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还是不理他,雨下的不大,还是小小的雨点,此时已经落满了她的全身。微笑,此时的她竟然在微笑。那笑容,仿佛是看透了一切的决然;那笑容,仿佛是在嘲讽世间的罪恶;那笑容,又仿佛是放下了一切的释然。
雨终于停了,小雅却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动。月渐渐出来,不吝啬地分给井下一些,小雅的玉体被月光照的泛着细腻的白。她仿佛是站在舞台中央,独享聚光灯一样。
陈傲听那女人还没动静,烦躁地睁开眼,眼前的景致让他呼吸一窒,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的身体,可是每一次都是这样的直击灵魂最深处。
他站起来,靠在井壁上,慢慢欣赏,并不想多说一句话。此时,任何声音都会破坏这幅绝美的画面。月光下的小雅,如同维纳斯般神圣不可侵犯。
小雅缓缓睁开眼,侧着头看着陈傲。陈傲被她迷离的眼神勾去三魂七魄,定定地看着她,欲念已经在升腾,喘着气,焦急地喊着:“小雅,小……”
小雅微笑着,一根手指轻触陈傲的嘴唇,那短暂的似有似无的接触,陈傲感觉到的是她手指的冰凉,忍不住拉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
小雅微笑着,温柔地说:“嘘,陈傲,我美吗?”小雅很少这样好好和他说话,陈傲受了蛊惑似的点点头。小雅的笑容更甚,双手绕着他的脖子,身体也贴了上来。
陈傲哪里经得住这样的诱惑,进一步行动时,却被小雅制止,陈傲此时并不想勉强她,也没有强求。小雅倚在他怀里,汲取温暖,“别动,就这样吧,这样的很好。”
陈傲脱下自己的衣服,连同小雅的衣服,一起盖在她身上。就这样,小雅微笑着沉沉睡去。他可是被折磨了整整一夜,直到凌晨时,才勉强睡了一会儿。
天大亮,清新的空气,总是能让人神清气爽,一缕阳光射进来,给原本清冷的早晨,送来了些许的温暖。
怀里的人还甜睡着,那睡颜如同婴儿一般。在这种地方,还能像在自己家一样,方小雅,究竟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为什么他觉得他从未了解过她,从未看到过她真正的心呢?等她醒来,一定要问个清楚。
阳光照下来,小雅皱着眉头,很难受,手挡在面前,缓缓睁开眼,周围很温暖,她根本不想起来。又闭上眼,嘴里诺诺地嘟囔着:“怎么还不来?我肚子饿了!”
陈傲给她当了一夜的床垫,此时胳膊也麻了,她睁开眼,本来以为她要起来了,让自己的胳膊也舒缓一下,谁知她又闭上了眼,根本就是忘了自己的存在。还嘟囔着要吃饭,把这里当她家啊。
陈傲抽出胳膊,小雅一个后仰,直接磕在了井壁上,“诶呀!”小雅伸出胳膊,揉揉自己的后脑勺,这一摔,摔的睡意全无。正欲大骂那个罪魁祸首,才猛然发觉,自己是赤身裸体的状态,想起了昨夜,她不禁脸红起来。
陈傲简直无语了,“诶,我给你当了一夜的枕头,你还不谢谢我啊。”
小雅瞪了他一眼:“谁要你当枕头,哼!没你我照睡。”她倒是没撒谎。
陈傲发现,今天的她和昨天的她很不一样,刚才她在叫谁,谁还没有来?陈傲探究地看着小雅,小雅脸上却是一脸的坦然。难道这地方她以前来过?
太多的疑问。不过还是先出去再说吧。陈傲站起来,看看周围的墙壁,凭他,这里根本困不住他,只是他现在还不想走,他要看看这个女人,要怎么办?
小雅身上还盖着陈傲的衣服,上面还散发着他身上的香味,多想就这样下去。但是现实总是无情的。她动也不想动,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陈傲见她不动,粗声粗气地说:“喂,难道你想死在这里啊?快起来。我们得想办法出去。这鬼地方,可不是人待得地方。”
小雅根本没当回事,只是淡淡地说:“等会儿……我还没睡醒呢。”
陈傲快被她气疯了,这女人到底是怎么了?这种情况了,应该想着赶紧出去才对啊。又冷又饿又渴。出了阳光雨露和空气什么都没有。
等了半晌,有脚步声,隐约从井口传来。小雅闭着的眼咻地睁开,这么多年,难道她还在吗?真的是她吗?陈傲当然观察到了她的变化,心里更有了几分肯定。
小雅一下子就把衣服穿好了,还把陈傲的衣服还给他,抬头看着,那样子像极了古代祭祀时候的圣女。一脸的期盼与虔诚。
一会儿,一个老妇人的面孔出现在井口,小雅激动的泪都要出来了,这么多年,还关心她牵挂她的原来还有她。阮妈。
老妇人颤抖着手,将一些点心和水放在井口,嘴里还絮絮叨叨:“小姐,我来给你送吃的了,看见了,就支应我一声啊!都六年了,你都不跟我说一句话,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夫人呐!”
小雅的身体轻轻颤抖,眼泪夺眶而出,她怕妇人听到自己的哭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因为忍的太用力,全身抖的更厉害。
陈傲敏感地发现,这个老妇人一定与方小雅有关,嘴角微微撇撇,做出要说话的样子。这样还能没反应吗?
果然,小雅赶紧将他的最捂上,还把他按到井壁上,不许他有任何的动作。其实这点力气,哪里能控制得住陈傲,他忽然对眼前这个女人很有兴趣,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而小雅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没有注意到这点,还一直看着井口,那老妇人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话,根本没有顾及井下的玄机。
小雅的泪流的更凶,所有的眼泪都落入了陈傲眼中。陈傲不明白,还有什么事能让连死都不怕的女人哭成这样。这样的哭太过真实,比以前的哭都更痛彻心扉。那个老妇人究竟和她是什么关系。
老妇人足足坐了两个小时才走,听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小雅的泪也渐渐止住了,待那脚步声消失的时候,她如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瘫软在地上。仿佛刚才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