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秀随着小卒来到翼游安排的客房之中,待小卒退去。孔秀手下一士卒道:“将军,翼游这是什么意思?”
孔秀道:“什么意思?你们没看到大殿上人数数百吗?恐怕翼游等人在商议要事。”
那士卒道:“商议归附我们天将军之事?”
孔秀一巴掌拍过去,怒道:“你没脑子吗?我们来次之前他们就已经聚集在一起了,怎么可能商议这件事?”
那士卒唯唯诺诺道:“将军的意思是?”
孔秀斜眼看了那士卒,道:“算了,不跟你们说,说了你们也不懂。”
孔秀身后士卒皆不敢言,孔秀又道:“要不是冰仙突然有变,天将军也不会如此焦急派我等前来此地。”
士卒此刻却不敢接话,孔秀无奈,又想大发脾气,但看着这几个手下低着头,终究是没发起火来。
却说此刻白羽寨议事大厅内,原本被李仁说动的诸位头领已经倾向于投靠秦白,然而孔秀的到来让很大一部分人心思又活跃了开来。
翼游任凭底下众人争吵,自顾抚摸着孔秀送来的游天雀画弓,叹道:“果然是把好弓!”
沈庄之弟沈飞见状,道:“大统领打算归顺天将军郭迟吗?”沈飞话语一出,座下尽皆哑然。诸人都盯着翼游,不知翼游如何决定。然而就在此时,翼游对着一小卒道:“麻烦帮我把这游天雀画弓送回去。这么贵重的礼物,我翼某消受不起。”
沈飞急道:“大统领的意思是?”
羽族一族老道:“游儿做的不错,虽说这郭迟举世无敌,号称天下无双,但终究太过于狂妄自大,树敌众多,不是个好选择。”
翼游突然站了起来,道:“我看众说纷纭,不如举手表决,和我一样选择秦白的站起来。”
羽族大部分族老及其白羽寨排名靠前的头领皆支持翼游,虽人数不及一半,但基本上都是白羽寨主事人了。其余头领见状,纷纷附和。翼游道:“看来我们大家想法都差不多,既然如此,那大伙回去准备准备,尽早与山下秦白军队汇合。”
翼游说毕,又安排白羽寨老少留居白羽寨之中,与族老言明秦白承诺之事。族老们虽高兴,但却也怕秦白述说只是推迟,又怕大凌皇帝未必恩准。翼游只得以言语宽慰,众族老方才安心。
翼游安顿好白羽寨老小事宜,才去孔秀房间,见着孔秀。翼游抱拳道:“孔将军莫怪,翼某处理山寨事宜,怠慢了将军。”
孔秀却对此只字不提,道:“翼大统领难道嫌我天将军送的礼物轻了?”
翼游赔罪道:“不敢不敢。翼某只是山夫野人,自觉配不上这游天雀画弓,还望将军回去告知天将军。”
孔秀道:“翼大统领过谦了,天将军可是吩咐则个,若我不把这游天雀画弓送到翼大统领手中,回去可是要掉脑袋的,翼大统领这不是害了我么?”
翼游又赔罪,道:“孔将军回去只管照实说,翼某确实无能,配不上这游天雀画弓。”
孔秀叹口气道:“也罢,既然翼大统领不愿领此弓,孔某也只能受这份罪了。”
翼游道:“孔将军说笑了,孔将军是天将军爱将。天将军怎么可能让孔将军受罪。翼某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将军了,如果将军想在这多玩几天,翼某这就去安排。”
孔秀道:“多谢翼大统领好意,孔秀还得回去复命,我等就此告辞。”
翼游道:“既然如此,来人,送送孔将军!”
孔秀见翼游已下逐客令,倒也干脆,带着属下便走。待离开白羽寨大门不久,其属下道:“翼游这是脑子不好使?天将军给出这么好的待遇,天将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滴乖乖,他竟然不要?”
孔秀道:“谁知道呢,也许有人早一步来白羽寨了。”
正说话间,岭上窜出几个人来,粗布粗衣,拦住孔秀等人。为首之人手拿一支长枪,正是秦少鄂。秦少鄂流里流气道:“哪里来的,跑到我白羽寨地盘来?”
孔秀道:“诸位兄弟,我等刚刚从白羽寨下来,自己人,莫生气,莫生气。”
秦少鄂问左右道:“山寨下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秦少鄂亲兵道:“肯定是奸细,探听我白羽寨情报的!”
秦少鄂作恍然大悟状,捶手顿足,‘哎呀’一声,“我怎么没想到呢!快快拿下他们!”
扮作土匪的秦少鄂亲兵顿时一窝蜂冲向孔秀等人,孔秀等人急忙拿出兵器防御,却也不敢交手,怕到时候误会太大,不好收手。
秦少鄂亲兵很快便将孔秀等人捉拿,捆绑在一起。孔秀呢喃道:“他娘个西皮的,要不是将军催的急,早把你们这群泥腿子剁碎了!”
