面,看着地上这对生死相依的男人,心里有说不出的嫉妒,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这样对他呢?“真是让人羡慕啊,你们竟然都愿意为对方去死。可是,我偏不让你们如愿。来人!”
“路爵!”小雅这回没有称他为老大,而是直呼性命,这回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所以也无所顾忌了。
路爵的话被生生打断,低头看着小雅。似乎是在给她机会。
小雅看看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欧楚林,艰难地忍下泪水,抬头对路爵说道:“我留在你身边,请你放了他。”小雅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欧楚林抓的快要抠出血丝来。明白他的心有多痛,因为这样的痛自己也体会过。
还没等路爵回话,陈暮萧也闯了进来,他早就在门外等着了,里面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心里暗骂,这个蠢女人,偏偏在这个时候感情用事,不能再冷静点儿吗?
“爵老大!”陈暮萧恭敬地称呼他,语气里却是凉凉的。“他犯了什么错,把您惹的这么生气。”嘴里说着话,眼神却似有似无地瞟了欧楚林一眼。
欧楚林虽然被打,但也只是皮外伤,根本算不得什么。他看到了陈暮萧的眼神,随即会意,竟然笑了笑,小雅看不明白。
路爵一心只想把小雅留下,那里注意到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哦,陈教官,你很有空吗?死一个人算不了什么事,怎么还亲自来了呢?”
陈暮萧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爵老大说笑了,我再忙,自己的下属,管教不严,触怒了老大,也不敢不来请罪呀。”
路爵败给他锋利的词锋。只说一句:“方小雅留下,陈教官,你带欧楚林走吧,好好管教下属。”
陈暮萧心想不妙,这个时候他们三个应该在一起才比较安全,“老大还没告诉我,欧楚林到底犯了什么错?我怎么管?况且,我把他带回去,也不能帮我,我那边的事又多,您把方助理留下,我那边可真就忙不过来了。”
路爵吃了个哑巴亏,他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他是嫉妒欧楚林,才把他打成这样的吧?只好说:“他不服从命令,难道不该罚吗?”
陈暮萧看了欧楚林一眼,他脸上无辜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知道是路爵编的借口,却不好拆穿,以后会和他算这笔账,现在,先给他的台阶下好了。“好,我知道了,我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路爵示意他们出去,连同小雅在内,他看着她出去,也没说让她留下的话。
小雅好不感激陈暮萧,原因就是他救了欧楚林,仅此而已。
三人走后,路爵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周围的桌椅板凳都没有生气,那柜子上的枪更是冰冷如铁,一束阳光照进来,尘埃在阳光下起起伏伏。路爵抓起桌上的地球仪猛地朝墙砸去,地球仪立刻被砸成几瓣。惨兮兮地落在地上。利诱,不行,色诱,还不行,陈暮萧,难道真是不能被收买的吗?
“来人!”一票人呼啦啦地涌进来。一个个面目狰狞,等待着老大的发话。他们的老大,并不马上发话,背对着他们,众人猜不透老大的心思,隐约觉出老大现在正暴怒着,谁也不敢出声。
不一会儿,路爵冰冷的声音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把陈暮萧,方小雅,欧楚林,干掉!”
众人倒吸一口气,老大这是怎么了?平时跟他们好的跟亲兄弟似的,这会儿又说要干掉。陈暮萧可是他们的教官啊,提到他,他们都不寒而栗,现在要他们干掉他,还真是没什么勇气啊。
路爵见众人没有反应,怒火更胜,把桌子上的东西,哗啦啦风卷残云般扫到地下,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你们也想死吗?”
众人一听,哪敢多说,纷纷退去,陈暮萧是很厉害,单打独斗或许不是他的对手,但这么多人对付他一个,应该不是问题吧。
陈暮萧正给欧楚林上药,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心知不妙,欧楚林虽然伤着,也能看懂陈暮萧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将成为他们逃生的拖累。便微弱地说:“你们快走,不要大家一起牺牲。”
方小雅不禁泪如雨下,“楚林,要走一起走,我们是一起的,一起来,一起走。我不会瞥下你不管的。”小雅死死地抱着欧楚林,似乎一放手,他就会消失一样。
欧楚林知道陈暮萧不会让自己死,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只是他们不能说出口。已经发生的,路爵已经知道,那么他们未来的计划,路爵不可以再知道。这里都是路爵的地盘,难免隔墙有耳。欧楚林懂陈暮萧,可是方小雅不明白。也不能告诉她。
陈暮萧回头看了欧楚林一眼,欧楚林立刻明白。对小雅轻声说道:“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呆在陈教官身边,听我的话。”
方小雅以为欧楚林要牺牲自己,拼命地摇头。
陈暮萧看小雅这样,他们很快就会闯进来,那时会很危险。走过去,一把将小雅托起,大掌在她脸上胡乱抹了两把,把泪水抹干,命令似的对她说:“现在,听我的命令,等会儿他们进来,你要恢复常态。看我的暗号行事,不要乱来,听到了吗?”
小雅一听到命令两个字,立马恢复了一个杀手该有个状态,干脆地答道:“是。”
刚说完,一群人就闯进来,陈暮萧已经恢复了凛然的气势,稳稳的,一点儿都不觉得他多慌乱,而小雅也是面无表情,仿佛刚才那个不是她一样,只是警觉地看着来人。
众人本来鼓起勇气来,可是一见到陈暮萧的那股气势,就不敢动了,全部杵在原地,就和平时训练,站在场地中央,等待他发令一样。
“你们干什么?”陈暮萧阴鸷的眸子扫过每一个人。众人在接触到他的眸子时,不由得胆寒。陈暮萧的手段他们是领教过的,从心理上就输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