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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武先生的药店在文君庙背后。文君庙前面是那棵千年古槐,几个人抱不过来,树身上长着一个很大的树洞。

有满月的晚上会有很多年轻的女子各怀心事的来到树下,在澄净的月光里对着这树洞说一些不能对任何人说的话。银色的月光里,屋檐、古树还有这些或坐或站的女子们都像水底的影子,轻的没有分量的,半明半暗的,散发着些稀薄的凄清。槐树的枝上拴满了红色的布条,是女子们在树下许完愿之后,把红布条连同那些许愿拴在了树上,然后悄悄离去。穿过文君庙那道幽暗潮湿的门洞,庙后的第一扇门就是武先生的药店,德青药店,随了武先生的名字。药铺是临街的,后面便是武家的老宅。两间正房居中,两边是东西厢房。院子里长着一棵浓荫匝地的桑树,树下是喜阴的中草药,树荫遮不住的地方生长着喜光的中草药。

武先生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叫武心慧,二女儿叫武心琴。在早春和初秋的阳光里,武先生就带着两个女儿在院子里告诉她们那些中草药的名字,这是麦冬,要夏季采挖,洗净,反复暴晒、干燥。可以养阴生津,润肺清心。这是白薇,秋季采收为佳。除去地上部分,洗净,晒干,可以清热,凉血。治阴虚内热,肺热咳血。这是仙鹤草,可以止血,健胃,治咯血,吐血。

武先生给人看病的时候经常不收钱,遇到年纪大了的老人们,他给他们开好几天的中药,看家里有粮食的话还要给他们些粮食。病人病的厉害的,他就亲自上门,走时连病人家的水都不喝一口。因为自己种的草药少,他经常得出城,过河,去山里面采药。民国八年的这个夏天,整个晋中发生了旱灾,到秋天的时候只收成了很少的粮食,每天都有老人和刚出生的孩子在悄悄死去。武先生每天出去给人看病,去山里采药。来看病的人用布口袋提着一小撮粮食,看完病要给他留下,被他连人带粮食地赶出去了。他说,我又不是没有,拿走。他在药店的时间越来越少,每天被人请去看病或者进山去采药,早晨很早出去,晚上才回家。回了家说他已经在外面吃过了。第二天早晨,她们还都没有起床的时候他就悄悄出去了。

一个早晨,李氏起床推开门刚迈出去就看到西厢房门口倒着一个人,脸朝下,手边摔着一只葫芦水瓢。西厢房下搭了一个灶间,院门都没开,不会有人进来。她踉踉跄跄地走了过去,摔倒在地的正是武先生。他的手和胸口都是冰凉的,已经死了。从他倒下的方向看,他是从灶间出来的,他进灶间舀了一瓢水喝,一出门就倒下了。灶间里,锅盖被动过,但那里面没有一点饭,连一粒粮食都没有。所有的碗里、锅里都没有。整个灶间里没有一点吃的。在武先生被装进棺材之前,穿着一身麻的李氏突然走到武先生的尸体前,亮出一把早藏在袖子里的刀,在所有的人还没有意识到之前,刀刃已经进了武先生的肚子。她一滴泪也没有,动作流利而冰冷,好像她面对的是一只秋天熟透的倭瓜。人群发出的惊叫声倏地被冻在了空气中,又七零八落地砸了一地。武先生的肚子被无声地切开了,然后她切开了他的胃。那只已经没有了温度的器官泛着陈旧的暗红色,像只口袋一样被李氏的双手翻开,那里面是空的,所有的人都看到了,里面没有一粒粮食,完全是空的。

他是饿死的。

李氏的身体摇晃了几下便像融化了一样缓缓地塌下去了。武先生生前的好友,另一位中医刘先生走到了她面前,把她背到屋里,号完脉后他一个人走到了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李氏醒过来了,目光空洞地看着周围。刘先生回过头,逆着光线看着床上的女人。她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到他说,你怀孕了。