秦少鄂听得孔秀呢喃,虽然未听得清楚孔秀在说什么。但还是一脚踢在孔秀肚子上,孔秀痛的直打滚,嘴里含糊不清说道:“你它吗的好大的胆子,老子可是天将军郭迟部下,就连翼游也不敢如此对我。你它吗的有种别解开我,到时候老子让你生不如死!”
秦少鄂一听,顿时愕然,然后嘿嘿直笑,道:“弟兄们,想不到我们捉了一只肥羊!赶紧的,带回军营去!”
孔秀突然一怔,道:“你们不是白羽寨的人?”
秦少鄂哈哈笑道:“老子秦少鄂,我哥是秦白。你说我是不是白羽寨的人?”
孔秀突然大吼:“***的!”
秦少鄂走上前去,一巴掌狠狠扇在孔秀脸上,要不是孔秀脑袋下有脖子连着,估计要被这巴掌扇得转上好几圈。饶是如此,孔秀也被这巴掌扇得昏天黑地,头脑发晕。秦少鄂此刻才注意到孔秀背上的方形包裹,取下打开一看,却是一张精美的大弓。秦少鄂抚摸大弓,嘴里一直在“啧啧啧啧”作响。抚摸良久,秦少鄂收起游天雀画弓,喊道:“带回去!”
却说秦白此刻正在营帐内观看北境地形图,此图乃是秦白急命底下从北方带过来的。就在秦白看得入神之时,秦少鄂押着孔秀等人粗粗咧咧跑向秦白营帐,还未近秦白营帐就喊道:“四哥,你看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秦白抬起头,命迁沉前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不久,迁沉回营道:“启禀司马,秦少鄂将军押着十几个人回来了。”
秦白道:“出去看看。”迁沉随秦白一同出来。
秦白刚出营帐,秦少鄂便喊道:“四哥四哥,你猜猜我今天抓到什么了?”
秦白道:“你抓的都是些什么人?”
秦少鄂得意道:“四哥你不知道吧,我今天可是抓了一条大鱼呀。”说着,秦少鄂让亲兵将孔秀拉上前来,“看,就是这个,他说他是‘人魔’郭迟的人!”
秦白问道:“就是斥候发现的那些人?”
秦少鄂道:“正是。”说着,又将那把游天雀画弓呈给秦白,道:“四哥,你看看这个宝贝,这可是一张宝弓啊!”
秦白接过游天雀画弓,道:“确实是一把精雕细琢的好弓!”
随后,秦白又问道:“你是在他们去白羽寨之前就截了吗?”
秦少鄂道:“不是,我按照你的吩咐,在他们下山之后捉的,本来是想吓唬吓唬他们一番,打听清楚他们是什么人就放了的。没想到捉的是郭迟的人,所以我赶紧带回来了!”
秦白道:“还有什么其它情报没有?”
秦少鄂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道:“没有,我一听他是郭迟的人,就想着带回来,也没问。”
秦白转头对迁沉道:“将他们带进去,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把他们的嘴撬开!这可是你的特长!”
迁沉领命,命侍卫将孔秀带走,孔秀临走前还一直骂个不停。
迁沉将孔秀带进刑房,取出一条铁荆棘,过一遍辣椒盐水。这还是谢鸣东跟他说的,他也是第一次用这种方式逼供。迁沉以前逼供都是酷刑,哪是这种小打小闹似的?不过谢鸣东跟迁沉说,这种刑罚效果不错,迁沉就想来试试。
自从谢鸣东被秦白调过来当其侍卫的时候,谢鸣东自来熟的和迁沉、赵赴等人聊天。而迁沉、赵赴原在宫中当差,早已习惯每天一样的沉闷生活,几日都可以不说话。活泼好动的谢王八怎么受得了,自然找他们聊天,渐渐地,迁沉、赵赴也开始转变闷葫芦一般的性子,开始和谢鸣东聊起天来。在京城中就已得知谢王八的大名,惹是生非还拿那些人没有办法,迁沉和赵赴自然也好奇谢王八是怎么做到的。
原来谢鸣东祖辈都是篾匠,经常跟竹子打交道。当竹子削成篾青的时候,自然锋利无比,经常将篾匠的手指头划破,弄得鲜血淋漓。
谢鸣东的祖辈自然也经常弄伤,久而久之,他们用酒泡了几种草药,对这种皮肉伤非常有效。一开口子,涂抹在伤口处便能结痂,还不太容易留下疤痕。当然,这也要第一时间涂抹才有效果。
这种药酒不仅仅有如此良效,还能清肉痕、化瘀血。谢鸣东小时候调皮捣蛋,他爷爷就取下竹根,做成竹鞭,用这种药酒浸泡十天半个月的。只要谢鸣东犯了事,便要吃一顿竹笋炒肉。然而在这种药酒浸泡下的竹鞭打在谢鸣东大腿上,不消一两个时辰便一点痕迹都没了。
谢鸣东来到京城,自然将这门‘祖传手艺’带过来了。因此,那些被谢鸣东揍过的人就算像家长告状,也没什么证据。谢鸣东因此在京城‘称霸’好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