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之推悲痛不已,郑译则从衣袖中拿出了一道诏书,劝道:“颜大人,太上皇已经驾崩了,人死不能复生,还望大人节哀顺变,这是太上皇的遗诏,颜大人和我们一起签署了诏告天下吧。”
颜之推看了诏书后大惊失色,怒道:“郑译,你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矫改诏书!”
“颜大人,你何必大惊小怪,太上皇也没有留下什么遗诏,我只不过是揣摩太上皇的心思拟了一份遗诏而已。
“郑大人,太上皇的遗诏恐怕未必是此意,要不然太上皇也不会让五王进京。”颜之推厉声呵斥道。
这时刘昉、刘裘和皇甫绩闻讯赶来,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颜之推签下诏书。
颜之推望着四个人勃然大怒,厉声斥责:“你们实在太无良心了,如今太上皇刚刚驾崩,嗣子幼冲,辅佐皇上的辅官当然要由宗室亲王来担任。方今贤戚之内,赵王最长,以亲以德,理当担负起天下的重任。你们竟然盗窃神器拱手让于外姓之人。”
“颜大人啊,如今皇上已经不在了,杨兄是百官首辅,又是杨皇后之父,担当辅官也是合情合理。”刘昉道。
“对啊,颜大人,如今皇上幼小,若是要让宗室亲王担任辅佐重任,恐怕不免要让各个宗室亲王互相争斗,甚至互相残杀,宇文护就是个前车之鉴,我们不可不防备啊。这样做也是为了避免宗室互相残杀的悲剧。”柳裘劝道。
皇甫绩正要说话,却被颜之推打断厉声怒道:“外戚专政,贻害无穷,太上皇的意思再也明显不过,那就是让宗室亲王入朝主政,要不然也不会让五王前来长安了,尔等深受皇恩,生前备受太上皇的宠幸,不思精忠报国,却引狼入室。如今太上皇尚未下葬,尸骨未寒,尔等竟然做出这等伤天害理,背信弃义的事情,真是枉为人臣。”
颜之推大义凛然慷慨而言,四个人羞愧地低下了头。
“诸位不要痴心妄想了,颜之推唯有一死而已,绝不会诬罔先帝的在天之灵。”颜之推说完便愤然离开。
“刘兄啊,颜之推不肯签署这遗诏我们该怎么办啊?”三人都不约而同地转向了刘昉。
“怎么办!要知道我们没有退路了!”刘昉怒吼道,说着便拿起笔签上了颜之推的名字。
不大一会一太监慌张地跑来告诉四人,大将军宇文仲已经进入了皇宫。
几人听后大为恐慌,刘昉听后几近怒吼:“一定是颜之推搞得阴谋。快,马上派兵包围正阳宫,将宇文仲就地拿下。怕什么,现在皇宫还是我们的天下。”
“马上下诏令杨坚进宫,将诏书公告天下,以免夜长梦多。”刘昉最后斩钉截铁地说道。
宇文仲刚刚抵达正阳宫便被侍卫逮捕,刘昉也命令将颜之推软禁起来,暂时控制了宫内的局面。
杨坚很快接到了入宫的诏书,杨坚和伽罗再次提心吊胆,恐惧不已。此时杨坚也不知道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杨坚内心大骇,心中顿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以为宇文赟要在弥留之际将自己除掉。伽罗的眼神中叶充满了惊恐,杨坚平静的劝慰了一番伽罗后,便迈着沉重的脚步惴惴不安的向皇宫走去。
杨坚离皇宫越近,恐惧益重,来到皇宫城下已经汗流浃背,衣衫浸湿。杨坚久久徘徊,不敢进入。不多时正好碰见了来和,杨坚急忙上前询问来和,“来先生,今日我是否有灾?”
来和似乎也隐约地知道了些什么,望着杨坚笑容满面淡定说道:“将军并无大难,天命已有付属,还望将军勇于担当,能够从容应付。”
杨坚来到宫中刘昉、郑译等人将实情一五一十地来到告诉了杨坚。杨坚听后内心听后松了一口气之后暗自欢喜,但是仍然惊恐是个阴谋,所以还是故作推辞了一番。
刘昉显得有些着急,便道:“杨兄,我们是冒着身家性命,诚意于你相交,还望杨兄不要推辞。公若为之,当速为之,若不为,昉自为之。”
柳裘听后也说道:“杨将军,时不可失,机不可再,今事已然,还望将军早定大计。”
“将军,如今形势危急,天与不取,反受其咎,如更迁延,恐怕要后悔莫及。”皇甫绩说道。
杨坚见几人把话说到这般地步也明白时机紧迫,事态紧急,在惊喜恐慌中便急忙答应了下来。
“将军,我等的身家性命全交付给了将军,还望将军要全力以赴,否则一着不慎全盘皆输。”
“诸位,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保全诸位的,誓与诸位同进退。”杨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