李氏一直在断断续续地生病,屋里终年散发着中药的香味。李氏越来越瘦小,睡在那里薄薄的一层,肚子却越来越大。巨大的肚子衬的她的四肢像秋天落完叶子的树枝,似乎这肚子成了她身上唯一的器官。有时候武心琴觉得那肚子都是透明的,可以看到里面小小的湖泊和湖泊里游动着的婴儿。药店已经不开了,木门从外面栓死。武心惠每天带着武心琴出城,过河,上山去采药。一部分药卖给吉鸿药店的刘先生,他给她们几个钱去换米。另一些药带回家给刘氏煎了喝。有时候刘氏不愿喝药,她闭着眼睛把脸侧向里面。武心惠就端着药碗蹲在那里不走也不动,李氏终于还是喝了,却喝完就吐。

黑色的药汁从她嘴角流出,像黑色的血液,看起来有些可怖。武心惠拿着那只空碗出去再给她倒一碗来,李氏再不愿喝了,嘴唇薄而坚硬地闭着。武心惠固执地要把那只碗送到她嘴边,她有些烦躁的躲避着,避开碗沿。武心惠就更固执地把碗沿就到她唇边。瓷质的碗碰到了她冰冷的嘴唇,像两只瓷器之间的碰撞,凄清而寒冷。李氏伸出一只手想推开那只碗,它却那么坚硬,像生了根一般满是力气。李氏叹了口气,侧过脸,睁开了眼睛,她看到武心惠一动不动地跪在床前,手里捧着那只碗,正看着她。泪水正从她脸上浩大地向下流,却没有一点声音。李氏闭上了眼睛,嘴唇伸向了那碗黑色的药。

三女儿武心爱是在冬天出生的。李氏在草灰上一生下这个老鼠大小的婴儿,她自己就迅速萎缩下去了。巨大的肚子萎缩下去之后她成了那么一点点,像一枚深秋风干的果实。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武心惠把药端到了她床前,她顺从地喝下药,然后伸出一只手慢慢地抓住了武心惠的一只手。她柔软的却是没有一点缝隙地抓着她的那只手,目光清亮地牢牢地看着她。她的眼睛里结了一层薄薄的壳,然后那壳碎了,眼泪顺着她的眼角一直向下流去,流去。武心惠伸出另一只手,用两只手捧住李氏那只干枯的手。

在那一瞬间里,她感到母亲的血液流进了她的身体,那浩大的奔流的血液突然带来一种巨大的温暖,把她淹没了,就像十六年前,她还在她的身体里时那么温暖。她周身被这温暖包裹着,有些微熏的感觉。于是,她更紧地握住那只手,把它贴在了自己的脸上。一个晚上武心惠都那样坐着,捧着那只干枯的手,让它离自己那么近那么近。渐渐的,渐渐的,那温度在一点一点流走,像水一样从她的指缝间流走。她无声地啜泣着,把它抱的更紧,像要把它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但它还是在一点一点变冷,她近于绝望地在心底大叫,不,不,不。嘴唇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那只手中最后的温度像烟一样消散了,冰凉而安静地蜷缩在她的两只手里。武心惠整个晚上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武心琴缩在墙角里看着她们。

母亲的生命从她指缝间一点一点地流走,永不复返。

第二天别人要把李氏的尸体抬出去时,她的两只胳膊已经僵硬,李氏的尸体被拿走后,她的两只胳膊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那只手仍然伸开着,像一只小小的鸟巢,仿佛有另一只手正在里面安静的睡觉。她的眼睛看不到任何人,从一切之上越过去,看着一个渺远的不知道具体位置的地方。却没有一滴泪。她的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像玻璃一样,一碰就会碎。

