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茗已经痛得不能说话了,眼泪都差点飙出来了。只能强忍住痛,上唇和下唇紧紧地抿着。
“大夫呢!快叫大夫啊!”赫连轩楚上前查看的脚步被幕连详政给抢先了一步,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回头往外大喊着,他一脸的铁青,他在害怕!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这让他的心里很惶恐,很不安,他宁愿受伤的是他……
看着她强忍疼痛的表情,让他止不住地为她的坚强心痛。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倏地低头,眼中涌起一道深刻的寒芒,锐利深邃,却是出奇的阴冷,狠狠地扫向那跪在地上哭饶的女子。
“你怎么拿茶的!无缘无故茶杯怎么会碎了?”赫连轩楚此时可以说是不理智的,他狂躁地嘶吼着,甚至抬起腿往外狠狠地踢了那丫鬟一脚。
那丫鬟吓得够呛,狼狈地抚着被踢到的肩膀,那里,应该淤青了吧!她顿时是止住了大哭和求饶,眼神求助般地扫向幕连详政。
这个动作,更让他生气,也不管那丫鬟是个女子,拖起她的身子就要揍她。吓得那丫鬟大呼道:“老爷救命啊!”
幕连详政听到叫喊,回头望去,也不由得被吓了一跳。这女婿,全身竟然凛冽着一股强烈的杀气,着实让人胆颤不已。
娴茗虽然紧闭着眼强忍着痛,但还是从他的嘶吼中悠悠睁开眼来,虚弱地唤道:“楚……”
本想抡起一个拳头的赫连轩楚,听到娴茗的叫喊,立刻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连忙跑到娴茗身边,心疼地看着她,安慰着:“我在这我在这……”
手中的颤抖,娴茗是感觉得到的,他在害怕,这个认知,让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强忍的泪水,也在这一刻奔流出来。
“别怪她,她也是无意的!”她虽然很痛,也知道他着急她,但也还不忘让他别伤及无辜,虚弱的恳求声,倒也让他的心绪得到了平静。
“好,只要你忍着,大夫马上就来了!”只要是她要求的,他都不会忍心拒绝,谁让自己这么地在乎她。
这一幕,像是刺激了幕连详政似的,他突然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似曾相识的场景,是多么地熟悉啊!
不一会儿,大夫就到场了,娴茗手臂上的不停涌出的鲜血,终于及时地止住了。
“没事了,你们放心好了,她现在因为出血较多,身子虚弱,你们别打扰到她,让她好好休息!”大夫说道,拿着医药箱,就要出门去。
“好,我们知道了,喜儿,快送大夫出去!”幕连详政吩咐站立在一边的丫鬟道。
然后回头对赫连轩楚说:“我们出去吧!”
赫连轩楚摇摇头,眼睛一直紧盯着床上的娴茗“不,我要在这里陪着她!”
幕连详政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点点头,没说什么,挥退左右两边的丫鬟,转身就出门去了。
屋内,赫连轩楚望着床榻上的娴茗,担忧的情绪全都在眸子里体现着。尽管大夫说她没事,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她的脸色依旧还是那么地苍白。突然地,他的眼神变得深邃了,那杯茶,肯定有问题,还有那个丫鬟。
幕连详政出门后,就一直往一个方向走去,而这个方向,就是那片诡异的树林。他的手中,正紧握着那方带着血迹的丝帕。
可以察觉的是,他的手,正微微抖动着,那是因为激动所致。太好了,有了这血,她就有救了,他腹诽着。
幕连详政俊美的老脸上,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但他的眼神,是骗不到人的,带着暗晦不明的希望。
走入那片树林,璀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穿进了这片诡异的树林里。幕连详政一路走至尽头,到了几个围着圈圈的大树边,竟然顿了脚。然后抬脚,又在树的外围绕了一个圈。
直至走完所有围着一个圈圈的大树后,他最终停留在一块岩石边,伸出手,对着岩石上边敲了几个响头。
奇异地,那岩石竟然有了动静,开了一个门缝。他不加迟疑地推开眼前的岩石,然后,身子快速地闪进里边去。
身后的岩石,也就在他进去以后,恢复了正常,慢慢闭合了起来。一切,还是如初般的样子。
岩石内是一个通道,两边就是普通的墙壁,他一路往里面走着。尽头,是两道岔路,他的脚步,没有一丝停留地往左边的道路上走去。
最终,是一个石门,他伸手又敲了几个响头。门,轻轻地开启了,里面传来了一两声的伸吟声。
幕连详政的面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走近里屋,可以见到的,是一个桌子,桌子上方的墙壁,是一副美人画,画上的女子,美丽得无可方物。他的眼神,有些黯然了,手紧了紧,捏到了丝帕,眼神,又浮起了希望之光。
他走至桌边,从桌上拿了一个碗,然后把手中的丝帕放进碗里,接着便拿起旁边的水壶,往碗里倒进了水,因为丝帕的血迹还没有干透,所以碗里此时充满了鲜红色的血水。
屋内的伸吟声更重了,他的眉头又皱得更紧了,然后拿着已经是红色血水的碗,往里屋走去。
撤开帘子,里边的场景已经是一览无遗了。床榻上,竟然躺在一名女子,一名脸色苍白的女子,而更惊人的是,她的手中,竟拿着一条胳膊,因为她的身边,正躺着一名昏迷不醒的男子。
那男子的臂弯上,破了一道口子,女子苍白的嘴唇不断用力吸着从那男子手臂上溢出来的鲜血。她