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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月(1)

孙中山主张建立中华民国正式政府

1月1日孙中山主张建立中华民国正式政府广东中华民国军政府在广州举行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在南京成立九周年纪念大会。军政各界要人、国会议员、知名人士及群众1000多人参加大会。孙中山在演说中,针对民国成立9年来相继遭到袁世凯、张勋、段祺瑞、曹锟、吴佩孚、岑春煊等人破坏的教训,希望国会议员提出建议,“仿南京政府办法在广东设立一正式政府,以为对内对外之总机关”。他指出:军政府的责任固然在于继续护法,但护法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必须有一个新方针,以“巩固中华民国基础,削平变乱”。这就是要建设一个正式政府。因为“护法”只不过为“矫正北政府之非法行为”,即便达到目的,对中华民国“亦无若何裨益”。北京政府自命为中央政府,外国人也承认其为中国政府,反而把护法区当作土匪区,把军政府机关当作清代的营务处一类机构看待。这样下去,我们怎么能代表中华民国与北京政府对抗呢?所以,建设正式政府是刻不容缓的事(《孙中山全集》第5卷,中华书局1985年4月版,第450—451页)。

新民学会召开新年大会

新民学会召开新年大会上年7月,新民学会赴法会员集会法国蒙达尔尼,确定学会新方针并讨论改造中国与世界的方法。会后,蔡和森、萧子异等分别致信毛泽东阐述各自观点。其中蔡和森的两封信详述他选择俄国式革命道路的理由,并且介绍了国际社会主义运动和俄国革命的一些情况及经验,对于毛泽东作出改造湖南应放弃自治运动而“另辟道路”的结论起到推动作用。年底,毛泽东与何叔衡约集留在长沙的新民学会会员举行新年聚会,讨论修订学会宗旨、会章等事项,并为会议拟定14个讨论题目。

本日,长沙大雪满城。上午10时,新民学会10余名会员准时来到潮宗街文化书社。主持会议的何叔衡请毛泽东报告开会理由和国内外其他会友情况。在接下来持续三天的会议中,大家着重讨论三个问题:(一)新民学会以什么为共同目的?(二)为达到目的须用什么方法?(三)方法确定后怎样着手实施?

毛泽东先报告巴黎会友对这三个问题的意见:对第一个问题,主张以“改造中国与世界”为共同目的;对第二个问题,一部分人主张用急进方法,一部分人主张用缓进方法;对第三个问题,一部分人主张组织共产党,一部分入主张实行工学主义和教育改造。

在讨论中,大家发言热烈。关于目的,有人认为改造世界太宽泛,主张提“改造东亚”;有人主张只提“改造世界”;有人主张提“促使社会进化”。关于方法,多数人赞成采用俄式激烈革命方式,也有人提出“理论上无政府主义最好,但事实上做不到。比较可行的,还是德谟克拉西”;有人则主张“现在只要破坏,不要建设,不必言主义”;有人怀疑“俄国劳农政府的办法”,“主张用罗素的温和办法,先从教育下手,作个性之改造”等等。

毛泽东赞成以“改造中国与世界”为学会宗旨,并说:“社会政策,是补苴罅漏的政策,不成办法。社会民主主义,借议会为改造工具,但事实上议会的立法总是保护有产阶级的。无政府主义否认权力,这种主义,恐怕永世都做不到。温和方法的共产主义,如罗素所主张极端的自由,放任资本家(用那样的方法改造中国和世界)亦是永世做不到的。急(激)烈方法的共产主义,即所谓劳农主义,用阶级专政的方法,是可以预计效果的,故最宜采用。

会议采取民主方式,对所讨论的问题进行表决。关于目的问题,毛泽东等10人赞成“改造中国与世界”的提法,何叔衡等五人赞成“改造世界”的提法,另有二人赞成“促社会进化”的提法。关于采用方法的问题,有12人赞成布尔什维克主义,二人赞成德谟克拉西,一人赞成温和的共产主义(罗素主义),另有三人弃权。