李氏下葬的时候她的姐姐来了。有人问她,这三个孩子怎么办?你领回家吗?她目光迟钝地看着一个地方,反反复复地说,你不知道,我也有三个孩子呢,我怎么养得了?怎么养得了?他怎么会饿死?他怎么会是饿死的?所有的人都离开之后,包括李氏的姐姐,十六岁的武心惠带着十岁的武心琴向邻居讨来一些小米,煮成金色的小米粥,喂进那小小的婴儿嘴里,她竟然不哭了,喝完小米粥,她对着两个姐姐裂开嘴笑了。露出了粉红色的小舌头,那么小那么柔软。武心惠久久地看着这个婴儿,然后伸出手把她抱在了怀里。婴儿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长长的辫子,笑着。

一个早晨,武心琴起床后推开门时看到武心惠已经穿戴整齐地在打扫院子了。她站在门口呆呆看着武心惠的侧面,突然有些无名的恐惧。她说不出这恐惧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却有东西像金属一样重重的向她袭来。这时武心惠停下手中的活,抬头看着她。武心惠的长辫子梳的一丝不乱,垂到腰上,辫稍像鱼儿一样摆动着。她穿了一件干净衣服,衣服有些小了,衣服里的身体便有些仓促有些突兀地跳进了武心琴的眼睛。在这个早晨武心惠脸上擦了粉,这层白白的粉像堵墙一样横亘在她们之间,武心琴明白了,这就是那恐惧的源头。在清晨湿润的空气里她们安静地看着彼此,目光都是湿润的,像隔了一条宽阔的河流看着彼此,在河流的彼岸,对方的身影在迅速的后退后退。在这座小城里,只有一种女人脸上会搽这么厚的白粉,这层白粉像路边高悬起来的红灯笼,不时会有人抬头看它。

一有男人走进院子的时候,武心惠就让武心琴抱着武心爱到大槐树下玩。武心琴就抱着妹妹逃一样跑出去,一路上头都不敢回。霞光落尽,天渐渐黑下来了,大槐树的影子在暮色中变成了清晰的剪影,安详而寂寞。人群渐渐散去,都朝家的方向走去。月亮上来的时候,来到树下的就是那些来许愿的女子们。武心琴靠着树站着,靠着那张开的树洞,听里面会有什么声音,会不会有那些女子们留下的不能对任何人说的话。她也想对着这树洞说话,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一动不动的伏在树上,怀里的武心爱已经睡着了。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她看到文君庙的门洞里走出了一个人,薄薄的走到她面前,向她伸出了一只手。武心琴怔怔地看着那只手,那只手清而淡,像月光一样随时会消散。她跟在武心惠身后,向家走去。武心爱在武心惠怀里抱着,她一个人走,却一路上走的踉踉跄跄。终于,在快进院子的时候她突然摔倒了,走在前面的武心惠什么也没有听到,自己向前走去了。她就那个姿势趴在那里,闻着泥土的香味,久久不愿起来,再后来她趴在那里在无人的街上开始哀哀地抽泣。

武心爱喝着小米粥长到了两岁,很瘦。黄昏的时候武心琴带着她到河边到田野里乱逛,武心爱一直在不停地说话,她说,你要是再说我就把你扔在这。武心爱看看她的脸哭了,她只好又哄她,直到把她哄睡着了。她已经不再去大槐树下。那里总是坐着一群人,总是有男人会笑着问她,你姐在家干什么呢?快回去看看。一次,油坊的王嫂呵斥那男人,三个没爹没妈的孩子你让她们怎么活。人群中一阵短暂的沉默,但到了第二天,还是照旧会有人问她。

