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女人就是容易记仇。
“少啰嗦!”狄衡轻而易举地将尤拉置于背上。
如果没有早上的小插曲,这个动作足以要了狄衡的命!但此时,“星控人”的身份让他化险为夷!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尤拉庆幸狄衡的霸道,因为脚下的荆棘纵横交错。有几种植被,尤拉能断定是有巨毒的,不禁为狄衡捏了把汗。
而狄衡不愧他“虎王”的称号,走在上面,如履薄冰!
终于穿过这片区域,再次抬头的尤拉不禁屏住了呼吸。
眼前是一片海洋……花的海洋!
万顷良田,一望无际,绚烂中透着诱惑,淡味中透着充溢。
“罂粟!”尤拉喊出它不褒不贬的名字,从狄衡背上滑下。
她俯下身,捻起一朵花瓣。这儿的罂粟花瓣略呈肾形,表面网纹明显,种子多,虽颜色各异,但绝对是极品!
尤拉猛地站起,谁能想到,“得普勒渡”重案中,一直追查不到源头的高纯度毒品,竟然源自这里?喜马拉雅山脚下!这里地势险峻,四季如春,占尽天时地利!难怪一直未被发现。
“又走神!”狄衡刮了一下尤拉尖翘的鼻子,以示惩罚。“怎么样?这里美吗?”
“嗯!”尤拉有些乱,只轻应了一声。难怪狄氏兄弟要争夺滨脊的继承权,这里的罂粟产量几乎占全球的百分之五十。
“你不知道这里有多么神奇!”狄衡一脸神往,“这里有近百个品种的罂粟,它们的功能千奇百怪,有的能镇静、有的能制药、有的则能提炼精华,让人如痴如醉。”
“它们……会被提炼成?”尤拉不想听到答案,但又不能回避。
“快乐!”狄衡摘下两棵罂粟根,将罂粟种子撒向周围,花瓣散落在尤拉黑发上,而根茎被他灵巧地编成发带,系上尤拉的头发,“它们就是快乐的源泉!”
“你吸毒?”尤拉不知狄衡会有如此癖好。
“那是对它们最低级的理解!”狄衡的手轻触着尤拉的嘴唇,“驾驭它们,让魔力最大限度地释放,才是终级目的。”
“你可以驾驭它们?”尤拉觉得狄衡对毒品有种病态的痴迷。
“征服最危险的才刺激!”这也是狄衡对尤拉的理解。
“可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自控力!”尤拉反驳,“它们最终都会变成魔鬼,夺走挚爱它们的人的生命!”
“罪恶之源从来都在人的心里!”狄衡激昂得犹如一名演讲者。
尤拉不知道狄衡曾经经历了什么,想法居然这样偏激!以目前情况看,与他争辩不出个是与非。
尤拉的温顺激发了狄衡的欲念,他的眼神渐渐温存起来,在尤拉耳边低语,“我不只一次地想象,在我心爱的土地上,与我心爱的女人,缠棉悱恻。”
“那个……你不给我介绍介绍它们吗?”尤拉捧着一朵纯白的花朵,问道。此时只有这遍地罂粟才能转移狄衡的注意力。
“它吗?”狄衡了解它们,甚至超过了解自己。“它是这里年产量最高的,但必须在获得爱情的前提下;如果它情绪不佳,可能颗粒无收。这就是它的秉性,宁缺勿滥!”
“哈……”尤拉被狄衡逗乐了,“看来,你是完全掌握植物密码了!”
“对,就是这个笑容,它看到了,今年一定会大丰收!”狄衡眼神炙热如火,缓缓栖向尤拉,飞花如舞。
狄衡喜欢天然床榻,几近疯狂!这一点,尤拉心知肚明。
两个不穿一缕的人儿,在无边花海中,尽享欢愉。她的衣衫早已不知影踪,取而代之的……
尤拉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内力冲击着她的,这是前所未有的。这是格蕾亚妮传给她的真气,她一直控制不好的真气!
尤拉觉得它忽然与自己达成默契,可以随着她,在身体内自由疏导。难道真的像狄衡说的那样,这些具有魔力的“乐果”,可以帮助她完善自我?
她不禁集中意志,试探地操纵那股真气。
“你在干什么?”狄衡大吼道……
“你这是让我着魔!”狄衡间断地低语,“你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让我一刻也不想离开你,每时每刻都想你!”
尤拉羞涩的同时,兴奋于自控力的提升。由于受到族血的蛊惑,尤拉曾经两次出现无法阻止欲念的情形,虽被塞尔特德和龙“救治”后免于“崩溃”,但那样的情形不甚回首,也是她不愿再次重复的。
也许这罂粟丛中有她的希望,她得跟狄衡好好研究研究,如何进一步抵抗族血的诱惑。
返回的路上,狄衡一直黏着尤拉,如胶似漆。
有人羡慕,就有人嫉妒。
“你们去了哪里?”甜美却充满敌意的女声响起,狄衡的视线极不情愿地离开尤拉。
是卓玛!“我们……”从尤拉的角度,她不想与卓玛不共戴天。
“我们去了哪里,有必要向你汇报吗?”狄衡抢先说道。
卓玛似乎习惯了他的态度,不予理会。径直走到尤拉面前,围着她转了一圈不算,还贴在尤拉的身上嗅了嗅,突然大惊失色。
“你竟然带她去了粟谷!”卓玛咬牙切齿道,脸上分明带着抓住“把柄”的狞笑。
尤拉望着狄衡,什么事值得卓玛大惊小怪?
而狄衡居然学着卓玛的样子嗅了嗅尤拉的秀发,眼神灼灼:“你真香!”
这下真的激怒了卓玛,她脸色铁青,从牙缝里挤出:“狄衡,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狄衡冷笑了一下,紧紧拥住尤拉,将她发上的罂粟籽摘下来,大摇大摆地往山上走。
“是你自己承认,还是到父亲面前对峙?”卓玛大声吼道。
“随便你!”狄衡至始至终没正眼瞧卓玛一眼,当她是空气。
“好!狄衡!后悔,别来求我!”卓玛已爆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