此外,有关如何着手问题,会议综合大家意见,通过六项办法:(一)研究及修养:A.主义;B。各项学术。(二)组织:组织社会主义青年团。(三)宣传:A.教育;B.报刊及小册子;C。演说。(四)联络同志。(五)基本金:组织储蓄会。(六)推广文化书社,创办学校、印刷局、编辑社、通俗报、讲演团、菜园等基本事业。

这次会议使新民学会的指导思想产生飞跃,为中共湖南地方组织的建立创造了条件。

徐世昌总统下令拨款赈济灾荒

徐世昌总统下令拨款赈济灾荒上年春夏之间,直隶、山东、河南、山西、陕西等省发生严重旱灾,“年谷不熟”;入秋以后,浙江、湖南发生水灾;其后,甘肃一带发生地震。全国受灾人数难于计算,仅华北五省就有灾民20e0万人,死亡50万人。本日,总统徐世昌下令,说“一岁之中,遍灾屡告,自维薄德,不足以感召天和,循省藐躬,实兹惭疚”;同时,命内务部赈务处与各省长官会商,并督促地方官员,“安集流亡,妥为抚恤。于隆冬衣食之计,春耕籽种之需,遇事早为筹维,勿任失所失时”;又要求“除筹定赈款应行核实开支散放外,并由财政部即日特拨帑六万元,交内务部赈务处就被灾各省区分配搭放”。为了筹措赈灾资金,北京政府财政部与汇丰、汇理、正金、花旗四家银行接洽,于1月19日签订总额为枷万元的“赈灾借款合同”。合同规定:借款利息八厘,以关税附加税和关余作担保,只用于赈灾等等。北京政府赈务处根据合同要求,于2月4日成立由中、外各六人组成的财政委员会,监督借款使用及确保海关附加税作为偿还借款费用。

徐世昌总统令内务部就地方自治问、题通知各省长选派“洞达治理者”一人,并转告各省议会推举一人、特别区长官委派一人,迅即到北京,举行地方行政会议。

《国有铁路客车运输通则》、《货车运输通则》、《货车运输负责通则》、《统一使用公制度量衡表》章则,开始在国有铁路部门统一施行,这是国有铁路客货运输制度和办法趋向统一的开始。

1月2日北京大学罗素研究会邀请来华访问的英国哲学家罗素和柏克莱到校讲演。

1月3日孙中山任命张继为中国国民党本部特设驻粤办事处干事长,周震鳞、田桐、黄复生、邓家彦分别为总务、党务、财务、宣传科主任,并在驻粤办事处成立会上发表演说,号召以“主义之坚定与人心之团结”为“造成真正民国”,实现辛亥革命未竟事业的基础。

