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婕妤轻蔑地撇了撇嘴,嘲讽意味尽在嘴边,我不禁在心里暗暗叹道,这样的修为,想要与我斗,还嫩着。
“哎呦!”紫苏忽的大叫,众人齐齐看向她。
“娘娘,你看!”紫苏拿过锦盒递给我一看,里面的送子观音断裂成两半。
“玉修容,你这是何意!”我厉声一喝,玉修容脸上突变,刷的一下全白了,直勾勾地看着那尊送子观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莫婕妤站在旁边,似乎也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半晌才喃喃道:“嫔妾……嫔妾没有……没有碰过它……”
这一句话似乎提醒了玉修容,她矛头一转,顿时就指向莫婕妤:“是她……姐姐,是她……刚刚在嫔妾房里碰过这尊送子观音的只有莫婕妤,一定是她陷害我的……”
莫婕妤慌得忙摇头:“不……不是我,我没有打碎它,我只是摸了它一下……我……”
这时,慕容麟的身影大踏步地走了进来,一看这场面,就狐疑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一看到慕容麟的身影,就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我心里极度地鄙夷了一番,才故作委屈地扑到慕容麟怀里:“皇上……两位妹妹竟然送臣妾一尊碎裂的送子观音,臣妾她们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希望臣妾肚子里的孩子不能顺利出生吗?”
慕容麟听完,浑身的怒气一点即燃,还没等两人分辨,就命人将她们带了下去,禁足于长春宫,待事情查明再另行处置。
我知道慕容麟对他的女人心肠甚软,如果不弄点更大的动静,他是不可能查办她们的。
我与紫苏相互看了一眼,为这场戏的上演交换了一个胜利的眼神。
这里的人都很迷信于送子观音,谁都不相信我会自行打碎它。
十天过去了,这个案子还没有查明,慕容麟却已经有了要将她们放出来的恻隐之心。
我心知他不忍,便乘着他要上早朝的时候提议道:“皇上,就让臣妾去将两位妹妹放出来吧,臣妾想,两位妹妹年幼,何况这只是初犯,臣妾去看望她们,还能以此感化她们,让她们不再记恨臣妾。”
这一句话是对着慕容麟的死穴而说的,一个容易心软的男人,永远都处于被动。
慕容麟一听,满脸都是欣慰的笑意:“还是湘儿懂事,你去吧,好好教训她们一顿,再动之以情,玉儿和静儿不是蛮横之人,相信她们经过这次事件一定会吸取教训的。”
我点点头,待慕容麟走后,便与紫苏前往长春宫。
紫苏怀里还紧紧地抱着冬冬,与我相视一笑,便走进了长春宫的大门。
我先去了玉笙楼,看着玉修容满脸愁容地坐在窗前,心情一阵大好。
待宫女的禀报惊醒她后,我才款款走至内殿。
“嫔妾拜见贵嫔娘娘!”玉修容慵懒地行礼道。我并没有因为她的无礼而生气,只是挥退了身边的宫女,让她们在门外候着。
“妹妹这几日可好?面壁思过的日子不好受吧?”
玉修容闻言,一怔,定定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到她的答案,好半晌,终于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原来是你设的局!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
“你也尝到了被人陷害的滋味了吧?在你们对我儿子做出那样的事后,你觉得我还能任着你们再伤害我的第二个孩子吗?”
不仅玉修容面色大变,连紫苏也不明为何我要这么快就揭开她的罪行。
“你……你在说……说什么,我……我不明白……”玉修容忙转身在桌上取了本书,不敢再看向我。
“是吗?”我用眼神示意紫苏将怀里的东东放下后,才走至玉修容的面前,全身的寒气顿时就散发了出来。
“你不明白?还要本宫说的更清楚吗?还记得苏姑婆吗?她可是你们玉家的一个远方亲戚呢,要我找来她的家人与你对质吗?”
苏姑婆,就是那日给我接生的妇人,后来,惨死在城外。
玉修容面如死灰地颓坐在太妃椅上,目光呆滞而绝望。
“你放心,”我附在她耳朵边吐气如兰道,“本宫不会那么快就让你死的,你和莫婕妤欠本宫的儿子一条命,本宫让你们,生不如死!”
我的手在她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拍,之后,便举步要走了出去。
走至门口处,玉修容绝望而悲凉的声音忽然传来:“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但,我只想告诉你,我是想害死你的孩子,但,在我下手之前,他已经窒息了,不管你信不信。”
是吗?我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冷霜,到现在还想垂死挣扎吗?
紫苏很快就抱着冬冬走了出来,在它的脚上,已经没有了来时的粉末。
至于昕雪苑,我想我不必再去了。玉修容会将我的话,原封不动地带给莫婕妤的。
她们二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还有她们背后的那个人!
翌日,我在寝宫无聊地闲坐着,柳妃来了会儿,就回去了,她如今的心思已经转移到寻找雨汐这件事上了,加上,她觉得我已经有足够的能力自保了。
长春宫送来了一些东西,是莫婕妤亲自送来的。有些人一看时机不对了,就赶紧见风使舵,莫婕妤就是这样一个人。
一袭紫衣,娉婷可人,面容姣好,清新淡雅,或许,这就是慕容麟喜爱莫婕妤的原因吧。我知道,没有人可以将紫衣裳穿得那么出众了。
我不知道慕容麟是如何晋封那些妃子的。连莫静这种趋炎附势的人,竟然都能封为婕妤,与我心中的班婕妤简直十万八千里远。
我随手一指,示意她坐下来。
莫婕妤像得到莫大的恩典般,立即坐下来,脑袋也靠了过来:“贵嫔娘娘,嫔妾与上次那件事毫无关系,还请您明鉴!一切都是玉修容设计的,娘娘要报仇就只管找她好了,嫔妾还能帮您指证她!”
我心里一阵作呕,面上神情不改,眉梢轻佻:“哦,妹妹说的是哪件事啊?”
莫婕妤一怔,有点不明白我为何这么问。
“难道……姐姐昨天不是去玉笙楼教训了玉修容了吗?妹妹以为……”
我随手将杯子里的茶倒在了那盆蔷薇花里,淡淡一笑:“妹妹误会了,本宫去玉笙楼,只是安慰了玉修容几句,让她莫要再耿耿于怀于送子观音此事,难道玉儿没与你讲明?”
莫婕妤脸上的神情万变,但我可以看得出,上面有一丝恨意是针对玉修容的。
“难道……妹妹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抑或,你还有什么事要向本宫禀报的?”我轻轻一笑,蔷薇有刺,我不经意间竟将一根刺拔了下来,放在手心里把玩。
莫婕妤一听我这话,连连摇头道:“没……没有,嫔妾说的正是此事。”
沉吟了片刻,莫婕妤就起身告退了。
莫婕妤走后不久,我就感觉到全身一阵酥软,一会儿后,便陷入了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