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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齐国—五霸之首,七雄东帝(1)

平王东迁之后,周朝进入了东周阶段,虽然周室仍然为王,天下却已不再是周天子的舞台。从春秋五霸到战国七雄,各诸侯竞相称霸称雄,中国历史进入最混乱的年代。乱世之中,齐国是少有的一直活跃于舞台之上的超级主角。它贯穿整个东周两段时期,是第一个称霸的国家,也是最后一个被秦灭掉的国家,既是春秋五霸之首,又称战国七雄东帝。齐国的特殊之处还在于他前后分别被两姓族人统治,先是姜子牙之后的姜姓,后是杀主取代的田氏,不管是姜齐还是田齐,齐国始终能屹立于大国之列,可以说是东周史上的一个奇迹。

抢来的霸主

齐国最初是周武王赐给开国功臣姜子牙的封地,姜子牙自然也就成了齐国的第一代领导人。齐国后来能发展成超级大国,也得益于他的贤能。姜太公善于治国治民,连周王室都离他不得,更不用说管理自己的封地。

齐恒公

姜齐传到第十五代时迎来了齐国历史上最辉煌的时刻,铸造这一辉煌的人便是我们熟悉的齐桓公——春秋史上第一位称霸的诸侯。齐桓公名小白,至于是因生得白净还是为人清白后人不得而知,单听名字确实很难与霸主联系起来。姜小白这名字听似柔弱,让人感觉像是一个眉清目秀的乖乖仔,结果他却成就了一番齐国后世再也无法超越的霸业。人常说不可以貌取人,看来须得再加一句不可以名取人。实际上小白是庶子,本做不了齐国公,是他用计抢先赶在哥哥公子纠之前回到齐国,才被拥立为侯,这才有了日后雄霸天下的齐桓公。

小白称霸前做了三件事。第一,不计前嫌,重用管仲。管仲本是鲁国重臣,辅佐的是小白的哥哥纠,当初小白和纠争做齐国公之位时,管仲就曾射了小白一箭,若不是小白装死蒙混过去,恐怕早就做了管仲的刀下鬼。后来,小白抢先回国,逼鲁国杀了公子纠,囚管仲送来齐国。按理姜小白本当千刀万剐了管仲,可他非但没有如此,还拜管仲为相,任用管仲主持改革。何为男人?小白是也。不是睚眦必报,而是善观大局,宁放私仇,不弃良才。管仲感激不已,自当是涌泉相报,铆足了劲为齐国卖力。小白采用他的改革措施,在政治上,设置各级行政机关,按政绩行赏;军事上,实行兵民合一的制度,每户必出一兵;经济上,不仅保护齐国历来的优势产业——制盐,还大力发展农业;外交上,与领国修好,稳固周遭。如此一来,齐国国力逐渐增强,富甲一方,奠定了称霸的基础。

管仲

第二,尊王攘夷,拥护周室。当时的周王室早已名存实亡,周天子因为过分依靠诸侯,早被各诸侯架空,只是表面上还尊称他一声“大王”。此时的齐国国力早在周室之上,想灭周室料也不难,但小白没有这么做,相反他平定周室内乱,扶周襄王继位,并号召各诸侯都要拥护周襄王,一并抗击外族侵扰,以此将摇摇欲坠的周室王权再次稳住。周襄王感激小白,几乎将他当作了自己的替身,让他可以以天子之命号令诸侯。如此一来,小白得到天子的支持,名正言顺地称霸。不过,在今世看来,小白还是缺少了些勇气,尊周王而不敢自己称王,只满足做一个霸主,不像后世秦始皇那般放雄心于全天下。若齐桓公再多些魄力,估计中国历史将被改写。也罢,许是小白效仿周公辅成王,历史已然如此,又何必多加假设呢?

得到了周王的支持还不够,还需得到各诸侯的认可。在这一点上,小白费了不少功夫,先是归还侵占的领国土地,与领国修好,后又帮助燕国击退北戎,接着又联合几路诸侯讨伐向来与中原不和的楚国,逼楚国定下盟约,不再北侵。到此,齐桓公的威望已无人能敌,老大的座位算是实至名归了。

齐国扬眉吐气,姜小白更是风光无限。他多次大会诸侯,各路诸侯不但不敢不来,还争着抢着做第一个到来之人,连周天子都派使者参加。小白号令天下,处理诸侯间重大事宜,哪个国家发生内乱,他会帮助平定内乱,哪两个国家发生战争,他又得调和,不起眼的小国索性灭掉亲自管理。小白还制订各种盟约,在诸侯国间推行睦邻友好政策,互帮互助,遏制战争。齐国独尊天下,尽享荣华,开创了第一代霸主的繁荣盛世。

齐桓公生前威风凛凛,死后却格外落寞。究其原因还是世袭制的弊端所致,五个儿子都想继承霸业,老父亲死在床上还未入殓,就各自为战,开始争夺齐公之位。直到两个月之后,新立的齐公才想起来替父亲收尸,这时我们身前风光无限的齐桓公早已是腐烂不堪,似乎也预兆了姜齐日后的坎坷梦魇。

姜齐走进了死胡同

“康公,回去吧,您已经在海边站了两个时辰了,如此下去您的身体会受不了的。”没有说话,齐康公仍然木头一般呆立海边,仆人不敢再多言,只得低下头继续陪着康公站立风中。齐康公此时哪里还听得见身边的人说话,满脑子尽是早上收到的消息:周安王已经封田和为侯,列入周王室,国号仍为齐。也就是说,齐国已不再是他齐康公的封地,而是转入田和之手,姜姓再也不是齐国之主,齐国从此都要由那姓田的掌控了。

“怎么会这样。齐国本就是周武王赐予我姜氏一族的,我们姜氏入主齐国也已六百余年,怎么能就这样让一个姓田的夺了去。老天啊,我若是触犯了您,做错了什么,您尽管惩罚我自己好了,为何要波及我大齐,让祖宗千秋万代的基业毁在我的手上。年初才被那小人田和逼到这小小海滨城市苟且存活,这等伤痛屈辱还未平复,您又怎么忍心在我的伤口上撒盐,再给我如此巨大的打击呢。想我姜齐先有太公子牙开国,后有桓公小白称霸,何等荣耀,何等辉煌,如今却落的被他田氏一族如此欺凌,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这一年是公元前386年,东周早已进入战国时期,田和将齐康公逼到海边,只给一座小城为活,同年,周安王下令封田和为齐侯,纳入周王室,姜齐从此易为田齐。其实齐国从春秋末年就已开始衰败,国内卿大夫相互兼并,其中尤以田氏一族最为壮大。齐国田氏祖先是齐桓公时期从陈国逃到齐国的陈完,因古音田与陈同音,故而又称田完。齐桓公断然也想不到身边一个小角色之后会断了他的基业。后世不可料,也不能说齐桓公养虎为患,或者怨田完心怀不轨。总之,发展到田和时,田氏的土地早已多过齐公,取而代之是早晚的事。

虽然主公易姓,齐国却得以续存,田氏代齐对姜姓来说是一个大灾难,对齐国而言确是一个新的开端。这次易主为齐国注入了新鲜的活力,紧接着齐国就迎来了他历史上的第二次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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