1月4日文学研究会召开成立大会该会筹备工作自上年11月开始,由周作人起草的宣言已于上月先后在北京《晨报》、上海《民国日报》的《觉悟》副刊发布。本日成立大会在北京中央公园来今雨轩举行,有21人出席。主持人蒋百里先请研究会实际组织者郑振铎报告该会发起经过。会议通过会章,讨论了设立读书会、图书馆、会报、丛书、讲演会,以及基金等问题。在此前后,商务印书馆杂志《小说月报》在文学研究会发起人之一沈雁冰主持下,抛弃鸳鸯蝴蝶派文学,实行全面革新。1月10日出版的第12卷第1号刊登由沈雁冰撰写的《改革宣言》,并附录《文学研究会宣言》和《文学研究会简章》。文学研究会宣言指出:该会目的是“联络感情”、“增进知识”,“建立著作工会的基础”。(简章)申明文学研究会宗旨是“研究介绍世界文学,整理中国旧文学,创造新文学”。《小说月报》“改革宣言”在介绍原有栏目如何更新之后,提出重视翻译西欧名著、在创造中国新文学过程中对“为艺术的艺术与为人生的艺术两无所袒”、介绍写实主义和非写实主义并行、以西洋批评主义为先导同时尊重自由创造精神、提倡文艺反映国民性、征求“治旧文学者研究所得之见”以供讨论共六个方面,作为改革后《小说月报》主要内容。这以后的《小说月报》一度成为文学研究会成员发表作品的园地。文学研究会高扬“为人生的文学”旗帜,发表大量新文学创作和翻译作品,创办《文学周报》、《文学旬刊》、《诗》等刊物,推出文学研究会丛书、文学研究会创作丛书、文学周报社丛书、世界文学名著丛书、小说月报丛刊、通俗戏剧丛书、幽默丛书等多种书刊。其组织活动持续到1932年,丛书出版持续到40年代。文学研究会是五四新文学运动期间出现的最大文学团体之一,先后加入该会者达170人以上,其中包括周作人、叶绍钧、冰心、许地山、瞿世英、王统照、耿济之、郑振铎、沈雁冰、郭绍虞、庐隐、朱自清、老舍等一大批当时及后来的文学名家。它与同一时期出现的另一重要文学团体创造社一道,对中国现代文学发展产生巨大影响。

孙中山发表宣言表示继续与北京政府议和

1月6日孙中山发表宣言表示继续与北京政府议和此前孙中山在上海曾发表对北方宣言,主张继续议和;回到广州后,又通电否认北京政府提出的“南北统一”主张。本日,孙中山、伍廷芳、唐绍仪、唐继尧等以通电方式发表第二次宣言,表示愿与北京政府继续举行和会。随后,孙中山又针对南北统一问题发表意见,说统一南北是他日益以求的目标,但不打破军阀专制,民治精神无由实现。他所以急切从事于“联省制”,是想以自治为基础造就“巩固不拔之统一政府”。北方如诚意谋和,必先恢复上海和会。而恢复和会必须完全承认他所坚持的“联省制”和“废督裁兵”两大条件,否则无磋商余地。他还提出统一告成后,南北应有对等兵力、统率南北的最高机关应设在广州等意见。

甘肃督军就西藏问题致电北京政府

1月8日甘肃督军就西藏问题致电北京政府甘肃督军张广建曾派古朗仓、李仲连先后赴藏与达赖喇嘛接洽,说明汉满蒙藏回本属一家,合则足以抵外,分则为人所欺、并表示北京政府对藏人的诚意。颇受感动的达赖委派喇嘛洛桑庚丁为代表赴甘肃答礼,陈述达赖喇嘛对北京政府的谢意,以及他就西藏问题拟马上直接派人赴京商议,无须外人作证;有关划分地方区界一事,请通知北京政府,如欲提前解决,可正式备文通知,即可和衷商办等意见。

刘湘与但懋辛联名通电宣布自治四川陆军第二军军长兼前敌总司令刘湘、第一军军长但懋辛联名通电说:“近数月来,各机关各法团要求自治函电,多至不可数计。而全省各军将领,已于前月十日在渝会议,议决川省完全自治在案。”又称,“在中华民国合法统一政府未成立以前,川省完全自治,以省公民意制定省自治根本法,行使一切职权。共谋政治革新,普及平民教育,力图振兴实业,并对南北任何方面不为左右袒。对于大局当主持正义,拥护法律。对于各省继续维持亲睦之谊,永不许外省军队侵入本省境内。务期顺应民心,完成民治。”这份通电是应四川督军熊克武日前宣布解除督军职务,请川军各将领“督率所部,维持地方,保卫疆域,尊崇自治,促进统一”的通电而发的。1月12日,熊克武再发通电,拒绝接受上年12月30日北京政府下达的令他担任四川省长的任命。21日,刘湘、但懋辛等联名通电,否认北京政府对四川的人事命令。这是自上年7月湖南宣告自治,力图摆脱南北政争以来,又一个以宣布省自治方式抵制北京政府的事件。