院子里的白薇开了又谢了,白色的干枯的花瓣纷纷扬扬地落满了院子里的甬道,像一层薄薄的雪。武心惠每天起的很晚,即使醒来了,她也不出屋子,披头散发地歪在窗边,看着院子里的武心琴。她一个人住正房,她穿着桃红色的衣服,被子也是桃红色的。武心琴从来不敢进她的屋,她只进去过一次,一进去就看到了揉在床上的那团桃红色,那团颜色尖利妖冶,直直向她扑来,她一阵疼痛,逃了出去。中午的时候,武心琴做好午饭,武心惠才起床,蓬着头发和两个妹妹一起吃午饭。三个姐妹坐在一起,无声地吃饭。有一次,吃着吃着武心琴突然落下泪来。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拼命把饭往嘴里塞,武心惠却还是看到了,她突然地把手中的碗扔到了地上,尖声对她说,你哭什么哭,你要是觉得这饭脏就把自己饿死,像咱爹一样饿死。说完回了屋里。武心惠每天只吃一点点,吃完就回到屋里开始梳妆打扮。她用很长时间往脸上擦粉,武心琴惊恐地看到她没擦粉的脖子已经是黄色的,她经常这样,充满恐惧地观察着她,却从没有走到她面前对她说过什么。她知道自己走不到武心惠面前,她只是隔了一条河或一座湖那么远的距离看着她。而脚下是根本过不去的。

武心琴十六岁那年武心惠突然生病了。她想出去请刘先生的时候被武心惠叫住了,她躺在一团浑浊的桃红色里,因为要抬起头看武心琴,脖子里的青筋拉的直直的,像随时都会绷断。她的眼睛里是一种坚硬的恐惧,直直地向武心琴掷了过去。她说了两个字,别去。每个字都像硬而冷的石头。她听到这话,迈出去的一只脚收了回来,却不回头。下午浑浊的光线从木格子窗里透进来,被分割成一缕一缕的,她迎着这光线,觉得这光线从自己的身体里穿过去又落在了那张床上。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竟然是透明的。

武心琴每天把饭端进武心惠的房间。武心惠一天只吃一点点。她发着烧,脸迅速地瘪下去,却烧的艳若桃花,发烧的时候她是不清醒的,昏昏沉沉的,嘴里反复叫着一个字,妈,妈。醒来的时候,她就长时间地盯着一个角落发呆,一边看着那个角落一边咬着自己的食指。她身体上散发着一种近似于腐烂的气息,但她从没有发出过一点叫声,也没有一滴泪。一次,武心琴去送饭的时候,突然看到,那只正被她咬着的指头已经被咬烂了,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她怔怔地站在那里,然而却动不了。这时,武心惠突然说话了,她不看她,眼睛还是看着刚才的方向,武心琴觉得这目光像刀一样正从她身体里穿过去,她有些害怕。这时她听到武心惠说,你不要站在那里,你挡住我了,妈正在那里呢,她正看着我呢。武心琴从屋子里逃了出去,蹲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泪水已经流了一脸。

武心琴再后来进去送饭的时候,就把脸侧向一边,不敢看武心惠。武心惠还是那样,死死地看着那个角落。她不敢多看她一眼,放下饭就逃出去。晚上再进来送饭的时候才发现,那碗饭根本没有动过。几天后,武心惠再动不了了。她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吃任何东西,现在她只能躺着,连脖子也抬不起来了。这天晚上,武心琴捧着一晚小米粥进去时,武心惠正睁着眼睛躺着,她喂她小米粥时,她竟喝了几口。武心琴有些高兴,想走过去帮她把窗户打开时,武心惠突然拉住了她的一只手,她那只手上的食指已经露出了骨头,白色的骨头已经开始变黑,武心琴惊恐地躲避着。那只手里有团东西,带着武心惠身上腐烂的气味,带着棉布的温暖落在了她手里。她瑟瑟地打开,是一小包银圆。她的泪就下来了,她抓起那只开始腐烂的手,久久地贴在自己脸上。她们没有说一句话,武心惠静静地躺着,闭上了眼睛,泪水从她的眼角流下去,流到了细而干枯的脖子里。那个晚上,武心惠安静地死了。

因为是死于性病的妓女,她被草草埋在了城外的荒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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