叶恭绰与美电信公司签订《无线电台协定》

叶恭绰与美电信公司签订《无线电台协定》北京政府交通总长叶恭绰与美国加州合众电信公司签订《无线电台协定》,主要内容有:(一)由美国合众公司承办在上海或上海附近建造电台一座并装设弧形1000千瓦电报机,在哈尔滨建立电台一座并装设200千瓦电报机,在上海、北京、广东各建电台一座并分别装设60千瓦电报机。(二)以止建筑的主要费用需美金461.75万元,辅助费用美金80万元,由中国政府和合众电信公司平均担负。中国方面担负办法是,由北京政府交通部以美国合众公司名义向该公司发行总额为270.875万美元的债券,该公司以九三折承受。债券利息八厘。中国政府应在10年内将本金和利息还清。(三)在债券本息未还清前,各电台全部收入和各项利润应交付美国银行支配。自各电台全部建好起10年内,合作协定终止,所有电台、机件、资产等全部为中国政府独有。但合同期满后10年内,中国政府为酬谢合众公司创建之功,须将电台每年收入纯利一部分(100万美元以下者按20%计,100万美元以上200万以下者,按30%计;准此,纯利收入每增加百万美元;额度即增10%)作为酬金赠予合众公司。

上述“借款合同”签字后,先有日本驻京公使向北京政府提出抗议,说这一合同与日商三井洋行合同相抵触。随后,又有英国驻京公使提出抗议,说这一合同违反英商马可尼约优先权。驻京美国公使柯兰担心中国取消该项合同,于2月16日照会北京政府外交部,宣称英美两国政府正磋商和平解决方法,要求在磋商结果发表前,不要“采行更变现状之举动”。故外交部回复日、英公使说中美合同中并无抵触日、英优先权的地方。

本年9月19日,北京政府新任交通总长张志潭与美国加州合众电信公司签订《无线电台修正协定》,将中国政府发行债券总额增定为美金650万元,说此数额“即为由中国政府用以建造上述各电台之费用”。同时,将原定在上海、北京、广东装设的60千瓦电台的功率增加到100千瓦。又规定中国政府偿还全部债券时间推迟到1941年7月1日,偿还项目包括债券本金和5%“红利”八厘的利息。此外还严格规定中国政府对偿还债券本息负“绝对保障之责任”,除以交通部所有各项收入为担保外,还应保证在交通部收入不足偿还时,“中国政府应自任何项收入拨付”。这样,原协定规定的由中国政府和美国合众公司分担无线电台建设费用,就变成完全由中国政府通过借款来支付了。

中苏订立中东路与贝加尔路临时交通办法

1月9日中苏订立中东路与贝加尔路临时交通办法应苏俄远东共和国政府代表优林屡次请求,北京政府派中东路督办宋小濂与苏俄远东共和国政府交通部长沙托夫就两路交通问题在满洲里车站洽谈,本日达成协议,订立临时办法六项,内容是:(一)先通货车,明定每周内开车次数。(二)在华俄交界86号小站设军事检查厅,由护路军担任检查工作。(三)限令驻满洲里车站的俄海关及后贝加尔铁路工厂迁出境外。(四)如该工厂不能马上迁移,应由中国方面暂行保管。(五)俄国的车辆到满洲里车站装卸后,须马上开回俄境。(六)满洲里车站路务,由中东路派人主持,贝加尔路管理部门不得干涉。

江西旅京同乡1000余人在江西会馆召开大会,主张“赣人治赣”,并决定将此议电告江西省督军陈光远、省长戚扬及省议会。

经济研究会在上海开成立会,推举徐沧水为会长,马寅初、杨端六等为干事。

1月10日国民大会策进会第一届各省区代表会,于本日起到本月28日在上海举行。会议通过办事简章、组织法草案及宣言书,并向全国发出通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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